第54章 神話篇9+女兒國獨寵篇1

《全能萬人迷》

作者:水晶翡翠肉

神話篇9+女兒國獨寵篇1

________

不一會兒,石頭上被碼滿了一坨坨的牛便便, 沒地方碼了, 舟舟回頭看看慕杉, 看看林慕遲, 奶聲奶氣道:“娘親, 爹爹, 這個石頭上盛不下了,還有牛便便我放哪兒啊?”

慕杉撫額, 還真當回事兒去做了。

林慕遲無聲指指另外一塊石頭。

舟舟立刻又轉移了陣地, 抱着牛便便篤篤地跑到另外一塊石頭前, 認認真真地繼續碼牛便便。

片刻後, 院子裏兩塊石頭上都碼滿了牛便便, 舟舟極有成就感地吐了一口氣,道:“哎呀, 終于好了。”然後昂頭看太陽, 道:“娘親,爹爹, 你們看,好大的太陽呀, 一會兒牛便便曬幹了就能燒飯了。”

慕杉、林慕杉誰都沒有看太陽, 而是看着院子內兩塊石頭上滿滿的牛便便, 畫面真不是一般的“美”。

慕杉撫額。

林慕遲沒有過多幹涉舟舟,只要他沒有危險又不去做危險的事兒或者壞事兒,林慕遲基本上不會管他, 此刻轉頭問慕杉:“娘子,一會兒想吃什麽菜?”

“魚。”慕杉看向林慕遲答道。

“現在去買?”

“去捉,好嗎?”

“行,我們現在就去捉。”

Advertisement

“嗯。”慕杉轉向舟舟,問:“林舟舟,我和爹爹去捉魚,你去不去?”

“不去。”舟舟堅定地回答:“我要看着太陽爺爺把牛便便曬幹。”

“去捉魚,魚。”慕杉特意強調“魚”,舟舟可是聽到捉魚,就會立刻朝溪邊奔的。

“娘親,我知道你們捉魚,我不去我要看着牛便便。”舟舟很明白地拒絕慕杉。

“……那你看着吧。”慕杉握住林慕遲的手道:“相公,走,我們去捉魚,不管這小屁孩了。”

“好。”林慕遲溫柔沖慕杉一笑。

于是慕杉、林慕遲去溪邊捉魚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二人捉了三條又大又肥的鲫魚回來,林慕遲準備紅燒兩條大一點的鲫魚給慕杉、舟舟吃一條,再炖個魚頭豆腐湯,二人拎着魚回來時,舟舟正坐在石頭前,小肉手捧着胖臉模樣乖巧地盯着太陽下面的的牛便便看。

“舟舟。”林慕遲喊。

“爹爹。”

“你在幹什麽呢?”

“等牛便便曬幹。”舟舟煞有其事地回答。

“你累不累?”

“不累。”

“太陽曬不曬?”

“不曬,爹爹,你沒看到我坐在樹蔭下面了嗎?”舟舟奶聲奶氣地對林慕遲解釋:“坐在樹蔭下面,太陽爺爺就曬不到了。”

林慕遲無言以對,不再管舟舟,而是和慕杉一起進廚房,慕杉不會做飯,但燒火技術不錯,于是今日林慕遲燒飯,慕杉主動坐在竈臺前邊和林慕遲聊天邊看着林慕遲洗魚,等待着燒火。

“相公,可以點火了嗎?”慕杉問。

“可以了,我們先做紅燒魚,一會兒再弄魚湯。”林慕遲一面忙碌着一面回答。

“嗯,那我開始了。”林慕遲開始點火,把鍋燒熱。

林慕遲在鍋內塗了一層油塊,油塊融化,開始爆蔥花,而後把清洗幹淨的兩條鲫魚放在鍋內,不一會兒魚香便飄了出來,慕杉笑說:“好香。”

林慕遲笑着看慕杉一眼,眼底是濃的劃不開的溫柔。這時,舟舟突然急急地跑進來了,懷裏抱着兩坨牛便便跑進來,奶腔濃濃地道:“娘親,娘親,別燒柴禾別燒柴禾,燒這個,燒這個牛便便,魚會做的更好吃。”

“曬幹了嗎?”慕杉問。

“曬幹了曬幹了的。”舟舟小嘴嘟着,十分肯定地接腔。

“沒有吧。”慕杉半信半疑地說道:“怎麽能曬幹這麽快呢?”

“曬幹了,我看着它曬幹的。”舟舟拿着牛便便就往竈臺口裏塞,高興地說道:“哎呀,娘親,你看燒着了。”興奮地跑出廚房,将牛便便一一抱進來,全部往竈臺口裏塞,不一會兒,竈臺口開始狼煙四起。

“怎麽回事兒?”慕杉問。

“沒曬幹,有潮氣,所以才冒煙。”林慕遲解釋道。

“可是我看着它曬幹了呀。”舟舟這下不敢用“肯定”的語氣說這話了,亮晶晶地眼睛盯着竈臺口,眨巴兩下。

不一會兒,竈臺口煙霧越來越濃,廚房的煙霧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林慕遲被嗆的不行,連紅燒魚都沒鏟出來,連忙拉着慕杉從廚房跑出來,舟舟自己也待不下去,跟着跑出來,身上、臉上都是泥和土,小肉手上還有牛便便,要不是長得又白又胖,簡直就是從牛糞坑裏爬出來的小乞丐,模樣可憐、可笑又可愛。

“撲哧”慕杉、林慕遲沒忍住都笑了起來。

舟舟見爹爹娘親都笑了,他也跟着笑。

“小家夥,你笑什麽?”慕杉捏了捏舟舟的小鼻子,笑着問。

舟舟小肉手捂着臉,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娘親,牛便便沒曬幹哇。”手一從胖臉上拿掉,那小胖臉上也沾了不少牛便便。

“哎喲,這誰家的孩子呀?牛便便都往臉上抹了,好髒。”慕杉一臉嫌棄地往後倒退兩步。

“娘親。”舟舟朝慕杉身上撲:“娘親家的,娘親你給我洗洗。”

“別過來,我不認識你。”慕杉笑着往後退。

“娘親。”

“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喊救命了。”慕杉逗舟舟,舟舟咯咯地笑着喊着娘親,朝慕杉撲,慕杉故意躲在林慕遲身後道:“相公,快救我,你看兒子企圖以牛便便髒死我,太過分了。”

林慕遲習慣了慕杉跟舟舟沒大沒小的鬧,平時都是不管的,此時看着像從牛糞坑裏出來的舟舟,忍不住伸手捏着舟舟身上唯一幹淨的地方——肩頭,道:“走,爹爹帶你去後院洗澡。”

“爹爹,你抱抱我。”終于有人理自己了,舟舟扭過來便對林慕遲如此說道,絲毫沒察覺自己髒兮兮的:“爹爹,抱抱。”

“不抱。”林慕遲斷然拒絕。

“你拉我手。”

“不拉。”

“那、那爹爹你拉我一根手指頭,就拉我一根手指頭,好不好呀?”

林慕遲低頭瞥一眼舟舟伸出來的五根又胖又短的小手指頭,沒有一根幹淨的,果斷拒絕:“不好。”

“爹爹,那——”舟舟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準備退而求其次。

“別和我談條件,就這樣走着。”

“可是我想你抱抱我。”

“等洗幹淨了再說。”

“那好吧,洗幹淨了爹爹再抱我。”

慕杉看着林慕遲提着舟舟肩頭上的一小撮衣裳向溪邊,她哭笑不得,同時又覺得這個畫面有愛溫馨極了,忍不住嘴角帶笑地看了很久,之後才進木屋內,給舟舟找來幹淨的衣衫,而後趕到離後院不遠的小溪邊,舟舟已經被脫個精光,小胳膊小腿都是肉乎乎的,可愛極了,林慕遲蹲在他旁邊,先用溪水把舟舟的衣裳洗了,然後用衣裳給舟舟擦小身體,舟舟高興地說道:“爹爹,好涼快啊,好涼快。”太過高興,不由得就想要跳起來。

“別跳,瞧你髒的。”

“這不是髒,爹爹,牛便便不髒的,牛它吃草,草是幹淨的。”舟舟向林慕遲解釋。

“誰跟你說草是幹淨的?”林慕遲問。

“我自己說的,爹爹,我說的不對嗎?”

林慕遲看舟舟一眼,看他那胖胖肉肉的臉蛋,怎麽看怎麽好看,和娘子一樣好看,怎麽看都看不夠,心底控制不住就柔軟起來,回答道:“對,你說的對。”

“爹爹。”

“嗯,先別說話,尾巴遞過來,把你的尾巴也洗洗。”

“好。”舟舟微微一轉身,看到慕杉,高興地喚道:“娘親,娘親,你看,爹爹給我洗幹淨了。”

洗幹淨了林慕遲才抱着舟舟,回到木屋時,廚房裏的煙霧不但沒散盡,反而更濃了。慕杉、林慕遲同時看向舟舟,舟舟感慨一聲:“我好餓啊。”

一家三口愣是等了一個時辰,才重新進廚房燒飯,一見廚房看到鍋裏面的紅燒魚早已糊的不成樣子了。

慕杉看林慕遲,林慕遲看舟舟,舟舟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道:“爹爹,你怎麽燒的菜啊?都糊了。”

慕杉忍俊不禁。

林慕遲嘴角抽搐地問舟舟:“這怪我?是誰把廚房弄的狼煙四起,熏的人流眼淚的,看不清楚東西的?”

“唔……唔……是、是我。”

“那你說這怪誰?”

“怪我。”

“明白就好。”林慕遲道。

舟舟無可辯駁了,便道:“那爹爹,你可以再做一次嗎?我再去捉兩只大魚回來,給爹爹吃,給娘親吃,給我吃。”

“可以!”林慕遲摸摸舟舟的小臉。

于是慕杉、舟舟又去捉了一次,本來應該中午吃的飯,愣是到了下午吃到嘴裏,但這完全不妨礙舟舟對牛便便的鐘愛,沒過幾天,将将又送了他一包牛便便,這次是将将在家曬幹了,才打包送給舟舟,舟舟終于用牛便便燒了火,做了紅燒魚,高興的多吃了兩碗米飯,禮尚往來,林慕遲用了心思,做了數個肉串串給舟舟,讓舟舟和将将一起放牛時充饑,舟舟開開心心地甩着貓尾巴,拿着肉串串去和将将到處放牛,捉螞蚱,抖蛐蛐,撿牛糞,兩個孩子越玩越友好,這段建立在牛糞、肉串、放牛上有友誼越來越深,舟舟算是真正有朋友了。

林慕遲看着舟舟旁邊越來越多,沒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舟舟,他也放心了。

慕杉也為此開心。

舟舟因為周遭環境的良好,每天都過的很開心,帶給慕杉、林慕遲諸多快樂,他自己也成長的非常出色,慢慢長大,不但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到讀書年齡時也可以去讀書了,他和将将一起到書院讀書,調皮貪玩時常有,經常讓老先生頭疼不已,老先生還曾經跑到木屋,專門告舟舟的狀,說他太皮了,不好管。為此林慕遲教訓過舟舟,可是舟舟并沒有改多少,沒想到,舟舟一路考試各種順利,後來竟然在東俊山成為一方父母官。

不久之後也有了自己心儀的娘子,慕杉、林慕遲本來想着也許會給他們找個貓媳婦,如果真是貓媳婦,慕杉、林慕遲也接受,不過現在是人類媳婦,慕杉、林慕遲更開心。舟舟成為父母官之後為東俊山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兒,東俊山成為方圓百裏最富裕的地方,慕杉、林慕遲也因為舟舟,受到了東俊山老百姓的更多愛戴,關于舟舟是貓神轉世的沒再出現,反而大家都說他是文曲星轉世,反正不論如何日子很美滿。

許是慕杉這個世界的任務完成了,所以舟舟才剛當上父母官,這個世界的時間再次像二十四分鐘一天地飛速流過,慕杉想讓它慢一點都沒有辦法,慕杉只能盡可能地珍惜時間,可是,還是抵不過時間的飛逝,沒多久林慕遲變老,而且越來越老,林慕遲在生命之末時,慕杉帶着他又一次來到東俊山山頂,慕杉先是像以前那樣,變成一只貓趴在林慕遲的肩頭,和他說話,沖他喵喵叫,林慕遲和藹地笑了。

“小花。”林慕遲聲音裏透着花老。

“喵!”慕杉應。

“真好,有小花真好。”林慕遲語調緩慢地說道。

“喵。”慕杉用貓腦袋蹭林慕遲的臉。

林慕遲緩緩地轉過頭來,親吻慕杉的貓腦袋,慕杉也伸出舌頭,舔一舔林慕遲的臉頰,接着喵的一聲變成人,與林慕遲十指相扣,迎風而坐,慕杉的頭抵在他的肩頭,像年輕時候那樣。

“娘子,舟舟近來還好嗎?”林慕遲問,聲音裏帶着些許疲憊和缥缈。

“很好,他娘子過兩天就要生第二個孩子了,他最近也比較忙。”慕杉道。

“真快啊。”林慕遲道。

“是啊,舟舟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家了。”慕杉感慨。

“娘子。”林慕遲又喚一聲。

“嗯。”慕杉應,看着眼前郁郁蔥蔥的景物,眼睛忍不住泛酸,額頭又往林慕遲脖頸湊了湊,貼上了他溫熱的皮膚,想要從他的溫度中汲取安定。

“我總覺得我這一輩子虧了。”林慕遲語調悠長地說道。

“為什麽?”慕杉問。

“好像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加在一起都沒有分開的十年長一樣,我跟你待在一起還沒有待夠,我就老了就要走了,這太虧了,太虧了。”林慕遲轉過頭來,看向慕杉,慕杉紅着眼睛道:“你不老,你一點都不老,而且你很好看,比我們兒子都好看。”

“你哄我。”

“我沒有哄你,我愛你。”慕杉湊過去親吻林慕遲的嘴唇:“我特別愛你,愛的像永永遠遠都不和你分開。”

林慕遲終于沒忍住落下淚來。

慕杉伸手為他抹淚道:“怎麽又哭了啊。”

“都是因為你。”

“是,以前你找不到我時哭,後來找到我了你還哭,現在要離開我了又哭,都是因為我。”

“嗯,因為我心裏只有你。”

“我心裏也只有你。”

“可是我要走了。”林慕遲道。

慕杉邊為他擦眼淚邊道:“沒關系,不要哭了,我很快就能找到你。我們還會在一起。”

“真的嗎?”林慕遲問。

“真的,你忘了我是神仙嗎?”

“那你一定要找到我。”

“好。”

“娘子,我等着你。”

“嗯,我會找到你,不管你在哪兒,我都能找到你。”

“我等你。”林慕遲在最後一次深情凝視慕杉後,緩緩地閉上眼睛,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慕杉緊緊摟着他,跟着閉上眼睛,片刻變成一縷青煙,圍繞着林慕遲,須臾間帶着一縷風離開,在蔚藍的天空随風流動,漸漸世界陷入黑暗之中。

這個世界結束了,可是慕杉的情感沒有收回來,仍舊想着林慕遲,滿腦子都是林慕遲,他的男人,又是在任務之後,以二十四分鐘一天,将一生過完,她根本就沒有和林慕遲待在一起待夠了,這個破系統,到底要讓她經歷多少個世界,才能和她男人她兒子幸福生活在一起啊!

她想她男人啊。

她極其想她男人啊!

她極其極其想她的男人啊!

她正這麽想着,腦海中突然旋轉出數個男人的身影,她登時吓了一跳,這都是她男人?不對啊,這長得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啊,而且這些男人怎麽有的塗脂抹粉?有的衣着袒露呢?慕杉正疑惑時,突然明白過來,這是系統在向她傳送新世界的資料,新世界的資料有點與衆不同,它是個女尊男卑的世界。

首先國王就是女的,各個機關單位重要崗位也是女的為主,慕杉這次穿越的原身名叫孟長歌,是修言國國王孟清霞的大女兒,也就是大公主,按照嫡女繼承王位的傳統,孟長歌便是下一任修言國國王。

可是孟長歌并沒有,孟長歌容貌無雙,自幼得國王孟清霞喜愛,養成了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性子,不管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還是對修言國衆大臣,她均不放在眼中,久而久之,她成為衆公主中,最不得人心的,而她卻不自知,仍舊我行我素,聽說秦汀河岸的一名叫沈墨的戲子,舉世無雙,萬人難及的美男一枚,于是孟長歌又動了心,借着請沈墨來唱戲,得知沈墨為二公主孟長吟的舊相好,非但不放走沈墨,反而将沈墨占為己有,令孟長吟肝腸寸斷,一衆大臣對大公主孟長歌再一次失望。

孟長歌非但沒有察覺形勢地變化,反而對沈墨上了心,沈墨是個見慣風月的戲子,十分懂得孟長歌的軟肋,日子一久,沈墨竟成了孟長歌的專寵,孟長歌甚至揚言,等她當了國王,封沈墨為王後。正當孟長歌等着繼承王位之時,沈墨聯合孟長吟列舉孟長歌諸多莫須有的罪狀,一舉将孟長歌告上金銮殿。每一罪狀上都有孟長歌的令牌、口谕、筆跡,比如貪污受賄,比如包庇等等,孟清霞勃然大怒,當天便剝奪孟長歌繼承王位的權利,孟長歌尚未明白沈墨和孟長吟如何攪在一起時,孟長吟繼承了孟清霞的王位,找個理由将她打入天牢,折磨至死,她到死都知道沈墨為什麽要背叛她。

而更令慕杉生氣的是,孟長吟完全不具備王者的能力和風度,除掉孟長歌,除掉孟長歌的兄弟姐妹之後,并沒有讓王位更加穩固,反而在五年後,被他國攻占,老百姓流離失所,死傷無數,修言國就此在世界消失。

這真是一個自我作死的故事。

慕杉仔細搜尋着孟長歌的記憶,發現整個故事的進度尚在三分之一處,也就是孟長歌剛把沈墨招進宮,慕杉便穿過來了,也就是說,慕杉的任務就是拯救孟長歌,拯救修言國。

“大姐。”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女聲,慕杉擡眸看去,看一個穿着宮裝的女子,約摸十七八歲的樣子,眉目精致,姿态文雅,款款向這邊走來,她便是孟長歌同母異父的妹妹孟長吟。

“大姐。”孟長吟又喚一聲。

“什麽事兒?”慕杉問。

“大姐,聽說今日秦湘河岸的沈墨在你這兒?”孟長吟聲音柔柔的,和她的人很配。

“是,怎麽了?”慕杉和孟長歌一樣,說話都很直接。孟長吟習以為常,默了默,又道:“大姐,不知能否讓我将沈墨帶走走?”

“理由呢?”慕杉問。

“因為——”孟長吟眼珠亂轉,慕杉微笑看着:“因為什麽?”

“因為我也想聽沈墨公子唱曲兒。”

“那你明日再來我宮中聽便是。”慕杉道。

“不行。”孟長吟急急道。

慕杉睨她一眼,問:“為什麽不行?”

“因為——”

“長吟,你怎麽這麽婆婆媽媽了?”

“因為我與沈墨早已相識,并且兩情相悅。”

“哦?”

“大姐,你可不記得今年花燈節,我與大姐、三妹得母親應允,去宮外游玩,就是在那時,我與沈墨相遇,許下終生相伴的誓言。”孟長吟說的情真意切,慕杉反問:“所以呢?”

“所以,我想帶沈墨回我宮中。”

“好啊!”慕杉想也沒想,突然答應。

孟長吟一愣,怔怔地看向慕杉,慕杉怎麽會不了解孟長吟這個人,孟長吟看似柔柔弱弱,實則心機深沉,相反,孟長歌雖然飛揚跋扈,但為人處事光明磊落。孟長歌讨厭孟長吟,是從孟長吟父親用打壓孟長歌父親,并間接令孟長歌父親離世開始,孟長歌便讨厭孟長吟,雖然不會挑明,但凡事都想壓孟長吟一頭,所以孟長吟越是說自己與沈墨兩情相悅,孟長歌越是不會放沈墨,越是要得到沈墨的愛。這其實已經中了孟長吟的美男計,孟長歌的悲劇也是從這時候開始。不過,慕杉不是孟長歌,她不會像孟長歌那樣死要面子活受罪,于是就說了句“好啊”。

毫無意外地,慕杉在孟長吟的臉上看到了精彩的表情。

“真的嗎?”孟長吟驚愕地問。

“真的。”慕杉答道。

“我簡直不敢相信,大姐你會這麽快答應……”

“主要是我不喜歡。”慕杉突然道。

孟長吟的表情更難看了。

“油膩。”慕杉一臉嫌棄地說道。

“什麽?”孟長吟沒明白。

“沈墨太油膩。”慕杉臉上輕視的表現顯露無疑,繼續說道:“長吟啊,我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的品位還這麽差,像沈墨那樣油膩的男人,你都看得上,真是……好吧,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我祝福你們,帶走吧。”

油膩?

孟長歌說沈墨油膩?她有沒有眼光?

品位?

孟長歌還說她品位還這麽差,到底是誰品位差?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孟長歌樣樣不通,居然有臉說她品位差,孟長吟氣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來人啊,把沈墨帶來給二公主。”慕杉突然開腔。

“是,大公主。”婢女欠身答應。

孟長吟低頭思考應對方法,她本意是使用激将法對付孟長歌,按照孟長歌的性格,一定會因為她喜歡沈墨,而對沈墨另眼相看,并予以寵幸,說不定會專寵,到時候她就能通過沈墨了解并控制孟長歌,沒想到孟長歌居然不中套,這讓孟長吟十分不解,孟長吟不由打量慕杉。

慕杉面無表情地看向前方,前方是一位穿着白衣男子,男子皮膚勝雪,容貌秀麗,行走間帶着若有似無的風情,挺符合這個世界女性審美的,不過,慕杉不喜歡一挂。

“見過大公主、二公主。”沈墨向慕杉行禮。

“起來吧。”慕杉道。

“謝大公主。”沈墨站定後,飛快地朝孟長吟看了一眼,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這一眼,被慕杉準确地捕捉到,慕杉扯了扯嘴角,開口問:“沈墨,本公主聽說你一早就認識二公主了?”

沈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是不是?”慕杉又問。

“回大公主,是。”沈墨恭恭敬敬地回答。

“什麽時候結識的?”

“回大公主——”

“不要說‘回大公主’四個字了,我聽着累。”慕杉真實情緒的一句話,在孟長呤和沈墨心裏産生了兩種不同的效果。

孟長吟心裏嘲諷慕杉粗俗,罔顧禮數。

沈墨則想,大公主免了“回大公主”四個字,是對他心存愛意,和孟長吟所料相同,于是大着膽子按照孟長吟提前交待的回答:“今年花燈節結識的。”

“一真有聯絡?”慕杉又問。

“偶爾。”沈墨答。

“偶爾是多久?”

“三五天左右。”

“是二公主聯絡你,還是你聯絡二公主。”

“都有。”

“原來真有此事啊!”慕杉一副痛心的樣子,道:“既然你們兩情相悅,那麽我便不奪人所愛了,長吟,你把沈墨帶走吧,以後務必要好好待他,走吧。”

沈墨一驚,這怎麽和二公主計劃的不一樣啊,他轉頭看向孟長吟,孟長吟臉色鐵青,她也沒想到孟長歌不按常理出牌,現在搞的她十分被動,指不定明天大臣們會說二公主跑到大公主宮中要戲子,實在不好,還會說二公主與戲子兩情相悅實在掉價,這、這不是逼着衆大臣對自己有成見嗎?

可她又不能無理取鬧下去,否則損失更多,于是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再疼也不能叫出來,只能咬緊牙關吞了這口惡氣。

“長吟。”慕杉适時喊一聲。

孟長吟恍然回神,看向慕杉:“大姐。”

“你是要帶着沈墨在我這兒睡覺?”慕杉反問。

“不、不。不是。”孟長吟結結巴巴地回答。

“那你們趕緊走吧,我乏了。送客。”

孟長吟:“……”

慕杉轉身朝寝宮內走。

孟長吟咬了咬牙,不得不甩袖離開,她心中有氣,走了很久,悶氣依舊散不去,一回到看着沈墨正跟着自己,她轉頭便罵:“你怎麽回事兒?不是自诩孟長歌見到你,就會被你迷倒嗎?她怎麽肯放你走的?”

“二公主,你不是說要按你的計劃行事嗎?”沈墨低聲反駁,孟長吟正生氣無處發,聽他反駁,擡手給他一個巴掌,狠狠道:“你算什麽東西!還敢和我頂嘴!”

沈墨心下一慌,連忙下跪道:“二公主,小的知錯了!”

孟長吟理也沒理沈墨,甩袖而去。

沈墨跪了一會兒,緩緩起身向前走,完全沒有注意到竹林內一個人影飛快閃過,之後悄無聲息地來到慕杉的寝宮前,看見一個婢女正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置數個木牌朝慕杉走,人影只好筆直地站在門口,聽着寝宮內的動靜。

“這是幹什麽?”寝宮內的慕杉問。

“回大公主,這是各個男君侍寝的牌子,不知大公主今晚是翻牌子,還是直接點名侍寝?”婢女問。

“侍寝?”慕杉問。

“是。”婢女答。

男君?

翻牌子?

侍寝?

還真是與衆不同的世界。

慕杉嘴角抽了抽,看着托盤上二十多塊木牌子,意思就是說她有二十多個男人?還挺多,不過,慕杉心裏還是比較想她的男人,于是道:“把他們都叫過來我看看。”萬一她男人在其中,那就獨寵。

“啊?”婢女驚訝,大約覺得慕杉玩的有點大了。

“啊什麽?還不快去。”

“是,是,是。”

不一會兒,二十多個男人齊刷刷站在慕杉寝宮內,慕杉挨個看着,果然姿色都不錯,高的,矮的,瘦的,胖的,壯的,都有,孟長歌品位多樣化啊,不過,沒有一個是他的男人,慕杉頓時沒有了性趣,于是讓他們全部下去,片刻後,讓寝宮內所有的下人也都下去,而後失落地看向天空,心裏想着,她的男人在哪兒呢?上哪兒去找呢?這個世界男人地位如此低下,他會不會因為長得好看被其他女人抓去充後院,當個十三房姨太太,或者十八房小妾什麽的呢?

“大公主。”這時,一直定在門口的人影從暗夜中走出,把慕杉吓了一跳,慕杉仔細一看,眼前竟是個英姿飒爽的女子,女子長相俊美,渾身上下透露着嚴肅的氣質,她便是孟長歌的貼身護衛司徒靜明。據慕杉所知在孟長歌倒臺之時,司徒靜明多次相助,可是孟長歌作死太多,未能營救成功。後來修言國将亡之時,司徒家也抗争到最後,可以說是一門忠烈。此時,司徒靜明突然間向慕杉抱拳道:“大公主,臣有一事要說。”

“什麽事兒?”慕杉問。

“臣有一弟弟,容貌出衆,才藝過人。若大公主不嫌棄,可以收入宮中。”司徒靜明面上沒有一絲笑容,如果不聽她說話的內容,單看她的表情與姿态,真以為她在談論國家緊急大事。

“什麽?”慕杉真懷疑自己的耳朵,問:“你說讓我收了你弟弟。”

“是。”

“為什麽?”

“臣希望大公主覓得合心男君後,可以收心于國家大事,莫再沉迷于男色之中。”司徒靜明抱拳道。

“那、那個你——”

“臣弟姓司徒,單字一個霖,司徒霖。”

“……靜明啊,你弟弟長得好看?”慕杉問出這句話時,有點想咬自己的舌頭,她這不是上孟長歌的身,而是孟長歌上她的身了,可司徒靜明習以為常的樣子道:“勝于大公主宮中任何一個男君。”

“那為什麽修言國無他的名聲呢?”

“他志不在此。”

“他志在哪兒?”

“征戰沙場。”司徒靜明平靜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女兒國世界也要寫的,大綱也想個差不多了,今天看一姑涼提想看女尊世界,于是把這個故事提前了。

因為是個撲文,所以就大膽地寫自己的腦洞了,我覺得我除了第一個世界,其他寫的還挺好看的23333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