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樣的容顏
用過晚膳後我們都乏的不行,這人啊,肚子一飽就會犯困。我的眼皮開始打架,疊冷似乎看得出來,便讓魅畫帶我去一間空房,房間很幹淨,中間立着一個屏障後面有一個木盆,然後就是簡單的擺設。
渾身被馬車颠簸的要散架,我一骨碌躺在床榻上,把蠟燭吹滅,眼眸就再也睜不開了,然後慢慢的失去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感覺房間的門被推開了,我把眼睛輕輕的眯着一條縫隙,可能是因為太累身體酸疼怎樣也動彈不得。
在淡淡的月光的照耀下,只能看見一個身影晃悠着漸漸的靠近着我,還有步履輕盈的腳步聲。我微微蹙眉,想看清楚是誰,但是房間的黑暗讓我只能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個身影在我的床榻前停了下來,然後俯下身軀,我聽到了他衣裳的摩擦的聲音。眼眸和身體很沉重,沉重的我不能動彈。
一張放大的臉停在了我的眼前,月光淡淡的灑在他的臉頰上,白皙細嫩的肌膚不帶一點的雜質。睫毛上染了一層淡淡的光,遮住一片陰影,眼眸清澈,丹鳳眼帶着些妖媚的氣質,不似方物,左眼角的墨色淚痣被月光照的清幽明亮,嘴角嗜着一絲笑意,只是這樣靜靜的看着我的眉眼。臉頰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一絲可疑的紅暈。
這個是疊冷麽,為什麽這麽晚了會來我的房間,他在這幹什麽,但是這張臉……
我想着,心跳似乎在加快,呼吸變得粗重,鬼使神差的我竟然擡起了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他依舊淡然,嘴角嗜着笑意。許久他卻慢慢的掙脫開我的雙手,站直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我的身子依舊的動彈不得。但是意識确是慢慢的清醒,眼眸睜的老大。
我瞪圓眼睛,張了張口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白色的袍子脫了下來掉在地上,知道亵衣從肩膀滑落,在月光的照耀下,胸口正中的一朵妖異的黑色鳶尾花似乎正在隐隐做光,帶着些黑暗的氣息,魅惑且讓人不寒而顫。白皙的肌膚和這朵花形成了對比。
我咽了口吐沫,他緩緩的坐在床榻上,開口道“茵兒,我疼。你為我療傷可好?”聲音輕柔,帶着寵溺的味道。卻聽不出絲毫的疼痛的感覺。
但是對于我來說确是致命的誘惑,我像是中了魔一樣,渾身都不聽自己的使喚,“好。”聲音不知怎麽就從我的口中溢出。
馬上就要停止心跳,我半合着眼眸,只覺得眼前的人像是仙兒,不勝方物。
他緩緩的低下頭來,唇瓣輕輕的啄上我的嘴唇,輕輕的如羽毛一般。
繼而他擡起頭,歪着頭看着我,忽閃着那桃花眼,娃娃臉上染上一層更深的紅暈,一臉害羞,嘻嘻一笑“佑茵姐,我們永遠會永遠在這生活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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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髒忽然的疼痛,想叫着竺陌的名字,但是張開嘴後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我蹙了蹙眉頭,焦急的看着眼前的人兒。他的笑還是那麽的天真可愛。
他的笑臉漸漸的消失了,一滴液體從竺陌的眼角流了下來,不是淚水,是紅色的血,在月光的點染下顯得詭異,一雙眼睛失去的往常的光彩,紅色的血液一直順着臉頰緩緩的淌下來。
“佑茵姐,救我……救我……”竺陌的聲音似乎就飄在耳際,他的表情變得萬分的痛苦。
我一陣的顫抖,“竺陌……竺陌.。”
“竺陌……”我忽的一下睜開眼睛。
額頭還有手心都冒出了細汗,緩緩地坐起身轉頭看到外面已經大亮。
原來那是夢,竺陌現在一定在受苦吧……我皺了皺眉,竺陌就像是自己的弟弟,當姐姐的怎麽能把自己的弟弟扔在一邊,想着又攥緊了拳頭。
今天那個半面教的教主會來,他或者會知道些什麽,這樣我就能拿着玄茵獸去救竺陌了,我想着從枕邊緩緩的把玄茵獸我握在手心中。
荭凜魔,家族的仇恨,道觀的仇恨外加綁走竺陌的仇恨被我全部加在了荭凜魔的頭上。仇恨蔓延着,似乎讓我有了很大的決心,一定要報仇。
梳洗過後,我推開門出去,微風吹起了我的發絲,拂過臉頰很舒服,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了出來。
我看着院子的轉彎處有一個個穿着粗布衣的男男女女排着隊走過,都低着頭,手上拿着大大小小的行李,這是幹什麽?那些打扮不像是這裏的丫鬟
“茵兒這麽早就起來了,不多睡會?”疊冷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我轉眸看到疊冷緩緩的從轉角處走過來。
我嘻嘻一笑,“可能是在道觀養成了早起的習慣,這個時間就會醒吧。”
疊冷慢慢的走到我的身邊,看着的微微蹙眉“茵兒的臉色不太好,昨晚睡得不好?”
我微微一怔,腦子裏浮現昨晚做的夢,疊冷在我面前脫衣服的情景。臉頰微微發燙,然後擺了擺手,“沒有沒有,一覺睡到大天亮。”
然後趕忙轉移了話題,指着剛才走過的那些人“那些人是誰?”
“可能是這裏的人手不夠,晞琴他們又買了些丫鬟奴才吧。”
“哦。”我點了點頭。
“走吧,去大廳。今天半面教教主拜訪,你就能問出玄茵獸的使用法子了。”疊冷淺淺一笑。
“嗯。”我揚了揚嘴角,總覺的還有那麽一絲的緊張。
來到大廳,四大護法已經在這裏等待了。
我找個椅子坐了下來,喝了口茶,“這半面教教主是何人,為何會親自上門拜訪?”我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半面教教主是前代宮主冷鳶蝶的心上人,就是他為了前代宮主集聚了三魂七魄。”影棋不緩不慢的道。
這人一定法力高強,居然能集聚人的魂魄,我不禁微微贊嘆。
“看來教主來了。”晞琴妖媚的聲音剛傳到耳朵裏。便有一個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映入眼眸,後面似乎還跟着一個男人。
走在前的男人左邊的臉帶着一個銀色的面具,只有半面的臉露了出來。劍眉星目,卻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雖只有半面的臉,卻可以看出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一身含蓄的黑色長袍,還有一個鬥篷系在脖子上,鬥篷上繡着一只金色的蝴蝶。
後面跟着的男人只是臉上帶着的半面具是黑色,顯然身份不同。
他的目光冷冷的,站在那裏掃視着我們。似乎不認識我們任何一個人,吓着我的心肝啊,第一次看到這樣冷得男人,不覺得後背一陣的發涼。
最後他的目光停在疊冷的臉上,身形微微一怔,似乎有些不穩,原本冷冽的眼眸也瞬間變得軟下來,帶着些許的輕柔“鳶兒。”
我心裏有些疑惑,轉頭看着疊冷。
“真是對不住,有失遠迎啊,請上坐吧教主。”疊冷站起身來做了一個請得手勢,淺淺一笑,頗為大氣的笑着道。
繼而那個男人似乎回過神來,眼眸又冷了下來,微微蹙着眉頭,“你是男人?”
“教主說笑了,我當然是男人。”
他眼眸一斜似乎對着後面的男人道“你到門外候着吧。”
“是。”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他轉過身擡了一下鬥篷只有就坐了下來,目光依舊寒冷,“得知闕影宮找到了新宮主我就連忙趕了過來,只是萬萬沒想到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和前代宮主這麽相像的男人。”他盯着疊冷的臉龐道。
“為何這闕影宮就不能有男人當宮主?還是多謝半面教主遠道跑來。”
“敢問宮主大名?”
“疊冷。”
半面教主沒說話只是微微的蹙眉,許久又淡淡的說道“疊冷?沒有姓氏?那之前宮主是何身份?”
“不瞞你說,這個名字并非出自父母,而是別人替我取得。”說着看了我一眼。我呆呆的坐在一旁不敢說話,疊冷繼續道,“不久前的記憶也全部沒有了。”
“哦?失憶。”他嘴角嗜着笑,但是我卻看出了一點的得意的神色。
“據我所知,這歷代宮主都是女兒身,為何偏偏這次有了差錯。前代宮主死後才能有相替代的人出現,而她并沒有死,凝聚了魂魄卻還是遲遲不醒。這讓我匪夷所思,在這個時候你卻出現了。”他的語氣裏帶着許多的鄙夷,似乎在懷疑着什麽。
然後猛地轉過頭看着站在一旁的四大護法,“你們難道也失憶了麽,這麽小的細節都沒看出來,難道是你們忘了前代宮主的模樣?”
晞琴的眼眸有些閃躲,“怎、怎麽會呢。”其他的人都紛紛的低下了頭。
我一時間覺得有些奇怪,不禁皺起了眉頭。
“教主這是什麽意思?”
“帶我們去看鳶兒的身體吧,看過她的面容後你們就知曉一切了。”他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眼眸頗有深意的看了疊冷一眼。
晞琴轉眸看着疊冷,有些焦急,但還是轉過頭對其他三個人道,“我帶過去就好,你們在這候着。”
疊冷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消溺,只是拂了拂袖子,然後就站起身和晞琴走了出去,我也要跟上去卻被戥書一下子截住了。
“你不能去。”聲音渾厚有力,臉上的刀疤顯得更加的猙獰。
“讓她來吧。”疊冷道。
我喜出望外,戥書放下手臂,我小跑跟了過去,還不忘轉過頭對他們做了個鬼臉。
晞琴在最前面,然後是半面教主,最後我和疊冷并肩走着,一直轉了好幾個彎。來到一個門前,這門是鐵的,而一半被埋在地下,一半在上面露出。
這個要怎麽進去,我微微蹙眉,直到走進一看,門的外面還有一個臺階一直通向下面,晞琴帶着我們走到門口,似乎有些猶豫,秀美微蹙,遲遲沒有開門。
“怎麽,連看看前代宮主都不可了麽?”半面教主的聲音帶着些許的強勢,他冷冷的道。
“半面教主這是在急甚麽?”疊冷淡淡的道。
晞琴攥了攥拳頭,然後把手裏的鑰匙放在鎖孔裏,“啪——”鎖被打開了。
我們跟着晞琴走了進來,門裏的光線很是黑暗,門外面的光招照進來才看的清楚裏面的事物。這裏沒有想象的那麽破舊,是一個普通的屋子,但是裏面卻是分外的寒冷,有些陰森森的,讓我就覺得氣雞皮疙瘩。
“就是這了。”晞琴道。
半面教教主直接走到了床榻前,然後就站定不動。我和疊冷走過去,只見屋子內床榻上躺着一個嬌小的女子,一身粉嫩的衣裳,烏黑的秀發披薩在肩頭,但是直到我看到她臉,我身形猛的一陣。
她的面貌竟然和疊冷的一模一樣。她雙眸緊閉,臉色是那種近乎透明的白。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朱唇緊閉沒有一點的血色。卻依舊帶着那種蒼白的美,讓人看了後挪不動眼珠。而這個容顏竟然和我剛救疊冷回來的時候疊冷躺在床榻上那個情景相互融合。分明就是一個模子一面刻出來的。
我猛的轉過頭看着疊冷,只見他眼眸微微的睜大,緊緊的蹙着眉頭,一臉的震驚,身子似乎也在微微的發抖。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疊冷,我拽了拽他的一角。
“這回你們知道為何我會帶你們來着了吧。”半面教主的聲音環繞在耳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