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男朋友？
煙塵阻礙着視線，到處都是燒焦的味道。
明明剛才的爆炸幾乎震破耳膜，可現在卻像死了一樣安靜。鋼鐵俠在爆炸的殘骸中搜尋，他推開斷裂的大樹，把一塊岩石切開，不斷讓賈維斯搜尋着生命體跡象。
最終他在廢墟下面找到了已經恢複人形态的班納博士，在班納博士身下是臉色蒼白的夏奈，兩個人都昏了過去。
是浩克擋住了最後一下爆炸，之後變回人形，也可能是在變回人形的途中擋住了爆炸，總之差一點他們就屍骨無存了。
托尼先把班納博士挪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抱起夏奈，剛才被綠巨人抓住的那段時間，他真擔心這女孩會像布娃娃一樣被撕碎了。
“賈維斯，檢查下他們的情況。”
藍光在他們身上掃描了一遍，賈維斯分析後回複：“無生命危險，請您放心。”
身後響起直升機螺旋槳的震動，大批人圍上來，他們始終不敢放下槍。
********
指揮部內，氣氛有點緊張。
“這幾天的新聞都是對那件事的報道。”娜塔莎從莫斯科趕回來了，但對現狀也是無能為力。
“官方有發布逮捕班納的要求嗎？”托尼問着。
“還沒有，但是民間呼聲很高。”娜塔莎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事情鬧得太大，班納的處境很不樂觀。”
坐在椅子上沉思的美隊也開口了，他問道：“找到導致班納博士失控的原因了嗎？”
“還沒有，班納還在昏睡，我們從他的腦電波中找不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不知道他為何失控，又為何變回來，只能祈禱他趕緊醒來。”
“還在昏睡，他變回來已經很久了。”美隊思索着，“這在以往很少發生吧。”
Advertisement
“是的，一般脫離了綠巨人的形态，班納不會昏睡這麽久。另外在他的左臂上，我們發現了已經愈合的咬痕，不知道是否與這次事件有關。”娜塔莎變得異常嚴肅，“總之，班納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需要看下那天的影像，要全程的追蹤。”托尼要求着，賈維斯給他留下的影像并不全面。
“官方封鎖了班納的調查信息，事關複仇者，影像暫時不會對我們公開。”娜塔莎解釋着。
托尼皺了皺眉頭。
“托尼，在給出結果之前，我們都需要保持冷靜，另外……”她繼續道，“獲救的女孩說浩克可能是被催眠或者控制了。”
“你說夏奈？”托尼眨眨眼睛。
“對，我們在和她做筆錄時，她說有近距離看到浩克的瞳仁，上面有層類似薄物質的東西，但是我們現在沒有在班納博士的瞳仁上發現任何異常，所以并不确定。”
提到夏奈，其實托尼最近一直想去探望她的，畢竟她協助了這次行動，是把浩克引到郊外的關鍵人物，此舉至少保證了數十棟大樓免于倒塌，成百人免于受傷。想到那女孩開着魔法悍馬橫沖直闖的樣子，托尼心裏是有幾分自責的，他不該讓一個女孩子卷入到這種事情中來。
“她的病房號是多少？”托尼順了順喉嚨。
“她已經出院了。”
“出院了？”
“嗯，她很走運，只受了皮外傷，聽說今天已經去上班了，我是覺得她需要更多的時間來休息，至少應該給個長假。”說完娜塔莎瞄了托尼一眼，有意道，“聽說你是她的老板？”
“……”
托尼快速抿了下笑容，修剪整齊的胡須随着表情渾然一體，他故作輕松地回答：“史塔克的員工都是這麽熱愛事業的。”
“另外來接她出院的男朋友也很特別。”
“男朋友？”托尼的笑容消失了。
*********
這該死的工作能叫事業嗎？
此刻某人的心裏在強烈抱怨着，夏奈戳着腮幫子，她正在“金融投資戰略後勤研發與保障二部”的工位上發呆，看着周圍的人慵懶地混日子，她并非是要同流合污，可畢竟是剛經歷了一場浩劫，有心工作才叫怪呢。
能在浩克的眼皮底下留住性命就是奇跡了，每想起那一幕，她都會控制不住地瑟瑟發抖，耳邊還能傳來碎裂的瓦礫聲，還有嘶吼，但是她又有些困惑，因為被浩克抓住後的部分記憶又玩起了捉迷藏，到關鍵時刻毫無懸念地斷片了，然後她就躺在病房裏，守着支離破碎的記憶。難道是人類的防禦機制讓她免于痛苦回憶才遺忘的嗎？怎麽也想不通。
可這次也有所不同，夏奈覺得身體非常累，像灌鉛一樣，四肢上了枷鎖，每走一步都仿佛聽見鐵鏈的震顫，她同時還出現了意志消沉，情緒低落，脾氣古怪的症狀，胸口更有股氣頂着，無處發洩，有時候甚至覺得身體要爆炸了。
是需要更多的休息吧，她想着，但在病床上如坐針氈，根本平靜不下來，所以今天才過來上班，分散下注意力。
“嘿，小美女，我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一個同事突然和她打起招呼。
他把一張報紙攤開在夏奈面前，上面是一張浩克追趕汽車的照片，開車的女子眼睛部位打上了黑條，算是對隐私的保護吧。
……
夏奈當然知道照片中的人是她了，只是不明白同事要幹什麽？打從來到鹹魚部之後，同事對非同類總是很排斥，他們并不喜歡夏奈。難道是要在推特上發布她的照片？直播帶着浩克到處跑的姑娘和他在一個辦公室？作為泡妞的談資？還是做一些更誇張的事情。
一瞬間她想到太多的惡作劇，卻看到報紙上多出一枚糖果。
她疑惑地看向同事，對方避開她的視線，偏向一邊，說道：“糖果店沒事。”
“什麽糖果店？”她沒聽懂。
“我母親以前總帶我去的地方，雖然那個老板就是個白癡，收銀員全是傻子，勾引我媽的老頭該去槍斃。”他回過頭聳聳肩膀，“但是我還是希望那裏平安無事，是你把浩克引出了城市。”
他指了指桌上的糖果，臨走前說着：“看你心情不太好，糖果能讓你開心點。”
夏奈愣住了，她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這是在表示感謝嗎？沒等她想明白呢，更多的聲音傳來。
“部門裏竟然有人上報紙了？我以為我們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是啊，不能相信部門裏還有這樣的人。”
“在這裏工作後，當我說出認識報紙上的人，我兒子有多少年沒有佩服過我了。”
……
突然間太多的言語充實在懶惰的空間裏，夏奈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們這樣，之前的半死不活仿佛被注入了生機，都鮮活起來，他們讨論起生活，讨論起好像已經被磨到消失的東西。
鹹魚部正常了，不，該說本來他們就是普通人，夏奈突然有了全新的看法，也許他們一直在渴望着改變，只是沒有人願意邁開這一步。
她剝開同事送的糖果，這不是惡作劇，就是一顆糖果，甜甜的。
“嘿，夏奈，要不要晚上去慶祝下？”有人提議道。
“今天不行。”雖然很開心自己和同事拉近了距離，但夏奈還是解釋道，“我晚上約了人。”今晚要和小雀斑談談接下來的事情。
同事挑下粗|壯的眉毛，笑嘻嘻道：“是車子另一邊男的？”
夏奈點點頭。
“他的雀斑很有魅力。”同事說道。
“嗯，JK羅琳也這麽覺得。”夏奈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
……
公司門口停着一輛讴歌NSX，托尼從車子裏出來。
老板駕到，不少人都畢恭畢敬地打招呼，他推下茶色墨鏡，唯獨注意到一位身着風衣的男子。
“斯卡曼德先生。”托尼招呼道。
對方回過身，同樣問候：“史塔克先生。”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托尼見識到了魔法師的能力，但作為促進人類科技發展的關鍵人物，托尼對魔法始終保留着一些态度，尤其是魔法師還稱呼他為麻瓜。
“有時間的話斯卡曼德先生來我的研究室吧，我們會有很多可聊的話題。”
小雀斑腼腆地笑笑，他大多時候都是這個表情，看多了讓人摸不透他的心情。
“你在這裏幹什麽？”
“我在等夏奈。”
“噢。”托尼應了聲，其實他也差不多，過來探望下員工。于是他們都站在門口，有一搭無一搭地聊着。
“麻省理工學院電子工程系,畢業那年我十五歲。”也不知道是提到了什麽話題，總之托尼搬出了他的學歷。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小雀斑淡淡地說着，“不過我被開除了，之後游歷世界各地，寫了本介紹魔法動物的書，讓更多的巫師了解這些即将滅絕的生物，更好的保護他們。”
他們又聊到了關于人類戰争。托尼講述了他的鋼鐵俠事跡，這是人類科技的最高水準之一。小雀斑則說他和鐵活龍打過交道，烏克蘭鐵肚皮。
總之，魔法和科學注定無法CP.,已經尴聊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了。
最先尬不下去是托尼，他回身走向車子，覺得腳上有點重，低頭一看是嗅嗅正抱着他的大腿。
被一只魔法動物黏上的滋味……托尼無奈地把這個小家夥還到小雀斑手裏。他回到車上，看到夏奈從公司裏走出來，她在向小雀斑招手。兩個人在一起聊了會，肩并肩地走開了。
……
“先生，你好像心情不太好。”賈維斯說着。
“有嗎？”托尼推了下墨鏡，“我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