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二三更）
◎我配吃帝王綠花盆種出來的蔬果嗎？！◎
農場門還沒關上,研究員的提醒就追來了，葉冉回頭看了眼食人草，沒發現有什麽問題。溫秀秀迎出來,看見葉冉大盆小盆抱了滿手,連忙要接過去，被葉冉讓開。
葉冉将桃樹苗放在先前感知後選好的地方,接近礦坑，也接近院牆的位置。蜂擁而至的混亂靈氣和幼苗吸收的根部靈氣彼此沖撞着，達成了暫時的平衡。桃樹苗從容納了本命靈植後,就不再是原本的樹苗，這裏比混亂靈氣少的居住區更适合它成長。
讓溫秀秀自己去忙,葉冉帶着兩個花盆在農場裏轉了一圈。挨近礦坑的位置,兩只小妖怪都不喜歡,向外挪了一些，才選定了它們喜歡的地方,和葉冉感知後預估的位置基本一致。
葉冉将花盆放下,讓小妖怪們自己待着适應一下環境。見兩個小家夥開始很适應地四處張望,就給它們打開了光屏，繼續播放視頻上課,也是讓它們不會太無聊。
“秀秀,跟我一起回去一趟,把花盆和小青菜們搬過來。”葉冉喚道。
溫秀秀愣了一下,“現在嗎？葉姐，挪過來會不會活不了啊？”她知道小院的植物應該都會慢慢挪到農場裏，但這才幾天啊,也太快了吧？
但見葉冉堅持,溫秀秀只開始疑惑了一下,就跑去約飛梭，換一身适合挖土的衣服了。
葉冉剛要出門，回去挪其他的幼苗，就被好奇地不時探頭又迅速鑽回去的小妖怪們攔住。
“你要走了嗎？”草莓妖小聲問。它掩住嘴，裝模做樣地探出花苞左右看看，好像在告訴葉冉，它留意着附近沒有其他人過來，所以可以說話。
葉冉點着它的小腦袋，把它推回去，“嗯，我會帶你們的同族回來。農場和院子都是我的苗圃，我一直都在，不用害怕。”
“不要。”小青菜妖本來乖乖閉嘴，裝一棵普普通通只是稍微大了一點的青菜，但聽說葉冉要一個人回去，立刻不願意了。
草莓妖也在吭哧吭哧頂走葉冉的手指，“我們要和你一起。不要在這裏了。”
葉冉失笑，“不喜歡這裏了？”
草莓妖想了想，“喜歡，但是更喜歡能看到你，和你一起。你不要我了嗎？”草莓妖說着眼淚汪汪的，連腦袋都耷拉了下去。
小青菜妖沒開口，但抓住葉冉衣角的根須，遠處完全看不見，真正被抓住的人能感覺到它的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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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怪們像小孩子一樣，一邊一個攔住葉冉，不願意被留下來，鬧着要和她一起回去。
葉冉本來帶它們來農場，也只是打算讓它們開始适應新環境，見它們好奇并喜歡這裏，才決定提前讓它們留下，也提前為農場挪入成形苗圃，加速改建。現在看來，還為時尚早。
葉冉擦掉小妖怪們含着的眼淚，“好吧，不願意留下就一起回家吧。我不會不要你們的，在你們願意離開前，都可以和我在一起。但等你們足夠強大的時候，也許即使你們在農場、在其他星球，也可以是在我身邊呢？”
兩只小妖怪聽不太懂，發現花盆被抱了起來，确定不會被留下，就把葉冉難理解的話抛下，紛紛破涕而笑。草莓妖還記得另外的東西，爬到葉冉袖口裏拽了拽她，指向放在牆邊的花盆，“不帶它一起走嗎？”
葉冉看了眼桃樹苗，“在這裏它會長得更好。”
把草莓妖塞回袖子裏，葉冉抱着花盆往門口走。溫秀秀換完衣服沖出來，看到葉冉又抱着兩個花盆，她不由得一頭霧水，“葉姐，不是要把院子裏的挪過來嗎？怎麽這兩株還要帶回去？”
“嗯……忽然覺得現在挪有些不合适，改天吧。你換了衣服，正好回去一趟，翻翻地，就當是今天增加的鍛煉吧。”葉冉笑着示意溫秀秀開門。
溫秀秀很快接受了葉冉的解釋，兩人一起登上飛梭，剛回家，卻發現門口有其他人等待。
看起來比錢會長年紀還大的白發女士，正背着手在外面踱步，好像在思考該怎麽敲門。她精神矍铄，眼瞳依然清澈明亮，但确實已經老了。回頭看到葉冉兩人，她比葉冉還驚訝，臉上迅速浮起了尴尬的紅暈。
葉冉确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她拿到達瓦星開發權後，聯系地址直接更改成了達瓦星，現在的住處只有很少人加上快遞的AI信息庫知道，按理說一般人找不到這裏。但看老人的眼神，又的确是來找她的。
葉冉将花盆交給溫秀秀抱着，客氣地上前一步伸出手，“你好，我是葉冉，請問您是……”
“達瓦星賭石協會分會長，簡楓。”老人握住葉冉的手，自嘲般笑了笑，“哎呀，這個月過完，就沒有達瓦星賭石協會分會了，我只是個快退休的老太婆。冒昧上門，你肯定很驚訝吧？”
賭石協會？葉冉不由得皺眉，方墨和方氏賭石市場的不擇手段沒給她留下什麽好印象。尤其是她的住處賭石協會本不該知道，卻被人找上了門，實在很難不讓葉冉多想。
葉冉聲音微冷，“舉報方氏造假是我做的，但我沒有注冊能源師，也沒有接受宋氏的雇傭，我應該和賭石協會沒什麽關系吧？”
簡楓眯着眼看了她一會，笑嘆道，“和方氏那些人無關……好孩子，我來這裏，只是想在達瓦星賭石協會分會變成歷史前，問問你願不願意成為一名能源師。我覺得只是通訊聯系可能不夠鄭重，因此想當面見見你，得到一個答案。”
見葉冉神色更冷，簡楓搖搖頭，不等她拒絕，立刻說：
“放心，我雖然了解了你的動向，但沒有做不該做的事，你的隐私依然屬于你自己。你的住址曾在舉報時登記過，還記得嗎？你很有天賦，心性也很好，我希望像你這樣天賦的好苗子，不要被限制埋沒。我老了，達瓦星分會也要成為歷史了，但能源開采，還需要更多的年輕人。”
葉冉明白了，她在賭石上的低調行事，還是引來了些注意。
簡楓和錢會長有些相似，但因為她還在種植，種植協會會暫時保留，達瓦星能源翡翠礦産開采結束後，賭石協會分會就會消失。因此，簡楓看中了自己的“天賦”，希望能作為退休為事業做的最後貢獻。
總的來說，和宋明珠目的基本一致，都是來勸說她當能源師的。
葉冉對這樣為事業一生忙碌的人很有好感，但她和能源師賭石體系根本不同，注冊後有什麽用？讓他們成天發現有人去搞批發，卻只進不出嗎？還會多出許多本不該有的關注，給自己添麻煩。
“我只是随便選了一些毛料，接觸賭石後才選了不到十塊毛料，運氣好而已。而且我聽說等級高的能源師，應該都能做到選的毛料都有翡翠，和他們相比，我并沒有什麽天賦。”
也許是舉報時被察覺了她的眼力，也許是注意到了她的選擇規律。但葉冉自覺表現出的能力并不顯眼。
葉冉搖搖頭，“況且，我只想好好做一名種植師，您找錯人了。”
簡楓含笑點頭，“當然、當然，你在另一個領域也有着優秀的天賦，但兩者并非不可兼得。能源師可以走過很多地方，如果你喜歡在礦産星完成種植，為什麽不帶一個随身小型農場陪你呢？你甚至可以帶着它感受不同星球的環境，這應該對種植很有意義吧？”
看得出來，簡楓為了勸說她，也做了一番調查，起碼對種植有所了解。葉冉先前就考慮過追着采礦換農場位置，這簡直是個翻版建議。
簡楓又道，“也許你不知道，對聯邦來說，每一位能源師都很重要，這也是我們對造假深惡痛絕的原因之一。每多一位能源師，就多一分開采出優質翡翠的機會。這不需要你放棄種植，只是多一些選擇而已。”
理由相當貼心，葉冉十動然拒，“抱歉，我要回家了。您也許可以去賭石市場尋找一些新的能源師苗子，我選擇毛料，只是覺得它們适合當花盆，好看而已。正好運氣好碰上了幾塊毛料，但運氣不會一直都存在。”
葉冉不打算聽下去了，準備開門，簡楓叫住她，“好吧，葉種植師，那麽我能現場向你購買幾株植物嗎？”
讀作買東西，寫作再待一會。
“沒有多的售賣。但是您遠道而來，可以留您喝杯水再走。”葉冉對堅持的老人十分無奈，總不能直接把人趕走。簡楓想勸就勸吧，多說說話讓她确定沒有可能性，她也就放棄了。
院內和葉冉離開前沒什麽區別，随着小院苗圃建成，有陣法保護，即使兩只吞吐靈氣最多、又有催生天賦的小妖怪本體不在，交錯生長的植物們也能堅持着存活下來，只是長得沒有它們在時好罷了。
“家裏地方小，您別見怪，可以随便看看。”葉冉拿過花盆準備把小妖怪們放回去，讓溫秀秀去倒水。
溫秀秀恍恍惚惚地挪到屋內，想起一個月前自己奔波在許多人之間什麽中介活都做，再想想現在見面的人，不是會長就是餐廳大廚或者研究所研究員，不由得覺得際遇奇妙。老板和以前很難接觸的大人物交流，溫秀秀選擇乖乖做事抱好大腿。
小院綠意滿園，簡楓隐約感覺到院裏院外有些不同，但只将其歸為種植師苗圃附近植物因子充足的影響。
看着葉冉将花盆擺放好，一舉一動仿佛都帶着奇妙的自然韻律，簡楓的目光不由得挪到了苗圃中的更多花盆/石頭上。
見面第一眼，簡楓就注意到，葉冉抱着的花盆之一是用毛料外殼制作的。人有不同的癖好，以毛料做花盆，對老人來說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事，她也願意相信葉冉的理由。
但是……
偏斜的陽光散射灑落，在一片片金色光點中，簡楓的眼睛捕捉到了一點熟悉又奇怪的反光。
簡楓屏住呼吸靠近，終于在一朵含苞欲放的纖細小花下方，看到了一絲綠色。小心翼翼蹭掉一點泥土，露出的綠意清透可人，剩下的大片區域卻被泥土蓋住，明珠蒙塵。
簡楓掏出微型電筒，剛一照，就照入了一潭玻璃般的綠水。
清透濃豔，綠意逼人，這是……
玻璃種帝王綠？！
簡楓完全沒想到，自己來尋覓新的優秀能源師苗子時，會看到這個。即使是達瓦星礦脈開采最旺盛的時候，這種高級翡翠也極為罕見。
簡楓呼吸急促起來，她雖然年紀大了，挺久沒有自己完成賭石了，但過去吃飯的家夥可沒全都丢掉。就像她因葉冉發現了幾不可見的造假注意到葉冉，眼力作為能源師能力的重要一環，簡楓還不至于老眼昏花。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拿廢料當花盆倒也罷了，但明明已經解開知道裏面是什麽了，卻依然要拿這個種田，難不成上億的翡翠種出來的瓜果蔬菜更香嗎？！
她直起身看向苗圃，苗圃中還有更多表現各不相同的毛料，有的從石皮看的話，憑借多年經驗她甚至能斷定裏面有翡翠，可能品質也不低。
這裏會有多少有翡翠的毛料？
簡楓捂着胸口，差點氣昏過去。她不知道，自己的憤憤不平歪打正着找到了最正确的答案。
葉冉放好草莓妖的花盆，一回頭看到簡楓臉色漲紅，吓了一跳。剛剛簡楓沒說話，她還以為簡楓進門看到苗圃茂盛，理解了她對種植的執着準備放棄了。
要是老人家在這裏被氣出毛病，葉冉自己都會良心不安。
“您還好吧？”葉冉扶住簡楓，不着痕跡地搭上簡楓手臂，靈力一探就收。
确定簡楓只是太激動了，身體氣血狀态正常，應該沒有大礙，葉冉就放下了心。她重新關注起簡楓的來意，“您看到了，我喜歡種植，去賭石只是機緣巧合，您不必再勸我了。”
嗯，機緣巧合，批發花盆機緣巧合碰到非要讓她解開毛料賭石的。她只是平平無奇去批發花盆的啊！
簡楓喘勻了氣，反手拉住葉冉，“這裏有很多花盆，也有很多毛料。你的天賦比我想的還要好。”
葉冉反應過來，院子裏的翡翠花盆，已經蓋了一層土，看起來就像普通石頭造型的花盆，卻瞞不住真正老辣的能源師的眼睛。
葉冉淡定解釋，“運氣好剛好選中而已，不算什麽。”
簡楓看着她，臉上明明白白地寫着“你看我信嗎”。哪裏都很難解出這種品質的翡翠，葉冉這裏随手就能解開一個？更別說葉冉在賭石市場裏的連續賭中，幾個消息結合起來，簡楓現在看着葉冉，就像看着未來的高級能源師，充滿希望。
但葉冉不願意承認有天賦，她也沒辦法。
簡楓只好換了個方向，“葉小姐，你的……花盆，願意賣出嗎？玻璃種帝王綠已經越來越少見了，這塊最小應該也有一億，看起來應該剛解開不久，沒有明顯受損，還來得及轉化能源。你喜歡這種花盆的話，解下來的石皮我會讓人粘結還原回去，免費還給你一個花盆。”
葉冉聽她提到玻璃種和翡翠狀态，就知道簡楓誤會了。這塊毛料解開有一陣子了，紫穹花栽種的花盆在陣法作用下，被約束着靈氣，但又會滲出一點，供紫穹花慢慢吸收。如果真的解開毛料，裏面的翡翠顏色大概率在不斷變淺、甚至底部已經成了無色。
當然，就算這塊靈石靈氣沒被吸收，葉冉也不可能為了星幣賣掉它。賭石協會需要好的翡翠，她一樣需要。
葉冉搖搖頭，“抱歉，這是非賣品。”
簡楓急了，“你拿別的花盆種也是一樣的啊？拿它種植植物，種幾十棵上百棵，也許才能賺到一億，不覺得可惜嗎？”
“……不管在你眼裏它是什麽，對我來說它就是花盆，就是用來種植的。”葉冉還真不覺得可惜，畢竟，靈石不就是拿來用的嗎？現在又不是剛來到星際缺錢的時候，有高品質靈石，當然留下自己用。
簡楓瞪大眼看着她，感覺自己近百年的經歷裏，都沒見過這樣的人。在外面賣到天價的翡翠，在這裏只是花盆，該說葉冉奢侈，還是該說她腦回路清奇呢？？？
簡楓無奈極了，“葉小姐，它對你沒什麽用，卻能成為一塊新的能源電池，可能足夠供應一臺機甲巡航一整天。如今蟲族在複蘇，輻射會越來越嚴重，它們複蘇後戰場就不是現在這樣相對平和的了，它們會啃噬掉所過之處的翡翠礦脈、植物、人類，将一顆顆星球變成死地。我們需要更多的翡翠維持甚至擴大戰力，每一塊都很重要，在蟲族戰場邊界多一臺機甲、多一天巡航時間，就能多一點抵擋的可能。”
簡楓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利，“這塊翡翠解出後，我可以用目前拍賣時出現的最高價買下，價錢好說。只要你肯賣，我保證不會有人查到是你賣出的，不會有人因此打擾你。”
葉冉知道人蟲戰争目前并不激烈，和多年前每天都有新星球被襲擊、軍團新聞霸屏的時代相比，充斥着娛樂和買買買的星網相當平和。前線軍團和被蟲族占領過的輻射星球倒是還會被提及，但不是最重要的。
原本葉冉猜測，是戰争進入了對峙階段，彼此無法奈何彼此，蟲族可能也被人類力量重創，暫時休戰。但聽起來，備戰還在繼續。
葉冉無辜地看着她，“簡會長，可是我只是個種植師，輻射病也許我還能聊聊，但礦産不是我擅長的東西。那麽多能源師，那麽多顆礦産星，既然如此難以開采，為什麽不多探查一些礦脈，數量夠多，總量也就不是問題，應當不缺我一個花盆。”
簡楓定定看着她，意識到無法說服葉冉，只好嘆了口氣，“我并不是觊觎你可能發現了的賭石秘訣，只是想有更多助力。不過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系，我會為你保密，你願意的時候，随時可以來找我們。”
葉冉被她發現後，就一直防備着簡楓嘗試強行購買，就像方氏做的那樣威逼利誘甚至找人搶劫。但簡楓尊重的态度，讓葉冉有些改觀。
一直在嘴邊沒說出來的“你答應沒人打擾不重要，找到我就已經是打擾了”，被葉冉咽了回去。葉冉扶着垂頭嘆氣的老人送出門，“我答應你。”
如果真的到了翡翠能源緊缺的時候，葉冉願意為他們想想辦法。
植物呼吸靈氣改造混亂靈氣的環境，蟲族帶來輻射/混亂靈氣加劇，葉冉先前猜測其中有些聯系。這點延伸出去，如果将星際整個宇宙視為修仙界大陸，靈石礦脈理論上是可以通過靈氣彙聚制造的，找到這裏的靈氣誕生規則，翡翠就不再是随機産生而是可控礦脈。
簡楓空手而歸，葉冉一轉頭，看見溫秀秀呆滞地端着水杯站在門口，仿佛被凝固成了雕塑。
葉冉好笑地伸手拍拍她，“怎麽了？回神。”
溫秀秀的目光在小院苗圃和葉冉之間游移了一下，嗷的一聲抱住葉冉手臂，“葉姐你對我真好！！！”
溫秀秀一直都知道，作為種植師有些怪癖不奇怪，買幾萬、幾十萬星幣的毛料當花盆也不是什麽大事，畢竟種出來的蔬菜也很貴。但當她聽賭石協會分會會長報出價格時，還是驚呆了。
玻璃種帝王綠，六個字在溫秀秀腦海裏不斷回放，她做過翡翠交易中介，自然知道這中高品質翡翠的罕見。
救命，她配吃帝王綠花盆種出來的蔬果嗎？！
難怪老板種的蔬果好吃，是不是都是金錢的味道啊QAQ賣那個價格，是不是太低了？
每當溫秀秀覺得老板對自己很好時，現實總能再超出想象一點。
溫秀秀舉手起誓，“我絕對不會說出去葉姐的秘密的，不會告訴別人拿翡翠種植物會種得很好！”
雖然不完全對，但說的也不算錯。葉冉按下她起誓的手，“好了，記得保密就好。不管是什麽花盆，種出來都是植物，不重要。另外，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是唯一一個可以進小院的人，不允許其他人進來。”
一個月交接撤離期間裏，星球還沒換上葉冉專屬的防護罩，葉冉暫時還不能限制他人出入，或者調查有什麽人到來、經過。但等這段時間過去，除了葉冉允許留在星球上的人外，就不再是進出小院的問題了，而是允不允許進入星球的問題了。
雖然她相信那一刻簡楓的尊重，但葉冉更相信的是自己暴露的信息不多，像簡楓這樣找上門挖人對她沒什麽影響，這次被簡楓發現花盆，也只是個意外。
溫秀秀答應下來，客人已經走了，溫秀秀撸起袖子按葉冉的指揮，把原本種着百香果幼苗的土地親手翻了一遍。雖然翻地機也能做到，并做得更好，但葉冉純粹為了增加溫秀秀的體能，叫她多做些事也沒什麽。
簡楓沒有在居住區停留很久，乘飛梭返回了星港軌道環。和軌道環廣場隔壁的種植協會不同，達瓦星目前的賭石協會不再具有賭石和考核等功能，只是最後整理消息、避免一個月撤離時間內有什麽遺漏問題的服務中心，畢竟達瓦星是礦産星，賭石協會需要站好最後一班崗。
簡楓很遺憾自己沒有勸動葉冉，但她認為失敗了的旅程，被有心人看在眼裏，帶來了另一種意味。
星港軌道環內，有人在酒店中俯瞰地表，聽到留在星球上的人手彙報，表情立刻猙獰起來。
“葉！冉！”方墨咬牙切齒地念着這個名字。
自從上次公盤失利，他被長輩斥責後，就派人調查着葉冉的消息。葉冉在種植上風生水起，但仿佛在賭石上沉寂了下去，那天狠狠坑了他的仿佛不是這個專注種植的種植師。但方墨沒有放棄調查，他相信如果有問題，一定能觀察到。
下屬彙報賭石協會分會長去找葉冉，讓他徹底确認了葉冉很重要，不管是真的天賦異禀，還是發現了賭石探測的新方法，都值得他再努力一下。如果能将這個特殊的能源師收到麾下，方氏能有相當強的進步。
“既然敬酒不吃……那只好請你吃罰酒了。”方墨陰着臉招來下屬，低聲囑咐了幾句。
方墨絲毫不覺得上次攔人是在威脅葉冉，反而覺得自己态度很好。已經被連續拒絕過，這次他只好用強了。葉冉種植師的身份有些棘手，但同時也會是一個很好被拿捏的弱點。
剛入夜，幾個人影就蹑手蹑腳地出現在了六號農場附近。
為首的人叮囑着，“小心點，防護罩開好，就算我們是B級體質，這裏的輻射也夠我們受的。撕破藥劑口後十秒內會迅速消融，能腐蝕防護罩，也能腐蝕我們。我們需要立刻丢進去，記住了嗎？”
“老大，這些藥到底有什麽用啊？裏面還有個人，到底是來……诶呦。”小聲詢問的人被打了一下閉嘴了，老大低聲道，“幹活，哪那麽多問題！”
他們靠近了農場，還沒動手，忽然覺得眼前亮起一片微光。
光芒溫柔多情，恰似月光下繁花簌簌搖落枝頭，美得像一場夢境，讓人呆呆看着幾乎忘了來意，月光下劍氣卻格外冰冷殘酷。
一牆之隔，桃樹苗微微晃動，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三個人影紛紛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