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昆一派

鐘寧看着腳下方圓一裏的土地都在瞬間化為了焦土,心驚膽戰地咽了下口水。

“別抖了,再抖就把你扔下去!”一旁的蕭無涯煩躁地罵完他又罵去罵腳下的玄玉。

“是……”

鐘寧顫巍巍地抱着自己的劍上蹲了下來,心裏瑟瑟發抖。

而對面的唐毅也不是很好過,他此刻才更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剛才在忽悠的人是怎樣強大的存在,也深深意識到了自己與這種人的差距——無異于人與神的差距。

而這樣的人卻被派來刺殺一個普通的凡人少年,他忍不住看向了昏迷中的龍骧,心中滋味複雜。

那邊蕭無涯見龍骧和白如映在玄鳥背上也松了口氣,看向眼前的大片的焦土和猿魔的屍體,撲鼻而來的血腥臭味讓他閉了嗅覺。

“猿魔常年盤踞晉陽山北,那裏有蒼酉派鎮守,從未有如此多的猿魔突破結界,那裏一定出事了。”唐毅向兩人說道。

蒼酉派與鎮天門相距不遠,唐毅這麽說其實是在提醒蕭無涯,蕭無涯哪能不知道事情嚴重性,他得立刻趕回鎮天門。

白如映等人表示要跟他一起回客棧,至于玄玉……

“一起回啊,沒看見我的玄鳥還被威脅着麽?”玄玉翻了個白眼。

還騎在玄鳥背上的齊月立刻悻悻道,“我這就下去……”

“就憑你們也想挾持我的玄鳥?”玄玉不屑道。

“呃……您說的是?”

“沈灼。”

玄玉有點不耐煩,“他到底給我的玄鳥吃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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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一致搖頭,表示無辜。

玄玉看了眼龍骧,問他們,“沈灼還說什麽了?”

鐘寧齊月連忙看向唐毅,沈公子還說什麽了?

唐毅又是一身汗,絞盡腦汁地才想出來一句,“他很快就回來,如果龍骧過得不好,他就……你懂的。”

“我等個屁!居然敢威脅我?他當自己是誰?”玄玉怒道。

唐毅簡直視死如歸了,“這是沈公子的原話。”

玄玉看着龍骧冷笑一聲,掀開袖子,露出一雙白皙細長的手腕來,雙手結印,眸中紅光一閃。

“呖——”

玄鳥突兀地跳了起來,像被針紮了似的,猛的扇着翅膀飛離了地面。

“怎麽了?怎麽了?”齊月被吓了一跳。

蕭無涯皺着眉頭沒說話,倒是已經從玄鳥背上下來的白如映說了句,“你這般也不怕傷害它們嗎?”

“總比被別人騙的好。”玄玉冷冷道。

她到底做了什麽呢?

千裏之外躺在玄鳥背上用水鏡看着直播的沈灼也挺好奇,然後下一刻就明白了,因為他身下的玄鳥突然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然後一聲嘶鳴,沈灼直接從半空中被扔了下去。

“卧槽——”

沈灼被掀下去整個人都是懵的,風吹着他又變到腰際的長發,拍打在他臉上,比雲天霧境的風銳利多了,有點疼。

這特麽就是啪啪打臉啊,沈灼感嘆,他剛在路上還想着要跟玄鳥兄弟拜把子呢,這就把他掀了,真是塑料兄弟情。

身體急速下墜着,他拂開擋在眼前的頭發,背對着地面,沈灼根據自己這兩天的路程判斷自己應該在靈都與中州交界處偏西的上空。

這一掉大概會落在殷山境內,那裏好像有個什麽劇情來着,大概是因為狀态不對,沈灼居然一時想不起來,直到聽到一陣驚呼聲,然後掉在了一個硬邦邦的土地上,上面還有些沙石,非常硌人。

沈灼後背疼的眉頭一皺,慢吞吞爬起來後才發現周圍站着好幾十人,全都震驚而戒備地看着他。

他邊揉腰邊看向周圍的人,發現圍觀的人似乎分成了兩派,左手邊的人穿着鑲黑紋的短打,為首的是和一個二十七八的英武男人,膚色偏黑,濃眉大眼,看着十分英氣,腰配一把造型獨特的刀,而右手邊的人則簡單多了,有敞着衣襟的,有半裸着上身的,但都拿着刀劍兵器,一看就是群土匪。

“那誰……你是什麽玩意兒?”為首的土匪頭子驚疑不定地問道。

沈灼支起半條腿搭着胳膊,笑問,“這位兄臺,我這一表人才,怎麽也用不上玩意兒一詞吧?”

那土匪頭子皺着眉頭沒說話,旁邊的人說了句,“管他什麽人,長的這麽好看,一塊帶回去當壓寨夫人算了!”

沈灼笑容微僵,“……嗯?”

土匪頭子面露猶豫,“這是個男的吧?”

“哎呀老大,長這麽漂亮是男人也沒事了,回頭再搶個娘們生娃不就得了!”

“這倒是……”

“……”

沈灼聽着他們的讨論無語之時,另一邊為首的男人也走了過來,朝他慎出了手,“小兄弟,這裏危險,你還是走遠些的好。”

“多謝。”

沈灼見這男人神色并不慌張,而他身後的人也是淡定自若,再一辨他們的氣息,立刻懂了,原來又是一群修士,偏巧遇到了一群傻土匪。

看來沒什麽問題,沈灼也不用動腦子想着逃命,便悠悠然站到這些人身後去了。

其中一個七八歲的小少年,一直好奇地盯着他望,這時見他過來了,忍不住問了句,“你是修士嗎?”

沈灼搖頭,“不是。”

“那你為何會從天上掉下來?”

“因為我被一只大鳥叼到天上去了,然後它半路飛累了,打了個呵欠,就把我丢下來了。”

少年撇嘴,“你騙人。”

“對啊,我就是在騙你。”沈灼坦然道。

少年氣的嘴鼓了起來,“你這人說話真是讨厭。”

“我也這麽覺得,對了,這裏是哪裏?”

沈灼四下打量了一番地勢,這裏果然有山,但就不知道具體在哪個地方,他一現代人沒了路标就是個半瞎子啊。

“此處是殷山之北,五百裏外就是煦城,你要去何處?”少年仰頭問。

“小小年紀就知道套話,這樣會被揍的知道不?”沈灼捏着他頭頂的小啾啾。

少年的目光卻落在他的胸口處,一臉驚奇,“那是什麽?”

他指着從沈灼領子裏爬出來的白狐,明明看着還暈乎乎的,還努力地爬到沈灼的脖子上,抱着他求安慰。

“它是狐貍。”沈灼摸了摸它的腦袋。

“又騙人,狐貍才不是這個樣子。”少年不滿地說。

沈灼有些詫異了,“你倒說說它哪裏不一樣了?”

“它……就是不一樣。”少年似乎也說不出來個一二三。

沈灼笑笑,暼了眼旁邊那群土匪已經都被打趴下了,轉身便要離開。

“哎!你這人真是不懂禮,我們救了你你也不說個謝字嗎?”少年喊住了他。

“施恩不圖報,小家夥,你境界不行啊。”沈灼戲谑地看着他。

“我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少年臉都憋紅了。

那為首的男人讓少年退下,自己上前跟沈灼抱了個拳,“在下昆一派樊昀,師弟年少無知,還望海涵。”

“無妨無妨,在下沈灼,樊兄這是要到哪兒去啊?”沈灼嘴上客氣着,腦海裏已經在飛速運轉着。

昆一派?看來劇情終于開始步入正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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