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電子競技，菜是原罪（十五）
“小哥哥，帥氣的小哥哥。”
“小哥哥帶我上分吧。”
一路上，小白都捏着嗓子，學着剛剛一個女觀衆喊林涵的方式，坐在回基地的大巴上，從林涵身前探出頭來，喊着。
“……”
林涵默默插上耳機，帶上，閉上眼睛，對付這種人來瘋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視而不見。
“切，活得跟個老古板似的。”
小白在這裏找不到樂趣，轉身就找其他的隊員，籌劃着待會兒去哪裏吃飯，慶祝自己贏了開門紅。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查找起基地附近的美食，湊在一起，讨論起來。
“我看這個不錯。”
“這個也不錯，上次我們吃的這個壽司可以。”
“還有這個這個。”
Jack坐在大巴的前面，挂掉電話後，激動地起身對着後面鬧哄哄地隊伍喊道：“今天LX戰隊聯系我們說是要打訓練，就在晚上。”
“LX？”
gogo擡起頭，有些驚奇，說不知道LX是上次聯賽的冠軍，曾經上次世界賽亞軍，像這種種子戰隊，從來都是大家争搶着約訓練賽的，這次居然找他們打訓練賽？
“沒錯，他們今天本來約的是別的戰隊，結果沒打成，就找了我們，我已經替你們答應下來。”Jack說着搖搖手上的手機，激勵大家，“只要晚上你們贏了，我就請大家吃小龍蝦，管飽。”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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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員們頓時眼睛都亮了，能夠讓這個摳門的Jack出血，他們是喜聞樂見的，但是一想到對手是誰，大家失去了光彩，世界亞軍诶，他們這種好不容易從次級聯賽混上來的戰隊，想要打贏對手，還是太難。
“還能有假，各位，讓我大出血的機會就在眼前，大家加油啊。”
Jack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坐在前座的位置，随着變陡的道路一抖一抖的，臉上的肥肉跟着抖得十分有節奏，看着自己一手提拔下來的隊員為了小龍蝦開始聚在一起讨論戰術。
這一切，開始朝着好的方面發展了。
這個Jack還是毒啊，明知道他們贏不了，還說出這種獎勵。
“你們看這是LX拿到亞軍時打的比賽。”
為了能夠吃垮這周扒皮Jack，隊員們都聚精會神地坐在大巴後面讨論戰術，林涵一臉生無可戀地坐在靠窗的位置，冷着一張臉，剛剛睡着就被這群人擠到後面來，被吵醒，林涵沒有反應過來，有點放空。
“林涵，你說待會兒我們打LX的時候，我們能不能贏？”
林涵被小白扯着袖子晃蕩了好幾下，雙眼無神地轉頭看向神采奕奕的小白，“贏？贏什麽？”
“你們聽，林涵說我們能贏，各位，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小白只聽了個開頭，就轉過去跟其他人彙報，根本沒有聽到林涵後面的話，這些天下來，大家雖然只是和林涵沒有玩多久游戲，但是再次驗證林涵的決斷沒有錯誤後，大家還是十分相信自己的指揮。
可能是因為，林涵身上天生有大家信賴的品質。
大家像是得到了什麽聖旨一般，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對着視頻開始盤算着待會兒如何套路LX，讓種子戰隊嘗嘗他們PT的實力。
離回去的路還有一大段路，被扯了耳機的林涵呆呆地看了會兒旁邊跟打了雞血似的樣子，沒有自己的事情後，就重新帶上耳機，靠着車窗，重新進入香甜的夢鄉。
這些日子實在是太累了，沒有太多的休息時間，離回去還有些路，他就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漸漸的，身邊的動靜似乎都在離他而去，林涵眼前一花，腳下一實，踏上了一條平實的黃土地，前方的水田裏滿穿着樸素，彎着腰勞作的農民。
林涵愣愣地看着這兒熟悉到陌生的地方，從腦海的深處浮現出的稱呼，這兒是……
林涵靠在窗邊的臉色愈發蒼白，眉頭緊鎖，為什麽還不放過我，為什麽不放過我們，為什麽？
“林涵，林涵。”
車到了，林涵卻還沒有醒，清酒過來拍拍林涵的肩膀，看半張臉都掩藏在陰影裏的林涵身子一動，看人動了，沒有注意到林涵的異樣，去前排拿自己落下的包，邊往下走，邊說，“快下車了。”
“好。”
林涵幽幽地回了一聲，像是從深谷裏吹上來的風一般，帶着幽暗的氣息，這個時候要是有人在車上，一定會吓到尖叫，林涵原本琥珀色的眼珠子變得通紅，臉上脖子上的血管突起，內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血管裏面游動，一鼓一鼓的。
“433，這是怎麽回事？”
打開前置攝像頭，看着自己展現着厲鬼的模樣，林涵詢問着被自己遺忘在小黑屋裏的433。
【你還知道……你這是怎麽回事？】
433一被放出來，本來一肚子的怨氣要發洩，結果在看到林涵的狀态後，驚呼，不會吧，這才多久啊，就露出來了？
433連忙把車上的監控給關掉，删掉之前拍到林涵的畫面，裝作監控壞的模樣。
“就睡了一覺，夢見些不好的東西。”
林涵用手揉揉額前碎發，閉上眼，過了會兒睜開眼睛，眼珠子裏的紅色褪去，恢複原來的琥珀色，臉上的青筋也消了下去，除了他現在的臉色十分的蒼白，看着就跟營養不良似的。
【因為你的靈魂是厲鬼，普通的身軀根本容納不下你的靈魂，要不是林涵有功德護體，在你一進來的時候，這個身體就會毀滅，被你的怨氣污染。】
433也知道不能夠瞞下去，老實地告訴了自己會找上林涵的原因，就因為林涵是個厲鬼，而433拉着林涵做任務的緣故就是為了消除鬼王的戾氣，憑借着做任務得來的功德來抵消林涵犯下的罪孽。
“罪孽？原來我是個罪人？”
林涵喃喃自語，“我只是報仇，這也是錯的？”
【我不知道。】
433實話實說，林涵報仇，沒人能夠說聲錯，但是，林涵在村子裏大開殺戒，讓村子葬身火海也是事情，而林涵為此将要在系統裏贖罪。
433才剛剛出生沒有多久，不知道誰錯誰對，但是，人只要犯下大錯，就是要贖罪。
林涵和433談了很久，實際上才只是短短的幾分鐘，車上的燈被下車的司機熄滅，林涵就背上書包，慢慢從車上下來，臉上冷得吓人。
“林涵怎麽回事，誰惹他生氣了？”
小白看林涵進來，本來還想問些東西，結果對上林涵的眼睛後，渾身一冷，愣是不敢和人打招呼，只敢湊到自己旁邊的中單清酒小聲問問。
“可能是你在車上吵到他了。”
清酒随口說着，把自己的鍵盤撞到電腦上，接好鼠标。
“不會吧。”
小白看着林涵的側身，仿佛看到了動漫裏魔王出場時身上冒起的洶洶黑煙，嘤，感覺好恐怖啊。
事實證明，小白的感覺沒有錯，等到打訓練賽，林涵掏出一手火男，把對面下路打得差點生活不能自理，一路暴力碾壓過去時，更是膽戰心驚。
對面即使不是亞軍陣容，下路的ADC出席活動換了一個替補隊員，但是，那可是世界賽亞軍隊伍啊。
其他隊友在林·大魔王·涵的手底下，快樂地點掉對面的水晶。
“Victory！”
勝利的英文在耳邊響起，把鍵盤打得咔咔作響的林涵停下自己由于手速過快而有些顫抖的手指，起身，“十一點了，我回去睡覺。”
“他怎麽了？”
“不知道，可能是到睡覺時間，”劉也說着奔向在一邊開始還做着記錄，後來就完全放棄看着林涵一人獨秀的Jack，“小龍蝦，管飽。”
感覺自己撿到寶的Jack，樂呵呵地看着手機裏LX戰隊誇獎他們輔助的話，只覺得未來敞亮地腦子一熱，做了自己第二天起就後悔得不行的行為，點了一大桌的小龍蝦和各種外賣，錢包狠狠縮水了一大圈。
林涵回到房間裏，連平日裏郭美麗要求的護理洗漱步驟都沒有做，被子一悶，躺在裏面縮成一團，不動了。
【你別難過啊。】
433知道人類縮成一團是因為沒有安全感，難過，單純地433有些笨拙地搜刮起自己的詞彙庫，想方設法的安慰起第一次在它面前露出這樣低落的宿主。
【其實我們的積分賺得很簡單的，最多十幾個世界，你的戾氣就會清得七七八八了。】
【你放心，我會按照之前我們的約定把積分給你，不要難過，嗚嗚嗚。】
說着說着，覺得自己血本無歸的433忍不住心疼地抱緊自己的小金庫，大不了它以後不買阿紅，阿橙之類的系統外觀了。
【只要我們一起努力，很快……】
“呼，呼，呼。”
被窩裏傳出一陣呼嚕聲，随着林涵的呼吸，被子一起一伏，昭示着被子下的這個人，已經熟睡。
以為林涵在難過，結果一番勸說，人居然在睡覺的433。
【……】
【我的真的是%*&……（）&*）（）*】
再次被自己的愚蠢氣得口吐亂碼的433轉頭回到小黑屋，以後我要是再心疼這沒心沒肺的，它就是系統裏最笨的。
被窩裏，林涵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真是一個傻乎乎的系統啊，還蠻可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