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毒風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收到探子來報,南蠻細子已經潛入燕京,本就處于盛怒之下的容稷,再聽到太監傳訊說榮親王府二公子将曦月公主打成重傷,急忙趕回大殿中,看到一片混亂景象時,徹底怒了。
“啪——!”
上好的琉璃晶杯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碎成一塊一塊。
容稷一臉陰沉地坐在座位上,看着跪在地上顫抖不已的衆嫔妃和大臣,對臉色僵硬的蒙皇後道:“皇後你來說。”
蒙皇後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勉強擡起頭,回道:“回皇上,臣妾,臣妾也不知曉。”
“你不知曉?!”
容稷勃然大怒,猛的站起身,手中茶盞剛想砸過去,便被一聲呼號給打斷。
“不好了!——曦月公主死了!”
一太監磕磕跘跘地從承乾殿外跑進來。
“死了!”
容稷臉色一變,急忙出了大殿,而蒙皇後面若死灰,癱軟在地。
因為突發急症而暈厥的雲輕,此刻在供官家小姐休息的流華宮中倏而睜開了眼。
“七月。”
正将藥碗放在桌上的女孩,約有十六七歲,面容清秀而不失沉穩,在聽到雲輕的聲音後,立馬轉過身,端着藥朝床上走去。
“小姐,好好的您怎麽暈倒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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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将雲輕扶起,拿一枕頭靠在了她身後,邊說邊将藥喂她服下,靈動的雙眸中全是濃濃的擔憂。
喝完藥,雲輕搖搖頭,對七月安慰一笑:“我沒事,回去後再細說。”
語罷,看了眼房門外,神色凝重道:“人,找到了嗎?”
将藥碗放在一旁,七月搖搖頭,壓低聲音:“整個皇宮奴婢都找了一遍,沒有發現明昭公主。”
“難道沒在皇宮?”
從不受寵,落魄回京,到現在能在府中有一立足之地,受盡百般折辱,苦苦熬了一年,好不容易才進到宮內,卻沒有昭兒的任何信息,雲輕失望地閉上眼,原本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
這樣的消息對雲輕确實太過殘忍,七月不忍心看到自家小姐這樣,急忙轉開話題。
“對了小姐,聽說蒙夫人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真是痛快!誰讓她半年前敢欺負小姐。”
說完,她高興的揮了揮拳頭,表示解氣。
沒回應七月的話,雲輕緩緩睜開眼,條條血絲布滿眼眶,猩紅一片,眼底深處波濤洶湧,泛着凜冽的寒光。
“欠別人的,遲早是要還的!”
如千年寒冰的肅殺之氣在雲輕身上層層釋放,雙手緊握成拳頭,血管從薄薄的皮膚下根根脹出。
七月仿佛看到了一年前,渾身是血跪在雪地中哭的撕心裂肺的顧清月,驚慌失措的一把将她緊緊抱住。
“小姐,奴婢求求您,求求您別這樣!他們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的!”
雲輕從記憶深處蘇醒,眼眸恢複了正常顏色,拍了拍七月肩膀:“好了,我沒事。”
又是一句雲淡風輕的我沒事,将七月的情緒爆發了出來,她放開雲輕,噗通跪在地上,眼淚簌簌往下直掉。
“小姐,奴婢只是一個粗人,只會點拳腳功夫,沒有念過多少書,也不明白什麽大道理,您要報仇,上刀山下火海,奴婢都會陪着您,可您也得好好愛惜自己啊!”
“這一年來,您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打,四下奔波,疲于算計,身子一天比一天弱!”
“您只是一個女子,夫人,老爺,少爺九泉之下也不希望看到您如此糟踐自個兒!奴婢心疼啊!”
看着情緒失控的七月,雲輕張了張嘴,半響之後,才道:“好啦,多大人了,還不快起來,外面怎麽如此吵鬧,扶我出去看看。”
“是,小姐。”
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七月擦了擦眼淚,将雲輕扶起,出了流華宮。
“這位姐姐,發生什麽事了?為何你們都聚在一處?”
七月扶着雲輕,眨着大眼睛,對一宮女溫聲問到。
那宮女看到七月的穿着,再看到雲輕的面容之後,吓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重重磕了個響頭。
“雲小姐息怒,雲小姐息怒!奴婢不是有意驚到小姐的!”
沒想到小宮女反應如此之大,還知道自家小姐身份,七月迷茫的看了眼雲輕。
“我不怪你,你先起來吧。”
雲輕上前一步,将小宮女扶了起來。
“謝雲小姐不怪罪!”
小宮女擦了擦眼淚,感激地對雲輕行了一禮。
七月努努嘴,對小宮女說道:“我家小姐不怪罪你,你該跟我們說說發生什麽事吧?”
小宮女點點頭,道:“曦月公主住在皇宮後,我們都是派遣來伺候她的婢女,剛聽說曦月公主死了,所以我們才驚到小姐的。”
“曦月公主死了?”
雲輕和七月對視一眼,明顯一驚。
小宮女抽噎一聲,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幾日曦月公主對我們不是打就是罵,還有一個小太監因為不小心打翻了一個茶杯,便被拖下去杖斃了。我們姐妹都在猜測會不會是天譴……”
沒等小宮女把話說完,雲輕道:“曦月公主現在在何處?”
“正在永樂宮中。”
小宮女回答完,七月便扶着雲輕離開了。
等兩人來到永樂宮時,殿外早已聚集了許多人,擠開人群,雲輕剛踏進宮內,就感覺有一道視線緊緊鎖住自己,擡眼望去,便看進了一川似汪洋的眸中,深不可測。
“此事,還請華皇給本宮一個交代!”
君夜離淩厲地看向容白。
一國皇帝,何時被人用這語氣質問過,就算是炎皇和他說話,也是相互客氣有禮,但由于君言曦的死,容稷臉色變了變,忍了下來。
“容兒這事做得确實過分了些,但确實是曦月公主先做出無禮之舉,容兒的侍從才出手教訓,朕在這裏給炎太子賠個禮。”
君夜離眉一橫:“賠禮?我堂堂炎國一國公主性命,一句賠禮便抵消了嗎?”
“炎太子這話,是說本世子殺了君言曦?”
容白神情淡薄的挑了挑眉,砭人肌骨的清寒之聲響起。
君夜離冷哼一聲:“除了你,本宮不知道還能有誰會下此毒手!”
“噢,是嗎?”
容白淡然的理了理衣襟,一字一句道:“炎太子這是有本世子下毒的證據了?随意誣陷皇室,可是要入獄的。”
“你!”
君夜離氣的一時語塞,用眼神惡狠狠地瞪着容白。
而容白則淡漠無波地瞥了他一眼。
見氣氛越來越僵,容稷适時打了個圓場:“此時天色已晚,不如炎太子先回去休息,明日朕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那本宮便等着華皇的交代!”
想着到底自己是處在別國的地界,若此時鬧得太僵,對自己也沒多大好處,君夜離冷哼一聲,袖袍一甩,大步出了長樂宮。
在君夜離走後,容稷的臉色便沉了下來,看到容白還一臉蒼白的站在那裏,神色緩了緩,慈愛的道:“容兒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注意身體。”
“謝皇上。”
容白告謝後,在侍從紀弦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雲輕在此時也跟着退了出去。
回到流華宮中,七月皺着眉道:“習夫人和尚書他們已經回府了,小姐我們該怎麽辦?”
“今夜宮中不會太平,我們走回去吧。”
雲輕語氣沉重的答到。
同宮中守衛出示了尚書府腰牌後,兩人走出了皇宮,空曠的大道上,只停留着一輛馬車。
“姑娘是兵部尚書家的雲輕小姐吧?我家公子邀請您一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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