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只因為是你
血蟒潭。
“——顧清月!”
經過同雙頭血蟒極盡全力厮殺了半個時辰的雲輕,平複好的真氣再一次暴動了起來,那全身傷痕累累的血蟒憤怒的用力一甩巨大的蛇尾,雲輕躲避不及,直接被撞飛了出去。
在雲輕身子不受控制的摔落在一竹板上猛的吐出一口鮮血後,容白的心髒瞬間狠狠地糾在了一起,焦急的喊了一聲雲輕的名字。
“我沒事。”
雲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捂着灼熱的像是要炸裂開來的腹部艱難的站起身,眼神冷淡的看了眼容白:“此地太過詭異,還請世子馬上離開!”
見雲輕還想讓自己扔下她不管,容白臉色一沉,薄怒的道:“好!那你就一個人準備死在這兒吧!”說完後,立馬轉身就朝後走去。
見容白離開,雲輕神色一緩,松了口氣,重新緊握住匕首,冷冷的盯着流着涎水的血蟒。
“嘶嘶……”
雄性雙頭血蟒對着一旁一直幽幽的盯着雲輕的兩條血蟒嘶鳴了一聲,倏兒,三條巨尾帶着淩厲一擊致命的氣勢齊齊向雲輕掃去。
雲輕一個借力,從竹板上一躍而起!緊握在手中的匕首嗤喇一聲将其中一條蛇尾連皮帶肉削掉了一大塊。一個右閃,躲開了另一條掃過來的蛇尾,再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逆轉,完美的避過了最後一條!
“嗤!”
被削掉皮肉的血蟒發出一聲濃重的蛇息聲,泛着寒光的蛇眼淬了毒一般盯着雲輕。
雲輕在竹排上站定,輕諷的看了眼那血蟒,凜冽沉聲的道了一聲:“孽畜!”
那輕視嘲諷的眼神徹底将三條血蟒都給激起了熊熊怒火,一番惡戰再也難免不了……
血蟒潭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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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堅持得住嗎?”
将腐屍蟲大軍甩在了身後後,紀弦将七月輕放在一石頭上,沉聲問到。
右腿上被腐屍蟲咬的血淋淋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流膿,散發着重重的腐屍味,七月臉色煞白,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不斷地從額角冒出來,她無力的點了點頭,嘴唇顫抖的道:“還,還能!咱們快去找小姐!”
連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看到那傷口都會忍不住內心發寒,更何況是一個嬌嬌小小的女子!知道七月是在硬撐,紀弦緊皺了皺眉,将早已經被腐屍蟲咬的破爛不堪的衣襟下擺撕下來一塊,從腰間抽出一鋒利的匕首,蹲在七月面前,道:“冒犯了!還請七月忍着點!”
“好……好!”
屍毒蔓延,腿上的肉已經開始腐爛走了,如果不剔除,那整條腿,甚至是整個下半身都極有可能全部被腐爛掉,自己肯定下不了手,七月咽了咽口水,緊閉上眼,握緊拳頭,顫抖的點了點頭。
紀弦神色複雜的看了眼七月,一個手起刀落!伴随着七月的一聲凄厲的吃痛聲,快、準、狠的削掉了她腿上的那一大塊已經腐爛掉的肉。
待烏黑泛青的毒血流盡,暗紅色的鮮血流出,紀弦用布條将傷口包了起來。除了剔肉時聽到了七月的聲音,在放血包紮時連七月一聲輕哼都沒聽到,一直埋頭處理傷口的紀弦擡起頭,剛想稱贊一聲七月巾帼不讓須眉的忍耐力,這才發現她臉色白的透明的不知道何時暈了過去。
心疼的嘆息了一聲,将匕首擦淨放回腰間,拿起玄鐵利劍看了看四周。
“公子!”
乍眼之間看到容白留下的記號,紀弦面色一喜,将七月背在背上,尋着視線找了過去。
惱怒離開的容白在十多米外看到一片比人還要高的雜草後,一揮衣袖,整片草地瞬間被連根拔起,看着那鋪滿在地的雜草,殷紅的薄唇微微上揚,輕哼了一聲。
“——砰!”
“咳咳。”
被一尾巴打重背部,雲輕重重的摔撲到了一竹排上,按着心口伏在竹排上身子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帶血的咳了起來。而原本深綠色的潭水也變成了淡紅色,漂浮着一塊塊血肉翻飛的蛇肉塊,潭面正中心正漂浮着一顆被削掉了一半而面目全非的巨大蛇頭。
另外兩條血蟒發出一聲凄厲的嘶鳴聲,蛇眼由原本看到食物的猩紅色變得充滿仇恨而又兇狠嗜血,不顧早已經傷痕見骨的尾部再一次向雲輕掃去!
力氣早已經耗盡了的雲輕看着掃過來的蛇尾,鮮血淋漓的右手顫抖的握住了落在竹排上缺了很多條口子的匕首,閉上眼猛的想将它拿起,可惜實在是心力疲乏,真氣耗盡,啪嗒一聲,匕首從手中滑了下去,落進了潭中。
“——顧清月!”
就算心再有不甘,如今自身這處境除了一死實在是再無生還可能!正準備等着致命一擊的雲輕,耳畔猛然聽到君夜瑾在喊自己,瞬間睜開眼,眼神慌亂的急忙看了看四周。
“畜生!膽敢傷她!”
容白剛到潭邊,就看到雲輕被打到了竹排上,運極內力,将雜草全部平鋪在了潭面,閃身便出現在了潭中,猛的揮出一掌,将兩條雙頭血蟒擊飛了數米遠。
剎那間落到雲輕那塊竹排上,半跪在雲輕面前,将她小心翼翼的護在懷中,疼惜的吼道:“笨蛋!自不量力!沒有那個實力亂逞什麽能!你以為你要是死了我會給你收屍嗎!我會為你難過嗎!餘下的此生我會過得痛不欲生,同一具行屍走肉一樣嗎!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
“呵。”
見容白回來,還說了這麽一大推口是心非的話,雲輕好笑的抿了抿蒼白的嘴角:“你回來不也是來送死的嗎!你這又是在逞什麽能!”
“本世子喜歡!”
容白伸手擦了擦雲輕嘴角的血跡,似生氣又似賭氣的說道:“你一個小小的假冒兵部尚書之女管得着嗎!”
“我,咳咳……”
為了不讓容白更擔心,雲輕強行壓住了不斷湧上來的腥甜味,餘光瞟到血蟒再次游了過來,伸手急忙推了推容白:“快走!家父的贈藥之情你早已經還清,現在沒有必要為了區區一個雲輕而将你自己的性命白白搭上!”
原來自己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她認為只是單單為了還右相的贈藥之情!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容白真想将雲輕那腦袋瓜敲開來看一看究竟裝的是什麽!怎麽一年不見,她所說的情商和智商都變得如此低下了!
猛的又揮出一掌,将血蟒擊退了數米遠之後,容白站起身,将雲輕抱在懷中,一字一句道:“從來都只是因為你!”
------題外話------
嗚嗚,天殺的軍訓!俺的老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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