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會不會有人利用這點,用下藥以後詭異的死狀掩蓋,其實被害者是被外傷打死的?”

陸離微微笑了笑,拉着夏濟盈,念了個訣。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夏濟盈的小身板禁不住段時間內兩次眩暈,非常光榮地陣亡了。

耳旁平穩的心跳聲,伴随着時而響起的轟隆聲,漸漸喚醒了夏濟盈混沌的意識。

“這是……地鐵?”

夏濟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只能勉強看清一條弧線,盡管看不真切,夏濟盈隐約覺得這條弧線很好看,就像之前隔壁建築班同學精挑細選修修補補才終于畫好的設計圖一樣。

“差不多。”陸離合起手中的書,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外部構造模仿你們的地鐵,內部構造模仿的是火車。”

夏濟盈揉了揉眼睛,視線終于清晰起來。

這應該是一個封閉的房間,不大,大概也就十來個平方,但設備很全,空調電扇,電視電腦應有盡有,房間正中間擺着一張長方形茶幾,茶幾周圍是一條長沙發和兩只單人沙發。在房間左側有一扇固定死了的玻璃窗,外面黑漆隆冬的,但能感覺出這是在行徑的。

“去哪兒啊……”夏濟盈咕哝道。

“陰曹地府。”陸離笑着揉了揉夏濟盈的腦袋,看着她半暈半醒的樣子有些好玩。

“怎麽又去?”夏濟盈不滿道。

“我們需要驗屍,否則無法判斷被害者的死因,”陸離道,“但由于離案件發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也不知從何尋找屍體,所以我只能求助于一個朋友。”

“朋友?管驗屍的?”夏濟盈不解道。

“你別忘了我的本職工作,”陸離笑了笑道,“好歹我也是跟這相關的。”

“你是孟婆。”夏濟盈瞄了一眼陸離放在桌上的書。

“這是人間通往地府的列車,載着鬼差和靈魂,”陸離解釋道,“還有你看到的在地府裏運營的內部列車,都是一種型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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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沒看到鬼差呢?”夏濟盈疑惑道。

“這是貴賓倉。”陸離道。

“小夥子,”夏濟盈朝陸離擠了擠眼,露出迷之微笑,“你很有後臺啊。”

“……”

列車一個剎車,車廂裏略微有些震動。

“到了。”陸離收起書,帶着還有些迷糊的夏濟盈下了列車。

重回故地的感覺讓夏濟盈有些唏噓。

還是那樣的列車呼嘯着來去,載着鬼差和奇奇怪怪的靈魂。靈魂們帶着或是迷茫或是憤怒或是平靜的神情,跟随在鬼差後。遙遙望去,視線受阻,夏濟盈只能望見奈何橋頭,長長的隊伍一直延伸下來,黑壓壓的一片,頗有種排隊列操的陣仗。

夏濟盈有些恍惚,自己剛來這裏的迷茫與困惑仿佛已經遠去,現在又是以什麽身份回到這裏呢?

“行了,別迷糊了。”陸離伸手在夏濟盈眼前打了個響指,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張紙。

“什麽東西?”夏濟盈扒拉着好奇道。

“簡單來說就是驗屍報告,”陸離把紙收起,“在你剛剛發呆的時候拜托陰間好友從電腦檔案裏調出來的。”

“那複雜點呢?”

“已往生靈魂肉體情況檢驗報告。”

“……”

因為急着趕任務,拿了報告二人便踏上了回程的列車,沒有久留。

驗屍報告上明确标明了三人屍體上均留有重擊敲打的痕跡,并且死亡時間相近。三人嘴裏都殘有農藥成分,內部組織器官均被腐蝕。

“也許……”夏濟盈猶豫道,“農藥有可能是百草枯。”

“那是什麽?”

“作為農藥來說是十分優良的,不會損害土質,但對人體有劇毒,只要抿一小口就會致死,而且看這報告上的描述,可能性很大。”夏濟盈摸了摸下巴道,“老王家裏我就看到過,這應該是已經明令禁止生産的農藥了。”

“張寡婦家屋子被燒了,”陸離皺眉道,“村裏很有可能有什麽人在監視我們的行動。”

“你這樣說我有點虛,”夏濟盈縮了縮脖子,“谷雨呢,我需要他。”

“他躲在山裏吃肉。”陸離瞥了她一眼,“明明都死了一次,怎麽還這麽慫,就因為你小時候那件事兒?”

“你管我。”夏濟盈白了他一眼。

“現在有沒有嫌疑人?”

“……”夏濟盈突然坐直了身子,“我走的時候三嬸知道。”

陸離擰起了眉頭。

“但是我沒告訴她我去了哪兒,”夏濟盈補充道,“還有,我發現了老王家的一個秘密。”

夏濟盈把老王兒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陸離擰起的眉頭可以聳成三座小山丘。

“……也許我們可以試探一下。”

列車快速而平靜地行駛着,跨越陰間到俗世的距離。

“你們最近挺忙的啊。”三嬸笑呵呵地端着一盆綠油油的菜,朝着進門的二人道。

“最近有點事情。”陸離微笑着答道。

自從有了上次的經驗,兩人産生了不少的心理陰影,住在老王家的期間自然是能不吃飯就不吃飯。

“本來我還想帶着你倆在這附近轉轉風景。”老王坐在桌前,用起子撬開啤酒瓶蓋。

“不打緊的,”夏濟盈跟陸離對視一眼,“我們晚上還有點事,回來拿點東西,飯就不吃了。”

“什麽事啊這麽忙?”老王道。

“就是……”夏濟盈猶豫了一下,“我們對之前幾個命案還是有點疑惑,今晚打算去看看小虎子屍體被發現的地方。”

“哎,那種事情你們別碰了,髒了手。”老王大手一揮,三嬸放下菜,低着頭快步去了廚房。

“不牢大叔費心了。”陸離溫和地笑着,語氣裏顯然是不讓步的堅持。

夏濟盈進屋拿了個黑包,二人便轉身匆匆消失在夜色中了。

“你覺得這樣能行?”夏濟盈啃雞肉啃得好不快活。

“你慢點啊你,”陸離無奈地擦了擦她嘴角滲出的油漬,“目前與我們接觸最多的就是老王,如果他心裏有鬼,他一定會來。”

一旁吃肉吃得正歡卻被強行拉來烤叫花雞的谷雨欲哭無淚。

三人現在正在陸離設下的結界中,從外面看不到裏面,但裏面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得見外面的情形。而三人正對的就是小虎子屍體被發現的那塊平地。

涼風習習的夏日十分惬意,月朗星稀的夜空格外明亮,皎潔的月光打在地上,映出地上孩童的粉筆畫,歪歪曲曲的線充滿了童趣。但一想起這些線條曾經被一個孩童的鮮血浸染過,夏濟盈便莫名的難受。

距離二人離開老王家裏沒多久,夏濟盈甚至連一只烤雞都沒嘗完的功夫,老王已經偷偷摸摸地溜了過來。

夜色籠罩下的魁梧身影此刻顯得有些猥瑣,黑色眼珠在夜色下分外清晰,帶着極度緊張與驚恐。但坐在一邊的三人就像看戲一樣,看着老王警惕地環顧了四周,确認沒人後身體放松了一些,從袖口摸出打火機。微弱的火焰跳動着,暖色的火光映襯着老王扭曲猙獰的面容,冰冷了這皎潔的月色。

毫無意外地,老王落網了。

甚至連一些反抗也沒有,因為當三人冷不丁出現在他身後的時刻,老王被吓得直接尿了褲子,翻了白眼躺倒在地。

人間的事情陸離不方便插手,因此夏濟盈報了警,事情到這裏才終于水落石出。

老王痛失愛子,但又十分想要孩子,而三嬸無法生育,因此老王就把目光轉向了心地善良的張寡婦。老王一直在尋找時機,終于在某天早晨,左右鄰居都外出的時候下了手,但此時剛好小虎子路過。為了隐人耳目,在小虎子進門的時候,老王用門栓砸死了他,這也是門口的血跡來源,張寡婦受了刺激,一頭撞死在櫥櫃上。此時忘拿東西的李順子剛好回來,路過張寡婦家聽到有些奇怪的動靜,進去一看,便也被殺紅了眼的老王打死,因此室內中央會有兩大攤血跡。

而殺了人的老王冷靜下來以後,覺得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想幹脆把責任推到鬼怪身上。他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死于幼時玩農藥百草枯的慘痛死狀,便從屋子裏找出農藥對三人灌下,再抄小路把小虎子移到平時他與小孩兒們玩耍的地方,由此産生了這次案件。而案件産生之後,老王鼓動着村民把矛頭對準鬼神,率領他們下墓穴打粽子也只是為了掩蓋他的罪惡行徑。

“原來如此,”陶敏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點了點頭,“這魄你拿去吧,我也不再為難你了。”

接受到了嗅覺之魄之後,與上次相同的感受,暖流的湧入讓夏濟盈覺得身體輕盈了起來,就好像感冒的時候一直不通的鼻孔突然通了那麽神清氣爽,只是這墓裏的味道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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