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暴雨之前
被突然清出虛拟空間的白夜，腦子有點不太好使，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入侵記錄，很正常，很順利，很符合小女孩的網絡安全設置。
但。
這是個能強制加自己好友的小女孩……等等。
我次奧！
剛調出藍聯通用貨幣卡的白夜，整個人都不好了。
前天剛弄到手的200萬藍聯通用貨幣，居然一分不剩。
淚流滿面地看着轉賬記錄，每一筆都回到了原主人的手裏，轉賬備注上寫着“物歸原主”四個大字。
想死的心都有了！
白若這邊才在新世界論壇逛了五分鐘，白夜的消息狂躁地響起。
“TUT，我錯了，我很缺錢！”
看了一眼畫風突變的回複消息，白若嘴角抽搐了兩下，然後接通虛拟視頻。
白夜一臉怨念地看着投射屏裏的少女，心痛無比：“小姑奶奶！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的錢啊……”
白若挑挑眉：“來路不正的錢，拿着不燙手？”
“窮人的世界你不懂！”白夜默默吐了口血。
“一個A級職業經理人，跟我哭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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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職業經理人”五個字，白夜臉色凝滞。
職業經理人？
他都開始懷疑，這個女孩是不是故意消遣自己，不，不，不，分明是羞辱自己！
白夜：“……多少年前的事情，早不幹那行了。”
白若話鋒一轉：“你應該還不知道，紅盟經濟局已經盯上你了吧？”
白夜脫口而出：“不可能！”以他的技術和智商，應對十個仿生物AI都不成問題，怎麽可能暴露？
白若低下頭，五指一張，幻化出一臺小型的操作終端，快速在上面輸入幾個指令，然後點擊發送給白夜。
“最近一批非法使用全息網絡的名單，你被劃了重點。“
看到經濟局署名徽章，白夜覺得有點恍惚，再想到自己竟然跟一個看着不大的女孩讨論這種事情，腦殼莫名有點疼。
他們這個時代的黑客，是直接通過腦內意識入侵，全息網絡的主控器由數萬個仿生物AI組成，小範圍的入侵，頂多涉及不超過五個AI鏈，這對于高智商黑客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
說到底，藍聯和紅盟的AI技術還沒達到無懈可擊的地步。
除非遇到同行，還必須是等級和能力高過自己的黑客，才有可能暴露出去，否則……
白夜是聰明人，想明白其中的問題所在，也就幾分鐘的時間。
他看向白若的目光多了一絲探究，“你想要我去做什麽？”
200萬的竊款，頂多判他去40區（低等平民區）勞動改造兩年。
然而，他很清楚。
既然能讓他出現在名單上，那麽這個女孩肯定能捏造出，連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罪行。
白若坦然地接受他糾結探究又略有些憤然的目光，語氣鄭重：“請您重出江湖，當我的職業經理人。”
“你在逗我。”白夜面無表情，嘴角更是僵硬無比，“你既然查了我的背景，應該很清楚當初我是為什麽退出職業經理人這個圈子。”
白若點頭，語氣鄭重中透着真誠：“我知道，所以我才邀請你。”
“你知道個P！”白夜大怒！一個被雇主抛棄，被新人碾壓的經理人，算個P的職業經理人！
“我确實不知道P。”白若聳聳肩，随即話鋒一轉：“不過，我倒是知道一些綠川集團的消息。”
“什麽意思？”白夜眸光一亮。
“底牌都告訴你了，我還怎麽玩？”白若笑得含蓄又張揚，語氣卻難得的誠懇：“白夜先生，我想聘請你成為我的職業經理人，不用立刻回複，一天的考慮時間，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再談。”
第三次重複邀請後，白若徑自關閉視頻，快速抹去網絡上的所有訪問痕跡，下線。
徒留下白夜一人，對着黑屏的虛拟投射屏發呆。
……
白若從沙發上站起身，剛伸了個懶腰，門外響起白暮的聲音：“二小姐，明家二小姐在客廳……”
不等白暮把話說完，白若毫不客氣地拒絕：“不見。除了大哥，其他人來一概不見。”
候在門外的白暮聞言一怔，片刻回道：“白暮明白。”
白暮剛一離開，傅翹的視訊傳進來。
視訊那頭，傅翹的臉色有些差。
她說：“小若！你總算接視訊了！”
白若淡淡的點頭，問：“你還好嗎？”
傅翹臉色微變，“二哥不準我上游戲，你也知道我媽特聽二哥的話。”
“嗯，不上也好。省得傅阿姨擔心你。”白若理解地開口：“一會兒我會停用視訊終端，這幾天你有事找我的話，聯絡老宅這邊的終端。”
“小若，你怎麽了？”傅翹表情有些怪異，本該明亮的大圓眼，閃過一絲晦澀。
“游戲裏的矛盾而已，我不想牽扯到現實。”白若随口回道，然後跟傅翹聊了幾句，擡手将視訊終端設置成免打擾，屏蔽掉某些她不想接收的名單，爬進游戲艙。
整整一晚上，白若一個人在松木礦洞刷了近兩千只BOSS，重複機械運動枯燥如斯，也擋不住她刷靈魂碎片的熱情。
因為。
明天還要繼續嗨呀！
第二天等段小貓，渡鴉上線後，白若帶着兩人跟贖罪幾個彙合。
目前天使之劍除了有一位四階高手，也就是排行榜第一的明淵外，大概有一百五十個左右的三階玩家。
其中剛過三階的玩家占80%，大部分都是普通血脈傳承者。
贖罪五個人為一隊，專攻這一類升級隊伍。
剩下的兩三個精英隊伍，以及低階小隊伍，則由白若和段小貓渡鴉負責。
當然，白若負責一句話滅團，段小貓和渡鴉則負責圍觀。
于是，經歷了一晚上的奮鬥，攢夠靈魂碎片的某位熱愛和平的殺手，開啓了狂暴掃蕩路線。
一旦言而有信的CD一好，她就以自殺式地勇氣，暴露在天使之劍的三階升級隊伍面前，然後殲滅全團，并全身而退。
在CD之餘，帶着冰火兩大法師，強勢掃蕩低級玩家。
這樣的行為，直接導致天使之劍的大半玩家怨聲載道，更有許多外圍玩家，直接退出天使之劍。
僅一天的時間，白若在游戲裏的名聲越來越響，當然響的同時，也越來越臭名昭著。
而，作為當事人，非但不管世界頻道上對自己的各種侮辱叫罵，反倒淡定地帶着段小貓和渡鴉，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小白妹子，那些三階升級隊伍集體回主城了，情況不太對！”
正前往光明要塞西北岩林山地的白若，接到忏悔的消息沒幾秒，大奸商的消息接踵而來。
“小姑奶奶，大事不妙！”
“說人話。”白若接通語音，轉頭往段小貓和渡鴉的手裏，塞了幾張中級傳送卷軸。
“我在天使之劍的線人變節了！傅倬知道我把消息賣給你們，已經派人虐了我三次了！”
“反正你損失多少，就能從我地方撈多少。”白若語帶調侃，随之語氣一凜：“明語準備帶多少人來跟我撕？”
“大概兩個團……”一百來號人吧。
大奸商沒什麽底氣道：“我看你還是避避風頭比較好，差不多全數三階玩家都到齊了，就差你現在要去的那支隊伍。”
“怪不得。”坐等自己上鈎？那她怎麽好意思不去？
白若輕描淡寫的回道，“你現在傳送去翡翠之城，坐标312,887，等我聯系你。”
“那我的損失……”大奸商嗫喏了幾下。
白若冷冷翻了個白眼，“投資有風險，站隊需謹慎。”
既然站了她這個隊，沒有大起大落，哪來大富大貴？
“行！我信你！”大奸商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想他坑蒙拐騙這麽多年，還從來沒看走眼過，這回也不會有錯！
關掉視頻對話，白若在隊伍說道：“你們定位翡翠之城，坐标312,887。我有朋友在那裏。”
“小若……”整整沉默了一天的渡鴉，咬咬牙，“我也沒掉多少經驗，要不……”
段小貓跟着點頭，“是啊，再這樣下去，明語肯定會帶一堆人過，我們現在打打五六個人還好，要真被他們圍攻，肯定打不過。”
白若聞言，緩緩将目光停在渡鴉臉上，語氣冷靜而又淡定：“我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
渡鴉聞言一愕，在她心目中，眼前這個女孩是個理智高于一切，但又十分沖動的人。
要說她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又不盡然。
反倒是段小貓，老實的搖頭，說道：“好像不是……”
“我是。”白若打斷她的話，在兩人怪異的目光下，坦然的轉過身：“我不止意氣用事，還全憑好惡做事。但如果你們以為我只是為了渡鴉，才做出這些事情，那只能說明，你們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白若的話簡單而又冷酷，渡鴉愣着臉，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卻聽白若繼續說：“渡鴉只是個導火線，我才是這件事的主導者。”
段小貓睜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白若，正想開口質問，卻被身旁的渡鴉制止。
“那我們去翡翠之城等你，你自己小心。”渡鴉穩了穩聲音，對白若說道
然後拉着段小貓，往後退了幾步，看着白若朝前方走去，低聲道：“小貓，我們先過去，有什麽事到那裏再說。”
段小貓眼圈微紅，看了一眼白若，最終點頭。
感覺到身後的動靜，白若轉過身看了一眼，确定兩人離開後，快步朝目的地前進。
她不是什麽好人。
圍殺天使之劍的事，确實有渡鴉的原因在裏面，但歸根結底，這是她選擇的一個契機。
系統：“明明擔心那兩個法師被殺，非要出口傷人，你這種人……”
“你可以閉嘴了。”白若臉色一冷，深棕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難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