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南齊攝政王

此時,莊府內,進得二夫人的院子,剛被下人扶着躺下,沈旖立馬就睜開了眼睛,不過,目光有些呆滞,她自小生活在沈家,雖命如紙薄不得看重,可是也是長女,又有着莊府撐腰,加之她擅于察言觀色,很會投其所好,對事情又深有見解,所以一直也算是沒有大挫折,除了……

可是這個蘇錦,分明頂着一幅亂七八糟的容裝,品味奇低,但方才那一語一句,那随意處事的氣質,間讓她有點無所遁形的,就像是和她說話,自己都要低上一等似的,分明她不過是個來投奔的,寄人籬下的女子罷了。

更甚至,沈旖有種感覺,這個蘇錦,看似輕笑燦然,可是比任何不會笑的人,比任何拿着刀說狠話的人,還要危險,就像現在。

她這身痛,不知要在床上躺上多久。

“旖兒,方才可看清了?”二夫人見着沈旖眼開眼睛卻半天不說話,有些不悅的拉拉她胳膊。

沈旖這才回神,似不覺二夫人眼底那一絲收起的不悅似的,對着二夫人虛弱一笑,“姑姑,旖兒方才看了,那蘇小姐胳膊上并未有和雲姐姐一模一樣的胎記。

“果真沒有?”

“旖兒看得真切。”

二夫人聞言,情緒不知是輕松還是凝重了,籲口氣,“那便不是大哥的私生女了。”

沈旖不語,眸光暗斂,這話,并不需要她回答。

“啪。”門外影子一晃,一陣風襲來,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卻突然的落在沈旖的臉上。

而且,正是方才受傷的那半張臉。

“詩兒,你這是做什麽?”二夫人看着怒氣沖沖收回手掌的莊詩,好似在責備。

莊詩不看二夫人,而是一臉鄙夷嫌棄的看着沈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僅沒讨到好,還讓那個蘇錦給打成這樣,就這樣,你還好意思在這裏躺着。“連珠炮似的話直怼着軟榻上,是當真快要痛得暈過去的沈旖。

“詩兒,她是你表姐。”二夫人看一眼沈旖,看似在拉勸着莊詩,喝斥着,實際,那模樣……

沈旖雖是她的親侄女,可是到底是比不得親生女兒的,再者,今日之事,她确實是沒做好。

原本看着那個蘇錦這般得大哥看重,她就有所懷疑,一直想着轍。

所以,她早布了這一局,只是這個蘇錦行事說話太出格,并不知她是不是個好哄的,所以,先前派丫鬟去請她,為的也不過是個試探,就算是今日她不出門,也會在府裏任何地方發生沈旖摔倒這一切的,一是看蘇錦到底是不是大哥的私生女,再二個,不管是與不是,都給她一個下馬威,沒曾想……

雖說,沈旖最後是聰明,暈過去了,這才沒将事情鬧大,但是,想到讓三夫人抓落口實一回,二夫人的心裏,可是十萬分不好受的。

“姑姑不要怪詩妹妹了,今日,是旖兒沒做好。“這時候,沈旖開口,明明痛得心尖都發麻了,面上卻很是隐忍又愧疚的看着二人,将自身姿态放得極低。

二夫人當然滿意于沈旖的态度,順着臺階就下了,拉開還憤怒不滿的莊詩,看着溫婉乖順的沈旖,面上溫和一笑,安慰道,“你放心,姑姑必是不會讓你爹将你嫁給城東那個纨绔子弟的,恰得如今,你又受了傷,你爹就更沒有理由了。”

沈旖很是感激的握着二夫人的手,“旖兒謝過姑姑。”

“你是好孩子。”二夫人笑得一臉親和關愛,“好好将養身子,姑姑也不知那個蘇錦行事竟這般沒輕重,你受累了。”

“姑姑言重,旖兒自是要給姑姑分心的。”

屋內上演親情大戲,而屋頂上,兩道人影飄走。

走在長街鬧市中,蘇錦就像沒事人似的,東逛逛,西看看。

反倒一旁的蘭瑟,一臉的郁滞,她想到方才在二房夫人屋頂上聽着,看着那幕,更甚至于,她看到那個二夫人眼底的虛情與沈小姐看似溫懷融融,實際垂笑時眼底那一抹陰冷,頓時渾身都不自覺的一個激靈。

這沈旖這般忍得,甘願當二夫人的走狗,而且,那二小姐竟也如此記恨小姐,這往後……

“小姐啊,我感覺,這個莊府,比相府還要陰森詭冷的。”蘭瑟終于忍不住開口。

蘇錦不理她,正在買糖胡蘆。

“祖宗,你就不能給我個明話啊。”蘭瑟急了,直接拉着蘇錦的袖子。

蘇錦沒好氣的白她眼,“得,你有膽兒了,你是我祖宗,要吃糖胡蘆就明說,還使性子。”

蘭瑟……

小姐,你能不能正經點兒。

“好吧,看你這委屈樣樣兒,小姐不逗你了……給你一個。”

“小姐……”蘭瑟快要被氣死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遇上幾個戲精兒嗎。”蘇錦相當淡定,咬一口糖胡蘆,啧啧,”哎,是有點憂傷哈,開始以為二夫人會為了莊府以後的財産而拉攏我呢,我就可以趁機撈一筆,或者,以今日沈旖摔傷為由,掣肘我……結果……“蘇錦望天,将一口糖胡蘆死勁一咬,”特麽的,她竟然是懷疑我是莊老爺的私生女,莊老爺他能生出我這麽天上有地上無,如畫裏走出來般的美人兒嗎。“

蘭瑟眉心抽。

“哎,不過,這些人戰鬥力還是太差,智商太低,不好玩兒。”

蘭瑟已經不想和小姐說話了,方才心裏那沉沉的擔憂也已經被小姐給消遣得一絲不剩了。

不過,小姐之前讓她對莊府的丫鬟和護衛好點兒,這話倒是對的,今日早上她去廚房時,那些個丫鬟倒是與她真親近,她們以為,凡是近身伺候小姐的大丫鬟多是看不上她們這些使粗吏的,還多為傲慢無禮,故做清高,可是蘭瑟卻格外好相處,所以對于蘭瑟這一股清流,她們自然極為熱情。

于是乎,不過半上午,依着蘭瑟的性兒,很快就和那些丫鬟打成了一片,所以,東聽一句,西撿一句,愣是聽了這荊州以及莊府好多些消息。

之前沒有機會說,眼下,為了讓小姐長點心,蘭瑟嘆口氣又将此中事巨無遺漏的講給了蘇錦聽。

“原來,這三房和二房有這般根深的大仇,二房曾經間接着害死了三房所生的長子,這莊周是二胎。”蘇錦摸摸下巴,頗有所思。

二胎?呃,蘭瑟點點頭,“所以,今日三房夫人對二房夫人那般落井下石,恨不得将事态鬧大。”

“莊老爺只生一女,二房這般多年來也只得一女,莊二爺後院雖有許多妻妾,卻也無所出,三房如今就只有一個兒子,其餘幾個女兒,這人丁,不足啊……所以啊,啧啧啧,這莊府的……風水有問題啊。”蘇錦話到此,又聳聳肩,“我又不姓莊,關我毛事。”

蘭瑟已經無言以對,風水……和風水有什麽關系。

“诶,聽說了嗎,原來,早在幾個月前,南齊那位通手遮天的攝政王就向南皇遞了折子,歸隐山林去了。”

一道不重的話聲倏然傳來,蘇錦腳步微頓,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茶寮裏,三三兩兩的男子正坐着,又神秘,又興奮,又小聲,又沸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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