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蘇小白沒有看過真正的鬥狗,但是卻也略知一二,在國外某些國家很是盛行鬥狗大賽,一些人還專門成立國際鬥狗比賽,比賽最終獲勝的狗狗還能為主人贏取一筆不小的獎金,大部分都是當地一些鬥狗俱樂部的人士聯合舉辦,在國內一些地區偶也有舉行過,不過一般還是以農村居多,畢竟大城市這般明目張膽的舉辦鬥狗比賽勢必會引起一些愛狗人士反感。

況且就跟鬥雞的理由一樣,鬥雞尚且要争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更何況是體型更為龐大更為兇猛的專業鬥狗。

蘇小白雖說不是愛狗人士,但依舊覺得有些殘忍,但既然已經到了這,再開口說要回去也是為難李德跟成東東。

一個金發碧眼的國際裁判首先入場,身穿紅色馬甲黑色西褲白色手套,一雙碧眼淩厲有力,安靜的立于舞臺外圍一側,緊接着一個類似主持人的男人抓了個話筒,實際上話也不多,只簡單介紹了這次比賽的兩方情況,也就安靜的退到一邊。

在大家秉着呼吸的緊張氣氛中,右側一男子率先牽着一頭毛色黝黑發亮,四肢肌肉發達,正值壯年的日本土佐犬出場,就猶如它的主人一般,這條身形雄壯站起來能高達人肩頭的土佐犬目光兇狠沉穩,此時略微乖巧的俯趴在主人腳下,眼皮子耷拉着,可随着又是一陣抽氣聲,這條土佐犬一下子來了精神,只撐起四肢目光緊緊盯着左側出來的一人一犬。

出來的年輕男子牽着一條不管是體型個頭還是身體素質似都不如土佐犬這般兇狠的狗狗,一條棕色皮毛,肚皮翻白的青年比特犬,這犬跟主人的氣質一樣,有些吊兒郎當提不起勁頭,只瞥了一眼對方土佐犬,就兀自焉了趴下地,一陣嗚咽聲悶悶傳來,似在打起了哈欠。一下子就惹怒了對方的土佐犬,只兇狠的往前跨了好幾步,低聲吼吠起來,得虧主人栓了繩子及時拉住,否則這土佐犬恨不得此時就沖上前撕咬對方。

拉着土佐犬的年輕男人待穩住自己的狗後才笑着說,“蘇淼,你這狗是不是年輕了一些,這看樣子還是個娃娃嘛。”

“鄧少這話說得的,咱家這“二狗”是娃娃的話,那鄧少你那土佐還真是爺爺輩的人物了,也不曉得待會的比賽會不會磕着碰着一些的。”

鄧平眯了眯一雙吊眼,眼底盡是不遮不掩的嫌惡恨意。“這比賽哪能不流點血呢,也就委屈你那小狗娃娃了,見着我這廂的爺爺輩今後還得尊稱一聲爺爺吧。”鄧平可着勁的想法設法說明他們兩人就是爺孫輩的,你個小孫子還想跟爺爺鬥,這毛只怕還沒長齊呢。

誰知道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也是豔毒的一張嘴,“那可不是爺爺狗麽!鄧少這爺爺狗可得栓緊看寶貝點兒了。”特意把狗這個字咬得重了一些,頓時又占了鄧平一次便宜,這爺爺狗,可就拐着彎指鄧少是條老狗。

鄧平恨得牙癢癢 ,恨不得馬上就能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再把這人戳骨揚灰連渣都不剩。

兩人這番嘴皮子過瘾了,裁判就宣布比賽開始。

各自一一解開那拴着的繩子,兩條狗邁着優雅的步子上了舞臺,這一瞬間的功夫,兩狗相望,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勝者為王,兩虎相争必有一敗一勝,乍看之下,這土佐犬确實占了體型的優勢,弓起整個背,雙腳往前壓低,嘴裏咆哮出一陣低吟的吼吠,叫人聽了也不免膽戰心驚。

日本土佐犬它體形巨大,動作敏捷,勇敢無畏且非常聰明。這一犬種的培養目的是産生在鬥犬比賽中天下無敵的鬥犬。早些年的時候英國更是明令禁止飼養這種具潛在侵略性的犬,話說這頭日本土佐犬是鄧少心頭的寶貝愛犬,更是上一屆比賽的冠軍,三場比賽下來,壓得對方的狗喘不過氣,直咬得對方鮮血淋漓、體無完膚。

果然率先采取攻勢的是這條土佐犬,直接沖着比特的肚子咬去,好在這條比特也不是池中之物,動作敏捷,思維狡詐,體型雖然不占優勢,但卻能在一跳一躍間堪堪躲過土佐犬的攻擊。

又是一陣嘩然聲在群衆間響起,原來是哪日本土佐犬咬住了對方一條右大腿,一口下去已經是撕爛一塊皮,嘴巴叼着血肉模糊的一片,比特犬低低壓了一聲,頓時跪了下去,那土佐犬趁機又在其身上咬了好幾口。

鄧平臉上抑制不住的勝利之色,看來這場比賽勝負已分,比說連續比三場了,只怕這小小的比特撐不下這一場。

就在所有人都已經土佐犬的勝利已成定局之時,卻在電光火石之間,那原本早已趴下的比特犬一下子躍起,原本渾濁無力的眼珠一下子變得精光淩厲,瞅着土佐放松的那一刻一躍而起朝着對方的脖子咬去,這一咬卻死死不肯松口,只咬得對方嗷嗷大叫,渾身抖動不已。

其實真正的比特犬擁有頑強的鬥志和堅韌的性情,據說它只要咬住了對手就不會撒口。而緊湊的身體結構,強壯的肌肉群和痛感神經遲緩的皮膚更仿佛是為了戰鬥而生。

這也是此犬得以稱霸鬥犬界百餘年之最大的法寶,而且比特犬的骨頭比其它犬硬3倍以上,不會被別的犬咬骨,因此方才那條土佐犬的攻擊并未對它造成致命性的傷害。

比特犬加緊追擊,一臉反咬了土佐犬好幾口,一直到土佐犬嗷呼幾聲後,裁判才做了指示,兩邊的主人立即備好栓繩上前拉開各自的狗。

勝負悄然分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結局,鄧平的臉色黑得不行,一變讓人把狗拉了回去,一變陰測測的笑着說,“蘇淼,你這狗可真厲害,這次算你贏了。”

“哪裏哪裏,是鄧少高擡了,這畜、生的玩意兒咱們哪兒能辨得清,還全看畜、生的性、情而已。”

鄧平心裏暗罵了一句b子養的,面上卻仍是一派輕松,卻沒想到他後面的人卻出了點情況,這原本奄奄一息的土佐犬仿佛發了瘋,一下子又回過精神,仿佛回光返照,還沒等旁邊的人栓好繩子就掙脫逃走,帶着一身的傷口還淌着血就直沖着觀衆席那跑,見着人就吠,而且還咬了幾個人。

大家都沒回過神,鄧少打了口哨想尋回愛犬,可惜已然發瘋的畜、生可不會聽人話,兀自一個勁的上前沖,這一次的方向掉了個頭,等李德這邊想撤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眼瞅着這發瘋的狗沖着他們這邊撲過來,而且沖着的還是最靠近左側的蘇小白的位置。

蘇小白也是有些發懵了,眼前一黑,就看見一條黑色的兇猛之物直沖腦門撲,于是下意識的閉上眼,但伴随着一身清涼的哨響,那狗狗嗷呼幾聲卻放佛中了邪,在半空中躍起之時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所有人都為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沒人注意到這事怎麽發生的,就連鄧平的臉色也極為難看,而一旁的蘇淼雙手握拳,隐隐有發抖的痕跡。

整個在場的人,大概也只有蘇小白一個人注意到,還真是邪了門兒,閉上眼的最後一刻她颠了似的往一角望去,瞥見那熟悉的身影,依舊是一身筆挺的白襯衫黑西褲,越是襯得遺世獨立,心裏念叨着可不是緣分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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