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圓滾滾的理智

莊圓圓的‘一會兒’和紀渙的‘一會兒’時間不在同一個維度上面。

紀渙等了許久, 也沒能等到莊圓圓開口告訴他這件事。

記者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從紅毯直徑走去了酒店,只有手快的幾個拍到了照片。

翻開相機一看, 這照片也不是正面, 只拍到了莊圓圓幾張窈窕的背影。

酒店上面的人已經逐漸落座, 三三倆倆的圍在一起,正交談些什麽。

紀渙進來的時候, 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平時不帶女伴出場,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衆人才猜測張雨和他之間暧昧的關系,結果今天一進門, 破天荒的看見紀渙帶了個女伴,難免多看幾眼。

這一看不要緊, 看見莊圓圓這張惹眼的臉蛋,便在心裏感慨了一句紀渙好福氣。

身邊莺莺燕燕圍繞的都是美女。

衆人再一看莊圓圓,又覺得有些奇怪,莊圓圓周身的氣質, 以及紀渙對她的親昵态度可見一斑, 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女伴。

衆所周知, 女伴還有另一層含義,特別是長得好看的女伴,大家都默認這是此人的情人。

情人便是沒有名分的,她今天是你的情人,明天也可以是別人的情人。

當然, 相貌一般的就不讨論了,也許是女秘書也說不定。

莊圓圓站在紀渙身邊,模樣頂漂亮,紀渙這麽多年身旁幹幹淨淨,可從來沒聽說過出現了什麽女人。

紀渙到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依舊和平時一樣應付上來打招呼的人。

只不過這次苦了上來打招呼的人,沒見過莊圓圓,也沒人透個底給他們,莊圓圓和紀渙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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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來,見着二人,先和紀渙聊幾句,看了眼莊圓圓之後,就等着紀渙介紹了。

紀渙當然有心介紹,他話在嘴邊還沒說出來,紀母和紀父卻是到了。

這兩位的分量可就重了,來時立刻被一幫人擁簇着。

等紀父紀母脫開身,紀渙已經被二哥叫走了。

莊圓圓始終跟在紀渙身邊,此時又因為紀母的原因,便附耳和紀渙小聲說了幾句,旁人就看見兩人竊竊私語片刻,莊圓圓便往紀母方向走去。

紀母見着莊圓圓,心裏自然是開心的,連忙招招手,問了問近況。

莊圓圓近期生活過的十分滋潤,有趣的事情不多,但對長輩,她總有一套賣乖的技巧。

紀母被她三言兩語哄開心了,掩着嘴回了幾句。

這架勢,叫現場的人看明白了。

莊圓圓的待遇,哪裏是什麽情人的待遇,這分明是兒媳婦的待遇啊!

一場慈善晚會,立刻把莊圓圓推到了圈子裏。

她原本屬于這個圈子的邊緣人,卻因為紀渙的原因,和這個圈子越走越近。

莊圓圓雖然不太喜歡這樣帶着虛僞的面具打交道,但這世上哪有只做喜歡事的美差,她縱然不喜歡,卻也呆夠了時間。

離場的時候,紀渙好似感受到了她的情緒。

莊圓圓事實上沒有表現的多明顯,她只是回到車裏,覺得身心疲憊,靠在窗口眯了會兒,紀渙立刻就察覺出了一絲不對。

“身體不舒服嗎?”

莊圓圓聽到他的聲音,擡頭看了他一眼。

紀渙笑道,“你今天的樣子,和平時不一樣。”

心細如紀渙,自己老婆身上有什麽變化他感受不到的。

莊圓圓聽罷,直接抓錯了重點,十分理所當然的回答,“因為穿了禮服,化了妝,還做了造型呢,要是和平時一樣的話,那不就是白做了嗎!”

紀渙笑道,打直球問,“小圓不喜歡這些場合嗎?”

莊圓圓聽完這句話,先是沉默一會兒,好似想不出怎麽回答,才能回答的委婉一些。

她從走上紅毯開始,就被無數雙眼睛盯着,或許有些人認為這樣出盡風頭,風光無限,但莊圓圓只覺得渾身僵硬,恨不得立刻拿個麻袋把自己套起來,和全世界隔離掉。

再然後進了宴會廳,模式從簡單直接調成地獄模式,裏面的人精和外面的記者又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她打起精神來都應付不了,怕自己說錯話,怕自己行為有什麽不對,給紀渙丢人了,諸如此類,束手束腳,比她減肥的那幾個月還累。

平心而論,莊圓圓縱然改變了不少,可骨子裏還是喜歡安靜的那個莊圓圓。

她不喜歡被過多的人關注,不喜歡熱鬧的地方。

面對紀渙的問題,莊圓圓腦子裏過了很多個理由,最後才開口,“我不經常參加這些宴會,以前,沒經驗……”

紀渙等了一會兒,就等到這個答案。

他嘆了口氣,“圓圓如果不喜歡的話,以後不要勉強自己。”

一瞬間,莊圓圓以為紀渙生氣了。

她慌亂的擡頭,卻裝進紀渙藏了一池春水的眸子裏,溫柔都快溢出來了。

他沒有生氣,莊圓圓看到這個眼神的時候就知道了,紀渙在陳述一件事實。

她不喜歡的,就不要去做。

“可是我不來……”

紀渙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很輕,“我這麽多年都是一個人來的,怎麽啦,小圓也覺得我慘啊。”

莊圓圓嘟囔,“我們說正事呢……”

紀渙道,“我和你說的也是正事。”

紀渙是沒料到,莊圓圓真心實意的排斥這些杯盞交錯的宴會。

他應該在看見莊圓圓滿屋子畫的時候,就好好地走進這人的心裏看一看,那白紙上的每一筆都在拒絕和這些虛僞的燈紅酒綠打交道。

莊圓圓大約是前半生被人際關系搞怕了,就算現在能做好這一切,她也不想應付。

紀渙親了親她的額頭。

“以後不來了。”

莊圓圓心想:說不來就不來,這未免也太任性了。

可紀渙就願意讓她這麽任性。

慈善晚會之後,莊圓圓這個人正式走進了衆人眼裏,她卻也只在衆人的眼裏走了一圈,好似紀渙專門拿出來炫耀一次,接下來的任何活動中都沒見過莊圓圓出席。

哪怕是邀請卡,請柬等等送上門了,也沒個回音。

莊圓圓窩在小別墅裏,對任何邀請都謝絕不敏,關上門畫畫做飯,雙耳不聞窗外事。

這段時間裏,紀母在家裏沒事做,成日研究良辰吉日,親自動手翻爛了幾本老黃歷,終于把兩人的婚期定下來了。

莊圓圓于是從安安靜靜畫畫,變成安安靜靜等着嫁人。

距離婚期還有兩個月,莊圓圓搬回了自己家。

這是她自己和紀渙提出來的,跟蹤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再怎麽執着也該放棄了。

嫁人這事兒是一輩子的事情,今後她就要和紀渙一起生活了,莊圓圓在剩下不多的單身日子裏,想要回去陪圓圓媽。

圓圓媽在家裏,仿佛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一會兒替莊圓圓高興的轉圈,一會兒又自怨自艾,絮絮叨叨的擔憂。

莊圓圓不知道圓圓媽擔憂些什麽勁兒,這天下樓時,圓圓媽在沙發上突然開口。

“圓圓,你結婚的時候,邀請小楊了嗎?”

莊圓圓咔吱咔吱嚼着薯片,沒心沒肺的愣了會兒,這才從犄角疙瘩裏把楊朗這人扒拉出來。

“你不說我都忘了,好久沒見着他了!”

圓圓媽也嘀咕,“我也覺得奇怪,這段時間也沒看見他,估計又什麽工作忙的走不開吧……”

莊圓圓道,“我把這個給他,他也不會來的,楊朗之前詛咒我一輩子嫁不出去!”

她想起這件陳年舊事,頓時來氣了。

圓圓媽小聲的訓斥她,“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記仇,人家就随口一說,再說了,你不是嫁出去了嗎,還惦記!”

莊圓圓嘟囔,“哪兒有這麽惡毒的詛咒哦!”

“你的朋友也不多,要是能邀請小楊就邀請來。”

莊圓圓心想:我也要有這麽膽子去邀請他啊!

她打定主意,要是沒見着楊朗,就不邀請他。

結果上帝這老人家好似就要和她對着幹,就在她做完這個決心的時候,消失了老長一段時間的楊朗突然出現在對面陽臺。

正是夜晚,莊圓圓在陽臺上乘涼吃西瓜,吃到一半,看見楊朗了。

他好似喝了一點酒,莊圓圓隔着一個陽臺都聞到了一股酒味,楊朗偏偏還點了一支煙。

奇怪的時,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十分詭異。

放在平時,準時二話不說就掐起來,可楊朗今天仿佛打定主意就來陽臺抽一支煙,視莊圓圓為無物。

莊圓圓吃着西瓜想:他不開口說話,難道要我開口說話嗎。

莊圓圓想了半天,也決定暗中觀察,不打破這個僵局。

楊朗這支煙抽到了結尾,明明滅滅的火星沒了,他才開口說第一句話。

“你什麽時候結婚。”

莊圓圓見他開口了,只好順杆子下了,“七月二十五。”

“日子訂好了?”

莊圓圓又想:這不是廢話嗎,你都問時間了,還能不定日子啊!

但她的吐槽卻沒說出來,遲鈍如莊圓圓都感受到了氣氛有一絲絲不對。

她提高聲音,“你要來參加嗎?”

“我來參加做什麽,又不是和我結婚。”

莊圓圓心說:你看看,說的是什麽混賬話!

她原先想着朋友一場,邀請邀請意思一下,但是她一心和楊朗當朋友,楊朗這人不講道理,朋友當了一半,要來做夫妻。

莊圓圓吐槽,這什麽操作!

“好吧,那你就別來了,我也不稀罕你來。”莊圓圓輕松地開口,努力把詭異的氣氛往好友插科打诨上搬。

可惜楊朗偏偏不遂她的意,轉而說道,“你真的要和他結婚?”

莊圓圓一聽,反嗆一句,“不然呢!我喜歡他,不和他結婚難道和你結婚嗎!”

她嘟囔,“你這麽大個人了,怎麽比我還無理取鬧。”

楊朗瞪了她一眼,“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就你這德行的,倒貼給我都不要。”

莊圓圓聽到這句話,輕松不少,并且立刻有力回擊,“得了吧,就你這樣的,給我五百萬我都不會倒貼的!”

“那我要有五百萬呢?”

“那就往上再加五百萬。”莊圓圓說,“無論你有多少萬,都往上加五百萬!”

意思就是:這件事絕無可能。

楊朗切了一聲,“我有這錢做什麽不好,你少嘚瑟了。”

莊圓圓很是嚣張,“你現在是單身狗,沒資格和我這種有房有家的資産階級叫板,知道吧。”

她想:有些事就得掐死在苗頭了,不然後患無窮。

莊圓圓在感情這一點,做的相當潔癖,也相當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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