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嬌氣包覺得有人暗戀她……

下午上工的時候,盛玉珠艱難的走出知青點,啊……為什麽太陽還不下山……為什麽還不下雨?

心裏帶着怨念,帶着草帽頂着太陽,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燙的。

這個時間點兒,村民們也是紛紛出動,相比于盛玉珠的生無可戀不同,個個都鬥志昂揚,争取今日掙更多工分。

可能是中午時盛玉珠那哭泣紅着眼睛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心憐,所以也沒有再故意諷刺盛玉珠,就連是江果兒與李燕等人,都假裝沒看見盛玉珠,孤立她。

盛玉珠才不理會那麽多呢,雖然怨念,卻也不得不為自己将來做份打算。

若是一輩子只能夠待在這裏,難道自己就只能夠一輩子下地種田了嗎?

一邊走,一邊在腦海裏席卷着萬千思緒。

她知道某位領導将來會改革開放,會重建高考,是什麽時候來着……

七幾年來着……

七八?

七九?

七七?

大概是這段時間,而現在距離也不是很遠了,将來不可能種田的話,自己不是經商就是讀書。

十分有自知之明的盛玉珠也知道自己沒有經商才能,唯一只能夠通過讀書向上爬了。

這個時代的大學生,可是國家分配工作的!

這麽一想,自己的未來也不像是那麽黑暗可怕,心裏松了口氣,臉上再次揚起了歡快的笑容。

“盛同志。”

“盛玉珠同志……”

路過的人在看到這朵人間富貴花笑盈盈時,都忍不住看迷了眼,出聲打招呼。

人間富貴花美豔高貴,一個眼神過來,都讓這些情窦初開的小夥子們心跳加快,爆紅了臉。

看到這一幕的江果兒眼底泛起絲絲嫉妒,垂眸間,消散無蹤。

……

盛玉珠來到田地裏時,恰巧看到了-個稚嫩可愛的小臉,正揚着腼腆的笑臉跟旁邊冷峻的男子說話。

那個小男生,就是陸秋浩。

而在陸秋浩身旁的男子,那張臉透着棱角分明的輪廓,氣勢絕不低于她大哥。

眉眼之間蘊藏着英氣與冷漠的氣息,輕抿的薄唇似乎在表達着此時的不愉悅,有一股逼迫人不敢直視的陰冷。

但在低頭看向小男生時又多了一絲柔和,側臉看上去,有幾分‘我對千萬人冷漠、僅對你溫柔’的态度。

盛玉珠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盛玉珠剛路過他們身邊時,突然響起了個聲音,“那個,你的鋤頭還在地裏呢。”

聞聲看過去,陸秋浩善意的笑着看她,提醒着。

旁邊那個長相峻毅的男子瞬然将目光落在了盛玉珠身上,帶着冷然的打量。

盛玉珠愣了下,才從自己的記憶力提現出來,鋤頭得送回倉庫裏,歉意而尴尬的笑了下,“哦,謝謝。”

她都忘了呢,上午太着急,自己将鋤頭扔在了地裏。

忽然想起這回事兒的盛玉珠勾起了淡淡的笑容,懷着謝意,嗯……重點是,這個小可愛勤快又好心,她除了糖,好像還有肉幹……

在盛玉珠笑了的那一刻,只見旁邊帶着陰冷氣息的男子死死的盯住了她。

下一秒,陸秋浩就被帶着往另一個方向走了,遠去的方向還能隐約聽到陸秋浩嘟囔聲,“哥,幹什麽拉着我走這麽快?”

“哥怕你被人騙了。”陸嶼知道剛才那個漂亮的女知青,經常仗着自己好看哄騙村裏的小夥子幫忙幹活。

他弟弟這麽單純善良,又沒有接觸過其他女子,要是被哄騙了,那還得了?

到時候這朵人間富貴花可不會看上自家弟弟,自家弟弟再怎麽傷心難過,自己做什麽也無補于事。

還不如事先防禦。

冷漠的眸子緊緊盯着盛玉珠,充滿了戒備。

盛玉珠聽明白其中的潛臺詞,抿着唇,有些不太開心,真糟糕,她還沒開始行動就被人看穿了。.

這男人警惕心怎麽這麽強!

下了鄉之後的盛玉珠心思多數都放在了黎承榆身上,哪兒知道村裏的隐秘之事。

只覺好氣哦,鼓着漂亮的臉蛋,怒瞪着這個男人。

看着這張豔麗十足的臉蛋,陸嶼依然冷着臉,眸色不變。

想要讓陸秋浩換份工,但這份工已經是很輕松的了,總不能夠讓弟弟做自己的那份工……

……

“呵,盛玉珠,怎麽?哄騙人家幹活失敗了,就來勾搭人家哥哥了?”

剛才這一幕,可不少人看到,特別是旁邊那塊田裏幹活的,對盛玉珠就更加厭惡了。

經過時,就諷刺得冷笑一聲,直接嘲諷。

“啧啧,也不瞧瞧人家陸嶼是誰,怎麽可能會幫你?”

這話說出後,盛玉珠未曾開口,江果兒就已經搖頭輕聲阻止。

“怎麽說得這麽恐怖?別吓壞了玉珠,玉珠,你沒事兒吧?”江果兒關懷的問向盛玉珠。

心裏在思考着陸嶼之事,她可清楚,陸嶼是地主家的崽子,之前那些年被□□得很,還弄死了人。

盛玉珠……

陸嶼……

“果兒,也就你這麽好心,人家盛玉珠壞會搭理你的好意呢。”李燕冷嘲熱諷的看着盛玉珠。

一邊又在擔心江果兒,果兒就是太溫柔太善良了,盛玉珠根本不配她們關心。

“阿燕,別這麽說,大家都是一個知青點的,鬧大了,對我們也沒好處。”

江果兒話裏話外都是為了她們知青點的人着想,事實上她的話語中就已經錘定,盛玉珠就是哄騙陸秋浩幹活不成,轉而勾搭陸嶼的事實。

李燕心不柑情不願的朝着盛玉珠冷哼一聲, 卻聽從江果兒的話不在這兒提及這事。

“我說你們真是好笑,上來就污蔑別人清泊,我做什麽得罪你們了嗎?”盛玉珠不懂江果兒她們為什麽一直盯着自己咬。

盛玉珠剛說完,又突然想起,哦,之前原身以為黎承榆喜歡上江果兒,對江果兒頗為針對。

現在就反過來了?

朝着她們翻了個白眼,這漂亮的白眼倒像是在抛媚眼,在看到盛玉珠這模樣,江果兒心裏的嫉妒怎麽也藏不住了。

賤女人!

連女人都想勾搭!

“哼!”李燕冷哼一聲,嫌棄的看了眼盛玉珠,她做的事情讓人如此不齒,還好意思問別人?

“你該不會就是背後害我的人吧?也不知道村長查到哪裏了。”盛玉珠後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語,聲音卻明顯的傳到了面前的人耳裏。

這話一出,李燕跟江果兒幾人立馬就閉上了嘴巴,還帶着點讪讪的心虛。

雖,雖然不是從她(們)口中說的源頭,但,她們也讨論過這事兒,這……要是以為……

算了!

“我們還是去上工吧。”江果兒佯裝什麽都沒聽到那般轉過頭跟自己身邊的人輕聲道。

“我今天的花生還沒拔完呢。”

“哎呀,都這麽晚了,可別耽擱了功夫……”

一個個假裝自己很忙,也沒有跟盛玉珠打招呼,直接就走了,離去的背影,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盛玉珠:……

……

可能是擔心盛玉珠又來哄騙,隔壁那塊田的人換了。

那不就是……剛才聽她們說,叫什麽來着,陸羽?陸雨?陸嶼?

誰啊?

想了下,哦,不就是那個為了女主終生不娶的男二嗎?

真是眼瞎了!

哎。

不然怎麽會看上江果兒那個長得一般般又心腸狠毒的女人呢?

她盛玉珠明明漂亮又心善,果然眼瞎。

盛玉珠朝着那個穿着普通一衣服卻長得不普通的男人冷哼了一聲,氣鼓鼓的扶了下自己草帽,唯有可憐兮兮的單獨割番薯苗、挖地……

被氣鼓鼓瞪了一眼的陸嶼對視線也是頗為敏感,立即就明白瞪了自己一眼的人是誰,眸子微微閃了下後,抿嘴,不說話。

盛玉珠一開始還鬥志昂揚,哼,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過沒多久,盛玉珠就覺得自己的手又痛了起來,今天早上紅了的地方,開始起泡了……

嗚嗚嗚,痛。

沒道理啊,原主在這地方幹活這麽久,雖然嬌氣,可看那手,也沒有紅腫起泡,怎麽輪到自己幹了半天活兒都不到,就起泡了?

越幹,盛玉珠就越覺得委屈。

頭頂上的太陽越來越熱,又過了會兒,受不住的盛玉珠又跑到田邊道路旁的大樹底下了,準備休息一會兒幹一會兒!

目光看向了田地方向,時間過了也不長,但田地旁那男人看樣子比上午的小孩兒能幹多了,本來留下半邊的綠油油葉苗被割下,番薯已挖開。

額……

好像有些速度?

盛玉珠看了一眼自己負責的那塊田,一大片尚未收割的綠油油,盛玉珠不由嘆了口氣,為什麽做人的區別就這麽大?

低頭看向了自己纖細白皙的手,毫無力氣可言,還起泡了。

盛玉珠委屈的對着泡泡的地方吹了吹,偷偷瞄了幾眼陸嶼的方向,晶瑩漂亮的眼珠子轉了轉,不知道在打着什麽鬼主意。

就在盛玉珠想着怎樣才能讓陸嶼幫忙時,只見那冷峻郁沉的男人幹完活之後,轉身就去了她負責的那塊田。

然後……幫她幹活?

盛玉珠眨巴了幾下眼睛,該不會是自己剛才曬太陽太久,中暑了,出現幻覺了吧?

盛玉珠可沒忘記,剛才上工的時候,那個叫做陸嶼的男人對自己諸多看不順,現在怎麽就幫忙了?

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知道自己沒有看錯的盛玉珠鼓了鼓臉,豔陽下嬌媚容顏癡癡地看着那個方向,若是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是動了春心呢。

……

李燕隔着遠遠的地方呆呆地看着陸嶼,然後又眺望了一眼在大樹底下乘涼的盛玉珠身上。

臉上莫名劃過絲絲的尴尬跟生氣,難怪剛才盛玉珠這麽有恃無恐,原來那崽種還真被盛玉珠那女人給勾了去。

誰不知道那個陰沉的陸嶼是地主家的崽子,聽說要不是近年來跟人動手狠了些,還差點弄斷了人的腿,才沒有人敢欺辱他們。

有什麽了不起的,呸,狗崽子,也就盛玉珠那樣的女人才看得上。

坐在大樹底下的盛玉珠拿着那頂草帽給自己扇涼,看着陸嶼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這男人,不是對江果兒情深根種的嗎?

她跟江果兒的關系這麽差,難道他不知道嗎?

還是說,自己記錯了?

豔麗的容顏揚在若隐若現的陽光下,皺巴巴着臉在沉思,可惜,什麽都想不出來,最終,站起來,打算找陸嶼。

草帽還是戴上,別曬黑了。

還能遮陰,沒那麽熱。

……

陸嶼感受到了自己身邊多了個人影,也不理會,埋頭幹活。

盛玉珠可聰明了,不知道陸嶼為什麽幫自己,但重活他幹了,就負責将番薯的泥撥開,放到籮筐裏去。

畢竟她不知道陸嶼什麽時候甩手不幹,這粗重扛鋤頭的活兒到時候豈不是要留給她?

可能是明白盛玉珠的意圖,陸嶼倒是睨了一眼在盛玉珠身上。

陸嶼将番薯葉割好,将番薯地挖開後,鋤頭一并放下,離開了。

盛玉珠看着陸嶼離去的背影,嘟了嘟嘴,然後又看了眼自己該幹的活,嘆了口氣。

等到盛玉珠終于搞定的時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長舒一口氣,終于搞定了!

看了下天色,相對于以往而言,下工時間很早,想到自己渾身黏糊糊,還是回去洗個澡,準備休息吧!

從她出世到現在,從沒這麽累過,在心裏求神拜佛祈禱能夠回去,她一定會為其塑金身……

卻不知,相對于村裏的其他人,她已經是最輕松的一個了!

等盛玉珠在回去的路上,轉角處樹下,就看到兩個人站在那裏說話,盛玉珠定睛一看,頓時躲在了一邊聽牆角。

那不是江果兒跟……陸嶼?

陸嶼?

“陸嶼,其實你不用這麽特地照顧玉珠的,她比較喜歡讓村裏的小夥子幫忙幹活,你也別……”

江果兒聲音輕緩的開口,像是在給盛玉珠說話。

陸嶼郁沉的眼神冷冷的掃了一眼攔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你是誰?”

一句話,讓兩個人愣住了。

盛玉珠詫異,原來,陸嶼跟江果兒還不認識?

那他為什麽幫我幹活?

想起了村裏的小夥子幫原身幹活的意圖,又想到陸嶼跟原主之間沒有任何交集,盛玉珠恍然大悟,哦,原來他暗戀我?

難道,是一見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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