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陸嶼根本就想不到盛玉珠會做這樣的事兒, 抓住他的手,摁在了她的腰間上。

頓時,耳根到面龐快速熏染了一抹緋色, 冷峻的臉襯托得俊俏了許多, 下意識的将自己的手給抽回來。

盛玉珠見着陸嶼将他的手抽了回來,以為陸嶼跟自己也有同感,委屈又生氣。

“你怎麽可以也覺得我胖呢?”盛玉珠倒打一耙的指責陸嶼, 她長肉了都是他喂養出來的, 怎麽可以不負責任。

被嬌聲指責的陸嶼一臉無辜跟茫然,再怎麽看, 盛玉珠都不像是長胖了的樣子, 而且,只是腰間有了一點點肉, 之前他還覺得她太瘦了呢。

在這個能吃就是福的年代,物資貧窮的年代,長肉代表着福氣跟富貴,不是挺好的嗎?

“沒有, 這樣就很好看。”陸嶼沉穩着聲音,只有他自己知道,收回來的手有些顫栗。

手掌心的位置還殘留着剛才盛玉珠腰間肉乎乎的觸覺, 垂下來的手背對着盛玉珠輕輕的摩挲了兩下,似是在回味。

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的陸嶼臉色一僵, 有些不太自然了,雖然盛玉珠不知道自己此時在想着什麽,在做着什麽……

“真的嗎?”盛玉珠狐疑的看着不自在的陸嶼,既然覺得她好看,怎麽還眼神閃躲?

上前一步, 明媚豔麗的臉蛋如放大般湊前到了陸嶼面前,緊緊地盯着陸嶼,想要借此觀察陸嶼的表情變化。

陸嶼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靠,靠得太近了,緋色的耳根染上更加暈紅的亮麗,抿着的唇,表露出主人的緊張。

“真的嗎?”盛玉珠帶着些許的害羞洋溢起了笑臉,又甜又媚,低頭,摸了摸自己肥腰腰,鼓臉,只不過是一丢丢小肥肉,沒關系,她還是全村最亮的那個崽!

“嗯。”陸嶼見盛玉珠又捏了一下自己腰間的肉,讓他不自在的觸感再次染上心頭,緋紅的耳根開始發燙,令陸嶼眼神有些異常的閃爍了下。

“你這樣就很好看,特別好看,我……”很喜歡……

陸嶼見盛玉珠還鼓着個臉好像有些不太開心,陸嶼趕緊開口哄着盛玉珠,那脫口而出的話,意識到自己說什麽的時候戛然而止。

下一秒,陸嶼那爆炸的羞恥心在腦海裏轟隆一片,緊握着的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生怕自己說得太多,唐突了佳人。

盛玉珠沒有注意到此時陸嶼的心情有多不自在,多麽爆棚的羞恥心,只是聽到陸嶼哄自己說她很好看的時候,心情就好了許多。

嘿嘿。

“那當然,我是最好看的,陸嶼,你真有眼光。”嬌嬌糯糯的笑了起來,甜甜的,讓人看了心情都變好,陸嶼看了,卻更想親近她,望着盛玉珠的明媚豔麗,眸色幽深晦暗。

……

“承榆,明天放工,我們說好了一起去鎮裏領結婚證的,你要記得帶上自己的證件哦。”江果兒提醒着黎承榆。

黎承榆剛開始因為江果兒受了傷的問題,對江果兒特別的溫和柔順,但聽說江果兒掉落湖裏是被陳斌元一個大男人救上來的,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在湖裏,兩個人濕噠噠的,然後陳斌元還用他那強悍的手臂摟着江果兒,黎承榆聽說之後,心裏就膈應極了。

在江果兒面前,黎承榆沒有表現出來,但是背地裏還是難以接受。

他跟江果兒處對象,也最多摟摟抱抱,現在陳斌元算什麽?說是救人,可也不用直接跳下去救人吧?不是還有竹竿繩子什麽的嗎?

“嗯。”黎承榆态度淡淡的點頭,現在的黎承榆還沒有放下心裏的疙瘩,對江果兒還有些抗拒,甚至想跟江果兒說再見!

江果兒也發現了黎承榆的态度上轉變,她不知道黎承榆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因為自己之前的事情,讓黎承榆發現了?

“承榆,你最近到底怎麽了?心情很差嗎?”江果兒試探性的詢問,眼神含着絲絲的擔心。

黎承榆聽着江果兒的問話搖了搖頭,淡淡的應聲,“我沒事兒。”

可你這副表情看起來明明就有事兒啊!江果兒心裏更加的不滿了,又有些無奈,為什麽黎承榆一個男人的心這麽難懂?

“那就好,那說好了哦……”江果兒帶着點兒嬌俏的調皮道,只有在黎承榆面前才展露出她小女人的情調。

黎承榆點了點頭,就準備離開,江果兒皺了下眉,這是對她有心結?

猛地拉住了黎承榆的手,不許黎承榆離開,“承榆,你怎麽了嘛?心情不高興嘛?為什麽啊?是我哪兒惹你不高興了?”

江果兒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她對黎承榆都可以算是百依百順了,為什麽黎承榆還是這麽多奇奇怪怪的心思讓她捉摸不透。

“都說沒什麽了!”黎承榆總是被這麽追問,覺得江果兒煩死了,不耐煩的嫌棄道。

江果兒聽着黎承榆那不耐煩的語氣,心裏委屈的情緒再次湧上了心頭,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她對他難道還不夠好嗎?

“黎承榆!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不說清楚,你哪兒也不許去!”緊緊地抓住了黎承榆的手臂,語氣慷锵有力,非要讓黎承榆留下說清楚才行。

“你還好意思問我?像你這種不知羞恥的女人,還讓其他男人抱了!就這樣,還好意思委屈?”黎承榆被抓住質問,心裏頭也染上了些怒火,理智一下子就被吞沒,出聲就這麽訓斥江果兒。

江果兒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黎承榆是因為這件事情而生氣,吃醋了?

“承榆,人家陳斌元同志是為了救我,難道你想要讓我在湖裏淹死不成?”江果兒滿臉錯愕的看着黎承榆,反問一句,語氣濃濃的夾雜着對黎承榆的傷心與心寒。

失望的語氣令黎承榆皺了下眉,什麽态度?自己這麽不守婦道,現在還敢質問他?

生氣的黎承榆準備甩開江果兒的手離開,結果江果兒的力氣可大着呢,一甩,沒甩開,尴尬……

“黎承榆,你再無理取鬧也該有個度了,你是不是想讓我死才肯開心?”江果兒的神情沒有了之前的柔順跟委屈,冷下臉來,看着十分生氣。

以前做慣了粗活,只是下鄉以後為了掩飾自己的人設,有些溫柔嬌弱,事實上,她依然還是那個能夠撩起手袖,杠起百斤米的女人。

一把将黎承榆摁在了樹下,背靠着大樹,前面是生氣冷臉的江果兒,跟以前相比,還多了不少的情趣意味,另有一番滋味。

摁住了黎承榆,江果兒咬牙切齒的質問,非要黎承榆解釋,摁着他的那個力氣頗大,令黎承榆都有些難以置信了。

什麽時候,江果兒這麽厲害了?還,還,能夠制住他?

不管黎承榆再怎麽咋舌,江果兒還是用自己的‘物理說服力’勸服了黎承榆,成功和好,并約定明天一起去鎮裏領結婚證!

……

“陸嶼,明天要不要一起去集鎮呀?”嬌俏豔麗的女人笑盈盈的跟陸嶼邀請道,不是說好了處對象嗎?處對象的話,總得出去約約會吧?

盛玉珠覺得以陸嶼的性子,雖然可能不接受,但是她是個好女朋友,主動什麽的也沒有問題,偶爾得關心一下田螺先生才行。

想起一直以來都是田螺先生關心她,照顧她,還給她做了這麽多好吃的,又給她買書,盛玉珠都有些羞愧了。

她還是不夠田螺先生用心,盛玉珠正在改變自己的鹹魚想法,含情流滟美眸定定的看着黎承榆,嗓音軟媚。

陸嶼聽着盛玉珠的邀請,心裏微動,一直以來都是他主動往盛玉珠靠近,雖然盛玉珠從不主動,但對于他而言,盛玉珠能夠接受自己的主動,就已經是讓他十分高興的事情了。

現在,盛玉珠主動邀請自己一起去集鎮,陸嶼的眸色閃了下,薄唇蠕動,想要點頭,卻又停頓在要應聲的瞬間。

“不用了,我,不去……”陸嶼嗓音略帶幹澀的拒絕了,他之前撿回來的那堆東西還沒有去解決,集鎮太小,容易被人發現。

他得去縣裏,一個月難得的一天休假放工,陸嶼不得不去解決這個事情,如果一直放着,票會過期,陸嶼之前那麽辛苦冒險才弄回來,就白費了。

被拒絕的盛玉珠有些惋惜,沒有點自知之明的開口,“你要幹什麽呀?”

撒嬌的語氣說着質問的羅話,鼓着臉皺着眉,不是說好了他們兩個天下第一好嗎?為什麽她約他出去,陸嶼還不答應?

“我有點事情,很重要。”聽着盛玉珠不開心的撒嬌那一瞬間,陸嶼的所有心房都被攻略了那般騰空了出來,将盛玉珠滿滿的裝了進去。

心在滴血,感覺自己虧了幾個億,陸嶼的理智卻又回來了,現在不過一時,他想謀劃的是将來。

沒有好的條件,怎麽配得起盛玉珠?

他的身份不夠,只能夠在別的方面補回來,比如:讓盛玉珠不用幹活,不用愁吃喝,每天開開心心……

所以,那些東西,陸嶼不想錯過。

盛玉珠漂亮的大眼睛掃描着陸嶼,發現人家陸嶼好像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也嚴肅的點點頭,一臉認真的叮咛:

“沒關系,你有事情要忙,我們可以下次一起去!對了,那阿浩呢?”

突然,盛玉珠想起了某個小可愛,嗯,主要是因為這是陸嶼的家人,才會讓盛玉珠放在眼裏。

“阿浩在家。”陸嶼不敢讓阿浩出去,若是在村子還行,出了集鎮,陸嶼擔心自己一小心沒看住的話,以陸秋浩的心性容易被人拐走。

他不敢去賭這個可能,寧願讓陸秋浩待在家裏,也不想讓陸秋浩被人拐走了,他承受不住。

盛玉珠想了下,本想着說要不她可以帶着一起去集鎮玩,但又想到萬一陸秋浩在家有什麽事情要做呢?

而且,如果帶着一起去集鎮,陸秋浩稚嫩心智,她得時時刻刻看着,就像是牽着家中孩子那般小心,別到時候走散了。

若是只有五六歲的小墩墩,盛玉珠還沒有這麽多猶豫,可就算陸秋浩稚嫩心智,那外表也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啊。

算了……

下次吧!

盛玉珠沒有提及陸秋浩了,小可愛還是得讓陸嶼來,突然舉起他送來的那個鴿子湯,開口問道,“陸嶼,你有沒有吃?”

陸嶼見盛玉珠突然轉換了話題,眸子下意識的看向了她手中接過的撸飯盅上,“給你的,我吃過了。”

盛玉珠看了幾眼沒說話,然後,拉着陸嶼坐了下來,坐在旁邊的木樁石頭上,“我想跟你一起吃。”

盛玉珠剛打開,想起之前幾次詢問,陸嶼也有給陸秋浩留的,也就再也沒有詢問過了,搞得她好自戀的樣子,以為什麽都只給她。

“快坐下啊!”見陸嶼楞在那裏,盛玉珠覺得自己好沒面子,生氣氣,扯住了陸嶼的衣服,示意他乖一點。

陸嶼沒試過跟盛玉珠這麽親近,之前也是離得最起碼有一人之遠,剛才被盛玉珠抓住手捏她的腰就算了,現在還邀請他同吃一個碗……盅裏面的東西。

陸嶼緋紅的耳根自從被盛玉珠抓住捏了她腰間一下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散過,本想就這麽離開,又舍不得。

腳步像是被禁锢了那般,怎麽也挪動不了半步,在盛玉珠抓住自己衣角時,才緩緩的坐在了旁邊,一直,身體都僵硬得很。

盛玉珠自然是發現了這一點,一開始有些驚奇,後來發現後,心裏有些想要整蠱他的想法,扯住他坐下後,笑盈盈的看着他。

“陸嶼,你怎麽身體這麽僵硬?你很害怕嗎?怕什麽?難道,怕我調戲你這個黃花大閨男?”湊上前,嬉笑道。

湊得太近,陸嶼還能夠聞到從盛玉珠身上傳來的馨香,女人香,讓人沉醉,陸嶼都被熏得有些找不到南北了。

“嘻嘻……”見陸嶼的臉渲染上了緋色并還有擴散的程度,盛玉珠笑得更加開心了。

男人被這麽調笑,紅暈的面龐也抵擋不住幽深眸子傳來的點滴晦澀,沉聲沙啞,“以後,不許跟男人說這樣的話。”

別這樣看他,他已經很艱難的控制自己了。

盛玉珠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半懵懂,而後撩撥了一下湯盅,嘟囔開口,“陸嶼,我不喜歡吃鴿子肉,你吃……”

她對鳥肉不是很喜歡,重要的是,陸嶼每次都這麽辛苦,盛玉珠覺得自己該對陸嶼好一點才行。

這年代,吃肉才是最幸福的。

陸嶼當然不知道盛玉珠不喜歡吃鳥肉,這是他好不容易才打來的鴿子,之前都是跟別人換來的雞蛋,要麽就是野山雞。

【PS:本文堅決不提倡大家吃野生動物,只是劇情需要,這個年代的大家都沒養家禽,只能靠山吃山。】

“你吃。”陸嶼不覺得盛玉珠是不喜歡吃,而是想要将肉讓給他吃,一時間,陸嶼又覺得盛玉珠怎麽這麽甜了。

甜到了他的心坎上。

可惜,陸嶼覺得甜到心坎的盛玉珠不開心的嘟嘴,瞪了他一眼,“我不想吃,我就不喜歡吃鳥肉,你吃嘛……”

毫無殺傷力的瞪眼在陸嶼看來,這是在給他抛媚眼,對他撒嬌。

好好好,都應你……

沒有半點兒堅持己見的陸嶼幫她解決了這塊鴿子肉,然後,看着盛玉珠喝湯時,那張紅唇泛着水光,而那湯……

陸嶼有那麽一瞬覺得,他們兩個親密接觸了湯……

陸嶼的臉瞬間變得特別特別的紅,這一次,沒有跟盛玉珠道別,直接就搶過了那已經喝光了的飯盅,然後跑了。

盛玉珠看着陸嶼落荒而逃的背影,沉默了下,她剛才還想整蠱他呢,可她什麽都還沒做,陸嶼怎麽就跑了?

眨巴着懵懵的眼睛,她怎麽感覺自己跟陸嶼的代溝這麽大?

盛玉珠最終沒有想通,喝足了的她邁着輕快的步伐回了知青點,或許,人的悲歡離合真的不能共享,比如黎承榆。

黑着一張臉回來,在看到盛玉珠笑得肆意歡快時,還怒瞪了盛玉珠一眼,覺得盛玉珠這是在看他笑話。

被瞪了一眼的盛玉珠:黎承榆有病吧?

第二天,因為是難得的一個月一次的休假放工,所有知青都沒打算在村裏當個鹹魚,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的打算去鎮上走走,熱鬧熱鬧。

當然,最為激動的還是謝忠,今天,他就要正式離開這個村子了!

他終于可以回城了!!!

昨天晚上還激動的抱着自己的枕頭熱淚盈眶,其他人壓根兒就不想看到謝忠,免得看到謝忠時還會想起傷心的事情。

他們也想回城啊!

這不是在戳他們的心窩嗎?于是,早早離開了知青點,雖然謝忠離開的時候也會坐上拖拉機,但眼不見心不煩。

盛玉珠帶着小錢錢上路,當然還有票,這一次,她得前去集鎮裏買內衣褲了,也不知道這個年代有沒有賣。

若是沒有,難道要自己做嗎?

盛玉珠還跟李燕讨經驗,怎樣才能夠擠進供銷社,為此她這頭開始變長的短發都沒有紮起來,免得到時候像個雞窩。

短短的還挺好,用手随便一梳,就可以當成梳子用了!

相對于盛玉珠的歡喜與雀躍,陸嶼就沒有這種心情了,相反,他此時悲憤欲絕,羞愧到爆炸了!

昨天發現自己對盛玉珠竟然有龌龊心思,陸嶼吓得趕緊逃跑,連一聲叮囑都沒說,就跑了。

回去之後,陸秋浩看着陸嶼那暈紅的臉,還以為是哥哥發燒了,緊張兮兮的開口,“哥哥?你怎麽了?生病了嗎?”

陸嶼當時就無所适從,支支吾吾的說了聲,“我沒事,跑步累着了……快去洗澡睡覺!”

陸嶼趕着陸秋浩快走,一個人坐在那兒傻愣愣的,晚上洗着冷水澡,将自己一身的燥熱給沖洗了去。

只是,睡覺時,躺在了床上,陸嶼的腦海裏還是浮現了盛玉珠妖豔容姿與妖嬈有致身段,猛地搖了搖頭,想要将自己腦海裏的畫面給拂去。

陸嶼睡前還在心裏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發現自己腦海裏終于放空時,也已經快要進入深睡狀态了。

朦胧間,美豔嬌媚的女人揚着紅唇璀璨笑容,白嫩柔夷握住了他的手,水潤豔紅的唇親昵的湊了過來,豔麗得讓人沒了心智。

他萬般的隐忍,可最終還是破了功,兇猛的潮水朝着盛玉珠而去……

猛地睜開眼睛,看着自己泥濘的地方,爆紅的臉再次席卷而來,腦海裏一片空白,他,他,他,他怎麽可以……

此時的天還沒亮,一片灰蒙蒙的暗,陸嶼的眼中滿藏着震驚跟驚恐,下一秒,像是做了什麽壞事一樣爬了起身,換褲子……

陸秋浩被尿憋醒的時候,看到哥哥正蹲在門口洗褲衩,滿臉疑惑,“哥哥,你怎麽這麽早就洗衣服了?”

陸嶼:……

後來,陸嶼将陸秋浩趕回去睡之後,早早出門了,趁着早上還未曾消退的夜色朦胧,往集鎮去,然後準備坐車去縣城。

……

民政局前。

黎承榆與江果兒一大早就來等了,江果兒滿懷着笑意,輕輕的抓住了黎承榆的手袖,“承榆,你開心一點兒嘛,別讓人誤會是我逼迫了你……”

黎承榆沒說話,臉上滿是不言而喻,難道不是嗎?昨天還把他摁在樹幹下,威脅他。

黎承榆真是覺得自己看走眼了,以前還以為江果兒嬌嬌弱弱,果然是個粗魯莽撞的村婦,裝得比誰都好。

“知道了。”黎承榆抿着唇,儒雅的臉龐很是無奈,隐約中帶着絲絲厭煩,生怕自己拒絕後,回去就會被江果兒摁住腦袋威脅。

但是,黎承榆知道自己不能夠表現出來被別人知道,他不希望自己在別人眼中是個軟腳蝦、白斬雞的弱雞形象。

“承榆,你真好,我最喜歡你了。”江果兒甜甜的喊着,滿臉的期待,領了證,結了婚,她的将來就一片光明。

“呵呵……”黎承榆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看着眼前打開的民政局,有些退縮。

等到黎承榆跟江果兒進去時,拿出證件後,工作人員詫異的看了一眼黎承榆跟江果兒,随後抱歉的開口,“不好意思,你們領不了證。”

“為什麽?”江果兒最為激動,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了起來,怎麽可以?沒有結婚證,她怎麽跟黎承榆怎麽名正言順?

“同志,婚姻法規定,男性二十周歲以上、女性十八周歲以上才可以辦理結婚證,雖然你達到了規定,而他今年才十七歲,可能要等到你們三年後再來,才可以辦理。”(1950年的婚姻法是男這麽規定的,1980年後修改過的婚姻法才規定男性二十二周歲、女性二十周歲以上)

工作人員客氣的開口,雖然現在農村很多人不領結婚證,不懂這個,但對于兩個前來的知青還是很友善的。

然而,這話落下後,黎承榆詫異的看向了江果兒,下意識的驚呼:“什麽?你比我還老?”

下意識驚呼的一句話,令工作人員收回了目光,抿着唇,不讓自己偷笑出來。

而江果兒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她,最多比黎承榆大一歲而已!什麽叫做老?

黎承榆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閉上了嘴,但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他,他,怎麽就娶了個比他老的女人?

“呵呵,俗話說得好,女大三、抱金磚,同志啊,你這是抱了半塊金磚回去啦!還不開心嗎?”工作人員在那兒打着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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