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哭什麽,那麽好看的眼睛都腫了

今兒的晚飯吃的有些早,但大家都吃的很飽,尤其是阿楚三個弟弟都吃的飽飽的,不過是一鍋的雜糧饅頭就讓他們感無比幸福。

宋臨辭瞧他們開心,心情也跟着出奇的好!

阿楚在收拾廚房的事,宋臨辭又去瞧了下主屋內室的母親。見她又是睡下,便沒說讓阿楚過去瞧見母親的事。

她自個在屋裏,剛才特意用熱水泡了手腳,現在正躲在屋裏,從衣袖中拿出凍瘡膏,仔細的給手腳都擦上。

這凍瘡膏帶着淡淡的桂花香,是她喜歡的味道。和她村前種的那株桂花香味兒一模一樣。

這股子香味不僅勾起了她之前的記憶。

腦海中想起前世的種種,她靠着一旁的桌子,低頭,眼淚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來。

從重生後到今,這是她頭次落淚。不為其他,就是覺着前世那個她活的委屈、活的憋屈。

想她前三十年得生活,盡心盡力給弟弟妹妹創造更好的生活,努力掙錢給他們貼補家用,只因他們成家有了孩子,手中銀錢不足,怕他們養活不起家中孩子。

那時還想,她這一輩子怕是孤苦伶仃,無人依靠,将來若有人能給她養老送終。也不枉她終生未嫁而忙于弟弟妹妹們,為了讓他們生活的更好。

誰曾料想,如此勤勤懇懇為家人付出的她,竟會落的如此下場。

生病無人醫治,還活生生的被埋入黃土之中。

也是她幸運,榮得上天垂憐,得以重生,那些欠她債的人定然是要還的。

好在她重生的時代不變,只是換了個人的身子生活,身體裏面的芯子還是原來的她。

自然,時代不變,那個生養她、埋了她的村莊還會在,今生務必得把那些欠債收回來了。

阿楚自個垂憐自哀,并未瞧見門外有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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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臨辭看着她,已有一會兒。瞧她低首以為睡着了,再聽到抽泣聲,才得知,那坐在桌前,燈光昏黃亮動下的姑娘,竟然是在哭泣。

瞧見一抹暗影落下,阿楚用衣袖擦拭了下眼睛,擡眸。

他瞧見的便是一雙淚汪汪卻帶着沉穩的眼眸。

“這麽漂亮的眼睛,可惜,給哭腫了。可是遇到什麽不能解決的事了,興許……。”他剛想說,興許他能幫的上忙。

“不必了,這是我自己的事,理應我自己解決,不麻煩你了。你現在回來,這是要休息了,我先幫你把床鋪了。今晚你睡床上,我在這邊桌子伏案休息一夜就好。”她語氣和眼神都比他要認真。

他總是笑着一雙眼眸,眼底卻冷冷淡淡的,讓人瞧不出真假。

“不必讓你伏案休息。過不了幾日,我就要離開,這張床遲早都是要給你睡的,你先熟悉熟悉。”他轉身坐在床邊上,伸手擋住她要鋪床得胳膊。

“要離開?你是不管我們了?”阿楚瞧着他問。

“不是不管你們了,是有些事情出趟遠門。母親生病,不能遠行,若是我離開,你可要好好幫我照顧她。”

“也是,在城中生活,無商鋪、無田地。如此一來家中也沒進賬,你若是不出遠門找工做掙錢,怕是你母親的病也沒錢抓藥治療了。”

“對,我就是出去掙錢的。”他爽朗的笑了起來。接着又說,“我出門掙錢,你在家中好好照料我母親,男主外,女主內,正好。”

“我答應你好好照料你母親,不過等開春之後,你回來,我便帶着他們離開。這個你可是要答應我?”她之前還沒盤算好,現在算是想明白了,

不管怎樣,生養她的那個村莊,她得去一趟,

——烽火村,她必須回去看看,那些活埋了她的“親人們”現在生活得如何了?

“不答應。你是我的妻子,為何我回來,你要離開?”他故意傾身靠近她問。

“我現在沒心情和你成婚,你莫要強求我。我想你也不是這種強迫他人的人,對吧!”

她怎地這麽肯定。

确實,他真的不是那種強迫他人的人。

而且,這次他離開,怕是沒個一兩年是回不來的。

屆時再說吧,現在不如先答應了她,正好讓她安心的留下照顧母親,有了這麽一個媳婦在跟前,母親肯定會高興的。

說不定,這病就好了呢!

宋臨辭,點頭,認真的說,“你還真是說對了,我雖是覺着你還不錯,卻沒到強迫你的地步。既然你想我們關系疏離一些,那我就與你保持你想要的距離。今晚,你睡床,我去母親那邊的小塌上休息。”

“……,多謝!”阿楚頓了下,瞧他順從了自己的意思。

反倒覺着自己倒是成了十惡不赦得壞人,吃人家的,穿人家的,還睡了人家的床。

“不用放在心上,起初我對你也是有目的的,你且照看好我母親。”他轉身要走,卻對她這般說。

起初,撿到她便是帶了目的。瞧着好看,想着娶回家當媳婦,了了母親的遺憾;再者,他也真心覺着這姑娘不錯。奈何現在她不情願,那就罷了!

先對母親聲稱,她是他媳婦,哄的母親開心最好。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母親。只是你的目的恐怕讓你失望了。”她以為宋臨辭撿她回來的目的是當媳婦,傳宗接代!

殊不知,宋臨辭的目的,先是替母親找個兒媳婦,正巧遇到的這姑娘瞧着順眼了,心中又得了幾分喜歡,便想,留着當媳婦當真是極好的選擇。

但她卻不情願,罷了,既然他起初的目的已經達到,這未來媳婦的事,還是看緣分吧!

這夜,阿楚睡的極為不穩。房間裏燒着的暖爐是普通便宜木炭,燒過之後落了一屋子灰塵。夜裏窗口被封死,她忘記透風,硬是悶了一屋子的煙氣兒。

宋臨辭倒是起的早,他起來打水洗漱的時候,剛好看到阿楚從屋裏出來。

“怎麽臉色這般難看,昨夜一個人睡,還不舒服了?”他話語揶揄笑她。

“昨兒你為何沒告訴我要開些窗子,這一晚上可把我給悶死了。早上起來,瞧着桌子上都是灰燼了。”

“哈哈,是你太笨了,誰家燒炭屋裏不透風的,你稍稍打開一些就好了。瞧你這般機靈,怎麽做事這麽笨。”他沒忍住,笑出聲來。

“我家從來不燒炭。”确實,他們家燒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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