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鴛鴦鈴
皇家舉辦的比武大會召開了,江湖中有報效朝廷之心的青年才俊紛紛彙聚在開封,等待着大會的召開。所以一時間開封府魚龍混雜,治安變得有些混亂,開封府因此一直在忙碌着,展昭都好一段時間沒有去宋小娘攤子上去吃魚羹了。
越夏這段時間也沒有閑着,而是被八王爺請到府上陪伴趙靈兒去了。雖然明顯王爺醉翁之意不在酒,王妃也經常來和越夏叨念李懷瑜的好處,一看就知道也是李懷瑜的粉絲,這是來替他說好話做說客的。
越夏每次也只是聽過笑笑就算了,她這一世和李懷瑜的緣分尚且不明。
這期間,比武大會召開,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就是在禦前比武,越夏跟着趙靈兒一同在觀戰席中看賽。李懷瑜的計劃十分周全,比賽中白玉堂大獲全勝,皇帝當場就為他和趙靈兒賜婚,如此一段金玉良緣方成。
比武大會結束了,可是開封的江湖人并沒有那麽快就離開,所以負責維護開封治安的開封府這段時間依舊很是忙碌。
而越夏大部分時間還是被請去陪伴趙靈兒,她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李懷瑜了。讓人猝不及防的是,在白玉堂奉旨回江南祭拜,并準備聘禮之時,皇帝遇刺,命在旦夕的消息傳出。
更糟糕的是邊境傳來遼軍壓境的消息。
幸而朝中有王丞相和包拯這樣的忠臣良相撐着,八王爺作為最有威望的皇室主持大局,還算是穩定,但是君主生死不明,皇子們都還是在襁褓中的年紀,心思不純的大臣們就開始蠢蠢欲動,私底下小動作不斷,朝中況且烏煙瘴氣,更別提民間了。
整個開封都人心惶惶,生怕抵抗不了可怕野蠻的遼國大軍。
“越夏姐姐,你說我們這仗能打贏嗎?”趙靈兒一直生在安逸的江南,如今局勢緊張,趙靈兒也很是擔心。
“會沒事的。”越夏安慰她說。
雖然宋朝外敵強悍,但此時距離北宋滅亡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而且越夏總覺得事情并沒有傳的那麽嚴重。最起碼她看八王爺還有包拯雖然每次最近都神色嚴肅,飽含擔憂,可是處事都十分有條不紊,不見慌亂。
遼軍在邊境練兵三日,突然發難,邊境大軍頑強抵抗,卻在第三日之時發現後方糧草被斷。
此時朝中以龐太師為首的一部分官員才顯露出狼子野心來。将八王爺一衆囚禁起來,竟然想要造反。更是僞造皇命讓邊境守軍放棄抵抗,意在向遼國割地賠款,以換取一時和平。
龐太師走進皇帝所在的內殿之中,看見虛弱的卧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皇帝。對着被押進來的八王爺和包拯冷笑。
“包拯啊包拯,往日你彈劾我時可想過會淪落到如此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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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包拯無愧于心,反倒是你,往日裏皇上待你不薄,你竟然在遼國壓境之時和敵國暗通曲款,與虎謀皮,斷我軍後方糧草,還趁此時意圖謀反,你好大膽子!”
包拯即使被人将刀劍架在脖子上,也依舊是金剛怒目斥天下不平之事。龐太師冷哼一聲,無視了包拯。
“你身為我大宋國臣子,卻做出此等事來,你以為你這等不忠不仁不義之人能登大統嗎!”
“八賢王,你現在還以為你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不成,一介階下囚,竟然敢指手畫腳,來人!将他兩人用虎頭鍘鍘了。”龐太師目露狠毒之色。“昔日包拯你用虎頭鍘殺了我兒龐昱,今日我也讓你們嘗嘗這被鍘之痛!”
“龐昱私吞赈災之款,強搶民女,收刮民脂民膏,本就該殺!”
包拯對于該殺的人沒有一絲心軟,也從不後悔自己秉公執法,得罪權貴。龐太師氣急。
“壓下去!壓下去!”
他吼了兩聲,卻不見士兵動手,心突然一沉。
“誰敢!”
只看原本昏迷在床上的皇帝坐起來,行動穩健,不複一絲虛弱之像。而原本聽命龐太師的士兵通通拔劍對着龐太師。龐太師登時面如死灰,發現自己是踩進了圈套之中。
“就算我敗了,可如今邊境軍隊糧草不濟,能抵抗遼國大軍到幾時!到時候遼國攻破大宋!你們都沒好下場。”
“這就不勞龐太師費心了。”
包拯和八王爺還有皇帝相視一笑,早已勝券在握。
…………
就在開封百姓都在猶豫南下避難之時,皇上重新出現主持大局,讓民心安定了許多。更何況不久之後邊境就傳來遼國退兵的消息。
原是遼國國主和正值壯年的皇子被殺,只剩些年幼的小皇子。朝中混亂無人主持大局,自然只能撤兵回朝。
而且遼國大軍撤回之時,遭遇陣法伏擊,損失慘重。若無意外幾十年內遼國都再無心思進犯大宋。
刺殺遼國的那批人,正是以消失多日的李懷瑜和原應奉旨在江南的白玉堂為首的一批武林人士。而這隊人中除了其他幾位陷空島的當家,北俠歐陽春之外,大部分都是當時比武大會進到決賽之中的青年才俊。
李懷瑜提出的比武大會表面上是為了白玉堂和趙靈兒的親事,實則是為了掩蓋背後錯綜複雜的計劃。
遼國近兩年蠢蠢欲動,出兵是遲早的事。北俠歐陽春游歷至遼國,機緣巧合之下得知遼國打算派人刺殺大宋皇帝的事,就立馬趕回去告訴了和他交好的展昭。李懷瑜得知遼國的此番計劃,和包拯八王爺還有皇帝商量了許久就借着比武大會将開封的環境變得混亂,給了遼國殺手潛入的機會。實際上确是引蛇出洞的同時召集了一批武林才俊。
之後皇帝假裝遇刺,京城混亂,自然沒什麽人會注意到原本應該回江南的白玉堂還有只是因為詩文和八王爺走的很近的李懷瑜。
他們趁着混亂越過邊境去了遼國,那時遼國以為自己搶占先機,再加上宋朝朝中有大臣給他們當女幹細,他們對于此戰自然勝券在握,放松了對國都的戒備,讓李懷瑜一行人鑽了空子。
在回去的路上,白玉堂還實踐了自己進步非凡的陣法,将着急着班師回朝的遼國大軍坑了個慘。
這次雖然不知情的人看起來覺得大宋遭遇險象環生,實則解決了遼國隐患不說,更是将朝中包藏禍心的毒瘤給連根拔起了。
李懷瑜白玉堂一隊人回京時,皇帝更是親自出京迎接。
和皇帝複命完畢之後,李懷瑜出宮時已經接近黎明。
越夏在宮外等他。
他一見越夏就愣了許久,在越夏要主動開口之時,竟然少見的抱住了越夏。
“辛苦了,等了我這麽久。”
“沒關系,我也沒有特意等你來着。”越夏看着李懷瑜打趣他。“以往你不都是秉承着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嗎?怎麽突然這麽大膽了?”
“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我抱你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李懷瑜說是如此,可是紅透的耳朵尖卻還是出賣了他。
沒有辦法,這一世他的性格就是如此。
他從懷裏拿出一顆鈴铛來,和越夏挂在腰間的那一顆鈴铛放在一起。
“阿蕊,我和你有緣。”
……………………
越夏曾問李懷瑜,他是怎麽想起來前世的。
“在看見你站在遠處,頭頂着長庚星光,身後黎明的曙光照來之時,我就記起了前世。”李懷瑜回答的很是文藝,但是越夏并沒有獲得太多有用的信息。
“所以說你恢複記憶的條件到底是什麽呢?地位還是名聲?你恢複記憶之前有想起什麽模糊的片段嗎?”她明明記得上輩子遇見李懷瑜,他恢複記憶之前已經有了前世的模糊片段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趕回來的一路上,我只想趕回來和你一起過我的二十歲生辰。”
“所以,你見我的時候正好是你二十歲生辰。”
“嗯。”
越夏豁然開朗,記起當初李懷瑜在酒樓和她說過的話。
“我從來不近女色,自加冠以後,心中就有一個模糊的輪廓,我就知道那是我要等的人。”
男子二十歲加冠。
加冠,所以成人,君子始冠,必祝成禮,加冠以厲其心。
二十歲是一個分水嶺。成人之前他應該抛卻情愛,專心成長,終成大才。
二十歲之前他不懂情,卻依舊愛上了她。
他們倆的确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