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鳳求凰

越夏摸了自己的骨齡, 然後發現自己應該是十五六歲的年紀。

突然間她有點擔心李懷瑜的年紀了。她都縮水到十五歲了,那李懷瑜應該是十幾歲?九歲?

如果李懷瑜現在真的只有九歲的話,那麽對于越夏來說, 那可是過于鮮嫩了些。

越夏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 讓前面領路的紅娘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就被如同桃花灼灼盛開般的笑顏給驚到了。

這姑娘比號稱是“傾國傾城之貌,西子太真之顏”的她家小姐崔莺莺還要美, 多了幾分缥缈虛無的高貴,就猶如仙界神木和凡間花草的區別了。

“夫人, 小姐, 那位姑娘醒了。”

紅娘領着越夏去見崔家夫人和崔莺莺。兩人看到越夏都是一驚, 只不過老夫人見多識廣,很快就恢複了常态。

“姑娘生的好相貌,不知道家在何方, 要去往何處?因何昏倒在寺廟外?”

“我是一介孤女,無以為家,只是四處漂泊,之前不小心撞到了腦袋, 只覺得頭昏腦漲,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寺院準備休息一下,沒想到卻暈倒在了門口。此番也是多謝夫人和小姐相救了。”

越夏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最簡單普通的棉麻衣料, 也并沒有帶什麽貴重物品,說自己是孤女也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鄭老夫人聞言,用憐愛的目光看了看越夏。越看越夏那張臉越覺得親切可愛,而且看鄭老夫人見得不少, 越夏雖然身穿棉麻衣料,可是那通身氣度,是她見過的貴女公主也比不上的,可見出身不凡,而且想到寺中大師的話,于是就開口留越夏。

“老身救下你也是和你有緣,莺莺的爹如今走了,只剩我們母女兩個孤苦無依,你看上去也是年幼,要是不嫌棄,留下一段時間陪莺莺做個伴怎樣?你叫我一聲姨母,叫莺莺一聲姐姐,對外我就恬着臉說你是我家表小姐了。”

鄭老夫人的話正中越夏下懷,現如今一直跟着越夏穿越的房子不見了,她又不是很了解現在的形勢,只是大概知道這裏是哪個世界而已。跟着鄭老夫人她們,一方面可以保護她們的安全,償還恩情,另一方面也方便打聽一些有關李懷瑜的消息。

“那我就厚顏叫聲姨母和姐姐了。”

崔莺莺看越夏答應下來,也很是開心。

她出生在士族,家教森嚴,她又是老來女,周圍也沒有同齡的手帕交可以談心,如今一見越夏就覺得親切,想和她聊聊天,聊聊她平日裏愛做些什麽?讀什麽書?喜不喜歡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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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莺莺不知為何,下意識忽略了越夏可能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的草包美女的可能性。

“我們這次扶棺回鄉,哪知道路遇障礙,只能暫且安置在這普救寺西廂裏頭。”

鄭老夫人感嘆了幾句,就讓崔莺莺帶着越夏回自己廂房,讓兩人挨在一塊住。

“如此你們姐妹兩個相互照應一些,無事了也能一起談些話。”

崔莺莺起身,和越夏的自然灑脫不同,她動靜皆遵循禮儀,就像是将禮數刻在了骨子裏。

姓魯的某位學者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去,想必打出生以來就遵循着禮數的崔莺莺也是有些厭惡了這樣的生活,不然也不會被紅娘一撺掇,就義無反顧的抓住機會跳出了禁锢了自己多年的禮教框框。

“妹妹平日裏都喜歡做些什麽?”

崔莺莺将越夏引進閨房裏,一坐下來就拉着越夏問。

“琴棋書畫詩酒花,柴米油鹽醬醋茶,開心之時随性而為。”

“真好。”崔莺莺有些羨慕的說,眼睛裏是對越夏自由的生活方式的向往。

“那你呢?你平時做什麽消遣。”

“我喜歡撫琴。”崔莺莺話音剛落,就看紅娘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姐,我聽小沙彌說那張生病了!”

自之前張生無意之間遇見了崔莺莺和紅娘,對崔莺莺一見鐘情,想盡辦法借宿西廂,趁每晚崔莺莺為父燒紙之時偷看,還借此吟詩一首,崔莺莺原以為對方是路過的書生,也和詩一首。

後來回房之後又覺得不妥,就不再夜晚外出了。反倒是紅娘很是熱心,打聽到了那書生叫張君瑞,人稱張生。

“他病了關我何事!”崔莺莺嗔道。

“妹妹在這兒,你休要再提外男的事情。”

紅娘看了眼越夏,雖然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在崔莺莺的警告的眼神裏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崔莺莺此時還沒有被張生的狀似癡情實則是貪戀美色的癡态蠱惑,自然有自己的堅持。

她沒什麽可以說心裏話的人,紅娘和她從小一同長大,她待她不似一般下人,但是主仆依舊是主仆,越夏沒來時崔莺莺還能由着紅娘鬧上一鬧,可越夏來了,崔莺莺作為姐姐就必須做一個榜樣,如何能容忍紅娘放肆。

“張生?”

越夏心想原來張生已經和崔莺莺見過面了,看樣子崔莺莺還沒有和張生私定終身。

“不過是一個一同借宿在西廂的書生,妹妹不必在意。”

崔莺莺連忙解釋,生怕越夏對張君瑞生出了好奇心。

越夏怎麽看不出來崔莺莺的心思,也就一笑就把這個話題揭過不說了。

崔莺莺也不過十七歲,雖然再過三年也該嫁人了,但是畢竟是芳華的少女年紀,有了可以說話的玩伴之後變得活潑不少。

“越夏聽我的琴彈得如何?”

崔莺莺和越夏論琴的時候發現越夏對琴有獨到的見解,談到興起,抱着琴就來到院中對月撫琴一曲。

越夏聽琴時注意到有人試圖翻牆而入,手指一動,一枚石子彈出,把那個人給打下牆。

“極為悅耳,融情與樂音之中,引人共鳴。”

越夏若無其事的稱贊,仿佛什麽也沒幹。

……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崔莺莺正和越夏下棋,被隔壁傳來的讀書聲擾的不勝其煩。

“叮!”

越夏彈指敲了一下旁邊的茶杯。

隔壁的讀書聲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再沒有聲響傳來了。

“這下終于清淨了。”崔莺莺松了一口氣,繼續專注于棋局。

……

“越夏,你看那邊有一只風筝飛過來了,啊!斷了!”

崔莺莺正和越夏一起看普救寺風景時,突然看見了一只風筝朝這邊飛來,中間線斷了,風筝就往下落。

越夏借着強大的五感,看見了風筝上寫着一首情詩。

掌風一掀,就看那風筝徑直被風吹到很遠。

……

崔莺莺和越夏在一起,如同找到了知己,恨不得時時黏在一塊兒,她既覺得越夏是妹妹需要照顧,又覺得越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可以交流技藝的朋友,還覺得越夏博聞強記,是個如同老師一樣的存在。

鄭老夫人看着兩人相處融洽,也很是欣慰。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小姐!不好了!”

紅娘慌慌張張的從外間跑進來。

“叛将孫飛虎聽說夫人小姐客居在普救寺,他聽說小姐貌美,已經帶着士兵圍住了普救寺,說要小姐給他當壓寨夫人才肯收兵。”

崔莺莺聽了,恨不得立馬暈過去,她下意識看向越夏求助。而這時鄭老夫人也趕到了,剛剛到就抱着崔莺莺忍不住落下淚來。

“我可憐的兒啊!”

母女兩個同時淚眼朦胧的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越夏。

“你們似乎篤定我有解決的辦法?”越夏好奇的問。

一開始鄭老夫人冒冒然留她下來,她就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事到如今,老身也不瞞您了,當初到了普救寺,寺中老方丈圓寂前曾經給我兒算過命數。他說我兒近期紅鸾星動,雖然姻緣将至,但是出現的過早于命裏不和,恐有災禍,只有從天而降的貌美女子方能化解。”

越夏點了點頭,如果說的是崔莺莺和張生的事情的話,自己的出現的确讓兩人的姻緣斷開了。

而解決那孫飛虎對于越夏來說的确也算不上什麽難事。

崔莺莺和她相處的不錯,這種小忙她還是能幫的,只不過越夏還沒有表态,許久沒有冒頭的張生出現了,說自己能讓孫飛虎退兵,要求見鄭老夫人。

“我能救大家,只不過老夫人得将小姐許配給我。”

張生有一個好友,是駐紮在附近的武狀元将軍,手下帶着兵在訓練,若是他求助,對方定會來救援。

張生就以此來威脅鄭老夫人。

鄭老夫人猶豫了,回去和崔莺莺越夏商量。

“這……可是我兒已經和我侄兒有了婚約,一女不許二夫,這要是傳出去我女兒該怎麽做人呀!”

越夏嘆了一口氣。

“可見他不是真的喜愛莺莺,若是喜愛她,就不該在此時以此來要挾,讓她陷于兩難的境地。”

“我不答應,左右前有狼後有虎,他們二人都心思不軌,不過是貪戀我的容貌美色罷了,我許給誰都是逃不過的劫難,不如毀了一了百了。”

崔莺莺拔下自己的發簪,沖着自己的臉就想劃下去,被越夏一指彈開。

“行了,我去看看,事情沒那麽嚴重。”

越夏安撫下崔莺莺,拿着自己找到的一管竹笛,運起輕功,隐匿身形,出了寺廟,觀察起了圍着寺廟的軍隊。

奇怪,這些士兵并不像是叛軍,看起來倒像是皇家的軍隊。

越夏仔細觀察之下發現了端倪。

軍營之中有過戰鬥的痕跡,雖然并不是很明顯,但是的确是有過,再看軍營大牢中困着的衣衫不整的俘虜,越夏猜是有人半夜偷襲了孫飛虎,趁其不備悄無聲息的占據了他的大營。

那為何不撤軍?

越夏似乎陷入了謎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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