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病态校園之破鏡重圓9
虞柔眼裏閃過驚訝, 這是怎麽回事?
發生什麽了,還會降低?虞嘉陽對他說了什麽?
之前沒發生過這種情況,所以虞柔剛聽到提示時有點懵。
虞柔陷入深思, 很快就冷靜下來。
直到下課, 齊遇都沒回來, 虞柔想了想, 出去準備給虞嘉陽打個電話。
但她剛拿出手機, 虞嘉陽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估計是聽到了下課鈴聲。
虞柔接了電話開口就問:“爸, 你在哪?”
“我在校門口。”虞嘉陽的語氣聽起來很沉重。
虞柔:“你跟齊遇說了?”
虞嘉陽:“嗯,我都告訴他了。”
虞柔:“那他什麽反應?”
虞嘉陽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 “不太好,我覺得他不太對勁, 所以打給你讓你注意點,要不你今天請假先回家?我幫你跟老師說一聲?”
虞柔皺眉,“怎麽了?”
虞嘉陽:“我跟他說完你們是兄妹之後,他的表情就很奇怪,看我的眼神,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 要不我在這等你, 你跟我一起回家吧。”
虞柔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爸, 我不會有事的, 這裏是學校,他不會對我怎麽樣,而且,我相信他。”
虞嘉陽只好說:“好吧,希望是我多想了,哎,是我對不起他。”
“那你有沒有說讓他搬到我們家去?”
“說了。”虞嘉陽想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齊遇的表情,他就感覺像是被人掐住喉嚨,明明齊遇還是個孩子,但卻讓他真實地感覺到緊張和壓力。
虞柔聽他的語氣,又沒有下文,就猜到是齊遇沒答應。
“爸,那你先回去吧,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好,這件事估計對齊遇來說太突然了,他可能一時接受不了,到時候我再找機會跟他再談談,你就別跟他說話了。”
虞嘉陽的态度也太緊張了,剛才齊遇到底怎麽了?
虞柔挂了電話,就往教室走。
齊遇還是沒回來。
上課鈴聲響起來的時候,虞柔有點坐不住了,她站起來打算趁老師還沒來出去找找齊遇,誰知齊遇突然出現在門口。
虞柔松口氣的同時,心也提了起來,齊遇的臉色确實不對,目光暗淡無光,甚至沒有往虞柔這邊看一眼,僵硬地朝座位走來,眼睛沒有焦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語文老師走進教室,喊了上課,班長說起立,他的動作也慢了很多,老師說同學們好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站起來。
接下來兩節課都是語文課,語文老師布置了作文,作文題目寫在黑板上,然後讓語文課代表發了作文本,語文老師就出去了,第二節 課上課來收,上課四十五分鐘加上下課時間,讓他們五十五分鐘寫八百字的作文。
虞柔題目都懶得看,她反正是不寫的。
老師一走,其他同學都小聲讨論起來,但是作文也沒啥好讨論的,時間也有點緊,随便說了兩句,大家便紛紛低頭寫起來。
齊遇一直沒動作,他們這組的作文本到他桌上了,他也不發,後面的人一個個往前面看,催促着,“作文本呢?怎麽不傳下來啊?”
虞柔沒出聲。
後排的一個男同學等了半天還是沒等到,就站起來走過來找了。
一個個往前看,看到本子在齊遇桌上,不滿地說:“幹嘛不發下來,我們後面的不用寫了啊。”
齊遇跟沒聽到似的,沒理他,這男同學可能一直也看齊遇不順眼,忿忿地嘀咕了幾句,在他桌上拿了自己的作文本就走了,也沒拿別人的。
他剛走兩步,齊遇猛地站起來,起身的動作太用力,撞到了課桌,凳子也晃了晃倒在地上,弄出來的動靜不小。
他一言不發地走出了教室,臉色難看得讓人害怕。
楊夢琪戳了一下楊磊低聲問了句:“他怎麽了?”
“不知道啊,剛才一回來就不對勁,我坐他旁邊都快吓死了。”楊磊心驚膽戰地說。
虞柔想了想,站起來追了出去。
趙月生喊了聲:“虞柔你幹嘛去?”
“有事。”虞柔頭也沒回跑了。
這下全班沸騰了,這兩人是搞什麽呢?
紀律委員喊了聲:“別吵了,寫作文,下課要交的。”
“那兩人都走了,也沒人管啊!”有人說。
“去跟老師說啊。”還有人起哄。
趙月生吼了一句,“誰敢跟老師說?上個廁所不行啊。”
趙月生是學校老大,他這一句吼的,教室裏立刻安靜了,比紀律委員管用多了。
……
虞柔跑出去之後就沒見齊遇人了,她猶豫了會兒,去了一樓那個雜物室,上次齊遇就在那抽煙。
虞柔推了推門,是鎖着的。
她輕輕敲了敲,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但是沒聽到聲音。
虞柔皺着眉,隔着門說:“齊遇,你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面。”
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盡管這樣,虞柔的直覺卻告訴她,齊遇就在這。
她跑出了教學樓,繞到教學樓後面,打開窗戶爬上了窗臺,掀開厚厚的窗簾,從窗戶鑽了進去。
窗簾上的灰塵全都落在她身上,她捂着鼻子,一把拉開了窗簾。
光線透進來,她看到齊遇就蹲在門後面。
一米八幾的個子,蹲在腳落,看起來竟有幾分委屈和可憐。
虞柔愣住了。
“齊遇。”她輕聲喊他的名字。
齊遇的那個位置剛好陽光照不到,所以顯得有點灰暗,他抱着頭,渾身都在發抖。
虞柔還以為他哭了。
她走過去,蹲下來伸手抱着他。
齊遇感受到她的擁抱之後,渾身變得僵硬。
虞柔正想着要說點什麽的時候,齊遇擡起了頭。
他的眼睛赤紅,但是沒有流淚,甚至都沒有濕潤,看來是她想錯了,他并沒有哭。
他神色冷漠,虞柔在他的臉上看到的不是悲傷難過而是一股濃濃的絕望。
她甚至被齊遇眼裏所散發的悲涼而感到抑郁。
她想到一句話——“一個人不哭的那一天也就是他的心變硬的那一天。”
齊遇的心是不是這個時候硬成了磐石。
難怪洗白指數驟然增加之後,又減了十點。
他知道了她離開他的原因,知道她并沒有背叛他,并不是因為不喜歡他才走的,所以洗白指數才能一下子漲這麽多。
但他也立刻意識到,兩人再也沒有在一起的機會,意識到她把他抛棄,離開他,是因為他們相愛卻永遠不能相擁,她瞞着他,打着為他好的名義,卻傷害了他一次又一次。
他可能寧願她一開始告訴他真相,抑或是,永遠不要讓他知道真相,他也比現在要好過一些。
虞柔和他對視着,忽然一肚子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遇把她推開,看着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說:“聽說,你也想要我搬到你家去?”
虞柔愣住,“我……”
齊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地握緊,她感覺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
“你很想和我成為一家人?我的妹妹。”
他的聲音沒有溫度,很輕卻如同在冰天雪地裏凍了三天三夜的匕首,貼在她的肌膚上,那股寒意讓她渾身的汗毛豎起,雞皮疙瘩都冒出來,她屏住了呼吸。止不住地顫抖。
虞柔忽然意識到,齊遇可能真的會對她做什麽。
她掙紮着,向他搖頭,企圖用示弱來讓他平靜。
可齊遇還是将她按在牆上,讓她無法動彈,眼神鎖住她,熾熱的目光要将她灼傷。
虞柔的心髒突然跳得很快。
齊遇貼近她的耳朵,在她耳邊呢喃:“怎麽不說話?”
溫柔的語氣,讓她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