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德元大師

走過略微有些雜音的後院,花昔夏只覺空氣都格外新鮮起來,各色花朵争相怒放,梧桐樹看起來已經有了些許念頭,本有些浮躁的心在踏入這個不起眼的小院時竟然平靜了下來,花昔夏打量着周圍,眼中時不時的露出驚嘆,此處竟然像自成一片天地一般,如果不是遠處傳來鐘鳴聲,花昔夏幾乎以為自己已經離開了弘明寺了。

剛走到門口,花昔夏便聽到一道聲音從門內傳了出來,“進來吧,元清,你去忙吧。”聽到這道老聲,中年和尚行了禮便退了下去,花昔夏也轉身準備跟着,房間門卻突然打開。

“花施主請進來吧!”聽到這道聲音,花昔夏只覺得內心平靜,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轉身看着打開的房間門,花昔夏動也不動,裏面的人也好似知道她的糾結耐心的等着。

良久,花昔夏才擡步走了進去,剛走進屋子,身後的門就自動關了起來,仿佛有人指揮一般,花昔夏面不改色的看着正在蒲團上打坐的老人。

那老人看起來已然是古稀之年,眉毛胡子都已經成了白色,他閉着眼仿佛在算着什麽,看起來就是一個仙風道骨的高僧。

花昔夏不自覺的放慢了呼吸,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傳聞中的德元大師。

良久,德元大師睜開眼,雙眼盯着花昔夏卻一點兒侵略性都沒有,花昔夏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自在。

“花施主請坐。”德元大師指着自己旁邊的蒲團,花昔夏愣了愣,順從的走過去。

“大師怎會知道我的名字?”花昔夏克制不住的問着自己的疑問,她思來想去也不覺得自己和這弘明寺有何牽扯,只不過想到自己的來歷就深覺不安。

“施主如今安好,老衲甚欣慰,這些日子老衲一直在等着施主到來。”德元大師欣慰的看着花昔夏。

花昔夏驚訝的指了指自己,看到德元大師點了點頭,更是有些不自在,總覺得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了一般。

“大師為何要等我?我記得自己從未來過弘明寺。”花昔夏定了定神,不停在心底打着氣讓自己不要慌亂。

德元大師好似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沖着花昔夏微勾起唇角,“施主不必驚慌,前些日子老衲算了一卦,已經預感到施主的存在,也得知施主不久就會有一劫。”看着花昔夏愣神的樣子,德元大師神秘的笑着。

“老衲本以為施主無力渡過此劫,定會香消玉損,沒想到施主竟然安然無恙,當初老衲本應及時點化施主,卻因道行不夠只能知道施主的劫在上京附近卻不能知道施主的确切位置,如今看來,施主一人便可。”德元大師平靜的說出自己所知道的,不理會花昔夏的震驚。

花昔夏确實有些驚訝,她知道這個德元大師所說的劫必定是春霖寨的那一次,如果當時她露出一點膽怯想必結果一定截然不同,她敬佩的看着德元大師。

以前聽聞的時候她只覺得是那些人都把德元大師誇大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想到這般神秘莫測的人物特意召見她,花昔夏忍不住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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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歸塵,土歸土,施主本該歸于塵土。”聽到德元大師說的話,花昔夏臉色慘白了幾分,果然被看出來了,花昔夏苦澀一笑,她的隐瞞在這些高人的面前只怕就是一戳就破的障眼法吧,虧她還認為自己隐瞞的多好,原來只是人家沒有拆穿罷了。

德元大師嘆口氣,這女子命往後一年空白,到底是他功力尚淺啊。

“大師,您這話是什麽意思。”花昔夏說話都打着顫音,盡管知道德元大師已經看出了她的僞裝,只不過她仍然試圖掩蓋真相。

德元大師看着花昔夏的目光柔和,看到德元大師的眼神花昔夏才松了口氣,她沒在大師的眼睛裏看出惡意,仔細想想,如果大師真的要與她為惡的話恐怕也不會直接找她了,想通之後,花昔夏明顯的放松開來。

“怎麽還沒有出來!”李遠翰在院子裏來回踱步,幾次想要去找花昔夏都被李夫人攔着。

李夫人按了按額頭,看着臉帶焦急的李遠翰無奈的嘆口氣,她的傻兒子呦,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別說這才一會兒,就是一天那也不會出事,德元大師是什麽人,還保護不了一個女子?更何況這弘明寺可是皇帝下令保護這的廟宇,閑雜人等哪會在此處撒野,也就她這傻兒子才會擔心這些。

“翰兒,快坐下吧,你轉的讓母親看着頭疼。”李遠翰扭頭看着李夫人按壓着額頭的樣子,只能按下心裏的焦急坐在李夫人旁邊看着花昔夏離開的方向。

花昔夏自是不知道李遠翰的焦急等待,此刻她和德元大師相談甚歡。

“大師,你可知我為何死而複生?”花昔夏沉聲問着,這是她一只竭力隐藏的問題,也是讓她日夜不得安眠的問題,唯恐自己還生活在夢中。

德元大師但笑不語,看着花昔夏臉上的焦急微微搖頭,“施主不必擔心,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幾世功德換得此生無憂,死而複生,不去塵土哪來死之說?複生之問施主莫要提及。”

花昔夏頓首,不在煩憂這個問題,“大師,你看我……”

德元大師擡手打斷花昔夏,“施主不必多問,老衲看不出。”

花昔夏咬着嘴唇在心底嘆口氣,她的未來到底會如何,就連這弘明寺的德元大師都看不出,到底是幸還是劫?

“大師,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李施主才高八鬥,為人公正,雖有波瀾可總歸平靜,施主,請回吧!”說完,德元大師轉過身繼續打坐,不再理會旁邊的花昔夏。

花昔夏識趣的準備離開,剛打開房門,德元大師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善惡終有時,上天自由安排,莫強求莫煩憂。”花昔夏扭頭看到德元大師還是一副凝神打坐的模樣,似懂非懂的關上門離開此地。

半響,德元大師身形一頓,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來,方才他強窺天機,雖窺的一角卻也損了他幾年的修為。

“癡兒,悟吧。”看着遠處,德元大師輕嘆出聲,該說的已經說盡,多說便壞了既定的道路,只能看她悟的多少了。

一面想着德元大師的話一面走着,花昔夏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

看到花昔夏出現,李遠翰嚯的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昔夏你沒事吧!”李遠翰緊張的瞅着花昔夏上下,看她無事才放下了擔着的心。

肩膀猛地被人抓住,花昔夏回過神正好看到李遠翰眼中的焦急,心中不禁一暖。

“我很好。”花昔夏笑的眉眼彎彎,困住她的難題被德元大師解開後她整個人都輕松許多,也不用時刻擔心自己是在夢裏了。

李遠翰放松的笑開,只覺花昔夏有些不同了,看起來真實多了,以往總覺得她會随時飄走,去到他不知道的地方,現在看她依然清秀出塵卻沒了那股距離感,看起來更加真實,看來那德元大師還是挺厲害的嘛!李遠翰在心底喜滋滋的想着。

李夫人對花昔夏本就稱不上熟悉,自然看不出她有何不同,只覺得自己看她順眼些罷了,下意識的把這歸功于她受德元大師召見的原因。

“昔夏,德元大師找你是?”得幸于德元大師的召見,李夫人面對花昔夏的時候明顯真摯了許多,就連稱呼都有了變化。

花昔夏嘴角微勾,真實的情景她自然不會說出來,不要說李夫人了,就是李遠翰此時她也不會對他說出真話。

“德元大師說他算出和我有些緣分,命中注定了要聽他講道一次,今日是來了結緣分的。”花昔夏不慌不忙的說出自己想好的借口,她早知李夫人會有此一問。

果然,李夫人聽到這話沒有一點懷疑,高人總有些不同尋常的做法,德元大師此番動作反倒更證實了他确是高人。

“那他有沒有提到翰兒?”李夫人想起此次來的目的緊張的看着花昔夏,她方才問過了廟裏的小沙彌,都說德元大師最近不接待客人。

花昔夏點頭,即使李夫人不問她也會如實說出來。

“德元大師說李公子才高八鬥,為人公正,雖經歷波瀾可總歸平靜,我想大師的意思就是李公子會高中吧!”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花昔夏自然不方便喊他遠翰,只能幹巴巴的喊一聲李公子。

李遠翰聽到花昔夏的稱呼不舒服的別過眼,不過他也知道此刻确實不比私下。

李夫人聽到花昔夏所說的,激動的雙手合十念念有詞着,“阿彌陀佛,保佑我兒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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