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李遠翰是第十一名
“稍安勿躁,結果還沒有出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李遠翰實在看不下去,聽說劉一鳴也不過是個草包而已,如何能那麽快信筆拈來?其中定是有貓膩。
只是這話李遠翰不方便說,沈天虎卻是不怕,“要我說,尚書令的公子想要事先知道考題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否則劉兄哪兒能這麽快做完文章呢?”
沈天虎原不過是随便說說,他不過是氣不過而已,誰知道劉一鳴的臉色突然一變,沈天虎是怎麽知曉此事的?
見劉一鳴如此,李遠翰更加堅信了心裏面的猜測,還沒有等他勸沈天虎離開,劉一鳴就冷冷一笑,“知道自己一定取不上名次,就這樣污蔑別人,原來撫遠大将軍的家風竟是如此!回頭我可要告訴爹爹,讓他在皇上面前好好地參上一本才好!”
“是個男人的話,盡可以去禦前鬧一鬧,我倒要看看平日裏不學無術的尚書令公子能有什麽真才實學!”
沈天虎也極為惱怒,他為人一向仗義,自己取不上名次自然情有可原,可一旦哪家的公子因為劉一鳴占了一個名額而落榜,那豈不是太過于冤枉?
劉一鳴含恨離去,回到府中,劉一鳴将房間裏的東西摔了一地,“沈天虎也就算了,可李遠翰是個什麽東西,竟然也敢和我叫板!”
“公子,要我說,李遠翰不過是仗着李家在朝中有些勢力,又有撫遠大将軍的公子撐腰,所以才會不将您放在眼裏,要不要給他一點兒顏色瞧瞧?”
一直跟在劉一鳴身邊的小厮趁機獻策,待在尚書令府中久了,他自然知道沈天虎是動不得的,可是李遠翰就大為不同,李家雖然是四大世家之一,可是這些年逐漸敗落下來,李一斌也不過是個學士罷了,若是論起實權來,自是不如自家尚書令大人。
“言之有理,我得讓有些人知道,現在到底誰說了算!”
“公子英明!”
小厮賠着笑臉,他跟了劉一鳴這麽久,自然之知道劉一鳴不可能就這麽善罷甘休。
“我爹回來了沒有?”
“回公子的話,老爺剛剛回來,現在正在飲茶呢。”
回來得正好!
劉一鳴輕挑眉頭,他剛才有了一個報複李遠翰的好辦法,只是此事還得尚書令出面才好。
“爹!”劉一鳴腳步輕快,給劉威寧請了安,這才親手為他添了水,“兒子也剛剛選試回來,有些見聞想要和爹爹說說。”
“考得如何?”
劉威寧并不擔心,他已經事先打聽到了題目,還讓人專門寫了一篇文章要劉一鳴背誦下來,想必不會有問題。
“爹請放心,兒子一定能入殿試,只是今天我聽到有些人在議論,說是我才學不濟,不過是因為爹爹受到皇上的器重才能勉強進入選試,至于殿試,更是會白白浪費一個名額!”
劉威寧的臉色極為不好看,此人最是注重面子,那些小輩在外面就敢如此信口開河,可見在府中定是有人說他的壞話。
“何人竟有這麽大的膽子?我頂要好好教訓他們一番!”
劉一鳴揚起一抹得逞的微笑來,“正是撫遠大将軍之子沈天虎還有當朝大學士之子李遠翰,他們聯合在一處嘲諷兒子,我身子骨弱,又打不過兩人,因此只好生生地咽下了這口氣,只是兒子受氣不要緊,丢的可是爹爹的名聲!”
“豈有此理!”
劉威寧一拍桌子,茶杯應聲而落摔得粉碎,這些人未免太不将自己放在眼裏,否則如何會出口傷人?
“爹,沈天虎到底是撫遠大将軍的兒子,您是文官,還是不要和他作對為好,左右兒子也能進入殿試,別因此惹了不必要的麻煩。”
麻煩?
劉威寧冷哼一聲,他若是怕麻煩的話,就不會坐了尚書令的位置!更何況劉一鳴在外面受了委屈,他這個做父親的倘若不能為之出頭,日後還不是要淪為笑柄?
“一鳴,你長大了,知道替為父考慮,此時和撫遠大将軍作對,的确沒有好處,可不還有李家的大公子麽?李家算是什麽東西,明日我就上朝,好好地參李一斌一本,看看他教出了什麽好兒子!”
“爹,我有個更好的辦法,不必驚動皇上。”
劉一鳴将想法一一和劉威寧說了,劉威寧眯起眼睛,這個方法的确不錯,李家吃了這麽一個暗虧,也不會知道到底是何人動了手腳。
“好,就依你說的去做!”
“老爺,有位寧大人求見,說是有急事要見老爺。”
寧有志?
“快請!”
劉威寧臉色一變,寧有志可是這次選試的主考官,也正是因為打點好了寧有志,所以劉一鳴才能知道這次選試的題目,可他此時前來,難道是選試有了變化?
劉一鳴也敏銳地察覺出了不對勁來,跟着劉威寧來到大堂,果不其然看到寧有志有些焦急地搓着手,“劉大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驚慌?”
“劉大人也知道,此番選試并非只有我一個考官,剛剛我得知選試的結果,劉公子并未在殿試的名單之中!”
“怎麽可能?”劉一鳴猛地站起身來,他的文章乃是請了當地的大家所作,他又背誦了許久,萬萬沒有取不上名次的道理。
“是啊,莫不是寧大人看錯了?”
劉威寧同樣十分焦急,他花費了許多銀子方才打通關節,若是劉一鳴不能進入殿試,日後入朝為官也是麻煩。
“老夫也擔心看錯,所以特意核對了幾遍,前十名的考卷我也一一看過,都是極為驚豔的文章,如此評判也不無道理。”
劉威寧的臉色越發不好,“寧大人此話何意,莫不是想要犬子落榜不成?”
“自然不是。”寧有志連連擺手,他收了劉威寧的銀子,豈有不辦事的道理,“只是此事還需想個法子才好,前十名也都是些不好得罪的人物,不管換了誰,都會牽連許多人。”
“說來聽聽。”
寧有志方才将前十名的名字一一說了,在說到第十名的時候,劉威寧眼睛一亮,“李遠翰?可是當朝大學士之子李遠翰?”
“正是。”
寧有志微微颔首,難道劉威寧打得是貍貓換太子的主意?
“寧大人,依我看,第十名和第十一名也沒有甚多區別,寧大人可明白我話裏面的意思?”
果真如此!
寧有志面上帶着微笑,考場門口鬧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想必是劉家不願意得罪撫遠大将軍,所以才将矛頭對準了李遠翰。
“明白,我知道該怎麽做。”
“很好,既如此,還需要勞煩寧大人,既然寧大人要忙,那麽我便期待着你的好消息!”
篡改名次是件大事,奈何寧有志已經拿了劉威寧的銀子,他們已經牢牢地綁在了一起,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不同意。
寧有志的面前放着兩張考卷,一張為劉一鳴的考卷,一張則是李遠翰的考卷,他重重地嘆了一聲,“怪只怪劉公子的爹是尚書令!”
說着,寧有志将兩張考卷的名字對調,因此劉一鳴成了第十名,而李遠翰則是第十一名。
三日之後是放榜的日子,李遠翰和沈天虎結伴來到榜單處,沈天虎自知考不上,因此也不着急,倒是李遠翰腳步略有些着急,他只有進入殿試,方才有可能金榜題名,他才能娶了花昔夏。
“都給本公子讓開!”
冤家路窄,正巧這個時候劉一鳴也來看榜單,實際上他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只不過是借機奚落李遠翰一番罷了。
衆人見是劉一鳴來了,紛紛讓出一條路來,他們可沒有李遠翰和沈天虎的膽子那麽大,竟然敢公開和劉一鳴叫板。
“喲,本公子僥幸排到了第十名,真真是幸運!”
劉一鳴哈哈一笑,這次的榜單似乎是有意為之,也将其餘考生的名次一一列了出來,李遠翰自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排到了第十一位,正好無緣殿試。
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實力不濟?
一瞬間,李遠翰對自己的才華産生了質疑,他原本更偏好武試,但這場文試自己同樣準備許久,又有了迎娶花昔夏的動力,因此李遠翰下了好一番力氣,按說不可能輸給劉一鳴這種草包。
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遠翰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劉一鳴嘲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顯得格外聒噪,他怒目而視,“別說了!”
“本公子願意說,你管不着。”劉一鳴見李遠翰發怒,不由得更為得意,“技不如人,就活該認輸,三天前,你們二人曾經嘲笑本公子的事情,本公子可沒有忘記,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在文試上面丢人現眼做什麽呢?”
“你放屁!”
沈天虎本就是個暴脾氣,這幾日他一直和李遠翰在一處,也親眼見識了李遠翰的才學,劉一鳴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如何能寫出比李遠翰還要好的文章來呢?
這裏面一定有問題!沈天虎眼睛圓睜,只可惜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