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斷橋之約,(1)

齊霄怔然的看着紫宣将天乩插入自己的身體,紫宣這是犧牲自己,來拯救蒼生,一旦他完全入魔,魔性大發,受害的只有蒼生,而他如果再次,魂飛魄散,即便有白蓮幻化的仙骨,也不過是一具空殼罷了。

他看着一遍遍撲向紫宣的小白,大腦一片混亂,眼前仿佛又出現了千年前的那一幕,他眼睜睜看着紫宣一點點消散在空中,難道這一次,他還是無能為力嗎,紫宣幫了他那麽多次,今日是該還給他的時候了,他低頭看了眼小青,扶起她。

“小青,我現在跟你說的,你一定要聽好,我只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你要說什麽?你是不是要做什麽?我不聽,如果這是最後一次,我寧願什麽都不聽!”

“你冷靜點!聽我說!”

“你要我怎麽冷靜?前世,你負了我,這一世,你還要負了我麽!好啊,你說,你說呀,我倒要聽聽你要跟我說什麽!”

“小青,前世,我是負了你,失去你的那一刻,我後悔萬分,我也痛恨我自己,自從你走後,我尋了你好多年,我找遍了所有你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沒有你的蹤跡,直到我在現世,再次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感覺到我的心活了過來,你知道我這人一向自恃清高,不讓自己被凡間的事物所動搖,但是,遇到你開始,我的心早就不再屬于我自己了,小青,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的心都是屬于你的,我從來沒想過負你,今天,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如果我沒能活着回來,就忘了我吧,如果我能活着回來,你可不可以……嫁給我?”

小青失神的看着齊霄,他終于肯承認了,他終于承認他的心裏是有她的了,她盼了好久好久,她似乎猜到齊霄要做什麽,她聽着聽着,笑了出來,但眼淚也跟着流了下來,一邊哭一邊笑。

“好,我答應你,你一定要活着回來,我不允許你扔下我,你就不能扔下我。”

“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齊霄也笑着哭出聲,他想努力的笑出來,萬一他沒能回來,他也要将他的笑容留在小青的腦海裏,他從懷裏掏出曾經送給她的碧綠簪子,放到小青的手裏。

“這支簪子,我一直都替你保管着,現在,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齊霄深深的看了小青一眼,便飛身朝着紫宣的方向飛去,沒再回頭去看小青,情與義,到底是先有情還是先有義,他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紫宣,是他不得不救之人。

“小白,你讓開。”

“你要做什麽?”

“小白,你記住,如果我沒能活着回去,替我照顧好小青。”

“齊霄你……”

不等小白說完,齊霄施法将小白送回小青和青、白二帝身邊,他看了一眼白帝,低頭施了一禮,“師傅,徒兒不孝,來世再報答你的養育之恩!”

“齊霄!”,白帝大聲喊道,這時候,他早就顧不得什麽儀态了,齊霄是他唯一最寵愛的徒兒啊。

齊霄凝聚修為施于胸口,抽離出帶有破軍命格的仙根,仙根強行抽離,猶如硬生生割掉身上的一塊肉,他咬住牙齒,強忍着抽離的痛苦,一點點的将身上的仙根抽出。

“主上,齊霄他這是要做什麽?”

站在殷缡身邊的逆雲,驚慌的看着飛身至紫宣身邊的齊霄,紫宣的元神明明已經開始消散,他這個時候莫不是要……

“不行,要阻止他,一旦他成功了,我們的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殷缡說完,一個轉身,便到了齊霄面前,揮手凝聚紅蓮,想要阻止齊霄的抽離。

“齊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你會灰飛煙滅的!”

“呵,我知道,這件事與你無關。”

眼看着他就快要抽離出完整的仙根了,殷缡按住齊霄的手,右手凝聚修為,想要将齊霄的仙根逼進入體內。

“你這是做什麽?”

“你不能用仙根修補他的元神,他元神受了魔氣侵蝕,修補他元神的同時,蛟龍的元神也會同時被修補!”

“那我就把魔氣吸出來!妖帝,你讓開!”

齊霄本就因為仙根抽離,強撐着自己,不讓自己昏厥過去,半路妖帝居然還跑出來阻止他。

“你……”

殷缡回頭看了一眼紫宣的元神,那元神已經已經越來越淡了,而小白跪坐在陣法中泣不成聲,聲音啞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卻還是低低喃着紫宣的名字,他的心揪的一痛,他的本意不過是想毀了紫宣,但是,如今看着小白的樣子,他為何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他不是應該高興,高興他終于有機會可以和小白在一起了。

齊霄見殷缡分神,用力甩開抓住他的手,加快仙根抽離的速度,直至完全剝離,雙手合十,凝聚成一顆珠子大小,緩緩向紫宣的元神逼近,但齊霄的法力根本沒辦法支撐着他将仙根逼入紫宣的元神裏。

殷缡閉眼長嘆一聲,“罷了,罷了。”

随即睜眼,凝聚紅蓮,施于齊霄的仙根之上,那仙根受到殷缡的推進,加快了逼近紫宣元神的速度,齊霄詫異的看着殷缡,他為何要幫他。

“妖帝,你為何要幫我們?你安的什麽心!”

“這陣法是我設的,沒有人比我更熟悉,我只能幫你将紫宣的元神和蛟龍的元神分開,趁我還沒有反悔救他,你最好別問那麽多!”

齊霄皺眉,原來這一切都是殷缡設計的,他這麽想着紫宣消失,卻在最後一刻,又要救紫宣,這是唱的哪一出,先別管那麽多了,救紫宣要緊。

仙根一點點進入紫宣的元神,那蛟龍的元神與他的元神緊緊纏繞在一起,想要分離沒有那麽簡單,殷缡現在沒有萬象令,無法號令妖族,要不是他救了蛟龍,也不會聽命于他。

“小白,把萬象令給我!”

小白愣着不做聲,這萬象令是前世她因為天時地利才從妖帝那取回的,一旦他拿回萬象令,妖族再将聽命于他,三界的安危恐再受到影響!

不遠處的青、白二帝,聽聞,急忙開口阻止,“白夭夭!你千萬不可以給他!”,“白夭夭,你如果給他了,三界又将遭受大難!”

“我……”

小白轉頭看向朝着她呼喊的青、白二帝,又回頭看看幾乎透明被黑霧纏繞的紫宣,不,如果妖帝真的可以幫她救回紫宣,她不怕承擔後果,那二十年的雷峰塔之苦她都忍受過來了,哪怕再一次與紫宣生離,只要他還在,又有什麽關系,重要的是他活着啊。

她現在是凡胎,萬象令并不與她的肉身融合,想要逼出萬象令就容易了許多,右手凝聚修為,掌心顯現出紫色的一朵蓮花,用盡全力将蓮花逼出,妖帝一瞥見那蓮花,迅速将蓮花接納,再加深紅蓮的功力,那蛟龍的元神受到萬象令的召喚,不受控制的朝着殷缡方向抽離,它想要抵抗卻因它妖身的本性,絲毫沒有回旋的餘地。

“妖帝!你出爾反爾!如今卻幫着紫宣他們對付我!可惡!”

妖帝嗤之以鼻,“那又如何,我能救你的元神,也同樣可以毀了你的元神!”

“好!既然你毀約,那也別怪我,你不仁我不義!”

那蛟龍氣極,它本就是一縷殘魂了,就算就此消散了又如何,他控制住自己不讓元神被萬象令吸去,朝着小白的方向前進。

殷缡心道不好,它這是又想讓小白沾染魔氣,他飛身上前,将小白護在身後,妖法幻化出一道屏障,抵抗住黑霧。

那邊齊霄趁蛟龍的元神抽離,抓緊機會,将自己的仙根融入紫宣的元神,只見紫宣本該飄散的碎片,一點點的恢複,漸漸的完整,但元神還是無法入體,一邊平躺在陣法中央的阿念,沒有任何的動靜,可齊霄的修為耗費殆盡,他就連眼前的事物都快要看不清了,在最後一片碎片恢複到元神本來的位置時,齊霄終于不支的跪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水,周身泛着淡淡的白光,他的身體沒有了仙根的維持,根本不可能維持肉身,什麽修補,不過是以命換命罷了……

“齊霄,你再堅持一下。”

恢複元神的紫宣,想要扶起齊霄,卻抓不到他,心裏有些不安,他擡頭看了看天空,怎麽還不來。

“蛟龍,你到底想幹什麽?”

殷缡漸漸有一些撐不住,這蛟龍被他養在碧落瓶裏,日日受着業火的溫養,加上紫宣的血,功力竟然如此強大,他雖然知道蛟龍是上古妖獸,本就不弱,是他低估了。

“呵呵,這個女人不是你最心愛之人麽,你救我,無非就是為毀了紫宣,好讓你自己有機可乘,要不是被這女人所殺,我能依附于你?那日我能侵蝕她的妖身,今日便要她徹底入魔。”

“你我之間的事,為何要傷及無辜!”

“無辜?今天在場的所有人,有誰無辜?如果不是當年齊霄将我放出,紫宣會灰飛煙滅?如果不是白夭夭解除了我最後一道封印,紫宣會仙根散盡?如果不是你故意引紫宣吐血,他會再一次元神散盡?更可笑的是,有的人被算計了還不自知,你擡頭看看你身後。”

殷缡不解的看向小白的身後,不遠處,一身白衣的男子正平靜的看着他,有着與他相同的容貌,卻渾身散發着跟他不一樣的氣息,周身圍繞也濃厚的仙氣。

蛟龍趁殷缡松懈,快速的撲向白夭夭,小白來不及反應,睜大了雙眼看着那團黑霧,眼瞧着就要觸碰到她的身體。

“小白!!”

“夭夭!!”

紫宣、殷缡同時呼喊出聲,天帝上前一把将小白拉到身後,凝聚出一團白霧抵擋住了蛟龍的侵襲。

“蛟龍,本帝對你放縱是看在龍族的面子上,你如此得寸進尺,還不知悔改!”

“呵,你連自己的弟弟都管不好,還來管我,真是笑話。”

“孽畜,死到臨頭還口出狂言。”

天帝松開白夭夭,雙手凝聚白霧,将黑霧包裹在內,十指撐開,一點點的并攏,那黑霧被天帝像是牢牢抓住一般,無法動彈,只能發出掙紮的聲音,天帝右手刷的緊握,黑霧頃刻間化為無數的碎片,直至煙消雲散,再也沒有了蹤跡。(刺猬:有那麽大能力怎麽不早點出來,天天就知道在九重天養老,管管你弟弟!)

天帝收回仙法,雙手覆于背後而立,看了眼紫宣,氣定神閑的開口,“紫宣,你就沒想過,我不會來麽。”

“紫宣既然傳音于天帝,自然是有把握,妖帝的罪行您已經都知曉了,該怎麽處理,望天帝好好思量。”

紫宣的元神緩緩靠近于天帝身前,禮貌的施了一禮,原來,紫宣在與蛟龍大戰之前,就已傳音于天帝,希望他能出面解決這件事。

白夭夭看着眼前的紫宣,原來紫宣一切早就有安排,但他怎麽能再一次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萬一天帝沒來呢,那她怎麽辦,再一次失去他麽,再一次讓她等他麽……

天帝冷哼一聲,“你這是要本帝承認自己的錯誤?不該當初放了妖帝?”(對啊,就是怪你!)

“紫宣不敢,只是此事涉及現世的衆生安危,紫宣也不好私自做主。”

天帝颔首,思慮片刻,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殷缡,嘆了口氣,“斬荒,你鬧夠了,也該收手了吧。”

“哼,你都聽到了,還問我幹什麽呢?我争了多少次,就敗了多少次,到底這天底下,也無一人在乎過我,你想怎麽處置我,随你吧,不過你也要想清楚,如今萬象令回歸我手,若我有什麽閃失,妖族也不會罷休的。”

殷缡冷哼一聲,看也不想看天帝,是啊,他們是親兄弟,可是,他何時把他當過親弟弟,前一世,他是放過了他,但那又如何呢,他還是在現世躲躲藏藏,就因他貪狼的命格,他就不能像他一樣,穩坐九重天麽。

“你什麽時候才會懂我的用心呢?九重天天帝之位,是啊,聽起來,多麽尊貴的身份,但是随之而來的壓力責任,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你生性風流潇灑,如何忍受得住這孤苦。”

“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我不要你謝我,你是我的胞弟,我只怪自己沒有管好你。”

“行了,不要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想怎麽樣,直接說。”

“你有錯在先,即日起禁足于妖族境內,不得再踏入現世。”

“臣弟,謝恩!”

“主上,你怎麽能……”

逆雲飛至殷缡的身邊,他是一步步看着主上如何走到了今天,是如何煎熬的度過漫長的時間,主上從不屈服于命運,如今為何卻從了。

“我乏了,不想再去争什麽了,逆雲,你無需再多說什麽了,就算天帝不罰我,我也不會再踏入現世了,夭夭,此去一別,可能此生不複相見了,你可會想我,哪怕一丁點也好,呵,你不會想我的,對嗎,你的心裏都是他,不想我也沒事,我想你就夠了,不管百年、千年、萬年,我對你的心,永遠都不會改變,我愛你,夭夭,這一生我最不後悔的事情,便是遇到你,愛上你。我走了,你多保重……”

殷缡深情的說出這段話,深深的看了一眼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白夭夭,嘴角露出苦笑,他,終究是得不到她的心,哪怕她的一個笑容,他回想起夭夭還未恢複記憶時,對他的一言一行,那段時光,應該是他最開心的時候了,即便無法再見,他也能無數遍去回味,夭夭,只願你能別忘了我,哪怕是不好的記憶也無妨……

他注視良久,擡手一揮,漫天的桃花片片飄落,他知道她喜歡桃花,所以學了這幻化的法術,本想着,能夠哪一天她來到他身邊的時候,給她看,可惜,沒有那樣的機會了,他暗暗開啓通往妖族境內的通道,身子一點點變得透明,在消失的最後一刻,他還是沒忍住,喚了一聲,“夭夭……”

白夭夭擡頭看着那漫天的桃花,看着殷缡與逆雲一點點消失,心裏不是沒有一丁點的不舍,她不舍的是那個幫助她的殷缡,是那個把她當朋友的殷缡,卻也不可能回去了,注定,他們是有緣無份。

“小白?”

紫宣不知何時,來到了白夭夭的身邊,溫柔的看着她,想要抓住她的手,卻握不住,他忘了,他還未能恢複肉身。

白夭夭聽見紫宣的聲音,看向他,“紫宣,你回來了……”,她眼眶濕潤的想要抱住紫宣,卻穿透了過去,這……

“你的身體……為何……”

“別急,小白,來。”

紫宣擡手示意小白跟着他,兩人走到天帝的面前,紫宣跪下,小白雖然不知紫宣的意思,卻還是跟着跪了下來,學着紫宣的樣子,施了一禮。

天帝擡手理了理垂在胸前的須發,“你們這是何意?”

“紫宣想請求天帝,讓紫宣與小白,齊霄與小青,能夠在現世做一對平凡的夫妻,過完這一世。”

“什麽?紫宣,你難道要放棄仙根!”

不遠處的青帝,一聽紫宣要留在現世,一下就急了,他等了這麽久,就是在等紫宣回九奚山。

“師傅,你先聽我說完,天帝,我知道這個請求有點唐突,往日我在九奚山,翻閱書籍,提到過,三魂七魄,暫時分離一魂,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既然白蓮幻化的仙根肉身和凡胎的肉身都同時存在,不過數十年,一晃即逝,還望天帝,師傅,成全我們。”,紫宣低頭又施了一禮。

齊霄被曼青攙扶着,走到了他們身邊,費力的跪下,施了一禮,“天帝,紫宣說的,也正是我所想,我欠了小青太多了,我想還給她,哪怕就只有一世。”

“青帝、白帝,你們兩個怎麽看?”

天帝有些為難,成全他們并不是不可以,但是,這畢竟在九重天從未有過,先例一開,恐日後難以控制。

青、白二帝對視一眼,皆是背後冒出冷汗,這不明顯是天帝想要讓他們說出來,好日後推卸責任,青帝用胳膊碰了碰白帝,示意他先說,白帝不作聲,他才不先開這個口。

“如若紫宣所有的,真的可行,不如,給他們一個機會,也未嘗不可,畢竟這幾千年來,他們也經歷了夠多了,也該安定下來了。”

青帝撅撅嘴,自己的徒弟,寵着呗,還能怎麽辦,況且也不過幾十年,分離一魂,紫宣還是可以回到九奚山。

“齊霄已經在凡間游離了許多年,咳,也不差這點時間,就随了他吧,我沒意見。”

白帝随即出聲,他其實哪裏想齊霄如此,但适才看見他為了救紫宣,連命都不要了,他也不是沒有動搖,比起失去這個徒弟,不如,随他去,只要他完成了心願,也會回昆侖山。

天帝挑眉,這兩個老家夥,看來是猜出他的意思了,行啊,鍋都已經甩給他倆了,不是他說同意的,是他們自己允的。

“既然兩位同意,那本帝也沒有理由不成全他們,紫宣、齊霄、白夭夭、小青滅蛟龍有功,就準你們在現世度過這一生,塵緣一了,一切都要回到原位。”

“紫宣謝天帝成全!”

“白夭夭謝天帝成全!”

“齊霄謝天帝成全!”

“小青謝天帝成全!”

四人彎腰深深的施了一禮。

天帝擡手幻化出白蓮,将紫宣的元神吸入的同時,另一只手凝聚修為,抽離出齊霄的仙根,白蓮內本就有一絲紫宣的殘魂,發着微弱的白光,當紫宣的元神完全融入白蓮,白光越來越亮,白蓮飛至半空中,霎那間仙氣缭繞,整個西湖之上,飄起了白霧,纏繞在白蓮的周圍,不多時,白蓮漸漸變成一個完整的人形,那人一身白衣,半梳起的發館,兩鬓的須發緩緩的垂在胸前,紫宣,真的回來了。

天帝手一揮,齊霄的仙根也融入了他的體內,齊霄閉上眼,感受到體內的靈力在一點點恢複,直至填滿,才緩緩的睜開眼。

天帝看了眼白夭夭,将她的身體升至半空,凝聚修為,施于西湖之中,湖水被分散開,露出湖底的蛇身,蛇身上的結界被解除,飛升至與白夭夭身體平行,天帝随即吸出她身體內的靈珠與元神,左手緩緩向着右手移動,将靈珠與元神移至蛇身內,而原有的肉身中還保留了一魂。

緊接着,天帝抽離出紫宣的一魂,将魂融入于凡體,兩具肉身閉着眼,沒有任何反應,紫宣、白夭夭不解。

“天帝,您這是何意?”

“對啊,天帝,您不是答應了嗎?”

“你們二人既然要在凡間度過這一世,兩具身體并不能同時存在,齊霄和小青本就一具身體,不需要抽離一魂,而你們二人這幾十年,本體只能以沉睡的狀态存在。”

紫宣皺眉,天帝這意思,無非是不想讓九重天知道他成全了我們,既然如此不如……

“紫宣明白天帝的意思,但可否允許我們的本體在沉睡時與凡體魂魄相通,我與娘子早就結為夫妻,我想天帝這麽開明,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天帝沉默片刻,低低的,“嗯。”,好一個紫宣,倒是挺會套路他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要是不答應,就是說他頑固不化了?

天帝雙手幻化出仙霧,施于紫宣與白夭夭,二人對視一笑,牽着手,閉上了眼,同時,阿念與小桃的身體,睜開了眼,朝着天帝彎腰施了一禮,“紫宣(白夭夭)謝過天帝。”

“好了,事情既然都已經處理了,你們的本體,青帝你來處理,我就先回九重天了。”

天帝轉身,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西湖之上,天兵天将也跟着走了,青帝走到紫宣和白夭夭的本體邊,一揮手,化作兩顆珠子,收入袖中,他擡眼看了眼紫宣。

“紫宣,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為師在九奚山,等你回來。”

“謝師傅。”

“白帝,你走嗎?”

白帝一直沒做聲,聽見青帝喊他,他轉頭看看齊霄,無奈的搖了搖頭,“齊霄,你好自為之,為師走了。”

齊霄一愣,他從未見過師傅如此失落的眼神,師傅對他滿懷期望,是他對不起師傅,他跪下朝着白帝消失的方向磕了一個頭,默念,‘師傅,徒兒一定會回去的。’

西湖之上,只剩下他們四人,西湖邊的結界在青帝、白帝消失之時,已經解除,湖邊所有人的記憶都被抹去,恢複了原有的狀态,四個個人對視一眼,露出久違的笑容……

婚禮新娘等候的房間裏,小白和小青并排而坐,小白是一身露出鎖骨的抹胸婚紗,肩膀兩條白色的蕾絲交錯,背後的深v一直開到腰部,露出姣好的曲線,長長的拖尾,一直垂到地上的頭紗,脖子上戴着一顆鑽石項鏈,足足有大拇指那麽大,(現代的紫宣真有錢,哈哈),睫毛被刷的翹起,小臉被胭脂暈染出粉色,唇瓣鮮豔欲滴。

小青則是一身魚尾裙擺的婚紗,她的腿本就修長,緊身的紗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紗裙上墜着些許小顆的水晶,走動時,渾身都閃耀着淡淡的光芒,手上戴着一顆碩大的鑽戒,(鑽戒是小青找齊霄要的!前世那麽摳門,這一世那肯定是要好好補償她!)

小白看着鏡中的自己,有些許緊張,其實她也不是第一次跟紫宣辦婚禮了,算起來這都是第三次了,但是,她還是有點害羞,前世的紅衣特別保守,這次的婚紗……

“小青,你說,紫宣會不會覺得我挑的這件婚紗太暴露了呀?”

“管他的,誰要試婚紗的時候,這兩個人都說忙,走不開,你說海霄集團現在就他們兩個為大,也那麽多錢了,幹嘛還天天泡公司。”

小青嘟着嘴,她也是幾天都沒見到齊霄了,早上醒來,齊霄就已經出門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齊霄還沒回來,面都見不到,男人啊,總是得到了就不珍惜,哼!

“好啦,他們也是因為工作忙嘛,我們每天不也就是逛逛街,到處玩,我都覺得自己最近胖了不少。”

“也就你最體貼,換我,今天晚上就不準他入洞房,讓他睡客廳!”

“你呀……”

小白的話還沒說完,門開了,是小灰進來喊她們,“可以入場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手牽着手,走了出去,婚禮是在西湖邊的草坪上,離酒店有一點距離,從酒店的大門到婚禮現場,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鋪滿了桃花的花瓣,小白、小青,踩着花瓣,一點點朝着婚禮的方向前進,身後是兩對可愛的小花童。(此處可以配上幾生歡)

遠處傳來熟悉的古琴聲,小白驚訝的捂住嘴,這首曲子不正是千年前,九奚山上,他們相遇時,紫宣彈奏的曲子,不同的是,彈奏的人不是紫宣,而是幾個琴師,他們怎麽會彈奏,難道是,原來他們兩個這幾天見不着人是為了這個驚喜。

紫宣和齊霄,一身黑色的西裝,打着領結,直挺挺的站在走道的盡頭,紫宣撇了眼面無表情的齊霄,“你緊張什麽?”

齊霄捏了捏手,有些出汗,“我……我哪有緊張,我不是第一次嘛,哪像你,都第三次了。”

紫宣挑眉,“喲,你這是在挖苦我,還是誇我呢,放松點,笑一笑。”

紫宣一掌拍在齊霄的背上,差點沒把齊霄拍的吐血,這紫宣現在沒有仙力,怎麽這手勁還是這麽大。

小白、小青走近到他倆身前,兩個人傻傻的站着也不上前,小白什麽樣紫宣都見過,但是從未見過小白如今天這般,俏麗甜美,齊霄更不用說了,第一面見到小青的時候就知道她有多美,今日,更是看的都癡了。

參加婚禮的賓客都是集團的員工,還有黑道的朋友,看着這兩對新人,一動不動都疑惑的交頭接耳,小灰發現不對,連忙拿起話筒,“咳,喂,喂,好,歡迎大家來參加楊念先生與楊小桃小姐,齊霄先生與曼青小姐的婚禮,下面,請新郎新娘上前宣誓!”

紫宣和齊霄聽到聲音,才反應過來,上前,紳士的伸出手,小白、小青皆羞澀的輕輕将手放在對方的掌心,兩對新人面對着小灰而立。

“儀式開始之前,請問楊念先生和齊霄先生有沒有什麽話想說?”

齊霄側眼對着紫宣使了使眼色,‘你先開始。’,‘為什麽我先開始,你不能先說。’,‘我還沒想好,你先說嘛。’

紫宣翻了個白眼,這小子真沒用,他接過小灰遞過來的話筒,輕了輕嗓子,轉身對着小白,溫柔的開口,“小白,經歷了這麽多,我們終于都回來了,這麽多年,我一直都讓你在等我,我發誓,再也不會了,知道我為什麽跟天帝提這個要求嗎,我知道你心裏羨慕今生的無憂無慮,你想要自由自在的活着,盡管今生也許很短暫,但不論怎樣,我絕不會負你,斷橋之約,永不相負。”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紫宣動容,擡頭輕柔的在小白額間落下一吻,帶着深情和眷念。

“說得好,那麽下面有請齊霄先生。”

齊霄還未開口,接過話筒,臉就紅了,他拿起話筒,半天不出聲,過去了起碼十分鐘,曼青不耐煩了,搶過話筒,“齊霄,你幹嘛呢,你別告訴我,你現在後悔了,你要是真這樣,我饒不了你!”

齊霄的臉更紅了,一直紅到耳朵根,他一把抓回話筒,閉上眼,大聲喊道,“曼青,我愛你!!請你跟我生孩子!!”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哥們夠着急啊!”

“總裁加油喲!!”

齊霄睜開眼,完了,他說錯了,他心裏想了很多種說法,本來想說請你跟我結婚的,但是沒想到脫口而出的是……這下糗大了,他尴尬的摸了摸後腦勺,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

曼青湊了過去,“我願意跟你生孩子!”,她心裏想豁出去了,一輩子就這麽一次婚,什麽面子呀,矜持呀,算什麽,老娘的婚禮就是要與衆不同。

小灰滿臉黑線,但好在他反應快,起頭鼓掌,“大家鼓掌,祝福他們!”,底下的人都捧場的鼓起了掌。

曼青瞪了小灰一眼,‘你趕緊跟我開始,小心我回去揍你!’,小灰吓得額頭直冒汗,這好不容易出回風頭,還膽戰心驚的。

“下面儀式正式開始,楊念先生你願意娶齊霄先生作為你的妻子嗎,啊……不對,不好意思,第一次主持,念錯了念錯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什麽情況”

“兩個新郎結婚嗎?”

四個人眼神齊刷刷的投向小灰,什麽亂七八糟的,再弄錯,換清風來,小灰倒抽一口涼氣,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再弄錯估計他會屍骨無存了。

“咳,楊念先生,齊霄先生,你願意娶楊小桃小姐、曼青小姐作為你的妻子嗎,與她在神聖的婚約□□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你都願意愛她、安慰她、尊敬她、保護她?并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她永遠忠心不變? ”

紫宣看着小白,齊霄看着小青,毫不猶豫的開口,“我願意。”

“楊小桃小姐、曼青小姐你願意嫁楊念先生、齊霄先生作為你的丈夫嗎,與他在神聖的婚約□□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你都願意愛他、安慰他、尊敬他、保護他?并願意在你們一生”

“我願意。”

“我願意。”

“我宣布,楊念先生與楊小桃小姐,齊霄先生與曼青小姐,結為合法夫妻,下面請新郎與新娘交換戒指。”

清風從側面走來,手上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兩對婚戒,兩對新人互換戒指。

“禮成,請新郎親吻新娘!”

下面的人開始起哄了,“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有的人甚至還站起來大聲吆喝。

紫宣與小白對視而笑,緩緩地靠近那一抹甜甜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上去,許久才不舍的離開,離開的時候,紫宣還舔了舔嘴,似乎在回味那份香甜。

齊霄看着這麽多人,有點不好意思,眼神示意曼青,‘我們不然回去再親,這麽多人呢。’

,曼青眼睛一眯,‘為什麽要回去,你怕什麽呢。’,‘這……’,‘看你那慫樣。’

曼青走上前,一把抓過齊霄的腦袋,重重的親了上去,齊霄的手剛開始還在抵抗的推着曼青,不一會,就妥協了。

婚禮圓滿的結束了,有人會問,南佳夢去哪了?呵呵,你們猜呢

上海市城郊的地方,監獄裏,南佳夢坐在角落,默默看着電視上,海霄集團婚禮的直播,早在半個月前,她就被關進了這座冰冷的牢籠,那天,她收拾好行李,已經到了飛機場,還未登機,就被攔了下來。

“南佳夢女士,現在有證據懷疑你跟之前的綁架案有關,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她吓得松開了拿着行李的手,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是怎麽被帶上了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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