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哥沒在,不好再打擾人家好事,應了盧鑫一聲,就轉身出了會客廳,又将門嚴絲合縫的關好。

怎麽辦吶,四哥哥竟然沒在皇子府,去出任務了。

盧淼撲空了,心裏才真正開始慌了起來。

四哥哥沒在皇子府,她找不到死士營,找到也進不去。

何況四哥哥現在出任務,進去了也見不到人。

任務回來之後,肯定要先回死士營複命。

那小胡子要是嘴快……那她,就完了啊。

盧淼神不守舍的回到約定的地點,順着小徑上了樓,沒見到什麽埋胸的辣眼睛場面,反倒是肖青,正伏在桌子上睡覺。

盧淼心亂如麻,推了推肖青,将人推醒,搓了把臉說道:“計劃有變,咱倆以後都不用演了……”

肖青才睡醒,還一臉懵逼,“嗯?為什麽?”

“我四哥哥可能誤會我了,他去出任務了,我懷疑等他回來,我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還演個屁,我要和宰相大人攤牌。”

“我操.你四哥哥是誰?這麽牛逼……”竟然能把個夜叉都吓這樣。

盧淼站起來,沒接話,拍了拍肖青的肩膀,掃視了一圈沒見到巨紮小姐姐,疑惑道:“紮紮紮的那位呢?”

“心術不正,打發走了。”肖青聳聳肩道。

“哈?”盧淼看着肖青的眼睛,确實沒什麽不舍得的情緒,就沒再往下問,心術确實不正,打發了正好。

“我,回府了,心裏方方的。”盧淼打算射會箭,平靜一下情緒,想一想怎麽應對四哥哥的狂風暴雨。

肖青笑了,“嘿,這哥們厲害啊,把你鎮的跟個道士手裏的小鬼一樣。”說着勾着盧淼的肩膀拍了拍,“能讓你這麽方的人,以後一定要介紹給我認識下……”

盧淼點點頭,倆人沒在說什麽,就一起下了樓,各自回家了。

回到宰相府,盧淼焦躁了射了半天的箭,還繞着演武場跑了圈,累的大汗淋漓。但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沒因為身體累就睡着,而是保持了一種奇異的又累又困,還睡不着的狀态。

半夜的時候,外頭下雨了。盧淼睡不着,索性起身推開了窗戶,夾雜在微風裏的碎雨,迎面糊了盧淼一臉,盧淼看見天空劃過了一道巨大的閃電,心道閃電後面肯定是大雷,趕緊縮回了身子想要關窗戶。

但是沒能成功。

伴随一聲巨大驚雷的擠進窗戶的,是一只布滿了鮮血和傷痕的手,一把扣住了盧淼抓着窗扉的手腕。

盧淼只看了一眼這只鮮血淋漓的手,看見了骨節有些變形的手指,就飛快的再次推開了窗戶。

一道比剛才還要巨大的閃電劃過天際,天地在短暫的瞬間亮如白晝。

盧淼瞳孔驟縮。

窗外的人一身黑衣也遮蓋不住渾身浴血,眼神裹挾着恨不能毀天滅地的深淵,暴雨的沖刷之下血水自臉上的長疤蜿蜒,神情冰冷刺骨,宛如一個剛剛自九幽地獄之下爬上人間來索命的惡鬼。

作者有話要說: 那些個說萌小侍衛和黃毛的寶貝們,四哥哥出來了,有沒有馬上就回心轉意。╰(*°▽°*)╯

【小劇場】

作者:“三水快跑!”

☆、哭的更兇了

盧淼先是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任誰半夜開窗, 見到這樣修羅索命的場景, 都會想要逃跑, 但是她還是動用身體所有的洪荒之力,将自己的釘在了原地。

那短暫的霹靂,讓她看見了四哥哥周身伴着雨水淋漓了一地的血水, 四哥哥這是受傷了?!

“四哥……”盧淼剛想說你別在雨裏站着你快進來你哪裏受傷了。

但是還沒等她開口窗外的人便鬼魅一般的掠進了窗戶,盧淼被按在窗側書架上被掐住脖子的時候, 還在想,這才是我四哥哥真正實力, 快的浮光掠影一般,以前那些輕易就能被她抓住被她糾纏的每一次,還說不是有心縱容麽。

不過很快她就沒腦子想這些了, 四哥哥似乎是真化為了修羅找她索命的,脖子上的手完全沒含糊, 手勁使的有點大。

盧淼被窒息和脖頸上的疼痛搞的渾身僵直四肢無力翻白眼, 但是盧淼沒徒勞的去踢打和掙紮, 她清楚的知道, 若是四哥哥真的舍得殺了她, 她現在的脖子已經斷了好幾個來回了,這是真的被氣的狠了。

窒息的感覺的确是生不如死,盧淼在翻白眼越發頻繁的縫隙,借着窗外的霹靂看到了四哥哥眼底着了魔一般猙獰交錯的紅血絲,和自那雙永遠漫不經心下垂的眼角溢出的大顆大顆的眼淚。

四哥哥竟然……哭了。

盧淼連翻白眼都顧不上了, 這麽半天她只是疼只是喘氣費勁,但是竟然還沒被掐死,可見四哥哥即便是氣的快要瘋魔,也根本就舍不得殺她,盧淼在大腦缺氧四肢不聽使喚的狀态下,好容易擡起一條手臂,抖着手指去擦拭四哥哥眼角合着鮮血下落,宛如血淚的液體。

盧淼帕金森一樣的手指戳上四哥哥眼角的時候,吼間的桎梏驟然消失,大量的空氣瞬間湧入咽喉,盧淼面條一樣堆在地上,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劇烈的咳嗽喘息,好半晌,才終于捯上這口氣,四肢也恢複了些力氣。

剛一恢複點力氣,她就被拎着手臂提起來,甩在了書架上,盧淼扶着書架勉強站住,忍着喉嚨的疼痛擡起頭,見四哥哥“铮”的一聲,将彎刀出竅,然後一步一步殺氣騰騰的向她逼近。

盧淼可能是由于剛才,腦缺氧的有點嚴重,見人拿着刀都逼近她了,那眼神,那氣勢,那表情,合起來就是“取你狗命。”

但是她卻一點也不想跑,一點也不害怕,還在心疼四哥哥竟然被她給氣成這樣,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盧淼想到此啞着破鑼一樣的嗓子焦急的問:“四哥哥,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在哪了?”

四哥哥一頓,寒潭一樣的眸子有瞬間的回暖,沒有接盧淼的話茬,而是抓着盧淼的手臂将人轉了一個圈,背對着他按在了書架上。

“嘶……”盧淼只猝不及防的抽了一口氣,接下來全程都閉緊了嘴忍着。

四哥哥的彎刀尖刺,游龍一般游走在她的後肩,說實話是很疼,但是這種外傷的疼痛,還是比掐脖子要好忍一點,盧淼一開始看見四哥哥那瘋魔的樣子,做好被打半死的準備,畢竟是她前腳剛跟人好上,後腳就背着人搞出密林擁抱事件,把四哥哥氣成那樣,她自己都想抽自己巴掌,挨收拾很正常。

只是這種程度的洩憤,對她來說,也沒那麽難以忍受,一時松懈讓黃毛抱了,可能還讓四哥哥被小胡子嘲諷了,是她不對,她挨收拾的很服氣。

說來這些天見不到人都要想死她了,好容易見到人,掐兩把就掐兩把,劃幾刀就劃幾刀吧,反正四哥哥劃的一點也不深,并且刀還快。

盧淼睡覺從來只穿了一個肚兜,此刻的後背除了兩根細帶雪白一片暴漏在空氣中,簡直就像是準備好受淩.虐一般。

“我沒有別的人,沒有。”盧淼見縫插針的解釋。

三兩句話是解釋不清她為什麽背着四哥哥去相親,并且和相親對象為什麽抱在一起又好死不死的被小胡子撞到的,她只能抓住機會,先把重點劃清了,她沒有別的人。

盧淼解釋完了偷偷回頭看了一眼。

艾瑪怎麽搞,哭的更兇了。

盧淼回手在四哥哥的腿上摸了一把,她被按着動刀子不好回頭,想摸摸人安慰一下,一擡手,發現她手上全都是黏膩濕滑的血跡,也直到此刻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每呼吸一口氣都伴着腥鹹無比的鮮血味道,被雨水澆過味道更是濃烈的幾乎嗆人。

盧淼趕緊叫停:“四哥,等會,等會再劃!”将一手鮮紅,随意往肚兜上一抹,飛奔到桌邊點燃了蠟燭。

盧淼一連點了三根蠟燭,屋子裏總算是能清晰的視物,屋子裏燭光随風搖曳,盧淼趕緊又颠到窗邊将窗戶關上。

回過身盧淼端着燭臺連摸帶照,将四哥哥的從上到下都找了一遍,發現只是手上和脖子上有些抓傷之外,沒有想象中深可見骨的刀傷啥的,這一身怕人的血,不是四哥哥的。

盧淼總算松了一口大氣,将燭臺放在書架空格上,頂着四哥哥能凍死人的冰冷眼神,和一身銷魂的鮮血腥鹹的氣味,走到四哥哥的面前将人一把摟住,“我沒有別人,永遠也不會有別人……”盧淼嗓子徹底啞了,說話的時候整個聲帶都震着發疼。

四哥哥從進屋之後,先是暴起掐人,再然後操刀劃人,完全就是個被刺激癫狂的小魔怔,這會被盧淼摟着,終于有了點正常人的反應,他終于伸出手,圈住盧淼的腰,将人緊緊摟在懷裏。

盧淼只感覺四哥哥滾燙的熱淚,啪嗒啪嗒一顆接着一顆砸在她的側頸,整個人都被那一點一滴的熱度,燙的心疼。

“你是不是在耍我?”半晌四哥哥終于悶着聲音開口。

盧淼想解釋,但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解釋她和黃毛之間的事,答應宰相的去相親不過是拖延之計,但是腦殼刨開也沒想過會遇見黃毛。

至于她一時松懈讓黃毛抱的那一下,當時的心境實在太複雜,如果她給四哥哥解釋,黃毛抱她只是因為想他媽,而她短暫的當他一會媽,正好被你隊裏的小胡子碰見,四哥哥會信嗎?

會不會覺得她騙他都不打草稿,被刺激的更加癫狂。

還沒等盧淼将紛繁的思緒捋順,沒找出合适的解釋,四哥哥又一次哽咽着開口,帶着嘶啞低沉的哀求,一開口就将盧淼的心豁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比直接掐她劃她還讓她難受。

“別騙我……”四哥哥說的很艱難,每一個字吐出來,都是含血帶淚擠出齒縫,裹着一個男人所有的尊嚴,“就算,就算你有了別人,也別騙我……”

盧淼急的心裏要着火,“相親只是,只是拖延之計,那個擁抱我……”盧淼語無倫次急的也眼淚奪眶而出,“我,我,我只是……”盧淼實在解釋不清楚,只好撒謊,“做給我爹派去的人看……”說到最後盧淼心虛的聲音都飄的吹口氣就能散。

但是對“溺水”的四哥哥來說,這個總算能讓他活下去的“浮木”他根本無法顧及上面是否有刺,就一把抱了上來。

四哥哥擡起盧淼因為心虛底下的頭,淚流滿面的親上盧淼的唇,帶着殺不得放不開的認命,顯然是選擇相信了這個漏洞百出的謊言。

對于此刻的四哥哥來說,這個謊言,就足夠了。

因為無論如何,他再也離不開懷裏這個女人。

這一次他本來是去出一個滅門的任務,任務的對象是仗着官親販賣人口的,但是他将刀架在了最後一個人的後脖子上,卻怎麽也下不去手,從來執行任務無錯漏不知道手軟為何物的他,竟然動了恻隐之心,瞬間的恍惚過後,想要放面前這個少女一碼。

只因為這是個少女擁有和盧淼一樣年紀,并擁有和盧淼非常相似的背影。

他第一次甩脫了隊友,帶着這個漏網之魚跑上山路,能繞過死士追殺的,只有這個人跡罕至的深山,只要出了這個深山,這條魚就能入海,躲過一劫,從此暢游于天地。

但是他們運氣并不好,死士還沒追趕上來,就碰上了狼群,他和少女背靠背站在一處高地,四外圍了足有二十來只饑餓.難耐的野狼,但是少女卻從頭到尾沒信任過他,将他交給她的後背推向狼群,自己則跑向相反的方向。

四哥哥落進狼群才想起來,這少女親眼看着他殺了她的家人,又怎麽會相信他真的動了恻隐之心,想放她一條生路呢?

将他推向狼群,除了不信任他,更是報複他的殺她全家之仇。

但是掉進狼群對于他們這種從小訓練與各種猛獸搏鬥的死士來說,雖然麻煩,但是不至于送命。

等他終于将狼群屠殺殆盡,隊友也正好趕到,手裏還拎着那“漏網之魚”的人頭。

他沒有被隊友檢舉私自放走任務目标,卻被隊友告知撞見他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擁抱在一起。

這個人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小徒弟,曾經幾次得他所救,一句話就能為他肝腦塗地,不會檢舉他,也更加不會騙他。

他無法形容當時的那種感覺,那種心髒疼的想要炸裂,想要毀掉一切的瘋狂心情。

四哥哥覺得自己瘋了,在交接好任務之後,都顧不上換掉沾滿了狼血的衣服,就連夜冒雨的跑來找她算賬。

恨不能殺了她,想讓她明白欺騙自己的下場。

但是真的見到她的那一刻,四哥哥才發現,他根本就下不去手,他不光是會為了一個酷似她的身影就動搖而已,他對她完全沒有抵抗力。

他想掐着她的脖子質問她,卻癫狂的,只想抱她、親她、撫摸她,将她的身上刻滿屬于自己的記號,讓她永遠屬于自己。

所以即便她說的話是漏洞百出的,他也相信,他的心,在驅使他逼迫他強制他相信。

盧淼也沒有因此松一口氣,愧疚又心疼的想,總算是讓人死心塌地的愛上她了,愛的能為她含笑飲毒.酒了都,但是她卻不能把這個世界的秘密告訴他……因為真相比謊言更扯淡,說出來比謊言更像是不走心的假話。

要不,給他補償點別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以為四哥哥邪魅狂狷的出現,是來興師問罪嗎?╰(*°▽°*)╯

不不不,他只是來哭唧唧,求我們三水不棄的。

有沒有恐怖片一秒轉回言情的感覺,有沒有每天都在神轉折的感覺,我跟你們講,我每天不寫出來,我都不知道四哥哥會是什麽反應,艾瑪_(:зゝ∠)_今天萌死我了。

小劇場

三水端着毒.酒遞給四哥哥:“四哥哥,來,幹了這杯八二年的雪碧。”

四哥哥含笑:“好。”

片刻四哥哥倒地吐血帶蹬腿,茍延殘喘。

盧淼又端着一杯毒.酒遞給四哥哥:“四哥哥雪碧可能年頭久了,對身體不好,來,幹了這杯九五年的可樂吧壓一壓吧。”

四哥哥虛弱含笑:“好。”

片刻,四哥哥含笑卒。

作者:“三水,收拾收拾,我們換個男主吧~”

捂臉跑~

☆、什麽毛病?

盧淼本來想說,要不我讓你操一頓, 你消消氣, 順便解釋不清楚那點事, 完事之後一抹紅,就用不着再解釋了。

不過看了看四哥哥還發紅的眼眶,和一身狼狽的血跡, 盧淼還是沒選擇沖動的開口。

漫漫長夜呢,反正今天……她是決定把這點事辦了, 明天找老爹坦白也有點不要臉的倚仗。

“那……”盧淼動了動後肩,發現疼勁過去這會一片麻, 還在能忍受的範圍,“四哥。”盧淼勾着四哥哥的脖子,揉了揉四哥哥拉長的臉蛋, “哎呦,你別生氣了……要不, 你再劃幾刀?”

四哥哥沒吭聲, 拿下盧淼在他臉上蹂.躏的手, 勾起她的後腦, 低下頭再次闖進她的口腔, 給了她一個綿長的深吻。

倆人許久沒見,四片嘴唇一沾上,誰還能想起啥誤不誤會,抹了強力膠一樣,難舍難分, 親的盧淼腿都軟了,這一吻才意猶未盡的分開。

“刻完了。”一吻結束的時候,四哥哥舔着嘴唇說。

盧淼被親的整個人彩雲飄飄,時隔多天,終于吸上了一口純的,整個人的毛孔堵塞都通暢了起來。

“是刻了字嗎?”盧淼想回頭看一下,被四哥哥及時扳住了腦袋,“你能留下它嗎?”四哥哥說完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抿了抿嘴。

“你刻了什麽?”盧淼以為四哥哥是純發洩來着,沒想到是刻了字,看四哥哥這樣子,似乎還是刻了什麽不好啓齒的東西?

“要是刻個精忠報國,我肯定不能留的。”盧淼一臉嚴肅。

“我一屆弱質女流,沒那沒偉大的志……”盧淼還沒說完,被四哥哥推了一把狗頭,“不是。”四哥哥說,“是一個……記號。”

“什麽記號?”盧淼問,“是不是奴隸的那種?讓我做你的小女奴,臣服在你胯.下麽。”盧淼回頭看了一眼,還……挺大,有倆巴掌大小,橫跨在肩背,盧淼這個角度不怎麽好認,看了半天總算連蒙帶猜的看懂了,和四哥哥彎刀柄上的記號如出一轍,是個寫法很特別的——四。

“哎,嘿嘿嘿嘿嘿……”盧淼憋不住,笑出聲,這是給她做記號,怎麽小狗似的。

盧淼一邊回頭看。一邊樂着揶揄四哥哥。“艾瑪,我要是不留着,你是不是就打算往我身上撒尿啊……”

四哥哥被盧淼笑的有點囧,“啧!”了一聲,又使勁推了盧淼狗頭一把,見人還是“嘿嘿嘿”停不下來,把盧淼摟過來把嘴捂上了。

盧淼被捂上之後,就老實了,笑的霧氣迷蒙的一雙的眼睛,看着四哥哥不錯眼。

四哥哥低着頭,一雙微紅尤為散,褪去了猙獰和瘋狂,轉而蘊着愉悅笑意的眸子,和盧淼靜靜的對視。

他們其實從開始到現在,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并不多,說話的機會,偷摸摸沾一起的機會,并沒有幾回。

四哥哥從沒想過,他會愛上誰,會有誰能讓他癫狂,他幾乎能一眼看到底的人生裏,除了做任務,和活下去,從未敢奢望過其他。

盧淼對他來說是他灰暗生活中光亮,強勢又強制的照進他的世界,不會畏懼于他的陰骘,不會躲避他的憤怒,将他死水一樣的生活,輕輕一撥,就翻天覆地。

不帶任何附加條件的願意和他說話,即使被他傷害也不依不饒的說喜歡他。

喜歡,愛。

四哥哥從前從不知道這兩個詞的意思,代表什麽,什麽感覺。

從第一次合歡夜宴那晚的猝不及防,到他借着藥力在她的嘴裏釋放。

他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沉淪在她說的喜歡裏面。

其實想要撩動一個貴公子,可能需要才藝俱佳,可能需要有別致的相貌。

但是一個從小掙紮在生與死之間,沒人關心,沒人在乎,甚至都沒人願意與其多說話,與人最親密的接觸是練武和洩欲,懷裏最緊的從來是猛獸的屍體,朝夕相伴的是冰冷的佩刀,沒有完整的生長環境,沒有可以供其留戀和珍重的人事物。

一個情感殘缺的死士,看似無堅不摧,也确實堪為利刃。

但那只是在主仆的角度。

只要換一個他們從沒訓練和涉及過的角度,要撩動這樣一個人的心弦,幾乎什麽都不用,只要一句話一個擁抱,就足以令他沉淪。

色.誘可能沒用,但看似浮誇的告白,卻能動人心,因為他們訓練過抵抗色.誘,卻沒人訓練他們要怎麽面對熱情的追求。

而盧淼吸引四哥哥的從一開始就不是相貌和家世,而是溫暖和被愛慕的感覺。

就像此刻,四哥哥在盧淼蘊着愛意的注視下,身體和血液都在飛速的回暖,就連剛剛那場在狼群中九死一生的厮殺,此刻回想起來都變得的沒那麽難捱。

他像一面随時會将涉及的所有,反饋再現的鏡子,将盧淼眼中的愛慕吸取,再翻着倍的回饋給她。

于是盧淼嘗試到了光是被看,就看的口幹舌燥的感覺。

這漫長的脈脈對視,在盧淼燥動的想幹點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中結束。

她不是什麽真正的十八歲含羞帶怯的少女,請原諒一個內心二十七歲老處女,看着心儀對象,滿腦子黃色廢料的焦躁心情。

但是盧淼抽了抽鼻子,缭繞在鼻間的血腥味,讓她清楚的知道,此刻緊要的是先洗刷幹淨。

于是盧淼焦急的甩開四哥哥,跑到耳房搖醒兩個自己小姐被“殺”了都不知道,還睡的昏天暗地的小丫鬟。

命兩人趕緊弄兩大桶洗澡水來。

等熱水的間隙,盧淼聽着更聲,知道此刻已經子時,将四哥哥的染血最嚴重的外衣扒下來,給人倒了一杯熱茶,按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一件事。

“四哥哥……你來的時候,我窗外的侍衛?”說着擡起手,在頸間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接着又做了個翻白眼伸舌頭的姿勢,有點方的詢問。

四哥哥被盧淼繪聲繪色的模樣,逗的翹了翹嘴角,吸溜了一口熱茶,回到:“就是弄暈了。”

盧淼本來以為四哥哥來的時候怒火滔天,萬一有個不長眼睛的非死死攔着,搞不好會被悄無聲息的抹了,她四哥哥果然是她看上的人,即使是暴怒之下,也從不濫殺無辜。

盧淼笑的一臉癡迷,在心裏為自己的眼光狂點贊,“幾個啊?”盧淼說着屁颠屁颠的跑到四哥哥身後,摟着人的脖子問道:“哎,寶貝,是不是幾個都攔不住你啊?”

四哥哥挑了挑眉,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摸着盧淼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慢悠悠道:“幾個是攔不住的。”

說着還伸手虛空的畫了一個圈,“都加上的話,就不行了。”

盧淼被四哥哥的小傲嬌,迎面糊了一臉,控制不住即幾的在四哥哥的側臉“吧唧吧唧吧唧!”的親了好幾口,四哥哥炫耀武力值,都炫耀的這麽低調又萌萌噠。

“那,你和我哥哥呢?和盧三金比呢?”

四哥哥捏着茶杯轉了轉,歪着頭思考了一會,說:“不是一個路子。”說着飛快的回頭,接住了盧淼一個要“吧唧”在他臉上的吻,吮吸了一下才放開,“你哥哥,看不上我的招式。”

盧淼想了一下倆人那天見面時候的氣場,确實不是一個感覺,但還是忍不住追問:“非要打呢”

萬一以後倆人打起來,她心裏也好有個數。

“動真格的……他應該打不過我。”四哥哥沉默了一會,“我的很多招式,都……有些陰損。”

盧淼“噗!”的一聲笑了,她想起了自己的一些損招,要是和一個和她武力值差不多的人,也拼不過她。

她和四哥哥,還真配。

四哥哥也想起了盧淼的損招,想笑又想板着臉,弄得有點扭曲,虎着聲音說:“你那招,以後……”

“知道知道!”盧淼舉雙手投降狀,“我以後都不用。”說着又趴回四哥哥的肩頭,嘴唇親着人的耳朵,往裏頭吹起,“我就對你用,行不?”

四哥哥一抖,彎着嘴角,正要摟盧淼,正趕上這時候門外倆丫鬟敲門,說是熱水準備好了。

四哥哥一緊張,飛快的回手一推,直接把盧淼推坐地上了。

坐在地上一臉懵逼的盧淼:“……”什麽毛病?

四哥哥站起來,渾身緊繃的盯着門口,盧淼懷疑門只要一開,四哥哥這一身蓄勢待發的樣子,肯定會奪窗而逃的。

趕緊爬起來,将自己挂在四哥哥的腰間,并大咧咧的對門口嚷道:“進來吧。”

兩個小丫頭被叫起來就料到自家小姐可能又出了幺蛾子,大半夜的要兩大桶水,怕不是是又頂風作案,将那個地位底下的死士招來閨房了。

宰相老爺在大小姐的院子外安插了那麽多值夜的,這會肯定已經知道了,兩個小丫頭臉痛心疾首的對視一眼,這次沒那麽好糊弄過去的,明天肯定有的鬧了。

倆人唉聲嘆氣的把熱水備好,雖然已經做好的心理準備,但是眼看着自家小姐幾乎赤身裸體的挂在個男子身上,還是覺得辣眼睛的恨不能自插雙目。

大小姐變了。越來越離譜,不光喜歡上個死士,現在連清白都不顧了……

這是要氣抽宰相老爺的節奏啊!

兩人搖頭嘆氣的弄好水,一出門,盧淼就急三火四的把四哥哥往屏風後頭的浴桶方向推。

四哥哥愣了一下,看着盧淼的發旋,無聲的撅了撅嘴,也沒掙紮,順着盧淼的勁,慢悠悠的往屏風後頭走。

盧淼一邊推一邊上下其手開始扒四哥哥的衣服。

嘴上也不閑着啧啧啧“你緊張什麽?咱倆是正兒八經搞對象的,又不是偷情!”

“倆小丫頭就吓的你推我一個屁股墩,要是我……”“哥!要是我哥來了,你還不吓的蹦房頂上去。”

盧淼想說我爹來着,怕四哥哥真的蹦房頂上,才臨時改了口,說話間衣服就扒幹淨了,四哥哥的佩刀挂在屏風上,盧淼輕車熟路的要扯四哥哥的腰帶,被四哥哥一把按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句我愛你們。

能不能像三水打動四哥哥那樣,只一句,就打動你們的小心心呢?

艾瑪_(:зゝ∠)_

咳,嗯!艾瑪今天這章,寫的齁到我了。這樣下去不知道會不會糖尿病……

☆、要不要臉

盧淼拽着腰帶的邊邊沒松手,四哥哥也按着盧淼的手沒讓步, 倆人瞪着兩雙眼, 一個微微撅着嘴, 一個笑的一臉淫.蕩,僵持了一會,盧淼為了吃上一口幹貨, 恬不知恥的開始色.誘。

“四哥~”盧淼掐着嗓子,甜出了一個新高度的百轉千回叫了一聲, 這小動靜一出來,盧淼自己聽的自己腿都軟了, 定力差點的聽一聲,就能秒了。

但是四哥哥撅着那雙形狀姣好的小嘴唇,臉色反倒嚴肅了下來, 甚至還輕微的皺了皺眉。

盧淼:“……”怎,怎麽回事

“四哥……咳!”盧淼清了清嗓子, 把齁人的部分咳出去, 開始換套路, 盧淼松開四哥哥的腰帶, 将手指轉到四哥哥精裝的胸膛, 先是憋氣憋紅了臉,然後就着臉上硬憋出來的紅潤,擡頭斜上方四十五找了個最好的角度,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四哥哥。

眼角眉梢不勝嬌羞,朱唇輕含, 手指繞着四哥哥胸前兩點小櫻桃,肉麻麻的畫圈圈,沒再掐着嗓子,而是換成一種聽了很舒服的溫溫柔柔的語調開口:“四哥哥,你聽沒聽說過,嗯……鴛鴦浴啊!”

說完盧淼羞恥的低下頭,艾瑪,一想起和喜歡的人果光光的泡在水裏,一動一靜都是滑溜溜觸感,她還真有點小興奮。

盧淼想着想着就不怎麽老實,擡起一只小腳丫,勾了勾四哥哥的小腿肚,只聽着四哥哥呼吸似乎加重,心道原來四哥哥喜歡溫柔款啊!那好辦,她還可以溫柔無極限。

盧淼正要加把火,想着再來個柔情似水的眼波,小鳥依人的依偎,冷不丁身體驟然懸空,被四哥哥攔腰一抱,心情頓時像是被推下蹦極臺一般,“嗷”一聲的飛起來。

被溫柔的放進浴桶,盧淼羞澀的沒好意思擡頭,但是一想到即将要醬醬釀釀的各種各樣的四,就整個人都嗨的要沸騰,嘴角怎麽壓,也壓不住。

“人家是第一次……”盧淼嬌羞着捂着半邊臉,低頭軟糯的說:“你待會輕點啊……”

說完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有種想把自己埋進水裏的沖動。

盧淼一直都沒擡頭看,因為嬌羞溫柔的人設不好盯着人脫衣服,她怕她看幾眼流哈利子,四哥哥再出戲不跟她玩了怎麽辦。

另外她也真的有那麽一點點一丢丢一絲絲的羞澀,畢竟倫家兩輩子也是第一次不是。

褲子落地的聲音像是一根羽毛搔在心上,盧淼像是溫水裏的青蛙,等的從裏到外都要熟了。

然而她聽見了入水是聲音,嘩啦啦的很銷魂,但是為嘛子浴桶裏沒得一絲波瀾?

盧淼猛地擡頭一看,懵逼足有一分鐘,囧的想以額頭撞浴桶,她的滑溜溜跑到隔壁浴桶去了,正在一臉嚴肅認真的洗刷刷。

她讓準備兩桶水,一桶是洗漱一桶要鴛鴦戲水的啊!她的鴛跑去別的水塘自己戲水去了……

盧淼感覺自己不是泡在熱水裏,而是泡在寒潭,數九寒天的頭頂還刮着陣陣小陰風的那種。

抽了抽鼻子,盧淼看着對面桶裏自己戲水戲的水花飛濺的鴛,喪喪的咬牙自己搓着自己,快要搓掉一層皮。

蔫噠噠的把自己洗漱幹淨,看着已經自己戲水戲累的她的鴛,正閉目靠在浴桶裏的飄着,不甘心的給自己打了一管氣,心道怕不是嫌棄她太露骨了?這古代審美不同,據說喜歡半遮半掩的,濕漉漉的給自己找了一件大紅色的紗裙穿上,打算再戰。

将領口扯大,露出美麗的鎖骨,又羞答答的跑到浴桶前繼續色.誘計劃,結果她颠噠的跑過去發現浴桶只剩水波在流動,她的滑溜溜呢?

隔壁水浴桶水“呼啦”一響,盧淼聞聲回頭,發現四哥哥又沉進她的小水塘去了,這是來找她戲水了?

盧淼濕乎乎的摟上四哥哥靠着浴桶潮紅的臉頰,黏答答的問:“怎麽跑我的浴桶了?”

四哥哥可能也覺得有些羞恥,耳根都紅了,“我那桶洗的髒了……用你這個,咳,涮涮。”

盧淼搬過四哥哥的腦袋,狠狠的啃了一口四哥哥的嘴唇,我的老天,她四哥哥騷起來,簡直要突破天際啊,還涮涮,“你是不是想沾上我的味道?”盧淼舔着臉問,“我有個比這個更直接……”盧淼含着四哥哥的耳朵,“也更爽的方法,你要不要試試?”

四哥哥一把推開盧淼,紅着臉往下沉了沉,就露出個腦袋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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