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雲霧下意識的問:“什麽禮物?”
沈烨淡淡道:“先保密,屆時給你一個驚喜。”
雲霧莫名其妙的有點緊張,“那你現在又告訴我,不是故意吊我的胃口嗎?”
沈烨眯起眼睛,打量着她,“你不是喜歡刺激和驚喜嗎?”
雲霧面色緊張,“我現在不喜歡了,你能不能給我個提示?讓我猜一猜。”
沈烨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慢慢道:“我生日的時候,你送了一份我一輩子都忘不掉的禮物,禮尚往來,我也會送你一份同等價值的大禮。”
雲霧臉色突變,怔了許久,嘴角擠出一抹幹笑:“我生日還有八個多月,你也太積極了。”
沈烨挑起她的一縷頭發,默默的看了一會兒,突然微微一笑:“一輩子那麽長,很多事都要從長計議。”
他長相俊美,笑起來尤其動人,可是雲霧卻被他這一抹極盡溫柔的笑容,心神不寧了整整一個夜晚,翻來覆去的想,那會是什麽樣的一份禮物。
高樓廣廈的夜空,可以看見星星,她小時候在青山村特別不喜歡濃墨般的黑夜,她喜歡都市裏徹夜不息的霓虹燈光,可是她這個卧室的窗簾,是打不開的。窗簾的兩側被釘死了,只能卷起半邊,成一個小三角形。
她坐在飄窗上,從那個小三角形,看着外面遙不可及的燈光和星光,身後是空蕩蕩的婚床,她一個人睡在上面,可以來回翻滾。
後悔嗎?
不。
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時間可以淡化一切。
她還有漫長的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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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麽。
虞金金回到家裏,立刻上網查了一下君安實業。
公司的創立人叫沈兆言,膝下只有一子沈烨,照片的的确确就是今天約她見面的男人。
也許是因為沈兆言掌權多年,又是創始人的緣故,關于他的新聞很多,而沈烨只有一些簡單的個人信息,畢業院校和專業,個人生活卻是一片空白,連個緋聞女友都沒有過。甚至還有帖子說他是黃金單身漢,最帥富二代。他結婚的消息是不想公開,還是剛新婚不久,沒有被挖出來?
虞金金正在發呆,周梨打來電話,關心的問她送花的人找到沒有。
虞金金如實說,“找到了。”
周梨打趣:“哎呦,我們虞大編劇終于開始走桃花運了啊。”
虞金金撓撓頭,“那可要讓你失望了親。這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回事。”
“嗯,我洗耳恭聽。不收你咨詢費。”
“有個老板的老婆是我的讀者,很喜歡我的文章,這位老板為了讨她歡心,來找我約個定制劇本,要把他們倆的愛情故事,拍成網劇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他老婆。”
這句話說完,一向溫文爾雅,冷靜理智的周梨忍不住在電話裏大呼小叫起來,“哎呦媽呀,這誰啊,這麽財大氣粗!深情似海,這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單身狗活了!”
“君安實業的老總,就是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的開發商,你說巧不巧?他給的稿費就是一套房子,喏,就是選房子那時候我看上沒舍得買的那個大戶型!”
“挖槽,你不走桃花運走狗屎運也行啊朋友!”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運氣差,倒黴事多,突然碰見好事了,心裏毛毛的,生怕有什麽陷阱。我們這一行滿地是坑,我這些年可是被坑了不少回了,有點驚弓之鳥。”
“頂多就是騙你幹活不給錢呗。”
“那這次倒是不會,他說不要房子給現金也行,而且一次性給全款,不是擠牙膏似的一批一批的給稿費。”
“他一次性給全款,那就沒啥風險。你簽合同的時候,叫我一聲,我幫你看着點。”
和周梨交流了一番,虞金金下定決心,接這個劇本,雖然時間緊,但是活兒簡單,只管按照沈烨的陳述去寫,一個青春年少純情愛情故事,對她來說,又有什麽難度?
虞金金很沒出息的沒等到周五,只考慮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迫不及待的給沈烨打電話,說她同意接這個劇本,不過要先簽合同。
沈烨說:“沒問題。虞小姐什麽時候有空?”
“我什麽時候都有空。看沈先生的時間安排。”在很多人眼裏,幹碼字這行就是全年無休,不分晝夜的工種。
“那我讓秘書準備一份合約,明天約個時間,還在玫瑰霧見面。”
“好的,您不介意我帶個朋友過去吧?幫我看看合同。”
沈烨很大度的說,“沒問題,應該的。”
“那好,我等沈先生電話。”
翌日上午十點鐘,虞金金接到沈烨的電話,說他大約四十分鐘後到,虞金金立刻打車,二十分鐘趕到了玫瑰霧。周梨接到微信,也很快趕到。
沈烨也不是一個人來,同行的是他的秘書。
四人落座之後,很快進入正題,虞金金已經不是第一次簽合同,以往都是七八頁,條條框框,複雜難懂。沈烨提供的這份合同,史無前例的簡單,只有兩頁。而且很厚道,完全看不出來任何陷阱,周梨看了兩遍,對虞金金點點頭,意思是沒問題。
虞金金選擇現金。簽了合約之後,沈烨當天就給她打了款。
虞金金直到收到銀行入賬通知短信,才确定無疑,這幾天的經歷不是夢,而是真的。她真的從業以來,第一次碰見這樣的“金主爸爸”,簡直有點不可思議。
翌日沈烨依舊約她在玫瑰霧咖啡廳見面。
虞金金有備而來,帶了錄音筆,筆記本等。
沈烨看她嚴陣以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你不需要設計什麽橋段,也不需要添加什麽情節,就按照我口述的內容寫出來就行。有些事已經過了十幾年,我可能會遺漏一些細節,等我想起來,你再填補進去。”
虞金金點頭:“好的。”
沈烨謙和的問:“你不介意我抽煙吧?”
虞金金微笑:“不介意。”開了無數次劇本研讨會,早就被那些大煙槍們給熏麻木了。
沈烨點了一支煙,慢慢道:“故事要從十幾年前,我父親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