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要臉,不要命

汽車行駛了十來個小時後到達德宏州隴川縣章鳳鎮,這時候已經快天黑了,今天在當地的賓館休息一晚,明天去邁紮央。

五個人開了三個房間,除了阚齊住單間,其他人兩兩一間。晚上幾個人在附近一家小餐館點了幾個菜,準備填飽餓了一天的肚子。

章鳳鎮比錫江的氣候要熱得多,現在錫江晚上僅有五、六度,章鳳鎮卻還有十七、八度。阚齊瞧着明朗嘩嘩往嘴裏扒飯那熊樣兒,忍不住笑起來,這小子長得高大魁梧,吃飯也這麽給勁兒,真是個實在貨!

“你餓了?”他用手戳戳明朗。

“啊,早上只吃了個包子。”明朗嚼着飯誠實回答。

“你從早上到現在就吃了個包子?”楊小歡問:“一路上經過那麽多服務區你怎麽都不吱聲呢?”

“沒事,我撐得住。”明朗說着又給自己盛了碗飯。

阚齊瞧瞧他,又瞧瞧桌上的菜,朝服務員叫道:“美女,再加一碗紅燒肉和炖臘肉,要大份的!”

明朗吃着吃着,發覺好像整張桌子只有自己吃的最歡實,他擡頭看看另外幾個人,問:“你們不餓?”

周冠抽着煙,呵呵笑道:“看你吃我就飽了。”

“啊……”明朗頓覺露怯了,放下碗筷,說:“不好意思,我以前在、部部隊待久了,落下個毛病,吃飯忒快,狼吞虎咽的,別介意。”

“沒事沒事,都是自己人,你放開吃別餓着。”周冠說。

“嗯好的,”明朗低下頭剛要繼續,無端又感覺到頭頂上聚集着一片異樣的目光,遲疑了一會兒:“嗨、嗨……還是大家一塊兒吃吧!”

幾個人對望了一下,這才拿起筷子開始夾菜吃。楊小歡給阚齊盛了碗飯,舀了幾勺番茄炒雞蛋在碗裏遞給阚齊。

老武吃了幾口飯,問:“齊哥,明天我們分頭走還是……”

阚齊把番茄炒蛋裏的番茄一點一點從碗裏挑出去,說:“一塊走吧,明天早上程沖過來接我們,先去賭場看看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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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期待齊哥這回又會撈到什麽大寶貝诶。”楊小歡一臉憧憬。

“呵呵……那要看桑帛那小子是什麽覺悟了。”阚齊眯起眼睛。

“他欠你那麽多錢,要是不拿出點兒誠意……我就擰斷他脖子。”楊小歡握了握拳。

阚齊笑而不語,喝着啤酒。

老武突然想起個事,“對了齊哥,我聽說蓬耐溫那老家夥這些天也在邁紮央啊,要不要抓他過來問問?”

老武邊說話邊看向明朗,明朗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左右一瞧,怎麽桌上幾個人都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

“怎、怎麽了?看我幹嘛?”明朗懵逼了。

阚齊皮笑肉不笑的說:“蓬耐溫就是賣無量光佛給我的人,而那天就是因為消息走漏,我的無量光佛才會落到你手上……”

話說到這裏明朗才想起來,至今那尊佛像還在自己手上,他小心翼翼的收藏着呢!

“哦,這樣啊……”明朗的回答很淡定,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

“嘶……”阚齊不明白了:“你怎麽一副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的嘴臉啊?”

明朗無辜道:“這是你跟那蓬、蓬什麽之間的事,本來也不關我事,我只是……恰好趕上,替你保管一下。”

“那請問你打算保管多久?”

明朗扒了兩口飯,爽快道:“看我高興。”

“嘿你個天殺的……你怎麽……”阚齊欲罵無詞。

明朗看他一直把碗裏的番茄一點一點往外挑,皺起眉頭說:“你怎麽這麽浪、浪費呢,不吃就別舀,多可惜啊!”

阚齊一愣怔,發現他在說自己扔番茄這事,不以為然道:“我愛吃番茄炒蛋,但不吃番茄,要不你吃?”

明朗不可思議的籲了一口氣,想都沒想就說:“浪費糧食會遭雷劈的!”說着伸過筷子,自顧自的把阚齊碗裏的番茄都夾到自己碗裏,然後伴着飯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阚齊萬萬沒想到他會有這動作,一時傻臉了。

看見老大被明朗噎的半天說不出句完整話,楊小歡他們幾個樂的捂着嘴偷笑,您也有這手足無措的時候啊?

吃完飯大家就直接回賓館了,明天得早起,今天也是累得夠嗆,必須得早點休息了。

明朗和楊小歡住在一個房間,這個地方其實很簡陋,說是賓館,充其量算得上個鄉村招待所。住宿條件連将就都夠不上,直接是簡陋,衛生間的蓮蓬頭結滿水垢,只有細細的一股水柱流出,就連明朗這種向來洗澡五分鐘搞定的人也足足洗了十五分鐘才把身上的汗水勉強沖幹淨。

他穿着一條大褲衩從衛生間走出來,邊用毛巾擦着頭發上的水珠邊說:“楊小歡,蓮蓬頭的開關有、有問題,你……”話還沒說完,一擡頭,看見某個人僅穿着條平角內褲正敞開的躺在自己床上,不懷好意的盯着他。

明朗左右看看,房間裏只有他和對面這個人,不禁倒吸一口氣,“你……你過來幹嘛?楊小歡呢?”

阚齊聳聳肩:“我讓他睡我的房間去了。”

“為什麽?”

“我……我房間的燈壞了,我怕黑,所以讓他跟我換換。”阚齊的瞎話張嘴就來。

明朗才不信他的鬼話,說:“燈泡壞了?小事,我幫你換。”

“別呀,人楊小歡都睡下了你就別把他吵醒了,咱倆将就睡一晚上得了。”阚齊那不要臉的死樣子真的很欠收拾。

“誰要跟你将就睡、睡一晚?”明朗拒絕道:“請你自重。”

“我就不自重。”阚齊躺在床上一副我今天就是賴在這兒了你能咋滴的架勢。

“你不是說明天一大早還有事嗎?”

“明天的事跟今晚的事……不沖突吧?”言下之意今晚他還想幹點兒別的?

明朗自知耍嘴皮子自己根本不是阚齊的對手,他說:“我今天真的累了,能讓我好好睡一晚嗎?”

阚齊掀開被子,拍拍床:“來啊,咱倆好好‘睡’一晚。”

我艹,如果說人間能有這麽一個人可以讓明朗的好脾氣山崩地裂,那個人無疑就是阚齊!

明朗仰頭嘆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說:“你要睡這房間也可以,睡另一張床去。”

“要我睡另一張床也可以,你跟我一塊兒睡去。”阚齊就是這麽無恥。

明朗用嘴巴已經戰勝不了這個老流氓了,阚齊光說也就算了,那視線還不停在自己身上繞來繞去,就像在盯着個大姑娘看一樣,看得他極度不舒服。

“阚齊,雖然現在你是我老板,但要……要是把我逼急了,我照樣會收拾你。”明朗說。

阚齊漫不經心的啧啧嘴,說:“收拾就收拾,又不是沒被收拾過。”

明朗總算看清楚了,阚齊就是個軟硬不吃的爛人,除非對他百依百順,否則就沒有商量的餘地。這種唯我獨尊的毛病是誰給慣實出來的?

“給句痛快話,你想怎麽着?”明朗問。

阚齊指指自己的金箍棒,說:“它在看見你出來的一瞬間就化身成為定海神針了,我只想讓它平複一下,你看着辦吧!”

話是簡明扼要的,目的也是沒羞沒躁的。

明朗的目光移至阚齊的手放的位置,雖然他穿的是黑色內褲,但那包膨脹的東西依舊很醒目,感覺随時會突破包裹着它的那塊布料,奔放的沖出來。

明朗冒出一身雞皮疙瘩,難以置信那團肉是因為自己起了生理反應。

他走過去坐在床上,指着那團肉問:“是這裏?”

阚齊點點頭:“嗯吶!”

“我幫你搞定了就好好睡覺?”

“對呀。”阚齊沒想到明朗會這麽幹脆的答應他這種要求,簡直是喜出望外。

明朗歪着腦袋打量起這家夥,他那專注認真的模樣反而讓阚齊有點窘澀。

“诶,要不我把內褲脫了吧……”阚齊說話的聲音有點飄忽,因為時下的場景真的……很暧昧。

明朗光着上半身,他僅穿一條內褲,兩個人挨的那麽近,自己又起了反應……倏地,阚齊真有種他倆下一秒就會開始那啥的錯覺。

然而錯覺畢竟是錯覺,還沒等他盡情享受那陣心靈上的升華,明朗猛地一個動作差點兒讓他驚叫起來。

這傻小子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命|根子?!而且力道不小,雖然只是虛握着,但他明顯能感覺到明朗手上的力量是随時說來就來的。

男人一旦最核心的地方被掌控了,整個人就喪失了主動權,任你平時再飛揚跋扈,這種情況下也只能老老實實悉聽尊便。阚齊也一樣,他的主動權暫時握在明朗手中,自己頓時就衰了一大截兒。

阚齊內心再顫抖,表面還是強裝鎮定:“好歹也是個正人君子,突然來這麽一下幾個意思?”

“你想我幾個意思?”明朗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同時收了收手上的力道。

明朗這一收力吓得阚齊冷汗都出來了,他明顯感覺到下|身的鈍痛加重了,“喂……喂喂……你可悠着點兒,我還靠它裝裱門面呢!”

明朗勾起嘴角壞笑道:“就這破、破爛玩意兒要不要算了,留着也是禍害人間,還不如來個斬草除根,一次性斷、斷絕後患。”

“你又沒試過,怎麽知道它是破爛玩意兒?”阚齊狡黠的看着他。

都這時候了阚齊說話還這麽不知死活,他就不怕自己真的把他廢了麽?

“你,想,怎,麽,試?”明朗這句話是一字一字迸出口的,每說一個字,握着金箍棒的手就加一點兒力,毫不心慈手軟。

“哎哎哎哎哎……停停停停!!!!”阚齊還是沒挺住嚎叫了出來,這次是真把他弄得生疼,腳指頭都勾緊了,罵道:“你他媽還真要老子絕後啊?!”

明朗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氣,從阚齊那扭曲的表情上終于找回一點報複的快感。

“現在好點兒了嗎?還蠢蠢欲動嗎?”他淡淡的問。

“嚯……你還真舍得下手!”阚齊疼的氣兒都快沒了。

明朗拍拍手站起來,“哼,又不是我的東西……”

阚齊之前的趾高氣昂早就沒了,捂着□□在床上滾來滾去:“你知道有多少祖國的花朵等待我去哺育嗎?你要是敢把我弄壞我繞不了你!”

明朗頭也不回的上了床,嗤笑道:“那我就更要為民除害了!”

“你……”

“還有什麽臨終遺言嗎?沒有我就要睡覺了。”

阚齊的金箍棒現在就跟被套了個緊箍咒一樣疼的滿地打滾,整個人都癱軟了,哪兒還有那閑心跟他一較口舌之争。

明朗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問題已經解決了,那就好好休、休息吧!”

明朗關了燈,拉上被子背對着阚齊不到兩分鐘就睡着了,寂靜的房間裏響起微微的鼾聲,這家夥睡眠質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身後浮出阚齊幽怨的眼光,小兔崽子,這輩子要是睡不了你老子就自刎謝罪!

第二天早上六點左右他們就離開招待所來到章鳳鎮邊境,來接他們過境的正是昨天阚齊口中那個叫程沖的小夥子。

之前明朗都是以中國武警的身份合法出境,現在卻跟着他們幾個坐着摩的從不起眼的田埂小路就這麽穿過境了,覺得一點也不真實。因為章鳳鎮和邁紮央離得實在太近,出入境就像隔壁鄰居互相串個門一樣。

一路上大家都只是聊了幾句家常,沒講太多話,直到進入緬甸境內,上了一輛越野車後,幾個人才開始說正事。

“齊哥,場子那邊還是老樣子,沒什麽變化,”程沖嚴肅道:“提薩好像也在觀察我們的動靜。”

阚齊沉思了一下,問:“這兩個月他沒什麽動作?”

“明面兒上沒有,”程沖說:“但暗中肯定是有動手腳的,賭場裏這兩個月莫名其妙少了一大半客人。”

“今天早上他答應過來嗎?”

程沖猶疑着說:“……他說看天氣。”

看天氣……這口氣還真是當仁不讓,阚齊蹙眉不語,一直在深思。

阚齊這副嚴謹的姿态讓坐在旁邊的明朗頓時有點不習慣,心想這人是昨晚上光溜兒的躺自己床上死賴着不走的那個人嗎?昨晚上明明還油嘴滑舌沒皮沒臉的,怎麽一覺醒來就換了副道貌岸然梁上君子的皮囊?他都快不認識了。

真是不折不扣的穿衣教授、脫衣禽獸啊!

“行,那我們就去等他。”阚齊平靜的說。

“齊哥,我們有必要這麽傻等麽?”楊小歡問:“我就不信在邁紮央除了提薩就沒有其他人了。”

“以現在邁紮央的形勢來看,我們還真就得靠提薩這幫人,除非我想放棄這邊的賭場。”阚齊認真道。

明朗不知道他們口中的提薩是什麽人物,但以他前幾年在邊境工作的經驗看來,跟賭場利益直接挂鈎的就是當地黑勢力,如果雙方起了利益沖突且得不到圓滿解決,那必定是兩敗俱傷的,他估計阚齊的賭場現在面臨的就是這麽個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阚大齊還真是那種馬不停蹄作死的節奏,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見刀子不閉嘴~但是……見了刀子他還是滿嘴的胡掰咧沒句人話,看來欠揍已經不足以概括他作死的大格局了,他是欠XX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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