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COPPER酒吧

三個人在順城購物中心吃完晚飯,阚齊打量了一下明朗,說:“我帶你去逛逛?”

“逛什麽?”明朗不知道他要幹嘛。

“跟我走就對了。”阚齊說着拉起明朗就要走。

老武忒識相了,這種時候他自動消失就行,“我就不随行了,省得在旁邊礙眼,我去老地方等你們。”說完呲溜就跑了。

明朗莫名其妙:“老武他要去哪兒?”

“你就別瞎操心了,跟我來吧!”阚齊拉着他的手,大步朝前走。

順城是昆明最有逼格的購物消費中心之一,集衣食住行一體,這裏賣的東西明朗一看就不适合自己,對于城鄉消費都算寒摻的他,這些裝修華麗的店一看就跟他沒啥關系。

阚齊直接帶他走進一家店裏,他剛跨進去就有幾個櫃姐迎上來熱情的跟他打招呼,一看就是老顧客,都熟門熟路的。

阚齊也不多說話,一屁股坐在正中的沙發上:“看看有什麽适合他的衣服?”說着朝明朗揚揚下巴。

明朗一聽,炸開了:“我幹嘛要衣服,我又沒光着身子。”這種地方就是有錢人的消費地帶,他可披不起這羊革。

阚齊皺皺眉:“晚上帶你去個好地方,你給我穿的光鮮亮麗點兒。”

“我穿的很……很寒酸嗎?”

“對啊!”阚齊誠摯的看着他。

“……”

銷售員挑了幾套衣服拿過來,親切地對明朗說:“先生來試一下吧!”

“寶貝聽話,”阚齊說:“讓我看看不一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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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心不甘情不願的從銷售員手上接過一套西裝走進試衣間。

阚齊喝着茶,娴熟的跟店長聊着天,過了幾分鐘,明朗換好衣服走出來。

一個身形标直襯板的人站到阚齊面前,他擡頭一看,心底忍不住贊嘆,阚齊啊阚齊,你是什麽眼光,居然能看上這麽标致的男人!

對于明朗這身衣服,他挑不出毛病,相當滿意。

明朗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西裝肯定很貴,剛剛偷看了一下吊牌價,光襯衫就是兩千多,整套恐怕得小一萬塊。

“好看。”阚齊盡量讓內心的呼嘯平靜一些:“這套要了。”

明朗以為沒事了,轉身走進更衣室準備穿上自己的衣服,銷售員又給他遞來一套休閑款。

“阚先生說要您也試試這個。”

明朗只能又換上這套,甩着腿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阚齊面前。

阚齊眼睛一亮,這小子真是标準的衣服架子,穿西裝成熟潇灑,穿休閑裝陽光朝氣,除了女裝,明朗大概沒有駕馭不了的衣服吧?

“喜歡嗎?”阚齊問。

“我對衣服的要求只要合穿、便宜就行。”明朗實話說。

阚齊鄙視道:“你也太接地氣了,沒出息。”

他瞟了一眼店裏的鞋子,從陳列架上拿下一雙小白鞋,對明朗說:“這雙搭配你的衛衣和運動褲應該蠻好看,試試。”

明朗耐着性子又把鞋給穿上。

阚齊對自己的品味相當滿意:“啧啧啧,你就是錫江吳亦凡啊,還是升級版。”

明朗翻個白眼:“可以的話我就去換衣服了。”

“不用換了,就穿着吧!”阚齊轉頭對銷售員說:“試過的都要了。”

這就是男人逛街跟女人逛街最本質的區別。

男人逛街為了買,女人逛街為了逛;男人逛街是有需求,而女人則是因為興致,買不買是其次。

明朗馬上叫道:“不不不不……太貴了,我買不起……”

阚齊心煩道:“誰說要你買了?”邊說邊從錢包裏拿出銀行卡遞給銷售員。

“阚齊你錢燒得慌是吧?這衣服的錢夠我們家過小、小一年了!”

“少婆婆媽媽的,”阚齊說:“一會兒跟我出場我可不想別人看見我身邊的人這麽寒酸。”

“出場?”明朗驚愕道:“去哪裏?”

“到時候就知道了!”

最後阚齊給明朗買了三套衣服兩雙鞋子,兩人走出店裏。剛才在結賬時明朗偷偷看了一眼小票,就這幾樣東西居然四萬多塊錢?!真是造孽……關鍵他連這是什麽牌子都不知道?

“喂,”明朗問:“這是什麽牌子這麽貴?”

“紙袋上寫着呢,不會看?”

明朗提起紙袋仔細拼讀着:“g-u-gu,估……估……估什麽來着?”

明朗拼的很是費勁兒。

阚齊差點笑死:“你怎麽連漢語拼音都整出來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牌子?”

“嚯……瞅着眼熟,但不知道叫啥……”他真的盡力了。

明朗的傻樣兒讓阚齊更加想疼他,溺愛的揉揉他腦袋,在他耳邊輕語道:“這是GUCCI,記住了,小傻瓜!”

把衣服放回車上,阚齊帶明朗去了去了一家叫COPPER的威士忌酒吧。

明朗從沒來過這麽高逼格的地方,一走進酒吧就被眼前整面的酒牆給吸引住了,很壯觀。整間酒吧呈時尚金屬格調,幾何視覺沖擊感很強,人多但不喧鬧,私密性比較好。

阚齊和明朗一起走進酒吧的時候,周圍幾桌人不約而同的擡頭朝他倆看過來。這裏是年輕人裝逼玩兒格調的地方,帥哥自然不少,但像他倆這樣高大挺拔純天然無手術痕跡并且氣勢十足的男人畢竟是少數,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坐在靠牆一桌的老武站起來朝他們示意了一下,明朗跟在阚齊身後走了過去。

老武的視線圍着明朗繞了一圈,笑道:“可以啊兄|弟,換身衣服直接成男團偶像了。”

“什麽狗屁……”明朗穿這身衣服很不自在,太貴了,穿身上沒安全感。

阚齊無比滿足,拍拍明朗說:“再漂亮的玉石也需要名師的雕琢,不然照樣是廢柴一棵。”

“我也沒要你雕琢啊?是你哭着喊着死活要……要塑造我的。”明朗不屑道。

阚齊自讨沒趣,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問老武:“點了什麽?”

“海鹽清炖龍蝦、紅絲絨蛋糕、水果沙拉,我要了一杯威士忌,剩下的你們自己點。”聽老武說話就知道是這裏的常客。

阚齊叫了一聲服務員,一個清秀的小夥子拿着酒單過來了。小夥子一開始沒注意,當他走近一看發現是阚齊,臉上的笑意馬上從剛剛的職業笑臉轉變成由心而發的感嘆。

“齊哥?”小夥子雙眼發光小碎步跑過來:“您怎麽突然來了?”

阚齊斜睨着他:“我來這裏還要事先發個通告嗎?”

“您來也不告訴我,”小夥子埋怨道:“我今天只化了淡妝,也沒做頭發,洗了個頭就來上班了,多難看啊……”

阚齊打量了一番,笑道:“這樣很好啊,清水出芙蓉,濃妝豔抹不适合你。”

“齊哥的意思是您喜歡我淡妝是吧?”小夥子進一步問道。

“那可不是。”

坐在後面的明朗靜靜觀看阚齊調戲(在他看來就是調戲)小夥子,陰着臉,默不作聲。

小夥子隐約感覺到不遠處有犀利的光芒朝自己襲來,擡眼一看,阚齊身後坐着一男人,五官在昏暗的角落裏看的不是太清楚,但就是莫名的會被他那引申出的暗黑的氣質抓住視線,還有他看自己那眼神,有種不容侵犯的敵意。

小夥子莫名其妙,但他才不管那麽多,繼續對阚齊谀媚:“齊哥我想死你了,距離上次咱倆一塊喝酒怎麽着也有大半年了吧?一會兒沒事我一定要來跟你喝幾杯。”

阚齊舒展開笑臉:“好啊,我也想跟你喝幾杯。”他把酒單遞給黑臉的明朗,說:“你想喝什麽?”

“什麽都喝,能醉就行。”明朗的回答直截了當。

“……”阚齊楞了一下,随即笑了,對小夥子說:“一打威士忌摔酒,味道溫柔點兒。”

“你喝?太菜了吧?”小夥子說。

“他喝,”阚齊瞟瞟身後的明朗:“我照舊,你懂的。”

“保證不然齊哥失望。”小夥子隔空給阚齊送了個飛吻,然後起身離開了。

阚齊看看明朗,若無其事的說:“這家酒吧開的時間蠻久,老板是從國外游學回來的,調酒在大西南數一數二。”

“那又如何?”明朗無動于衷,他的思緒還是停留在幾秒前的小夥子身上。

阚齊啧啧嘴:“我以前怎麽就沒發覺你是個醋壇子呢?”說的很直白。

一旁的老武抓抓臉,東張西望假裝什麽都聽不到。

“我以前怎……怎麽就沒發覺你只要是個人都調戲呢?你嘴咋這麽賤?”明朗反問。

“天地良心,我說什麽了?”阚齊覺得自己冤死了:“跟個朋友招呼兩句你至于這麽敏感嗎?還是說……你對自己沒自信?”他歪頭盯着明朗。

“怎、怎麽可能?”明朗扭開臉,回避阚齊的目光。

這時候有人過來了,但不是剛才那小夥子,是個二、三十歲的年輕男人,及肩的長發和寬松的牛仔外套,打扮很朋克,渾身散發着主人翁自信穩重的氣場,這裏應該是他的場子。

阚齊見到迎面走來的男人,起身高興的一拍手:“賀因!”

“老阚!”那個男人走過來直接跟阚齊抱在一起,舉手投足一看就是老交情。

阚齊說:“你居然會在店裏,我都沒報什麽希望。”

“哈哈哈!”賀因爽朗一笑:“去年年中去英國進修了一段時間,最近才剛回國。”

“就你小子好玩!”

賀因搖搖頭:“幹酒吧這一行想要持續火熱,就必須推成出新,我也沒辦法。”

賀因随後跟老武打了聲招呼,到明朗這兒時,他微微遲疑了一下:“這位怎麽稱呼?”

“你好,我叫明朗。”明朗大方的自我介紹。

“啊對,”阚齊說:“是我……”

“是齊哥的小弟。”明朗不等阚齊說完就搶先把話截斷。

阚齊眼角閃出精光,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只是隐約從他這話裏聽出些許挑釁生事兒的意思。

賀因眼睛一亮,贊嘆道:“老阚,你手下的人怎麽個頂個都這麽子弟(帥氣)?”

“哈哈哈……巧合、巧合。”阚齊準備靜觀其變,他想看看明朗有什麽動靜。

小夥子身姿搖曳的端着酒走過來,把六杯摔酒整齊的擺到明朗面前,還給他搭配了一小盤檸檬片、一塊杯墊和一疊硬紙片:“帥哥,這是你的,叫‘愛的蹦極’。”然後谄媚的把另一杯深棕色威士忌放到桌上,對阚齊說:“齊哥,這杯酒是我們掌櫃的親手給你調制的,叫……要死就要死在你手裏。”

阚齊擡起那杯酒觀察了一下,擡眼看着賀因:“這是什麽鬼名字?”

“不就是我的心聲,”賀因大方道:“這酒裏除了威士忌,還加了味美思酒、生命之水和香橙必打士,喝了讓你一晚上都璀璨!”

明朗完全聽不懂賀因說的這些,尤其那個……香橙鼻渣屎是什麽東西?可以喝嗎?

“這麽爆裂的喝法你是想讓我躺這兒麽?”阚齊調笑道。

“對啊,我就是要你死在我手裏。”賀因根本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你這個小壞蛋……”阚齊笑罵道。

這算是大庭廣衆之下當着老攻的面堂而皇之的跟其他男人打情罵俏嗎?

明朗不動聲色,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請問老板,這酒怎麽喝?”

賀因第一眼見到明朗,哪怕還沒開始講話,就知道這人不簡單,他眉目間的神采內斂而保守,但卻收不住本身剛烈俊美的氣質,而且這個叫明朗的跟阚齊其他小弟很不一樣,起碼他在阚齊面前就沒有任何謙恭的舉動,甚至還讓人有種阚齊讓他三分的錯覺……

“兄|弟之前沒喝過摔酒嗎?”

“沒有,光喝老白幹了。”明朗說。

賀因坦然一笑,拿起一片厚紙片蓋在其中一杯威士忌杯口,食指壓緊,口中嘬了一片檸檬,右手把杯底往杯墊上使勁一墩,杯中即刻冒起了很多泡沫,溢出酒杯。

賀因擡起酒一飲而盡,然後翹起嘴角看着明朗:“學會了嗎?”

“簡單~”明朗也學着賀因的樣子,拿起厚紙片蓋在酒杯上,拿了一片檸檬嚼嘴裏,嗬呀……那叫一個酸爽,接着擡起酒杯在杯墊上砸了一下。

……酒杯只泛起薄薄一層泡沫,并沒有像賀因做的那樣溢出杯外,明朗頓時有點失了氣場。

賀因沒說話,拿過明朗的酒,重新在杯墊上用力墩了一次,酒杯中再次生出厚厚的泡沫,他做了個手勢:“請。”

賀因的彬彬有禮讓明朗愕然了一秒,然後擡起酒幹了。

這個酒到口中很滑,口感偏甜,幾乎沒有酒味。一口沁入心脾,很爽。

“你是怎麽做到的?”明朗好奇的問。

“摔杯子的時候用力猛一點,不要怕杯子被摔碎,就算碎了也無所謂,這才是摔酒的樂趣所在。”賀因說:“酒裏面加了雪碧,盡快喝完,時間放久了就失了味了。”

明朗依葫蘆畫瓢又來了一次,這次他重重的把酒杯一墩,泡沫随即往上湧,他欣喜的叫起來:“嘿……真的,太好玩了!”然後舉杯對向賀因:“敬你一杯!”然後一口幹完。

身邊的阚齊瞥了他一眼,這小子剛才不是還虎視眈眈的瞪着賀因嗎?怎麽轉眼就給人敬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明先生以後改名為空耳君~敦厚老實的小老攻開啓打翻醋壇子模式!ps:摔酒真是我的最愛!!!是一種适合用來騙人的酒,喝過的都懂,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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