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防火防盜防小三
第二天早上十點,三個人在酒店吃了自助早餐後,下樓退房。
昨天老武在順城對面的新紀元酒店訂了兩間套房,晚上從COPPER出來後阚齊帶着明朗就自然而然的進了同一房間,而老武也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打聲招呼就徑自進了另一間客房,他那種明朗理所應當跟阚齊睡一塊兒的态度讓明朗非常尴尬,這是大家都默認了嗎?
明朗擡頭看看正坐在酒店大廳玩手機的阚齊,內心有點小失落的嘆了一口氣。
他原本……原本……想着昨天晚上去到酒店可以順便跟阚齊做一下羞羞事,因為他渾身都躁動不安,一身的精氣神沒地方釋放。
一進房間他二話不說就快速沖進衛生間上下搓白白,洗了個香香澡,還刷了牙,待他圍着浴巾性感的走出衛生間的時候,看見阚齊在講電話,表情很嚴肅。
好吧……他在忙公事,那就等等。
十五分鐘過去了,電話還沒挂,明朗靠在衛生間門上站的腿發酸,只得坐在床邊繼續等。
又過了二十分鐘,阚齊的電話總算挂了,明朗心想終于可以進入正題了!正當他興奮的來了個餓虎撲食想要有所動作時,阚齊眉頭緊蹙的打開電腦,直接進入視像會議。明朗撲了個空,一系列瘙癢難耐的小表情他完全沒注意到。
明朗木然的站在原地:“……”
整個晚上阚齊都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明朗就像個雕像一樣站在他旁邊,哪怕只圍了個浴巾,哪怕釋放着人擋殺人的誘惑,阚齊照樣始終盯着電腦沒多看他一眼。
好不容易擡起頭叫了他一聲,也就說了一句話:“給我加點兒水。”
明朗拖着身子百無聊賴的站起來,倒了杯水擡過去,就連走到阚齊面前,阚齊也沒閑心看他,就叼了根煙一直聽着電腦裏的人在講話。講的什麽明朗一句沒聽懂,好像是泰語和英語混雜的,總之一句中國話都沒有。嚯……阚齊都在做什麽跨國貿易啊?
“需要我幫你嗎?”明朗問。
盡管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從阚齊過于嚴肅的面部表情和冷沉的語氣中大概可以猜到他正在處理的這件事很棘手,應該是突發事件。
“不……”阚齊的回答像空氣一樣輕柔,他已經很難分散出精力來搭理明朗了。
明朗沒有再打擾他,而是安靜的坐在一旁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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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的時候,明朗實在熬不住了,瞟了一眼阚齊仍在聚精會神的工作,估計今晚他也沒那體力伺候自己了,于是悻悻的換上睡衣,打消了縱欲一整夜的念頭。
明朗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着的,也不知道阚齊是幾點睡的覺,只知道清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阚齊躺在他身邊,從後面抱着他,睡得很沉。
哎……想象很豐滿,顯示更骨感。對于明朗來說,昨晚上就這麽白白荒廢了。
老武辦完退房手續,三個人開車去海埂的網球場。
明朗坐在後排,心想昨晚阚齊睡的那麽晚,于是問道:“齊哥,你确定要去打球?”
“去啊,為什麽不去?”阚齊雙手抱頭靠在副駕上。
“沒什麽,只是覺得你昨、昨天睡的很晚,随便問問。”
阚齊一聽這話好像有那麽一點關心自己的意思,忙轉過頭問:“這是在心疼我嗎?”
“……”明朗別開臉,但也沒否認:“昨晚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小事,泰國那邊的生意出了點兒小問題,已經解決了。”阚齊淡淡的說。
小事?小事你至于着急忙慌了一整晚嗎?
不過明朗見阚齊沒有細說的意思,也沒再追問。
去到海埂網球場,明朗并沒有加入他們的運動,坐在場外看着阚齊和金旻昊打球。
他對這種上層人的運動項目不感興趣,也不懂要怎麽玩,只是瞧着阚齊滿場跑着對球,大汗淋漓好像很HIGH的樣子。而金旻昊就打的很輕松,揮着手一個接一個的調球,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就像爺爺在陪孫子玩兒一樣,純粹圖個樂,根本沒把阚齊當對手。
一口氣打了兩局,阚齊累的不行了,走下場來休息。
“齊哥,少喝點兒水,不然下半場你就更跑不動了。”金旻昊說。
“不行了不行了,”阚齊擺擺手:“我要休息一下,太坑人了!我這體力真的支撐不了。”
金旻昊扭捏着身子問:“多久沒鍛煉了?才幾個來回就累趴下?我可是提了好幾個長球給你,已經放水了齊哥。”
“你知道抽煙的人心肺功能都不好,讓我緩緩,”阚齊一身大汗小水,死活都不願再打了,他指指明朗:“你,教教他。”
明朗睜大眼睛:“我?我不喜歡這個,我學、學不會……”
金旻昊的視線在明朗身上飄忽了一下,說:“來吧,我教你,人總要試着接觸些新東西,不能老停留在打乒乓球那個層次,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老樹生新芽,枯木逢春天,人活着得不斷更新自己呀!”
“呵呵……來中國這兩年不錯,都開始講古詩詞了。”阚齊贊賞道。
“最近我還學了一句,”金旻昊說話的語氣始終是細如絲淼:“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齊哥,這話我沒說錯吧?”
阚齊:“……”
後面這個提問就是個雙關語,可以理解為請教句子本身說的對不對,也可以引申為對阚齊婉轉的告白。表達到位而不失禮儀,還給自己留了充分的退路,是個有分寸有智慧的做法。
明朗就算讀書再少,也知道這話什麽含義,心裏頓時小火焚燒。媽的,正宮都還坐這兒呢你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公然示愛?太目中無人了,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嗎?自戀也該有個度吧?
金旻昊說着,把網球一下一下的拍地上、接手裏,這個富有節奏感的動作讓明朗怎麽看怎麽不舒服,就像在挑釁一樣。
明朗擡眼看着站在面前的金旻昊,就你那弱雞樣兒給老子當洗腳婢都嫌你手臭,白日青天還敢跟我的人吟詩作對眉來眼去?真是十年磨一賤——人!
“話是沒錯,那你知道下半句是什麽嗎?”明朗目似随口問了一句。
“請教。”
“今夕何夕思念君兮,入骨相思遭君诟恥。”明朗站起身抖抖腿:“來吧,教我幾個基本動作。”然後拿起球拍徑自走上場。
“什麽意思……”金旻昊一臉茫然。
賀因和阚齊面面相觑,問:“真有那麽一句?”
“我哪兒知道,大概……有吧。”其它的阚齊不知道,但他确定剛才金旻昊的話成功挑唆到醋缸子了。
金旻昊跟在明朗身後,跟敷衍一樣懶洋洋的說:“握拍很簡單,就跟握大錘一樣,你順手就行,揮拍動作分為正手和反手,新手需要多練習揮拍動作,至于擊球練習……”
明朗走到場上,不耐煩道:“可以開始了嗎?”他根本就沒在聽金旻昊啰嗦。
金旻昊遲疑了一下,然後眯起眼睛笑笑:“不打算熱身一下嗎?”
“少整那些矯揉造作的,來吧!”
“可以。”金旻昊點頭,然後甩着球拍走到對面。
明朗對網球一竅不通,他只是在電視上看過比賽,可以說連規則都不懂,但他就是不想看金旻昊那副循循善誘給自己說教的嘴臉,不懂規則怎麽了?礙不着他打球!
金旻昊撿起地上的球,蔑視的掃了一眼,高高抛起,手臂拉開一個漂亮的弧度,大臂一揮拍子,只聽見一聲清脆的撞擊聲,網球乘風過網朝明朗飛過去。
明朗眼看着球朝自己飛過來,而且球速很快,他還沒來得及判斷用什麽姿勢來接球,網球就砸到他臉上了。
“嗷!”他控制不住叫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硬撐着沒摔下去。
他暈眩了,但比這更訛人的是他整張臉都跟被石餅子怼了幾十下一樣,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他調整了一下,努力讓自己站穩腳步。
阚齊坐在場外,一看才第一個球就受傷了,站起來想去看看,被賀因攔住了。
“不着急,坐下,”賀因坦然的拍拍他:“再看幾個球。”
“可是……”
“放心,傷不着你的小情人!”
賀因覺得有戲,他想再多看一會兒好戲。
球場上的金旻昊大驚失色:“傷着你沒有?怎麽傻楞的杵在那裏發呆呢?”說是這麽說,他一點要走過去的意思都沒有。
“小意思,接着來。”明朗說。
金旻昊微微翹起嘴角,從地上又撿起一個球,“不行別硬撐哦!”
“少廢話,來!”
金旻昊又抛起球,身體一個傾斜角度,他的擊球的同時可以看出他的背部力量很驚人,球直晃晃的飛過去。這次的球速比剛才更快,而且就是沖着明朗招呼過去的。
明朗擡起手做了個不正确的擊球動作,力量是足夠了,就是拍子沒打着球,球再次飛他臉上了,這次不偏不倚的砸鼻梁上,一秒鐘的工夫,只覺得鼻腔一陣燥熱,鼻血嘩嘩哄流出來。
金旻昊嘲諷道:“啧啧……怎麽不會接球還不知道躲啊?我等于是在給你喂球了兄|弟!”
如果說第一個球是巧合,那第二個球絕對是故意,明朗被砸的渾身腦袋疼,加上剛才金旻昊的出言不遜,這回事徹底把明朗惹火了,翻盤!
他把球拍往地上一摔,抹了一把鼻子的血,罵道:“孫子!你敢玩兒我?!”說着掀起球網大步走過去。
“你怎麽跟齊哥一個德行啊?”金旻昊一點都不介意自己被罵孫子,直接忽視明朗的氣急敗壞:“輸了就罵人,我剛才苦口婆心跟你将基本動作,是你不愛聽的,現在倒怪起我來了……講不講理啊?”
明朗欺身上去,怒目切齒的說:“別把誰都當傻子……你打什麽主意你、你自己清楚。”
“那又怎樣?”金旻昊斜睨着他。
明朗直白道:“你這輩子就打消這個念頭吧,阚齊是我的人,與其在他身上浪……浪費時間,還不如就近跟賀因将就将就打發一下。”
“但凡是個人就會嘴饞,看見想吃的東西不嘗嘗鮮,又怎會甘心呢?”金旻昊不以為然。
“中國有句話,叫做‘此之蜜糖,彼之毒藥’,知道什、什麽意思嗎?”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金旻昊漫不經心道:“你先把說話的節奏帶順了,再給我描述吧!”
“……”這時明朗看他的目光已經是游走在武力邊緣了。
阚齊和賀因跑過來,只怕再旁觀一分鐘明朗就會沖動。
阚齊拿紙巾幫他擦着已經洇了一嘴的血,看他就跟剛從血泊裏撈上來的烈士一樣,覺得又氣又好笑:“怎麽這麽笨,第一次見用臉接球接這麽準的。”
“是旻昊打得好。”明朗嘲諷道:“我都不用接,站那兒直、直接就朝我臉飛過來了。”
“哈哈哈……”金旻昊謙虛道:“這是一個運動員應該有的專業素質,想打哪兒,就打哪兒。”
這意思他就是想打明朗?
幾個人走到休息區,明朗坐在椅子上,擡着頭讓阚齊給他清洗臉上的血跡。他發現金旻昊不時地在往這邊看,不管眼神有多刺淋淋,他頻頻往這邊回頭的目标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阚齊。
明朗忽然心生一計。
“齊哥,這裏疼。”他指指臉頰:“一陣一陣的。”
“顴骨?”阚齊仔細觀察着。
“嗯嗯,會不會是骨折了?”
“啊……還沒聽說過顴骨骨折的。”
“可是……真的很疼啊。”明朗說話的語氣帶着幾分強行撒嬌的別扭感。
阚齊奇怪,平時都沒見過他這麽不堪一擊,怎麽今天……太不适應了。
“要不我幫你噴點兒雲南白藥吧?消消腫。”
“不行不行,這裏有傷口,噴上去太、太叫了。”
“那咋整?”
明朗斜眼瞟了瞟一直在實時觀察敵情的金旻昊,使足勁兒說:“你給我吹吹呗!小、小時候我摔跤都是我媽給我吹吹就……就好了。”
嗳媽……這話一說出來明朗自己都聽得受不了,渾身跟爬了上千只跳蚤一樣,糟心的直想打顫。
連阚齊都聽愣了,“你……你沒事吧?怎麽今天覺得你格外的……騷。”
“不吹算了。”明朗別過臉。
“哎哎……吹吹吹,”明朗難得跟自己嬌嗔一回,阚齊怎麽舍得給他潑涼水?于是一改往常橫掃千軍的氣勢,彎着腰伸長脖子噘着嘴吹了起來,邊吹還邊念叨着:“齊哥吹吹,痛痛飛飛……”
我艹……這話聽的明朗汗毛都豎起來了,牙都快酸掉了。想都不用想,現在的金旻昊肯定是一臉的望塵莫及,恨的牙都快咬碎了……想到這兒,明朗頓感無比快活,心中一片陽春白雪晴空萬裏。
賀因都看傻了,老阚是不是被人下降頭了?認識他這麽多年,第一次見他撅着屁股給男人吹吹,那前凸後翹的姿勢真是騷成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遲更了,因為在前天臨時要更新的時候,糾結了一夜,還是決定把之前寫的全部删掉,重新寫!不像轉折太快,有個過程應該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