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5
“謝謝你。”安靜行駛着的汽車裏，葉靜姝突然對孫濮陽說了一句。
孫濮陽轉頭看了看她，見她低着頭，模樣有些可憐。“葉小姐是我請去的人，我自然有責任保護葉小姐的周全。”孫濮陽笑了笑，又道：“不過葉小姐方才的樣子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方才她輕聲輕語的幾句話就讓胡菲菲氣急敗壞的失了風度，果然女人要是勾心鬥角起來，當真要比戲文裏的還精彩。
葉靜姝不免有些尴尬，“讓孫先生見笑了。”
孫濮陽倒是真不在意，他看了看葉靜姝，忍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忍不住了。“葉小姐當真是認識顧部長？”
葉靜姝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截了當的問出來，一時有些怔愣，更多的是不自在。孫濮陽見她久久不說話，又道：“顧小姐要是不方便回答的話，就當我沒問過。”
說是這樣說，人也是正襟危坐的樣子，但是眼睛卻還是有意無意的瞟過來，分明還是很好奇。
葉靜姝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我是認識他。”
“當真！”孫濮陽顯得很興奮，仿佛等的就是這句話。又見葉靜姝疑惑的看着自己，方才覺得有些過了頭，忙收斂起表情。
“是這樣的，我們報社一直想采訪顧部長，只可惜顧部長這人吧……”本想說太難搞，結果看了一眼葉靜姝，硬生生的轉了話頭，“……太忙了，一直約不到時間，不知葉小姐可否幫個忙呢？”
“我能幫你什麽忙？”葉靜姝愣愣的問道。
“幫我約一下顧部長，”孫濮陽似是來了興致，身子都不自覺的轉了過來，“我知道顧部長向來不喜歡千篇一律的采訪，但我可以保證我的采訪絕對不會令他失望。”
葉靜姝眨了眨眼，想了一下才有些為難的回道：“我也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下一次見他是什麽時候。”
孫濮陽聽後略微沉吟道，“這樣啊……”
葉靜姝剛想将心放下來，就又聽到他興致勃勃的說道：“沒關系，我可以等，葉小姐只要能幫我傳個話就行。”
仿佛怕葉靜姝再次拒絕一般，孫濮陽緊接着說道：“葉小姐幫了我這個忙，就當是還了我在章老面前的引薦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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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靜姝有些無語，她終于知道為什麽老吳要叫他為孫猴子了。
“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到他，你要是不着急，我便盡量吧。”葉靜姝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林雅芳剛從一群女人中間走了出來，準備去花園裏散散步。
自從前些日子趙悅筠帶她在幾個宴會上露過面之後，她最近的活動也是明顯的多了起來，南京城大大小小的富家千金倒也結識了不少，今天亦是其中一個小姐舉辦的聚會，她應邀前來，待了一會便覺得無趣了，她們話題泛泛，聊得不是珠寶首飾就是流行服飾，當真是提不起興趣。
林雅芳在花園的陽傘下坐了一會兒，遠遠地看見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她不自覺地皺起眉頭，當真是清閑不得啊。
那個女人笑容滿面的走到她的面前。“林小姐，可以聊一會兒嗎？”
“你是……”林雅芳莫名覺得這個女人笑的有些假，想了一會兒，确定自己并不認識她，或許又是一些想趨炎附勢，攀附顧家名聲的女人。
想到這裏林雅芳不禁有些厭煩，面上也不自覺的流露了出來，也不說讓女人坐下，就這樣晾着她。
女人倒也不在意，笑了笑，“我叫胡菲菲，林小姐或許不認識我，不過我倒是聽說過林小姐。”
“你聽說過我什麽？”林雅芳看着她。
“林小姐是顧夫人的外甥女，現在暫住在顧公館，與顧四少……”胡菲菲一笑，接着說道，“關系密切。”
林雅芳心底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心想果然是想巴結她的女人，于是臉上的表情更加冷淡，“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胡菲菲對她這種态度也是憤恨，但是臉上還是裝出一副笑面來，“是這樣的，我與四少也算是相識，關系一直挺融洽的，可是前幾天不小心得罪了四少的女朋友，惹得四少發了好一頓脾氣，四少到現在都不肯原諒我。我知道林小姐是顧府的親眷，跟四少一定很熟悉，就想着能不能請林小姐替我求個情，讓四少網開一面，就別責怪我了。”
嘆了口氣，她又不無惋惜的說道：“我本想親自跟四少的女朋友道歉的，可四少護得實在是太緊了，輕易不肯讓我見她。不過也難怪，那位葉小姐不僅人長得漂亮，氣質也很出衆，就連我這個女人見了也是覺得我見猶憐，忍不住想護在手心裏，更何況是四少這樣一個大男人呢。”
林雅芳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胡菲菲心中微喜，卻仍做不明狀，“林小姐，你怎麽了？”
林雅芳一下子站了起來，冷着臉道：“我想胡小姐是搞錯了，顧明善根本沒有什麽女朋友，顧家也不會讓他胡亂交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的，胡小姐以後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說完便轉身走了，胡菲菲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冷笑了一聲，她可以退出這場局，但是害她的人她照樣不能放過！
林雅芳自從下午回來之後就一直待在房間裏，直至晚飯時間都沒有出來。
趙悅筠以為她是因為顧明善的冷落，心裏也是禁不住着急起來。這顧明善也是，她們都表現的如此明顯了，他卻仍是一副冷冷淡淡，無動于衷的模樣，當真是讓人猜不透他心裏的想法。
趙悅筠忍不住對顧遠山抱怨了幾句，希望他能從中調和一下，多點撥點撥自己那個兒子，誰知顧遠山卻突然将筷子一放，沒好氣的說道：“你們自己有本事抓住他的心就去做，沒本事就別亂撮合，要是将他惹煩了，可別指望我給你們善後！”說完便離了席。
趙悅筠有些委屈，卻也不敢再說什麽，想了想還是讓廚房熬了點粥，親自端進了林雅芳房裏。
林雅芳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麽。
“雅芳，我特意讓廚房熬的粥，快過來吃點，這晚上不吃飯怎麽能行。”趙悅筠将粥放在桌上，見林雅芳依舊沒有反應，不禁嘆了口氣，“雅芳，我知道明善的态度讓你傷心了，可是你也得想開點，男人大都是這樣不解風情的，更何況是明善這樣身份的。”
趙悅筠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繼續語重心長的說道，“但只要你忍得了這一時，就自會有柳暗花明的一天，等到他真的成為了你的人了，你還怕治不了他嗎？”
趙悅筠說了這麽多，林雅芳卻根本沒往心裏去，她一直想着下午的事兒，心裏像有根刺一樣紮得她不舒服。
“小姨，你知不知道顧明善身邊有一個姓葉的女人？”
林雅芳突然轉頭問了一句，趙悅筠被她這樣一問也有些疑惑，“姓葉的？沒聽說過呀。”反映過來之後便問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麽風聲了？”
林雅芳臉色陰沉，“今天有個女人跟我說她是顧明善的女朋友。”
“什麽！”趙悅筠也是一驚，冷靜想了一下又道：“不可能的，這明善雖然不住在家裏，但是交女朋友這麽大的事兒老爺子不可能不知道的，可我卻從沒聽老爺子說過，你也別聽信某些人的謠言，說不準這些人就安着什麽壞心思呢！”
林雅芳沒說什麽，臉色卻依舊不明朗。
趙悅筠心裏也是沒底，想了想又道：“這樣，我讓老爺子手下的人先去查一查，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我也得提前跟你說一聲，明善這樣的身份地位身邊不可能沒幾個女人的，但你只要明白，不管他現在身邊有多少個女人，這以後顧家少夫人的位子可是只有一個，你得知道哪個輕哪個重。”
這樣的話林雅芳并不愛聽，卻也只能應了下來，“我知道了。”
“下個周明善要替老爺子參加一個酒會，我跟老爺子說說，讓明善帶着你一起去，你跟着他多露露臉也有好處，順便也增加你們相處的機會，等你們相處久了，他自然就會發現你的好處了。”
“多謝小姨。”
瞧着林雅芳乖巧的樣子，趙悅筠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
幾天之後，林雅芳果真陪着顧明善去參加了酒會。
她身上穿的是趙悅筠特意給她挑的一款黑色晚禮服，搭配着顧明善的黑色西裝，就連下人們都說他們是俊男美女，登對極了。
可是顧明善卻依舊沒什麽表示，領着她上車之後便看起了手中的文件，仿佛當她不存在一般。
林雅芳也是個驕傲的人，斷也不會熱着臉往上貼，于是兩人一路無話。
等到了酒會地點，林雅芳挽着顧明善的手臂步入大廳，廳內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注視着他們，待他們入了場，便又有一些顯貴上來招呼，客客氣氣的與他們攀談。
林雅芳看着這些平時尊貴的上流人士此刻流露出的明顯的讨好意味，看着女人們對她投來的豔羨的目光，她突然就有些明白趙悅筠的話了。
她不自覺的收緊了挽着顧明善的手臂，許是察覺到她的動作，顧明善轉頭看了她一眼，卻并沒有說什麽。
林雅芳心情莫名的輕松起來，她甚至覺得顧明善冷着一張臉的樣子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了。待男人們的話題稍一停頓，她便想故作親近的跟他說幾句話，可突然卻發現顧明善不知看見了什麽，眼睛眯了一下。
林雅芳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卻只見到一群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她疑惑的轉過頭，發現顧明善已恢複了正常，仿佛剛才的那一瞬間只是一個錯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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