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星際物語(6)

林恩星

林恩星是星際聯邦中心, 一旦星際聯邦有什麽大事,這兒必定是一切的中心。眼下在星網上爆炸開來的新聞, 着實像是丢下了一顆量子魚雷!

路易·奧古斯都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去查一查,到底是誰報道的,對方又是怎麽知道這麽機密的事!”

轉而去看皺着眉的奧古斯都:“現在你還要繼續執迷不悟嗎?”

奧古斯都:“這樣的新聞一出, 那個新勢力勢必不會放過他。”

路易·奧古斯都氣得只想打他。

好在奧古斯都的狀态有所好轉:“父親,關于他的事,我只有給你和蘇議員說過。不排除咱們這邊經手人員洩露,同樣的也不能排除蘇議員這麽做的可能。

只是我不明白,如果是他那邊将此事洩露出去, 那對他同樣沒有好處,而且他看起來不像是不管長子死活的, 他對我流露出的真情做不了假。”

路易·奧古斯都怒氣稍減:“我們會查清楚的。”

如果說這樁新聞對誰的沖擊力最大, 非蘇瑾莫屬。

蘇瑾從不知道他還有個哥哥,他現在也明白為什麽他會對那個海盜标志有潛意識印象。随着沖擊而來的,卻是更多的疑惑。

首先,他三歲以前的記憶模糊不清;其次, 這麽多年他從沒有聽他父母提起過兄長的事;最後,當年綁架案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為什麽只有他被救了回來?

蘇瑾帶着滿腹疑問回了家, 家中只有韓麗娜在。

“母親,您能和我說說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麽嗎?”

韓麗娜:“瑾瑾——”

“為什麽您和父親從不提起哥哥?”仔細想想的話,家裏連張蘇辰的照片都沒有, 也沒有多出一間卧室來,就連家中的管家和仆人都只會稱呼他為“少爺”,而不是什麽“二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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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時受到了很大的驚吓,幾乎要封閉自己,我們失去你哥哥已經夠難受得了,你要我們怎麽忍心再失去你。”韓麗娜坐在雕着花紋的椅子上,用手捂住嘴略帶哽咽道:

“你父親和我為了你好,就決定決口不提你哥哥,和你哥哥有關的物品,我們都封存了起來,我甚至都不敢在你面前流露悲色。

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你哥哥還活着,你們兄弟倆一起去軍事學校,你念機甲系,你哥哥可以去念機甲制造系,到時候你們相互扶持——”

蘇瑾上前攙住了韓麗娜的肩膀,安撫傷心痛哭的母親。

只是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不自洽處,他遲疑了下還是問道:“母親,我記得新聞說當時暗星之翼海盜船擄走了我哥哥揚長而去,并沒有說他們殘忍地将哥哥他——您怎麽會認為他已經不在了?”

韓麗娜:“啊?”

這時蘇懷朗出現在客廳中:“我來告訴你是為什麽。”

“父親。”

蘇懷朗:“讓你母親緩緩吧,你和我去書房。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在書房中蘇懷朗對蘇瑾說了很多,除了蘇瑾知道的,還說了當年暗星之翼因為記恨聯邦對他們的追擊,在綁架案發生後不久,給蘇家寄來了包裹,裏面除了有一封大肆嘲笑蘇懷朗的信外,還有一顆心髒,那心髒經過檢測正是蘇辰的。

這無疑給了蘇懷朗和韓麗娜更沉重的打擊,如今卻又出現了個疑似蘇辰的天牛星區人,結合之前奧古斯都被監禁,間接導致星際聯邦和貝希摩斯帝國停戰,還不得不割讓部分利益,那這一切的一切極有可能是針對星際聯邦的大陰謀!

末了蘇懷朗疲憊道:“阿瑾,我有預感風暴即将來臨。這一次,我們聯邦可能要面對從未有過的危機,我希望你作為一名聯邦軍人,做好守護聯邦的準備。”

蘇瑾:“是!”

“你去吧。”

蘇瑾往外走了兩步,停頓了下來:“父親,有沒有可能當年我哥哥他沒死?以如今醫療水平,沒有了心髒,也并非不可能活下來。”

蘇懷朗:“我何嘗沒這麽想過。”

蘇瑾離開後,蘇懷朗在主卧中找到了忐忑不安的韓麗娜。

韓麗娜張了張嘴:“我照着我們商量好的,原原本本跟瑾瑾說了——”

話音未落,韓麗娜就因為胃部遭受沖擊,而痛得跌倒在地毯上。

蘇懷朗收回錘擊韓麗娜胃部的拳頭,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鏡片後面的眼神陰鸷:“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依我看你除了精神力等級為A外,根本就是一無是處。我會對外說你悲痛過度,不易見人的,你好自為之。”

說完就離開了。

韓麗娜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地毯上,眼淚模糊了她的眼睛和面容。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當年蘇懷朗向她求婚後,一衆同學還有家中姐妹羨慕嫉妒的面孔,她那時候滿心歡喜,從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

為什麽會這樣呢?

啊,對了,都是因為蘇辰!

都是因為他精神力等級只有C,如果他精神力等級是A,是S 的話,那蘇懷朗對她的态度就不會陡然大變,從前的愛意全都化為虛無!對,就是這樣!

早知道這樣,那她當時就不該将蘇辰生下來的。

如果她從來就只有蘇瑾一個孩子,那該多好。

再說蘇懷朗,就像他和蘇瑾聲稱的,顧青的現身極有可能是天牛星區新勢力針對星際聯邦的又一陰謀。

他也是這麽在聯邦議會上提出的,同時聯合其他議員,還有軍部中人,強制要求奧古斯都提供他在那個基地的記憶影像。

這件事已經上升到攸關整個星際聯邦的高度,而且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來,星際聯邦會有一場惡戰要打。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奧古斯都為星際聯邦立下汗馬功勞,或者說正因為他是星際聯邦的軍人,那他更應該為星際聯邦考慮。

否則,一旦将來星際聯邦因此遭受不可彌補的損失,那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另外,針對挾持奧古斯都的年輕人是否是蘇懷朗的長子一事,蘇懷朗也表了态:

如果那個年輕人是他的長子,那他還是會将星際聯邦的利益放在首位,但如果有微薄的機會,他還是想他的長子活下來,哪怕是在星際聯邦的監獄中。

這番真情表述,還是很動人的。

尤其是如今路易·奧古斯都還在維護他的兒子。

只是吧,在場的在政治場上混跡那麽多年,對蘇懷朗這話可不會全信。

然而也不得不承認,蘇懷朗的懷疑并非沒有道理。聯邦也不會放任在聯邦領域外,還有那麽一個組織對聯邦虎視眈眈的。

這麽一來,奧古斯都面臨了巨大的壓力。

聯邦元帥也發了話,奧古斯都最終還是交出了記憶影像。不說他記憶影像中他都經歷了什麽,就說那段他在房間外的驚鴻一瞥,就是他看到了基地中的武器裝備,還有可恐的異獸A,以及能發出超音速并能穿透裝甲車精鋼板刃針的異獸B,就足夠讓星際聯邦上升這次事故的危險等級了。

盡管沒有證據可以表明,那異獸們是否是基地培育出來的生物武器,可他們寧可做最壞的準備。

總得來說呢,如今是艾塔星成功引起了星際聯邦的注意。

顧青對此并不多意外。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什麽事會出乎他的意料。

有這個榮幸的事件,乃是聖教先一步聯系了他,通過尤利西斯。

原來聖教教徒先是假裝要和尤利西斯的海盜團做交易,然後引誘尤利西斯出面,接着“請”他去他們的分部做客,再通過尤利西斯聯系上了顧青。

不僅如此,聖教教徒在發邀請給顧青時,還提到了他的身世,說他如果想知道他的身世之謎,不妨過來一趟。最後還說他們并沒有惡意,他們只是向所有的迷途羔羊伸出援助之手。

尤利西斯:“…………”

顧青微微蹙眉:“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們?”

不等那邊回答,顧青眉頭皺緊了幾分:“是什麽讓你們認為我是個迷途羔羊的?”

負責和顧青交談的聖教教徒,穿着一身紅袍,挂有黃金挂墜,那挂墜模樣就顧青看來是卍,即萬字符。再從外表來看的話,其外表特征更趨向是人類的,如果那确實是他真實外貌的話。

此人從始至終都挂着有那麽幾分祥和意味的微笑,眼神也溫和寬忍,仿佛看什麽都會一視同仁

:“自然是因為我們所掌握的信息,相信賽恩先生您也知道,聖教無所不能,銀河系就沒有我們攻克不了的安全系統,那麽這也能讓我們獲取任何我們想要的信息——我們無所不知。”

“當然,我們也相信賽恩先生你如果想查明,終究你會查明的。只是如今事态多變,過往諸多痕跡可能會在你查明前,就被抹除,到時候你所知道的,想來就會是被扭曲過的真相。你扪心自問,那是你想要的嗎?”

“我們也知道賽恩先生您懷疑我們聖教的教旨,我們既不能承認也不會否認我們想借助賽恩先生,以及您背後的巨大能量,那會襄助我們去解救更多的迷途羔羊,還銀河系更多的和平。”

“何況您過來一趟,也不會有任何損失,不是嗎?”

顧青看起來有幾分意動,但他只是說:“你口才不錯。”

自稱是烏列(Uriel)的聖教教徒道:“這不是我的才能,這是發自我內心的想法,賽恩先生。”

顧青對此不置可否:“會面坐标我來定。”

烏列從善如流:“當然,如果這是你的意願。”

會面地點定在了距離天牛星區三十二光年的塞普坦星區裏,一個名為西格瑪星的星球上。

這顆星球同樣不再星際聯邦,或是費倫帝國以及貝希摩斯帝國的星域內,上面有智慧種族,但還沒有那麽發達,平時多是星際海盜在這附近進行交易。

因為有了超光速航行,三十二光年也沒有那麽遠,不過顧青這次并沒有使用躍遷。他有研究出來,也有建造了相關星艦,可這誰都不清楚,即使是尤利西斯。

西格瑪星

西格瑪星是個質量較小的小行星,這兒的氣候也并不适宜其他外星種族,尤其是人類。

好在科技可解決這一問題,而且銀河系最通用的空氣過濾器,貼在脖子上就讓使用者多了像腮一樣的痕跡,那将自動将外太空空氣過濾成适宜使用者的。

顧青也用了一個。

沒用多久,他就等來了聖教教徒們和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看起來精神還可以,不像是遭受過蹂躏的模樣。

顧青只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轉移到聖教教徒們身上了。

他們此行共來了七個人,穿紅袍的烏列是其一。另外就是兩個穿紅袍卻戴白銀吊墜的,四個穿黑袍戴白銀吊墜的。還有一個穿着白袍,沒有戴任何吊墜,卻有用兜帽遮住了面容。

看身形好像都趨向于都是人類。

而顧青這邊,他身後跟着清潔機器人η,和一個γ機器人。

聖教教徒在γ身上多停留了半秒,剛要開口,顧青就冷淡道:“沒必要的寒暄就不必了,就讓我們直奔主題。”

烏列神色未變:“賽恩先生,你不覺得這兒環境太糟糕嗎?我想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

顧青:“對我來說,哪兒都一樣。”

話是這麽說,可他們最終也沒有在青天白日下就直奔主題,而是選擇了西格瑪星上的一家旅館。

清潔機器人η在前面開道,尤利西斯嘴角抽啊抽,最終撇過臉去就當沒看見。

等到可以直奔主題了,烏列也沒藏着掖着,對顧青的身世娓娓道來,還是用将故事的形式,開頭就是有那麽一對夫妻,他們結婚後相繼有了兩個兒子。

大兒子精神力等級為C,小兒子為S。

如今星際對精神力等級低下者,存在着無法消除的歧視,很多家庭中若是子女精神力等級不一,父母也難免會更疼愛高的那個,然而烏列口中的這對夫妻卻做得更絕,他們決定将大兒子進行人道毀滅。

本來烏列開始說故事時,尤利西斯還有點茫然,可他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烏列故事中的大兒子是誰。他之前可是好好看了星際聯邦的大新聞,知道顧青可能是蘇議員被星際海盜綁走的長子。

當時尤利西斯就覺得故事反轉好快,他才猜測顧青是個星球;如今更好,那個和星際海盜相關的故事,又再次有了反轉,還反轉得叫人心口沉甸甸的。

尤利西斯下意識去瞄顧青。

顧青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喜。

尤利西斯卻覺得他那麽聰明,肯定知道烏列是在意有所指。再說了,沒有誰會對這樣的出身無動于衷,尤其是他在不知道自己身世時,必定會對自己原來的家庭抱有再美好不過的幻想。當幻想被血粼粼的事實打破時,那他心裏肯定難以接受。

尤利西斯都能感覺到那種壓抑,那種憤懑,和痛苦。

這讓他不禁喊道:“別說了!”

烏列停了下來,只看向顧青。

顧青手放在扶手上,無意識地抽動着,被他強制撫平:“繼續講。”

烏列便繼續往下講。

這整個故事基本如實還原了蘇辰身上發生的事兒,而且其中還有不少顧青不知道的細節,聽起來特別真實,從烏列口中講述出來也特別有感染力。

尤其是烏列還說了那對夫妻中的丈夫,又是怎麽憑借長子被海盜綁架的故事,在新聞媒體前賣悲痛父親人設的,以及他們一家三口又是怎麽樣的幸福美滿,前程又是如何遠大錦繡;

再來如今那個父親,又将要卷土重來,欲借着僥幸活下來的長子,在星際聯邦興風作浪,再度打敗又一個競争對手,不出意外的話,日後會成為星際聯邦最後權勢的那個。

顧青臉部肌肉繃緊,緊咬牙關。

他是沒哭,只是唇角被咬破了皮,血液幾乎都要滲出來了。

烏列自然而然道:“孩子,我們将真相告訴你,是因為你作為被放棄,甚至被犧牲的那個孩子,有權知道最原本的真相。”

顧青:“證明它。”

烏列語氣不變:“這是自然。”

烏列這個聖教教徒絕對是有備而來,他不僅有當時為蘇辰和蘇瑾私下做精神力等級檢查的醫生供詞,還有暗星之翼僅剩的成員凱瑞做證人。

不僅如此,他還可以證明蘇懷朗這麽多年來,根本不像他說的悲恸欲絕,他根本就沒想過去追查暗星之翼,反而迫害了那個叫莫利許(Molish)的私家醫生,陷害他進了聯邦監獄。

“我不相信。我不信。”顧青說這話時候,并沒有暴起,更沒有暴怒,可他言語中的激烈情感并不作假。

“我能理解你現在的感受,你原本肯定無數次幻想過你的原生家庭,也替他們開脫過無數次為什麽你會在艾塔星,也夢想過有朝一日找到他們,但孩子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就是那麽的不公平,也有太多的不公平。”

烏列就像是個慈愛的長輩,諄諄教導着顧青這個他們認為的迷途羔羊,語氣聖潔,又富有感染力:

“我們能做的,只有同心協力去抹除這種不公平,讓所有的憤懑和痛苦得以發洩,最終讓心靈得到平靜。”

尤利西斯下意識點頭,他之前明明對聖教理念嗤之以鼻的,如今在和他們接觸過後,聽他們說話,講述他們的理念,卻覺得從前的自己很膚淺,沒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尤利西斯沒注意到的是,無論是烏列身上戴的黃金吊墜,還是其他幾個教徒戴的白銀吊墜,都洩露出幾許微光。

而唯一一個沒有戴吊墜的教徒,他一直隐匿在人群後,從寬大的袖子伸出來的手,膚色竟然是暗紫色的,而且那也不是一個人類的手,最起碼比人類的要多出兩個指節,看起來又細又長。

也很詭異。

當最終顧·迷途羔羊·青帶着尤利西斯離開後,這個有着暗紫色肌膚的教徒痛苦地倒在地上,嘴角還溢出了暗紫色的血液。

然而無論是烏列,還是其他教徒都對他的痛苦無動于衷。

下一瞬,烏列卻恢複了他在顧青面前的模樣,上前攙扶起了那個暗紫色教徒:“我的孩子,賽斯,告訴我,你有沒有将反抗的種子成功移植到他心靈中?

你得清楚,他和曾經的你一樣,明明是無辜的,明明是被整個世界辜負的,卻還是被利用,甚至還是被至親的人。如今我們需要他,他也需要我們。

現在,告訴我,你做到了。”

被稱為賽斯的教徒流着淚,點了點頭。

烏列笑容擴大,明明眼中毫無暖意,可他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麽慈和:“你做得很好,我的孩子,非常得好。”

顧青那邊帶着尤利西斯返回了艾塔星,顧青嘴角的細小傷口早已經愈合了,而且此時的他,看着在講聖教好話的尤利西斯,就像是在看一個蠢蛋。

顧青打了個響指。

尤利西斯晃了晃腦袋,一擡頭就對上顧青明銳的眼睛,還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就打了個寒顫。

半晌後,尤利西斯:“呃呃呃。”

他還是能說出一句完整話的:“是泰利安人。”

“沒錯。”顧青眼睛明亮到有幾分冷冽,他現在完全看不出有任何被仇恨蒙蔽的模樣,“他們利用了泰利安人,來進行想法根植。

他們很聰明,并不是憑空就将他們的想法進行根植,而是想讓被心靈控制者有那樣的想法,接着他們就擴大和深植這個想法。

如此一來,被心靈控制者就輕易不會發覺。”

尤利西斯期期艾艾道:“可你?可我?等等,那個泰利安人是不是還讀取了我的記憶,才找上你的?”

“是為了找上我,才讀取了你部分記憶。”顧青沒說得是,當尤利西斯一被聖教教徒找上,他就知道了,那個泰利安人若是用心靈感應能力來讀取,他也不會讀取到相對真實的記憶,說到底尤利西斯是被他罩着的嗎,盡管尤利西斯知道後,并不會願意接受這種“罩”。

尤利西斯臉色變幻,最終有松了口氣般說:“所以你實際上并沒有被操控,你是怎麽做到的?那時候你幾乎下一秒都要嚎啕大哭了,看得我都特別可憐你。

哦,我果然是被影響了,如果我沒有被影響,我肯定會暗爽。不,我是說我肯定會滿頭問號,你那麽變态,又怎麽會有那樣正常的反應。”

顧青:“哦,謝謝。”

尤利西斯:“…………看吧。”

“你沒說你是怎麽沒被操控的,我特別好奇。還有你到底是不是蘇辰?我覺得你不是,你是不是在覺醒自我意識時,蘇辰掉落了下來,然後你就接受了他的思維,變幻成了他的模樣?怎麽啦?你為什麽這麽看着我?”

顧青的目光變得悠遠而深邃起來,眼睛就像是個無底洞,看得尤利西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才聽到他說:“你知道得太多了。”

尤利西斯:“……我只是随口那麽一說。”

顧青恢複了正常模樣,笑着說:“我也是。”

尤利西斯:“…………”艹!

可顧青還是沒說他為什麽免疫了泰利安人的心靈控制,這其實很簡單,泰利安人的心靈控制能力,在有內綽爾水晶制作的心靈增幅器加持下的顧青來說,根本就不夠看。

再說即使沒有心靈增幅器,顧青即使不幸中招了,他也能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也不對。

如果沒有心靈增幅器,顧青有很大的可能不會去。不不,以他的性格,他還是會去的,只是他在之前就做好萬全準備。就像他對尤利西斯的“罩”,預設了可能會有的諸多走向,其中就包括了被心靈控制。

唉,他的控制欲絕對沒治了。

不管怎麽說,顧青不會輕易被心靈控制,更別說這個所謂的聖教,從一開始就露出了諸多破綻。

烏列在邀請他時,說得那一番話,聽起來就特別矛盾,比如說烏列說聖教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後來卻又說他們需要顧青和他背後的能量;

再有烏列能通過尤利西斯找來,還知道了這樣絕密的事,他必定對尤利西斯做了什麽;

還有很明顯也很可笑的一點,講究衆生平等的聖教,他們內部竟然是赤裸裸地分着等級,這從他們袍子顏色和配置上就能看得出來。

另外那個萬字符,顧青不清楚聖教的創始人究竟是知道那個符號的含義,來昭顯其野心呢。

還是因為地球當時的文化流傳到如今,根本不那麽齊全,而創始人在創教時,根本就是随意東拼西湊了當時的文化呢。

以及顧青這次所得到的信息,遠比這幾條要多得多。大概是泰利安人給了聖教教徒太多的信心,所以烏列行事時根本就不夠小心謹慎,又或者他本來就沒考慮那麽周全,反正這次他們洩露了太多不該洩露的。

當然了,聖教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順應想法而心靈控制是一個,對蘇家恩怨他們能查得那麽周全又是一個,這麽多年能夠做到在諸多勢力眼皮子底下隐形,也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個。

到底泰利安人是他們的殺手锏,他們絕對不會貿然使用,那麽他們是怎麽快速獲取到第一手情報的呢?

又是怎麽對蘇懷朗舊事,甚至他的真面目知道那麽清楚的呢?

又是怎麽破解了那個號稱最無懈可擊安全系統的呢?

最大的可能是他們就在那兒,就在相關者身邊。

卻又是那麽的不引人矚目,那麽的“不可見”。

作者有話要說:顧青:因吹斯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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