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齊斂怕方姨說出事情真相,緊張地抓着孟如虎的衣袖,小聲哀求,“夫君,我們走吧......”

孟如虎明顯感到齊斂的害怕,他也知道他小姨脾氣火爆兇狠,吓到齊斂也是正常。只是不管什麽原因,打他娘子就不對。孟如虎面色一冷,态度不似以往那般溫和,強硬的說道,“我娘子的事情,該由我來決斷,任何人都不得動用私刑。”

“你為了一個外人,這麽和我說話?”方姨心裏一寒,幾乎拿不穩手裏的棍子,向來強勢的一雙眼眸湧起失望的淚水,抖了抖嘴唇露出一個苦笑,“我養你這麽多年,到頭來還不如你過門一個月的媳婦。是我多管閑事打了夫人,我該罰。”

方姨說着眼淚就落下來,重新握緊棍子要朝自己身上打。孟如虎見了,急忙伸手攔下勸說,“小姨,您這是做什麽?”

“我向夫人請罪。”方姨哭着發出喊聲,一邊流淚一邊用蠻力争奪棍子,僵持了好一會也沒奪過來,氣得一腳踹在孟如虎腿上。

孟如虎本來可以躲開,為了讓方姨消氣,硬生生挨下這一腳。把棍子甩在一旁說道,“小姨,我娘子要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您罰我就是,別對她動手。”

這話半是請求半是命令,方姨聽了也不再哭泣,看着齊斂冷笑起來,“她用遲續送的胭脂打扮自己,我罰她罰錯了嗎?”

孟如虎聽明白原因,神色一松,感到齊斂突然緊張起來,笑着輕輕捏了捏齊斂的肩膀以做安撫,對方姨說道,“只是一件小事,您鬧這麽大幹什麽?”

“一件小事?她和遲續不清不楚你竟然能忍?你就不怕有朝一日紅杏出牆?”方姨怒氣直升,真想撿起棍子敲開孟如虎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被灌了什麽迷魂藥。

“夫君,我不會......”齊斂急忙開口力證清白,眼神急切的望着孟如虎,“夫君,我不會再收他的禮物。”

“她今日能私下收禮,明日就能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不讓她長點教訓,你以後就等着讓人看笑話。”方姨怕孟如虎耳根子軟,不等齊斂說完也開口說話。

孟如虎被方姨咄咄逼人的态度攪得心生煩悶,眉頭一皺語氣也冷硬起來,“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要再提。”他本來高高興興的回去和齊斂吃飯,到廚房沒看到人,早上送來的各種菜都原樣放在桌上,就知道齊斂沒有回來,于是到方姨院子裏來尋人,卻看見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他平時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恨不得時刻含在嘴裏的寶貝,卻被別人欺負,孟如虎氣得心頭直冒火,如果這個人不是他小姨,他那一掌早已打上去。

“你今日不聽我的勸,他日必定後悔,以後她也不用再來,我這裏招待不起。”方姨把心一橫,說出決絕的話。孟如虎最重情誼,哪怕齊斂真的做出那種不知羞恥的事情,孟如虎也不會下重手。她不能像孟如虎那般心軟,否則只會助長齊斂的氣焰,帶壞這山上的風氣。

“我明日親自送娘子過來。”孟如虎也不想再和方姨硬碰硬,牽着齊斂的手離去,臨行前對付蓉使了一個眼色。

付蓉了然的點頭,等到兩人背影消失,和安小小一起清理地上的杯子碎渣,收拾完之後,重新泡上一壺茶,斟了一杯遞給方姨說道,“小心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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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姨接了茶沒有喝,臉上還帶着怒氣,眼睛也是紅的,顯然還沒有緩過氣來。靜默了一會,不禁流下淚來,“自從他爹娘去世,我替他扛起這一家子大事小事,從來不求他感激我半分。你看他今日,竟然用那種态度和我說話,還出手打我,我怎麽就養了這麽一個白眼狼......”

付蓉在一旁認真聽着,不時幫方姨擦去眼淚,等方姨訴完委屈才開口勸解,“方姨您別難過,您對孟大哥的好我們大家都知道,孟大哥一向重情重義,心裏肯定也都記着。今日事出突然,他也沒了解清楚情況,所以無意中傷了您的心。您是他小姨,唯一的親人,孟大哥敬您愛您,無論您怎麽打罵都不曾還手,倒真像兒子孝順母親一樣。”

方姨今日也無非是想争一口氣,聽了這話心裏舒坦許多,喝了一口茶也不再流淚,淩厲的面龐顯出幾分脆弱,向付蓉說起心裏話,“有句老話說得好‘娶了媳婦忘了娘’,我雖不是她親娘,可這些年我為他做的事情不比她親娘少。我知道他口裏叫我小姨,心裏是把我當做母親一樣敬重。只要他有這份心,我做什麽都值得,哪怕他今日怨我恨我。”

付蓉輕笑起來,替方姨捏肩,“哪有兒子怨恨母親,孟大哥都說明日還要來看您,您在他心裏的地位沒人能比,依照孟大哥的性子,娶了媳婦也絕不會忘了娘。”

方姨這些年任勞任怨,為了孟如虎一直未嫁。雖說不圖回報,但也希望所有的付出能有人肯定,有人理解。今日付蓉這番話句句說到她心坎裏,叫她大為感動,心裏的怒氣消了一半,拉着付蓉的手笑着說道,“你這丫頭就是會說話,要是如虎娶的是你,我也省心不少。”

“方姨您又打趣我。”付蓉臉色一紅,壓下心底的苦澀繼續捏肩。從孟如虎成親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應該死心。

孟如虎帶着齊斂回房,先給齊斂吃內服的藥,又查看齊斂背上的傷勢,又粗又長的一道紅痕看的他心疼不已,上完藥抱着齊斂問道,“現在還疼不疼?”

“不疼了。”齊斂放松的靠在孟如虎懷裏,心裏充滿安全和暖意。雖然後背還在隐隐泛疼,但看着孟如虎為他焦急擔憂、忙前忙後,他又覺得這點疼不算什麽。

孟如虎松了一口氣,猶豫了一會看着齊斂說道,“今日的事情,為夫希望你不要怪小姨,她也是為我好。如果娘子心裏有什麽不滿,為夫任打任罵絕不還手......”

“夫君你說什麽傻話?”齊斂急忙打斷孟如虎的話,認真說道,“我并未怪小姨,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小姨罰我也是應該。夫君不怪我,我已經覺得萬幸,又怎麽會怨恨小姨呢?”

孟如虎聽得心裏一暖,能娶到這麽懂事的媳婦真是他的福氣,忍不住親了齊斂兩口,大笑起來,“娘子你能這麽想為夫也就放心,今日委屈你了。”

齊斂笑着搖頭,他并未感到任何委屈,從始至終孟如虎都在護着他。真正應該說委屈的是孟如虎才對,無端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既要讨好方姨,又要安慰他,小心地照顧兩方的情緒,都不會為自己想半分。

“夫君,今日又讓你為難,我以後會多注意不做不應該的事情。”齊斂愧疚的說道。

孟如虎頓時又心疼起來,輕輕笑着說道,“這點小事哪算為難,只要娘子每天開開心心,為夫心裏就高興。你身上還有傷,午飯我叫人送來,下午你也不用去學堂,就在房裏好好休息。”

“夫君我沒事,不用麻煩廚房裏的人,我現在就去做飯。”齊斂急忙站起身,動作過大扯到背後的傷,疼得他彎下身子差點摔倒。

孟如虎一把接住齊斂,抱起來放到床上,柔聲哄道,“娘子乖別逞強,我去叫人炖些滋補的湯給你喝,早些養好傷。”

齊斂也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再逞能只會添亂,點了點頭聽話的躺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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