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複合次聲波案
藍衍帶席瑾來到Lancey大樓13層的一間實驗室，同行的有遲啓霜和Cathy。
乘坐電梯還有走過實驗室前的那段走廊時都有藍色光線掃描辨別身份，這裏的設備很先進，自動化程序非常多。
席瑾帶着耳機一直跟在藍衍身邊沒有再出現掃描不通過而警報響起的狀況。
遲啓霜把一個黑盒子放到實驗室的窗口，又按下一旁的紅色按鈕，随後黑盒子便被自動推送到了實驗室內。
席瑾問：“這是什麽？”
說完話她看向藍衍同時指了指自己的耳機。
藍衍點點頭，席瑾摘下耳機。
遲啓霜回答說：“這是昨天合成結束後新形成的複合次聲波。”
透過巨大的透明玻璃，席瑾看到有一個很細的白色金屬探入了盒子右側的圓形孔內。
那個孔很小，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而孔表面原先是被金屬片封閉以保證次聲波無法流通。
遲啓霜解釋說：
“這個過程是在分解複合次聲波，也就是将新形成的次聲波重新分解成一條一條的單獨次聲波。其中第一條次聲波通常都會被較快的被分離出來，但因為越往內越複雜且合成時間越久就越穩固所以其它次聲波的分離分析速度要慢一些，一般幾個小時到幾天不等。”
席瑾看到金屬針從盒子中抽離出來，随後又放入到一旁的圓形白色容器中，然後在與圓形容器相連的電子屏幕上顯示出‘分析中’三個字。
席瑾：“這是在分析什麽？”
“分析聲源的距離與方位。”
沒一會兒席瑾就看到電子屏幕上以一個圓點為中心分別建立了X軸與Y軸，遲啓霜說：“這個原點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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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X軸上的距離被标出，Y軸上的距離也被标出，兩條線垂直交叉，在坐标系上确定出唯一一點。
Cathy笑着說：“第一條次聲波的聲源，就是這裏了。”
藍衍轉身往外走：“繼續分析其他聲源，準備車子和設備，明天出發。”
遲啓霜：“是”
Cathy：“是”
席瑾激動的搓搓手：“新工作要開始啦！”
晚飯時，藍衍煮了冰箱內的麻辣燙，席瑾激動的湊過去抱着白兔子等美食，可她看着拆開的塑封袋說：
“這些麻辣燙的商标沒有了，不會過期嗎？”
藍衍：“沒有過期。”
席瑾：“沒有生産日期，你怎麽知道？”
藍衍：“因為是我自己做的。”
“...”
吃個麻辣燙都這麽講究，席瑾想誇他一句，你真是個賢惠的杜爾西內娅！但擔心會被丢出去吃不到晚飯就忍住了。
飯後藍衍去書房工作，席瑾在卧室裏一邊抱着白兔子一邊擺弄着耳機。忽然覺着戴着這個耳機的自己和這只兔子沒什麽區別，都聽不懂人類在說什麽。
想了想她拿着耳機跳下床，去書房找藍衍，敲敲門，探個頭進來。
“在忙嗎？”
藍衍：“有事？”
席瑾笑嘻嘻的進來，搬了另一個辦公椅坐到他身邊，把耳機放到辦公桌上，問道：
“在外面的時候我一定要帶着這個耳機嗎？”
藍衍的目光繼續回到手中的文件上：“是。”
席瑾：
“可是我聽不到別人講話，這算不算變相的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藍衍沒擡頭：“項目期間你沒有人身自由。”
席瑾：“.......”
席瑾又湊過去了一點，問：“一般你怎麽對待不聽你話的員工？就比如...你讓他們往東他們非得往西。”
“開除。”
席瑾一拍桌子笑了：“對嘛！就應該開除。”
藍衍：“可是...”
“嗯？”
“對你我只會扣工資。”
席瑾：“.......”
多謝老板青睐。
想到什麽，藍衍放下手中的文件說：“今天工作時間擅自摘掉耳機，扣一千塊。”
席瑾：“.......”
“你不講理！”
藍衍：“工作期間..”
席瑾搶過話：“我知道，我知道，工作期間你就是我的理！”
藍衍頓了一下：“嗯。”
這個耳機讓席瑾想到了高中時候的藍衍，上一天課下來如果沒有老師點名提問他能一句話都不說，只能聽見他的聲音和聽不見聲音有什麽區別？如果不能和別人鬼扯閑聊，豈不是會悶死？
于是她帶着不抛棄不放棄的精神，一邊轉着耳機一邊軟了語氣說：“我不是不想戴着，就是...這個耳機能聽到的聲音頻率範圍只是你講話的聲音頻率範圍，這樣我就沒有辦法聽到其他同事講話，如果聽不到同事講話我就沒有辦法和他們溝通，沒有辦法和他們溝通就沒有辦法多多學習，沒有辦法多多學習就不能替你好好工作，不能替你好好工作還吃住你的我就心裏過意不去，所以...”
說完這一長串話她朝他眨了眨眼。
“你不想戴？”，他簡單總結。
席瑾心想我就是這個意思，嘴上卻說着：“要是它是一個可變頻率的耳機就好了，這樣你不想讓我聽見你實驗室的次聲波和重要內容講話的時候我就把頻率調到20000赫茲加和小貓小狗或者蝙蝠飛蛾聊天去，你想讓我聽到你講話的時候我就再調回來，你讓我聽什麽我就聽什麽，你不讓我聽什麽我就不聽什麽，肯定特別聽話，可是這個耳機...”
藍衍打斷她道：“正合我意。”
席瑾：“什麽？”
只見他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來一個銀色小盒子，打開盒子裏面有一個鑷子還有兩個極小的金屬片，說道：
“這就是可變頻率耳機。”
席瑾：“.......”
你那抽屜是百寶箱還是阿拉丁神燈，想要。
藍衍：“這個耳機貼在耳朵內部，頻率随時可調，重量極輕不會對耳朵産生不适感，超長待機，可以長時間佩戴。”
“所以你想戴這個？”，他問她。
席瑾确認道：“随時可以調頻率？這樣就不止能聽到你的聲音，調了頻率以後還可以聽到任何想聽到的聲音頻率範圍？”
藍衍：“是。”
席瑾：“能戴能摘，這麽小不會掉落下來傷到耳朵？”
藍衍：“是。”
席瑾爽快笑道：“好啊！那我帶這個。”
藍衍用鑷子夾起一個金屬芯片：“過來。”
席瑾聽話的把臉湊過去，将洗澡後半幹的黑發縷到耳後，把耳朵露出來給他。
她的皮膚很白，勃頸修長，耳垂飽滿，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在那裏落過的吻，他的身子微微僵住
四年不見，她的容貌變得更加清秀，笑容越發甜美，而那雙眼睛似乎更大了，書房的燈光灑在她的睫毛上，眼眸中便盛滿了星辰。
他片刻沒有動作，席瑾問：“怎麽了，是看不清嗎？”，說着她又湊近了些。
藍衍動作一滞，聲線微啞：“把眼睛閉上。”
席瑾聽話的閉上，還一邊說：“戴耳機還要閉眼睛...”
可她忽然說不下去了，随着藍衍的靠近，鼻尖都是他清冽熟悉的味道。
時間讓他褪去少年時的青澀，五官越發立體，比起以往瘦了些身型卻更加健碩颀長，沒變的是如墨如畫的眉眼與似乎覆了薄薄一層山澗清溪的眸。
她的皮膚開始變得異常敏感，忽然想起他曾在她耳邊的溫柔輕哄，開始不知道手腳放哪兒是好。
臉頰和脖頸處開始發燙漫上紅暈，直到他用鑷子把芯片耳機送入她的耳中一厘米處，耳機瞬間貼上耳壁，冰涼感為她降了不少溫，心想終于戴完了。
兩人都輕呼一口氣。
席瑾稍稍挪開，晃了晃頭，除了那一瞬間的冰涼感什麽都感覺不到。
“現在耳機的頻率範圍是你聲音的範圍嗎？”
“嗯。”
席瑾：“可以調嗎？”
藍衍：“嗯。”
“怎麽調，你教我？”
藍衍擡起手腕：“用這個手表。”
席瑾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問：“你有幾個手表？”
藍衍：“一個。”
“可以給我嗎？”
“不可以”
席瑾：“.......”
席瑾：“所以，只有你可以幫我調，我自己沒辦法調？”
藍衍：“嗯”
“.......”
去他的手表。
席瑾：“所以，只有你可以控制我能聽到的聲音頻率範圍，我自己沒辦法控制？”
藍衍：“嗯”
“.......”
你當初為什麽不去當警察？學物理還順帶修了機械麽..？
席瑾突然覺得費這一晚上的功夫是給自己挖了個坑，賊深的那種。
她試着去拿出耳機。
藍衍善意提醒：“耳機一旦戴上不可強制摘除，否則會損傷耳膜。”
席瑾：“.......”
她不是挖的坑，是埋得雷。
席瑾：“那要怎麽摘掉？”
藍衍：“我可以，但是...”
“我現在不想摘。”
席瑾：“.......”
這雷的開關還叫她送人了。
藍衍拿起鑷子将盒子中另一個微型耳機以同樣的方式帶入了自己的耳中，這次他戴的很快，也就幾秒鐘。
席瑾：“你的耳機和我的一樣嗎？”
“嗯，是一組。”
她稍稍有了些心理平衡。
“一組有什麽功能？”
藍衍：“在耳旁連續敲三下可以進行即時通話，不管多遠，都能夠聽到對方能聽到的聲音以及所講的話。”
席瑾笑道：“那我可以随時找你聊天了。”
藍衍：“嗯，或者我也會拒絕。”
席瑾用手摸了摸耳朵：“那我也可以拒絕你的通訊嗎？”
藍衍：“你無權拒絕。”
席瑾：“.........”
“為什麽？都是同樣的耳機。”
藍衍：“我戴的是主，你戴的是副。”
席瑾：“...........”
炸死她吧。
席瑾：“這不公平！”
藍衍：“項目期間...”
席瑾認命的說：“我知道，項目期間你就是公平。”
藍衍：“...嗯。”
席瑾起身離開書房，走兩步就回過頭看看藍衍，張了張口，嘆口氣，又走兩步，又張了張口，嘆口氣，最終什麽也沒說的離開。
回到房間把自己甩到床上，白兔子被吓了一跳剛想跑就被她抓住抱在懷裏，席瑾伸直它的耳朵：
“兔子...，我不該笑話你蠢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月：蟹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