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遇次聲波

童林正在打掃衛生門,門卻突然被人推開,水桶裏的水灑了一地,他吼道:“誰這麽不長眼睛,我剛拖的地!”

下一秒,

“那我、我就再拖一遍...”

苗可可看了他一眼,有些過意不去,但一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就火氣更大,轉頭看向班級的同學們。

席瑾正因為剛才的一幕捧腹大笑。

苗可可:“還敢給我笑,站起來!”

席瑾用手抵着桌子站起身,嘴角還在抽動着。

“你們的班任不在讓我帶你們兩天,結果他前腳剛走你後腳就給我惹事!”

“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把音樂老師的音樂盒給拆了?”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寶貝那個東西,她哭着去找校長,校長又來找我!”

席瑾不以為意:“是她和我說,可以讓我研究一下的。”

苗可可:“研究什麽?研究你告訴她音樂盒裏面住了幾只鬼在講話嗎?”

話音剛落,班級內的同學們都開始交頭接耳:

“席瑾又開始妖言惑衆了...”

“裝神弄鬼的...”

藍衍執筆的手一頓,忽而想起那日在山洞裏,她對他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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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可可提聲道:“都議論什麽呢?!”

又看向席瑾:“枉你成績這麽好,門門不差,怎麽整天信奉這些鬼神邪說?”

席瑾更正道:“我沒有胡說,我是真的聽到了。”

“聽到什麽,聽到鬼在講話?好,那你告訴我,他們到底說了什麽?”

席瑾:“我...聽不懂,他們有他們的語言。”

“就是一種很低沉很緩慢的聲音,他們源源不斷的從音樂盒裏發出來。”

苗可可:“你..”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人沖進班級內打斷她的訓話,來人進班級內就喊:

“席瑾呢?”

苗可可轉過身,降了分貝:“那個,體育老師,我已經教訓過她了。”

“教訓,你教訓她的次數還少嗎?”

體育老師李宇力有一米八五的個子,樣貌也看得過去,因為常年練體育而身形健碩,吸引了學校內不少的年輕老師,其中就有正在他身旁站着的席瑾的前班主任,苗可可。

而他最終選擇了被席瑾拆了音樂盒的音樂老師。

“這種頑劣的學生,你和她講道理就沒有用!現在能拆音樂盒,以後就能把學校都拆了!”

他語氣冷硬态度苛責。

藍衍聞言擡頭,放下筆,淺淡的眸子裏泛了如月光般的寒意。

席瑾斂起面上一向的随性笑容,上前蹿了一步:“你說誰?!”

與此同時她書桌面上的玻璃水杯突然炸裂,清水灑滿了整個書桌面。

藍衍眉宇輕蹙,玻璃碎片反射陽光耀眼,可她分明沒有碰到玻璃杯的..

李宇力嘲諷道:“你看看你,什麽時候能老實點?”

他又問:“ 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那是我送給瑩瑩的定情禮物所以就把它拆了?”

“我告訴你,大人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你就學好你的習得了。”

“我不喜歡你的班主任就是不喜歡,你如果再敢因為這件事去欺負瑩瑩,我饒不了你...”

“道歉”,藍衍起身,語氣很淡但音量不低。

李宇力怔了一下:“大人的事輪不到你們小孩子..”

“你閉嘴”

李宇力:“你看,你老師讓你閉嘴。”

苗可可:“我讓你閉嘴。”

李宇力怔住,轉過身,眼前的這個女人喜歡他他早就知道,她在他的面前有一直幾分羞怯幾分溫柔,以至于讓他無法相信剛剛嚴詞厲色的話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

苗可可悄悄攥緊了手:“你以為你是誰,你又以為她是誰值得我最優秀的學生去欺負她?”

“若不是她一直拿着音樂盒顯擺,還叫住去辦公室交作業的瑾兒特意拿給她問她好不好看,瑾兒會看到音樂盒嗎?”

“瑾兒也無非是看那個音樂盒有些古怪才去幫她拆開一探究竟,就算是...拆的徹底了點可也是得到她的應允之後當着她的面一步步拆的,何錯之有?”

“她不感謝就算了,還去校長面前告一個學生的狀!”

“我學生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可以負責,就算有錯也輪不到體育老師來教訓,你只要能夠負責好學生們的身體素質就好了!”

苗可可:“現在已經到了上課時間,還請你離開不要耽誤我的學生們自習。”

李宇力:“你..!”

可又看向全班同學對他都抱有敵意的目光...

“我們看校長怎麽說!”

“哼!”

他悻悻離開。

記憶中她的上任班主任一直都在呵斥數落她的頑劣,這是她第一次為她說話,竟然..超帥!

席瑾:“老師,這個渣男配不上你,你..”

苗可可:“你也給我住嘴,別以為我護着你你就沒錯了。”

她雖依舊嚴肅音量卻降了不少:“罰你放學以後把班級的衛生給我打掃幹淨再走,明天還有一個新同學要來,就打算這麽烏煙瘴氣的迎接嗎?”

一旁的藍衍已經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席瑾:“新同學?”

她笑眯眯的問:“新同學是男生還是女生?”

苗可可:“男生也比你聽話”,瞥她一眼,關門離開。

席瑾重新坐回座位上,一邊拎起濕了的卷子抖落,一邊自言自語道:

“這杯子的膽子真小,一吓就碎了。”

忽然想到什麽,她蹭的靠近藍衍,笑意都泛到了眉梢:

“藍衍,你剛剛是不是在維護我?”

藍衍:

“安靜”,

“自習。”

席瑾笑嘻嘻的看着他的側臉一會兒,繼續收拾桌子。

耳邊是她清掃碎玻璃的聲音,那水杯,吓碎的麽..?

席瑾安靜的上完自習課沒有人再來找她,放學後同學們紛紛離開,她留下打掃衛生。

席隽被媽媽叫去買菜,他訓了她幾句又瞪了她一眼後先回了家。

席瑾朝他的背影吐舌,然後繼續拖地,轉過身,發現教室裏只剩下還在批卷子的藍衍。

因為班主任的家裏有事連續請了兩天假,所以數學卷子就由這位班長代批了。

席瑾放下拖布湊過去:

“有沒有批到我的,我都對了是不是?”

“沒有都對。”

席瑾:“怎麽可能?那些題我都會。”

他抽出一張卷子遞給她,席瑾接過正是自己的那一張,九十八分。

仔細翻看只有一處被标了叉,再讀題,手掌拍向額頭:

“哎,我分明記得這裏是20,怎麽變成2了。”

“不過馬虎不算的話,我就是一百分。”

藍衍:“高考不會不算。”

席瑾把卷子重新放回去:“那我高考的時候不馬虎就好了呀。”

她又瞅了瞅:“你快批完了嗎?”

藍衍:“還沒有。”

她笑嘻嘻的:“太好了,我也還要等一下,那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家呗?”

說着,她拿起拖布歡快的去幹活兒。

而他,放慢了手速...

天邊的火燒雲将天空都染成了通紅色,白衣少年的眸色很淺,仿若月光般皎潔,他雲手腕上的墨綠色絲帶随風輕飄,他身邊蹦蹦跳跳的紅衣女孩留着及肩的長發,一路上...叽叽喳喳。

“藍衍,你從小成績就這麽好嗎?”

“嗯。”

她瞄他一眼,笑道:“你倒是不謙虛,不過我剛剛也看了你的卷子,确實都對了。”

“以你的成績應該可以去任何一個你想去的大學吧,你有想過以後想要做什麽嗎?”

“警察。”

“為什麽想要做警察,是為了要找你的弟弟嗎?”

他突然停住腳步轉身看她。

她的目光很坦然,清秀的面龐被夕陽襯出幾分溫柔,家人不忍提及弟弟,親朋好友不敢在他面前提,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直接這樣問他的人。

“嗯”,他應。

二人繼續往前走席瑾又問:

“那如果以後你的家人犯了錯,你會包庇他嗎?”

“不會。”

“即便那個人和你很親很親就比如...是你的爸爸?”

藍衍:“不會。”

席瑾:“好絕情...不過要是有什麽辦法,能幫住找到失散的家人就好了,這樣你或許還能多笑幾次。”

絲帶随風飄動,末梢處輕輕劃過手心...

席瑾仰頭望天:“你相信天上有神明嗎?”

“不信。”

“你相信有妖魔鬼怪嗎?”

“不信。”

席瑾:“我見過的人都不信,他們都說我妖言惑衆散布封建迷信思想,可我是真的能聽到他們講話,從小就能。”

她突然蹿到他的面前:“那如果我很認真的告訴你真的有,你相信嗎?”

他看着她一時沉默,然後:

“不信。”

席瑾:“好吧...”

眉梢又翹:“那等改天我給你抓一只來看你還信不信!”

“...”

藍衍:“不過..”

“不過什麽?”

藍衍:“不過我相信你能聽到一些尋常人聽不到的。”

眼底溢出笑意:“真的?”

“嗯。”

她笑意泛濫...巨大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席瑾蹙眉捂上雙耳,轉頭看向身旁的大樓然後拽上藍衍的手腕帶着他快速跑了過去。

“去哪?”

席瑾:“帶你去抓鬼!”

藍衍:“...”

二人進了小區,席瑾在上樓之前瞅見綠化區的樹下有一個身影,他的肩膀在微微聳動,除了那股子聲響還有抽噎聲傳入耳中。

她看看藍衍然後走過去,拍向那人的後背:“那個,你在哭什麽?”

那人轉過身,眼眶通紅,嗓子還啞着:“不用你們管!”

他越過他們離開,席瑾追上去:“要不是你哭的跟個小姑娘似的,誰管你?”

傅行岐扭頭瞪她:“你說誰是小姑娘?!”

席瑾:“不是小姑娘..敢不敢和我們一起上樓抓鬼去?”

他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敢不敢?”

傅行岐:“去就去,誰怕誰?!”

席瑾走在前頭,藍衍和傅行岐緊随其後,幾人走了樓梯,走到三樓時席瑾突然覺得聲音越來越小,小到讓她分不清源頭。

傅行岐催促:“鬼在哪兒?我看是你在裝神弄鬼!”

席瑾:“小點聲,就快到了。”

又走一會兒,傅行岐沒了耐性:“這樓一共就十五層,你都帶我們爬了一半了,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席瑾轉過身,目光透過傅行岐的肩膀看向他的身後,捂住口眼睛瞪大喊道:

“...鬼啊!

傅行岐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蹭的靠向藍衍躲到他身後,鼓着膽子轉頭...

什麽也沒有。

席瑾:“哈哈哈...我還以為你不怕呢!”

傅行岐一掃之前的悲傷,俊秀的臉蛋被氣得通紅:“你...!”

“我怎麽?”

席瑾一邊笑嘻嘻用無賴的語氣反問一邊後退走進七樓的樓道之內:

“你自己怕...”

餘光似乎看到什麽,她轉過頭,那一瞬間話音止住,臉色倏地泛白...

傅行岐:“你還想吓人?我告訴你我不會再上當了!”

他大步跨到七樓的樓道之內,順着席瑾的目光向她右側看去,盡頭是一戶人家,門正半開着,而地板上似乎..有一只手以及..散亂的黑發..

席瑾冷汗直冒,轉過頭想找藍衍卻看見面前哭的跟姑娘似的男生,她猛地胡亂拍打:

“藍衍..!藍衍...!”

藍衍見她模樣不對快速走了過來,然後她在能碰觸到他的一瞬間蹭的...跳了上去。

手臂抱緊他的脖頸,雙腿纏上他的腰,可能因為跳的不夠高又不夠準險些掉下去,藍衍趕緊扶住。

傅行岐本就吓了一跳,又毫無防備的被她一頓拍打,在藍衍走過來時他立即後退一步躲到了他身後,不自覺的扯上他身後的衣角。

藍衍:“下來。”

席瑾抱緊他的脖頸:“不要。”

藍衍:“...”

藍衍側頭:“去看看。”

傅行岐扯緊他的衣角:“不要。”

藍衍:“...”

席瑾和傅行岐相視一眼都想開口鄙視對方膽小,但又都沒說出口。

藍衍淺嘆,瞅了眼身後的人又抱穩身上的她緩緩走進半開門的那一戶人家。

傅行岐雖然不敢但也從他身後露出半個頭去瞅屋內的情景,席瑾則在他懷裏扭着頭,用手捂着眼睛但手指間開了縫隙...

藍衍擡手推門,頓時就覺得脖頸和扯他衣角的力道都更大了...

門被完全推開,地上趴着一個女人,頭發微散,一直手臂越過肩膀向前似乎是想往前爬,另一直手臂垂落在地板上,面龐微側朝外,眼眸緊閉。

藍衍的眸色頓時沉了兩分:

“想下來還是和我一起過去。”

席瑾:

“下、下來...”

傅行岐扯着他的衣角的手也頓時松了。

藍衍走到女子面盤蹲下,眸色極淺眉宇嚴肅,用手輕探她的呼吸又置于脖頸處感受她的脈搏,不過幾秒,他擡眸看向門外緊緊站在一起的兩個人:

“已經死亡,報警。”

田維連開車來到案發小區,小區外停着幾輛警車還有許多市民在樓下小聲議論,他拿出自己的證件挂在上衣左側。

剛要走進樓內卻見有兩位同事正在牆邊拿着塑料袋嘔吐,臉色慘白看上去難受極了。

田維連微微蹙眉,這副情景只有他兩年前參與的那次分屍案時才見過。

走進電梯按下樓層,七樓。

電梯門剛剛打開,就見女同事小許扶着同樣臉色極差的吳警官走了進來。小許為吳警官按了一樓又囑咐道:“吳警官,您不舒服就先去車裏休息下吧。”

吳警官手扶着電梯壁,點了點頭以示謝意,又朝田維連擺了擺手,虛弱的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

連工作了十幾年的吳警官也被吓到臉色慘白?

“怎麽,屍體被毀壞的很嚴重嗎?”,目光掃過小許:“你看起來倒還好。”

小許答: “其實屍體并沒有被毀壞,也不知道大家這是怎麽了,有近一半的人都突然不舒服,不是暈眩就是心跳加速。”

她小聲道:“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房間比較邪門兒。”

田維連沉黑的眼瞳裏并無波瀾,若是什麽事都可以歸結為邪門兒,還要警察做什麽。

“死者信息呢?”

小許一秒恢複認真:“死者女,今年22歲,大四,還有兩個月畢業,是這裏的租客。”

“死亡時間初步推算是下午五點左右,身着睡衣沒有外傷,鼻孔有血,但并無被毆打或是與人掙紮過的痕跡。”

“被發現時人在客廳,趴在地上,似乎是爬了半米,估計是想求救。”

田維連:“身體問題?”

小許:“不排除這個可能,具體的還要等醫檢結果,但還有一件事。”

“小區的監控錄像突然出了故障。”

“暫時無法确定這兩件是不是有關聯。”

拐過樓道,田維連停住腳步,有人離奇死亡,偏偏監控錄像還在同一日出故障,這麽巧麽?

環顧四周,一層四戶,701室,房門被打開,裏面有警局的人在搜索證據。702室和703室的住戶站在樓道裏分別被詢問些問題,704室房門緊閉,同事在敲門。

“請問你認識在這裏住着的人嗎?”

702室的業主是個二十七八的年輕男人,帶着一個黑框眼鏡,看上去清秀斯文。

“不認識。”

“她好像是才搬來不久的,沒見過。”

“她是兩周以前搬來的。”,703的業主聽到這個問題朝這邊喊了一聲,也是一個男人,只不過身型更要健壯,聲音粗犷。

“長得還挺好看的,真是可惜了。”,他又補了句。

“你今天上午在家嗎?”,警察問向702的業主。

他搖了搖頭:“王先生叫我上午去給他的侄女補習一下物理課,昨天就說好的。”,他看向703的業主。

那便是他口中的王先生。

“是,我侄女今年高二,這物理怎麽都學不明白,我也不會,偏偏隔壁還有一個物理博士,你說巧不巧。”

“我就請他幫忙,去輔導輔導。行了,你別敲了。704的一家人全都出國去了,那裏沒人。”

同事一頓,停住了敲門的手。

“上午家裏還有其他人在家嗎?”

“沒有,我是單身貴族一個。”,703的業主嗓門不低,帶着一股子北方人天生的粗犷。

702業主:“我家也沒有,我媽媽今年身體不好,我媳婦回老家照顧去了。”

“那你們是一起回來的嗎?”

“不是,我...”

一層四戶,案發時其他三戶正好都不在,又是巧合?

田維連走進701,同時側頭問向小許:“報案人還在這兒嗎?”

“嗯,就在裏面。”

“報案人和死者什麽關系?”

小許:“報案人是三個學生,說是有聽到什麽聲音才上來的。”

“聲音?”

“實在不舒服就先去車裏待着,別在這兒硬挺着。”

田維連一進門就聽見同事王群對今年剛轉正的新同事蘇劫如此道。

蘇劫臉色很差,帶着白色的塑膠手套,右手倚在一旁的桌角兒上,看到田維連進來站直了身體:

“我沒事,已經好多了。”

“年輕人努力是好事,別太勉強自己。”

“我知道了,謝謝前輩”,再擡眸,喜道:

“師傅,你來了?”

警局的每個新同事來了之後都會有一個老同事帶着自己,蘇劫的師父便是田維連。

田維連:“你和老吳都是怎麽了?聽小許說屍體并沒有毀壞。”

王群接道:

“不只他們兩個,還有好幾個早就下去吐了,蘇劫這樣是能挺的。”

“不過我也好奇,蘇劫你說說,又不是沒見過屍體,怎麽就這樣了?”

蘇劫:“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剛剛從進來後就開始心跳加速,跳的我心慌直出冷汗。”

一旁的小許不死心的再次湊上前小聲道:“他們都說這房間比較邪門兒。”

王群呵斥道:“邪門兒什麽!我看呀,你們就是經手的案子太少了,以訛傳訛的都是心理問題!你看我,這不什麽事兒都沒有!”

“還有,那幾個學生不也都沒事兒?”

田維連順着目光看去,藍衍轉過托恰好迎上他的目光,走過來,叫了一聲:

“田叔。”

田維連一愣:“你是報案人?”

田維連與藍衍的爸爸藍維清很早以前就是朋友,也算是看着藍衍長大的。他從藍衍這裏得知了大概的情況,再往裏走,警察還在對席瑾問話。

“你之前聽到的是什麽聲音?是女生的求救聲嗎?”

席瑾搖搖頭,:“不是人的聲音,就是一種很慢很慢的聲音。”

“現在還有嗎?”

“基本沒有了。”

“基本?”

“就是還有一點點。”

“從什麽時候開始響的?”

“我從小就能聽到,只是剛才特別大而已。”

“有多小?”

“有記憶開始。”

“...”

“除了你還有誰聽到了?”

“只有我能聽到。”

“...”

“那具體是什麽聲音?”

“好像是...鬼在講話...”

“...!!”

田維連集中注意力很仔細的去聽,卻發現仍是什麽都聽不到,他聽見同事又問:“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席瑾:“四面八方。”

“........”

“我說的是真的,我從小就能聽到鬼講話,不過都沒有人相信我,我剛突然聽見很大聲的這種聲音就趕緊順着源頭找過來想抓一只鬼給...給別人看,不過後來聲音又消失了,我...”

門外的小許和王群相互看了一眼,前者像是在說,莫不是這女孩兒懂陰陽,能聽到什麽魂魄的聲音?警惕又驚恐的眼神四周看了看,只覺後背發涼,我說這裏邪門吧。

王群則心道,這姑娘,莫不是個傻子吧?

田維連側頭輕聲問向藍衍:

“這姑娘...”

他擡手指指自己頭部,意思不言而喻。

藍衍看向屋內在警察面前極力解釋的她:

“她很聰明。”

作者有話要說:

月:蟹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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