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一條次聲波
第二天一早一行七人從民宿一同出發。
席瑾揉了揉眼睛，昨天晚上睡的晚又喝了點酒，到現在還迷迷糊糊的。
今天早上睜開眼時她看到藍衍正坐在窗邊的搖椅上看書，晨光灑在他的身上，優雅而潇灑。
他動了一下她趕緊把眼睛閉上繼續裝睡，她不想起那麽早。
“起床”，他的目光依舊落在書上。
席瑾裝作沒聽見，還故意翻了個身抱緊懷裏的枕頭，哼唧一聲好像睡得很熟的樣子。
藍衍看了她抱着的枕頭一眼，如墨畫的眉梢微翹。。
下一秒，杏兒眸瞪得溜圓。
房間內依然安靜，可是她耳中的耳機卻突然放起了巴赫的...《平均律》。
席瑾：“.......”
裝睡是不可能了，賴床還是可以争取下的。
席瑾：“能不能換成舒伯特的《搖籃曲》？”
“或者巴先生的《詠嘆調》也行。”
“循環十遍，我就起來了。”
藍衍沒說話，修長的手指重新移動到表面上點擊幾下，然後....
席瑾就起床了。
Advertisement
今早陽光很好，再配上民宿的自然風光是許多寫生藝人的鐘情之地，可席瑾卻揉了揉額覺得有點頭疼，因為藍衍後來給她放的是....嘻哈。
實在懶散困乏，席瑾湊到席隽身側，想挎着他的手臂分擔一點自己的重量，席隽卻嫌棄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大步走開，正好走到Cathy身旁。
席瑾剛想開口教訓他就突然想起昨天鐘翔和吳落落對她說過的話，他們說對方的人裏面有一個是席隽的前女友，而他們四個之中除了她只有Cathy是女生，所以...
席隽和Cathy交往過！
好像堂吉诃德發現新鮮事一樣，席瑾兩眼放光的看向席隽和Cathy，露出慈母一般的微笑。
這笑容卻看得Cathy頭皮發麻，藍小姐這是怎麽了，她又看眼身旁的席隽，難不成...
藍小姐雖然不喜歡席警官把他當做備胎，可電視劇裏的千金小姐不都是有個毛病，我不喜歡可以，可別人也不能得到你！
而這千金小姐又是大老板的妹妹，千萬別讓她誤會自己和席隽之間有什麽關系，想到這兒Cathy叫了一聲‘落落！’就趕緊跑了過去。
而她這一跑這讓席瑾斷定他們兩個之間肯定有關系，一個追一個跑....席瑾搓了搓手，還是讓我這個姐姐來幫幫你吧！
席瑾小跑回藍衍身邊，目光還是向前的左手卻悄悄去敲他右手腕上的手表。
男人好看的嘴角翹了翹，卻沒理她。
席瑾其實也不知道怎麽調聲音的頻率範圍，每次就是看他敲了幾下表面就調好了，她學模做樣有一下沒一下胡亂的敲，又不敢太用力被他發現。
一直到手背被她敲癢的時候，藍衍攥住了她的手腕。
席瑾仰頭朝他嘻嘻的笑，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然後他好心的把耳機頻率範圍調大了。
七個人乘坐兩輛車出發，原本大家默認都像昨天一樣分別上車，席瑾卻見機會來了叫住席隽：
“我們兩個換一下位置。”
席隽：“不換”
藍衍：“不許。”
席瑾：“......”
這兩個人怎麽這麽默契呢。
而Cathy心想：“藍小姐為什麽要和席警官換位置，這是在試探我嗎？”
惹不起但是躲得起，于是她趕緊跑到席隽車子前說：
“席警官，我們兩個換一下吧！”
Cathy上車後趕緊催促已經在車內的鐘翔和吳落落：
“快開車，快開車！”
于是最後就是遲啓霜、席隽、藍衍和席瑾同坐了一輛車，席瑾心想，Cathy對他的弟弟真是唯恐避之不及，也不知道這小子做過什麽壞事。
莫名被換了座位的席隽： .....
已經不困了席瑾就開始想着講話，她扒着椅子去問坐在副駕駛的他：
“你為什麽去做警察了？你不是想要學IT超過比爾蓋茨嗎？”
“你這四年交過幾個女朋友？”
“大學成績怎麽樣？”
“警校的話都學什麽科目？”
“這四年有沒有很想我？”
席瑾連續問了很多的問題，在最後一個問題時席隽扭頭瞪了她一眼，然後一個都沒回答。
席瑾：“......”
席瑾起身敲了一下席隽的腦袋，訓道：“你還學會不理人了！”
這一下可把遲啓霜吓了一跳，險些連方向盤都沒抓住。他悄悄瞅了瞅席隽，卻見他眼簾半垂的伸手揉揉頭一句話都沒說。
他竟然第一次從傳聞中屢破奇案的警察冷硬的面龐上看出...一個孩子的聽話臉。
席隽不說話席瑾就又轉身去問藍衍：
“你不是想做警察麽，為什麽沒去？”
“你大學學的物理嗎？”
“你什麽時候開始研究次聲波的，聽說公司已經成立了兩年，你是大學時候就開始研究了？”
席瑾又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藍衍也一個都沒回答。
他的眼眸很淡，身子坐直輕靠在椅背上，後來竟然閉了眼。
席瑾：“......”
她氣得深吸一口氣又要擡起手，但是沒敢揍他。
席瑾輕嘆了一聲轉回頭去問遲啓霜：
“我們還有多久到？”
說着突然想起什麽她問：“對了，上次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們為什麽管席瑾叫妖女？”
“閉嘴！”
“安靜。”
一直不說話的兩個人同時道。
席瑾：“......”
兩邊的老大都發了話把遲啓霜吓了一跳，趕緊繼續專心開車。
席瑾：“要不還是再給我放一首嘻哈吧。”
藍衍：“.....”
兩輛車子一直開，中途他們停車吃過一次午飯，還停過幾次拿出後備箱的測量儀測過幾次，走過公路又走了山路，最後在下午4點的時候停在了一棟別墅，不，應該說是一群別墅面前。
“怎麽樣？”，席隽問遲啓霜。
遲啓霜：“中途測量的幾次中都沒有發現。”
席瑾走過去問：“發現什麽？”
遲啓霜：“招聲波儀能招來的次聲波範圍會随着時間的增加而擴大，可那日在那麽短的時間內他們不應該能招到這麽遠距離的次聲波。”
“所以就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次聲波從此地開始擴散，擴散到了桐仔市。可剛剛我們沿路查看并沒有發現同樣的次聲波。”
席瑾明白過來：“所以這就是你們為什麽選擇自駕而不是坐飛機的原因”，她看了眼藍衍：“我還以為你們要cost saving 舍不得呢。”
遲啓霜小心翼翼的扯笑：“那個，老大對我們很大方的。”
席瑾‘哦’了一聲：“原來他就對我小氣。”
遲啓霜：“.......”
這是有家庭財産矛盾啊！
藍衍聽到了，淺淺笑了下。
“所以第二種可能是什麽？”
遲啓霜繼續說：“第二種就是有人将從此地産生的次聲波特意運送到了目的地。”
一旁的席隽看着前方的別墅區蹙眉。
席瑾摸了下鼻子：“所以是人為的無疑了！”
可她想到昨天聽來的又問：“現在用次聲波打電話、銀行轉賬的功能這麽普及，這類的次聲波不會參與到合成裏面嗎？”
Cathy回答說：“現在只有傅行岐名下的次聲波運營商是得到次聲波協會準許成立的，而他公司旗下所有次聲波都會在我們的數據庫中同步其編號，在運算時會直接排除在外。”
席瑾：“為什麽只有他的被允許成立了？他是給藍衍塞錢了？”
Cathy：“.........”
遲啓霜：“我們老大很公正的！傅行岐确實很聰明，并且也是他找到辦法解決了次聲波傳輸速度的問題。”
席瑾自然知道藍衍那剛正不阿的正派作風，說這話無非是想氣他一路不理她而已，但想起某個放學後的教室內幾個人對次聲波應用的探讨說了一句：
“真香。”
吳落落挂斷電話走過來：
“剛剛已經查過了，前面是私人莊園，以圍牆與栅欄為線的一萬平方米以及其內所有的別墅都屬于一家，家主是一對兒堂兄弟，姓時，同歲三十五。”
席瑾問：“要過去按門鈴嗎？”
“現在按的話，估計天黑前他們趕的過來。”
她說這話是因為眼前的莊園實在是太大了，就連眼睛可見的最近的那棟別墅距離大門都有上千米。
地面上有一條兩米寬的道路其餘都是綠色草坪，而草坪上每相距十米都種有一顆梧桐樹，小草被修剪的齊高，樹木枝杈的形狀也規則好看，整個莊園外貌綠油油的看得出經常有人打理。
鐘翔說：“這樣貿然進去主人可能不會理我們。”
席瑾：“警察辦案，再有錢不也要配合嗎，這是每個公民的義務。”
鐘翔：“次聲波無形無色，若非當場抓獲很難取證，所以我們通常都會匿名調查。”
席瑾：“哦，那我們就說我們是自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拜佛求經，路過寶地求宿一宿。”
鐘翔：“........”
吳落落：“.......”
藍衍看着眼前的莊園轉過頭問席瑾：“喜歡嗎？”
席瑾：“什麽？”
“莊園。”
席瑾笑眯眯的說：“說喜歡，你會買給我嗎？”
藍衍告訴遲啓霜：“送拜貼。”
遲啓霜：“理由是？”
“買莊園。”
席瑾：“.........”
我覺得還是漲工資比較靠譜。
遲啓霜、Cathy、鐘翔、吳落落：這樣小氣的哥哥請給我來一打！
由于莊園地點實在太偏，幾人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到了最近的酒店住下，各要了一間房。而藍衍的拜帖也被送了過去。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拜帖有了回信，莊園的主人來消息說莊園不賣，但是他們想邀請藍衍到莊園共進晚餐交個朋友。
藍衍帶着遲啓霜和鐘翔赴約，一個裝做他的助理另一個裝做他的保镖兼司機，帶遲啓霜席瑾可以理解，可是...席瑾捧着杯熱水問鐘翔：
“即便還要帶一個警察為什麽派你而不是席隽？”
鐘翔不可思議的反問：“就席警官那一張冷漠外加不怒自威的臉，你是能讓他去當助理端茶送水，還是能讓他去拉車門開路？你能麽！”
席瑾‘哦’一聲又喝了口水，那水太熱她轉頭對席隽吼：
“這水太燙了！你再去給我倒一杯七成熱的！”
鐘翔：“.......”
你能！
下午三點，藍衍帶人開車出發去往莊園，當時外面正在下雨，席瑾覺得下雨天最适合喝酒聊天了，可她剛想去酒店一樓的小酒吧叫杯紅酒再聽幾個陌生人講有趣的故事時就被席隽攔下了，席瑾仰頭：
“你幹嘛攔我？”
席隽：“不許喝酒。”
“憑什麽？”
“藍衍哥不在，你醉了我不想管。”
席瑾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我不醉，就喝一點點。”
席隽冷眉一揚：“信你的話就是我腦子進水了！”
席瑾：“......”
深知無法在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面前樹立誠信感，席瑾抓到個機會就要從他身邊溜過去，可想來他這些年的警校也沒白念，反正是比斑岐山上的蠢兔子機靈多了，又把她逮了回去，扔回房間....
回去路上席瑾問：“你們還沒回答我為什麽要叫我妖女。”
席隽頓了一下，說：“你以為你的特異功能是什麽秘密嗎？當時在學校誰不知道。”
這個原因席瑾也猜到了，可她又問：“那美國隊長、蜘蛛俠也還有異能呢！為什麽他們都是英雄！”
席隽：“如果你也活在漫畫裏...”
席瑾湊過去：“你會怎樣？”
席隽：“把書撕了。”
“.....”
被塞回房間席隽就離開去到酒店一樓的大廳坐着，以防止某人再偷偷下來。
過了一會兒Cathy和吳落落因為無聊結伴到一樓喝點東西，見到席隽和他主動打了招呼又拽着Cathy坐下一起聊天。
席隽大三時在次聲波調查組剛剛成立的時候就因表現突出加入了，而吳落落則剛剛加入不久，對席隽還是處于陌生又神秘，仰望又好奇的感覺之中。
在吳落落聽到的傳聞裏席隽一直是一個孤傲又帶點冷漠的男神存在，可這幾日下來好像覺得他有時候也沾點兒人情味，尤其是...和他的前女友在一起的時候。
于是她撞了膽子問：“那個...席警官，藍小姐是你的...前女友？”
席隽楞了一下，沒說話。
吳落落以為席隽是驚訝于他們的知道，解釋說：“你和藍小姐很早以前就認識，關系又親密又...愛吵嘴，不是前女友還能是什麽？”
什麽也不能是。
于是席隽應了一聲：“嗯”
吳落落又問：“那你們為什麽分手，是她甩了你嗎？”
席隽硬着頭皮答：“是。”
吳落落：“你以前很愛她嗎？”
席隽：“.....”
女生的問題怎麽這麽多？
“是。”
三人沉默一會兒，兩個女生紛紛投來疼惜同情的目光。
席隽：無聊的話去看看腦殘劇好麽....
Cathy忍不住也問了句：“那你還愛她嗎？”
席隽：“.......”
就在席隽的回答說出口前，席瑾突然出現跑到三人面前站立，大聲道：
“我聽見了！”
Cathy被吓的手抖，立即站起身：
“藍小姐，席警官愛你！特別愛你！”
席瑾一頭霧水：“他愛我我知道啊...”
席隽：“.....”
吳落落：什麽叫做女神的自信！就是我所有的前男友都還愛着我！
席隽起身問：“你聽到什麽了？”，只是這話剛問完他就突然想到什麽眉頭緊蹙。
席瑾：“我聽到次....”
席瑾上前兩步大力把她摟在懷裏，頭和嘴巴都壓在胸口上。
“我聽見....”
席瑾越想說話席隽的手就越用力，支支吾吾的也沒人能聽得清。
吳落落上前關切的問：“藍小姐是聽見什麽了？”
席隽想了半天咬着牙，閉着眼，裝作深情的問：
“你聽見我的心了是麽？”
吳落落：“......”
Cathy：“........”
席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