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一條次聲波

時緒嘆口氣:“來是來了,可他們和矜丫頭玩的很好,雖然打聽過別墅的事可他們似乎并不是奔着寶物來的,我不好下手。”

客廳內又是一陣沉默。

兄弟二人看了看地上他從他家盜來的古董瓷器,他從他家偷來的古畫玉佩,目光交彙的一瞬間頓生一計。

時緒吩咐道:“去聯系一個拍賣公司,就說我們要在莊園內舉辦一次拍賣會,誠邀各路...有錢人。”

管家說:“可是先生,我擔心受邀的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奔着一號別墅裏的寶物來的。”

時顧揚眉笑了笑:“他們是醉翁我們是姜太公。”

時顧:“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散會。”

時緒:“不要擔心,我們會重新變成有錢人的。”

管家說:“我還有最後一件事,兩位先生。”

“老爺臨終前曾囑托,必須每年對一號別墅進行一次修繕,但修繕的費用太高,我不是先變賣一些家産來換成可移動資金進行修繕?”

時緒:“吃不起豬肉了修什麽修?”

時顧:“可樂都喝不起了修什麽修?”

管家:“.......”

方姨:“.......”

吃牛肉喝紅酒香槟真是委屈你們了!

遲啓霜和鐘翔走進藍衍的房間,席隽、Cathy、吳落落也在,而席瑾正忙着在給時矜出謀劃策,藍衍耳中的可變頻率聲波耳機一直處于開通同步狀态,并有有根據聊天內容随時限制其聲音頻率的打算,鐘翔将資料分別遞到幾人手中,激動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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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席警官,我們查到了,時家的祖上是神偷!”

遲啓霜:“據說最早可以追溯到北宋時期,而莊園內的大部分財産都是偷來的,代代相傳。”

“近些年他們已經不再偷盜了,或者說,不再出去莊園以外偷了。”

“但他們會時常邀請達官顯赫來莊園做客,而在莊園內丢東西,被盜者不會聲張。我打聽到一個說法是...在莊園內都是憑本事丢東西,不好意思要補償。”

Cathy、吳落落:“......”

“這是什麽規矩?就沒有人報警嗎?”

鐘翔:“我讓同事調了檔案,還真沒有。”

“找了幾個盜竊圈子裏的線人問到的消息是,大部分來莊園內的人其實也是各懷鬼胎,因為據聞在莊園內藏着一個時家祖傳的寶物,很多人都是奔着這個寶物來的。做賊心虛,也就不好賊喊捉賊了。”

遲啓霜: “我想他們可能本以為我們是對所謂的寶物感興趣所以邀請了我們,而我們從未打聽過關于寶物的事業就一直沒有對我們動手。這就是所謂的,盜亦有道了。”

鐘翔說:“我們還調查到雖然莊園內的貴重物品很多,但是他們的現金流已經接近枯竭,最近時家兄弟準備召開一場拍賣會,時間定為三日後的晚上。而且所邀請的賓客均非善類,都是和時家打過交道想來是知道寶物這一回事的,很明顯他們是要打着拍賣會的名義進行一場大型偷盜。”

遲啓霜:“具體時間安排是晚上六點整開始宴會,八點半開始拍賣會。”

“拍賣會的拍品由賓客提供,當晚只支持現金結算。并且在拍賣會後,所有賓客會在莊園內留宿一晚。”

“所以,不管當晚的成交如何,錢和東西到底能不能帶的走,就要各憑本事了。”

Cathy困惑的說:“我有些不明白。”

“若是時家內真的有寶藏,他們怎麽敢這麽大張旗鼓的放這麽一群人進來,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麽?”

藍衍透過落地窗看向那幾棟別墅的方向:“要麽寶藏為假只是誘餌,要麽,他們有足夠的把握那東西偷不走。”

他看了眼席隽,轉身說:“準備一下,拍賣會當晚行動。”

席隽從沙發上起身:“除了第一天我們至今都沒有再檢測到次聲波的痕跡,也就無法确定具體是哪一棟別墅,所以需要逐一排查。”

“任務重,時間緊,辛苦幾位了。”

遲啓霜、Cathy态度端正積極:“席警官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吳落落:“行動前要多吃點牛肉!”

鐘翔:“想當牛。”

席隽:“......”

第二日席瑾閑的無聊跑來莊園草坪上逗狗,藍衍席隽等人也在,吳落落和Cathy十分敬佩的看着那幾只猛犬在席瑾的手下變得溫順而聽話。

管家見狀走過來笑着說:“蘭小姐你真有魅力,連狗都這麽喜歡你。

席瑾:有這麽誇人的麽....

吳落落、Cathy看了一眼席隽。

而席隽看了一眼藍衍。

藍衍:“.........”

吳落落問:“我今天怎麽沒有看到時矜?”

席瑾笑着說:“她去執行第三階段的計劃了。“

席隽:“你又給她出什麽馊主意了?”

席瑾:“........”

“我讓她去和別的男生吃飯了,她哥哥若對她有意,肯定會吃醋的。”

管家說:“時先生很優秀的,一般的男生根本不會入他的眼,怕是無法激起他的危機感。”

席瑾:“所以我給她挑了一個不一樣的,聽說是位當紅流量小生,被評為萬千少女最想嫁的人。叫...楚果。”

管家想了想:“聽起來有些耳熟...”

席瑾笑道:“你也喜歡看偶像劇?”

管家:“小姐別開玩笑了,我不看劇的。”

席瑾給幾條狗都喂了狗糧,揉揉它們的腦袋以表達上次用次聲波對它們的歉意,席瑾問:“上次它們瘋了很久嗎?”

管家點點頭:“是的小姐,這是它們瘋的最久的一次了。”

席瑾手腕頓住:“最久的一次?它們之前也瘋過?”

管家:“是的,每次下雨天它們都會瘋一次的。”

席瑾迎上藍衍和席隽的目光,嘴角微翹,又擡起頭看向刺眼而明媚的陽光,她說:“突然...想看彩虹了呢!”

管家:“.........”

然後這天下午,席瑾以制作人造彩虹為借口,用草坪內的灑水車把莊園灑了個遍。

時家二兄弟賬戶裏剩的四百三十塊三毛八都用來交了水費,這讓他們非常的心疼。

而藍衍等人也終于确定了次聲波到底是來自于哪一棟別墅。

那棟別墅的側面标着,1號。

這一天下午,莊園內張燈結彩大門敞開。

一輛輛豪車駛入莊園內。

時矜換上了非常好看的長裙,又畫上精致的妝容,準備去參加拍賣會加晚宴。

她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看到時冽正在客廳坐在沙發上翻着資料。

他擡頭看了她一眼修長的手指頓住,然後問:

“去哪兒?”

深刻的記得席瑾姐姐給她出的計謀一定要讓他吃醋,于是她回答道:“去約會。”

時冽放下文件起身快速走了過來,在她面前站立,低頭看她:

“你了解他嗎?”

時矜:“了解,全中國所有的女生都了解他。”

時冽皺起了眉頭。

“他是哪裏人,什麽學校畢業學的什麽專業,家庭環境如何,人品如何,性格又怎麽樣,是否上進有沒有夢想?”

時矜一扭頭:“這些都不重要,人長得帥就行了,他可是所有女生最想嫁的男人。”

聽到嫁人,時冽的臉色更差了:“長得帥有什麽用?整天看着我這張臉還不夠産生免疫?”

時矜:“.......”

你長得那麽好看幹嘛?便宜了那些和你相親的女人!

想到這兒她就更生氣,時矜:“我要走了!”

時冽擋在她前面:“不許去。”

時矜:“憑什麽你可以去相親我就不可以去和男生約會?”

時冽:“因為你小,容易被騙。”

時矜:“我已經十九歲了,你十九歲的時候已經去打工了!”

時冽:“我那是為了養你!”

時矜:“我也可以養你!”

時冽:“我不用你養,你聽話就行。”

時矜:“你只要我聽你的話,你卻不聽我的話!”

時冽困惑:“你什麽話我沒聽了?”

時矜脫口而出:“那你以後別再去相親了!”

時冽愣了一下,看進她的眼底,問:“你是因為這件事鬧別扭?”

時矜被他問得突然心慌,眼看就要藏不住秘密頓覺窘迫、羞愧外加無地自容,而于此而來的反擊則是口不擇言:“你相不相親關我什麽事!”

“我不用你管我,以後都不用你再管我了,我要搬出去住!”

“你再說一遍?”,他沉聲問。

時矜底氣不足不敢看他,繞過他就要走卻被他攥住手腕。

“松手!”,她掙紮着推開他。

看着她莫名的火氣和耍賴時冽無奈的嘆口氣,他在心裏告訴自己她還小,不能和青春期的孩子将道理,更不能和青春期的女生講道理,尤其是不能和被自己從小慣到大的青春期的妹子講道理,這樣想着他順着她的性子松開了手。

時矜甩開他擡腳就走卻因裙擺過長不小心被自己的高跟鞋踩到,往前走一步的一瞬間被自己絆倒直接撲到了一旁的茶幾上,膝蓋撞到茶幾角,瞬間疼的要命又跌落在地上。

“哪裏碰到了?”

時冽急忙蹲下。

他掀起她的裙擺,膝蓋處通紅一片,時冽又嘆了口氣,一手放到她的腰後一手放在她的膝蓋下将她攔腰抱起輕輕放到沙發上。

他用掌心輕輕觸碰紅腫處,輕揉。

他的手掌寬大而溫暖,那溫度與外界對他點評的冷漠不近人情截然相反。他确實很帥,睫毛很長,眼皮偏薄,見過的人都說他偏執而薄情,可她覺得那是全世界最溫柔的目光。

“你在想什麽?”,時矜問。

時冽擡頭看她,目光中責怪又無奈,手裏一直揉着一邊說:

“在想我為什麽撿了一個祖宗回來。”

時矜:“........”

她不說話,垂着頭卻開始噼裏啪啦的掉眼淚。

眼淚砸到他的手背上,時冽頓了一下,再擡頭時眼底的那絲責怪全無只剩下心疼。

指腹在她眼底柔嫩的肌膚上劃過:

“好了,別再掉金豆子了。”

他柔聲道:“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限制你交朋友,我只是擔心你,你從小到大一直跟在我身邊,根本就沒有見過幾個人,不知道人心險惡,更不知道怎麽防備。”

時矜忽然覺得很抱歉,他分明什麽都沒有做錯,分明是自己因為控制不住心意而朝他亂發脾氣他卻反過來安慰她,包容她...

時矜說:“我只是和楚果吃過一頓飯而已,我沒有再聯系他,他也沒有再聯系我。”

“我今天也不是要去見他,莊園今天下午要召開拍賣會,我是想要去那玩兒的。”

時冽:“一個人?”

時矜:“嗯。”

時冽無奈的笑:“一個人打扮的這麽漂亮,怎麽不叫我一起陪你去?”

時矜攥緊裙擺低着頭嘟囔了句:“你不是有要陪的人了嗎?”

時冽解釋道:“那人和我有生意上的往來不好拒絕,所以才去吃了一頓飯。你放心,我既不會把你丢出去,也不會讓外人進來管着你,你永遠是這個家裏唯一的女生。”

一雙純淨的杏眸裏頓時放着亮光:“你說真的?”

時冽點頭:“嗯,真的。”

時矜難掩笑意扯上他的西裝外套:“你不要再為了賺錢去應付那樣的場合,我們現在已經很有錢了,并且即便是以前吃土的日子不是也過得也很開心嗎?”

看着她雀躍的目光,時冽又笑了,時間仿佛回到十幾年前,他把她抱回了家裏的那時。

時冽去找姑姑讓她收養時矜,可他的姑姑卻一臉冷漠的說,已經多養了一個再養不起另一個吃閑飯的。

時冽年紀雖小腰卻挺得筆直,目光鋒利而執拗,他仰頭說:“雖然在我的父母過世後你是我的監護人,但是我從沒有花過你的一分錢。”

“你幫我辦收養手續,我自己養她!”

時琴低頭瞧時冽,這個孩子總是一副高傲而冷漠的樣子:

“就憑你?”

她冷笑一聲轉頭就走。

看着時琴的背影,時冽說:“三十萬。”

“三十萬買一份收養手續怎麽樣?”

那三十萬是他父母除了他正在住的那套房子以外留給他最後的錢。

所以在辦完收養手續他正式成了他妹妹時,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以後跟着我就要吃土了,你願意麽?”

女孩兒點點頭,說了生平第一句話:“我願意。”

時至今日時冽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當初怎麽就把她給抱了回來。

是因為善良嗎?

可一個從小逃學打架被唯一的親人大罵是個頑劣沒教養的混賬男生知道善良是什麽?

但他知道,有了她以後的日子,是非常不同的。

時冽揉揉她的頭:“上樓去換件衣服,我陪你一起去拍賣會。”

“我妹妹的身旁不可以沒有騎士守護。”

時矜的臉因為他的話紅了,笑容越發甜美繼而乖巧的點點頭上樓去了。

十分鐘以後時冽換了另一套西裝從卧室出來到客廳等她。

走到沙發旁看到她的手提包剛剛因她的摔倒而被碰到了地上,時冽彎腰撿起将它放到沙發上。

轉過頭的一瞬間目光突然變得鋒利,他看到從內露出的一件物品,那是....。

沒一會兒時矜蹦蹦跳跳的下樓來,看見哥哥站在落地窗前的換好了衣服,他身形颀長,配上一身黑色筆挺西裝,仿若是黑夜中的王子。

“哥,我們走吧!”

時冽卻沒動。

時矜又叫了一聲:“哥?”

時冽轉過身,語氣微涼:“長能耐了,時矜。”

她心驚了一瞬,只有時冽是真的很生氣時才會叫她的全名。

而随即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因為她看到他轉過身時手裏正握着那把席瑾送給她的槍。

一個漂亮的弧形槍被扔到了茶幾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時冽:“學會玩槍了,嗯?”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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