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婀娜玲珑的身影漸漸走向陸誠顏,眼前所見全部被沈語琴占據,陸誠顏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心裏的激動比不上舊日記憶重現的感慨,胸口的起伏漸大,她想要開口說一個字,卻發現嗓子已經澀啞。
千城公主今日出席婚宴時所穿的複雜宮裝早已換去,而身體上散發的馨香也昭示着,她才出浴不久。宴席間的俗世紛擾都随着這樣的換裝而被隔離,此刻在房裏,只有她們兩個人。曾經最熟悉的人,如今面對面站着,卻仍覺得彼此遙遠。
陸誠顏的眼裏染上了不一樣的顏色,別說是她這種親自品嘗過絕味珍馐的人,就算是僅僅觊觎這人間絕色的人,都無法在此時此刻保持鎮定。原本就一直困擾陸誠顏的畫面,如今再一次變成了真實,真真切切地呈現在自己眼前。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慢慢擡了起來。
“你,要做什麽?”陸誠顏的指尖剛落在千城公主的肩頭,便被這聲詢問給吓住了。
“我……”陸誠顏皺了皺眉,似乎想不起來自己準備說什麽話。
沈語琴努力控制着呼吸的節奏,事态的發展正如她所期望的那樣。雖然進度比預想中要緩慢,而陸誠顏的反應也沒有自己設想的那般大。但好歹還是有所反應的。這證明五年過去,自己的魅力仍在。雖然千城公主無需用姿色去誘人,但對于自己喜歡的人,沒有哪個女子會不為對方傾倒于自己裙下而竊喜的。
身份高貴的沈語琴也不例外,即便是她一直都在強勢地對待着陸誠顏,但每當看到陸誠顏沉淪在她的面前,心中仍舊是喜悅滿懷。而旁人仰慕的目光,卻讓沈語琴不甚其擾,恨不得将那些猥、瑣的雙眼全部戳瞎。這樣對比,才讓沈語琴恍然覺悟,自己的這番嬌媚,似乎只想給陸誠顏看。
而現在,這個在自己心底待了五年的人,終于又是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站到自己面前,露出讓自己滿意的表情。可是當她微涼的指尖落在自己光滑的肩上,沈語琴仍免不了地要矜持一番。
只是自己不過短短一句話,就讓陸誠顏停下了動作,連話也說不下去。沈語琴有些恨鐵不成鋼,但還是維持着耐心。畢竟陸誠顏在江湖那樣紛雜的環境裏,要保持潔身自好,也必須得控制好自己的欲、念才行。這樣一想,沈語琴竟有些釋懷了。
“你什麽?手都摸到別人身上了,難道話就不敢說嗎?”沈語琴的語氣不疾不徐,含了稍稍的羞惱。
“我,想摸一摸你。”陸誠顏的大腦漸漸混沌,早就忘記了自主運轉。舔着嘴唇,她直白地将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沈語琴的嘴角微揚,往日的自信又洋溢在臉上。這樣的對話,這樣的場景,仿佛就是五年前的生活再現。陸誠顏為自己癡迷的樣子,也勾起了沈語琴苦苦壓抑五年的火苗。
“你是本宮什麽人,敢這麽摸本宮?”沈語琴的朱唇微啓,說的是質問的話,卻顯得格外誘人。
而且她每說一個字,就靠近陸誠顏一分。等她這話問完,兩人的鼻尖幾乎已經頂在一起。陸誠顏不停地咽着口水,撫摸在沈語琴肩膀上的手指也開始慢慢顫抖起來。身體內像是有團火焰要灼燒起來,燒得她幾乎理智全無。
沈語琴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陸誠顏的臉,這張稚嫩純真的小臉,在五年裏沒有少折磨過她。無數次讓從夢裏醒來的她,悵然若失,茫然無措。沈語琴不會承認,自己是有多麽想念這張臉,更不會承認自己在夢裏見到這張臉時,竟然會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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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回答嗎?若是不敢答,那便不要再摸了。”陸誠顏的沉默讓沈語琴有些失去耐心。
“你還是這麽滑,這麽漂亮。”陸誠顏也有些急躁,脫口而出眼前所見。
早就不是從前的彼此了,雖然五年的分隔讓她們的身體産生了陌生感,可是曾經熟悉到一定程度的人,只要有了合适契機,從前的熟稔便會盡數歸來。而陸誠顏的手也不例外,曾經熟悉的觸感沖擊着她的大腦,讓她想要不顧一切地沖破身體深處的那種禁锢之感。
“那你還在磨蹭什麽?”沈語琴早就呼吸紊亂了,她身體上的毛孔陸續複蘇,往日的記憶叫嚣着,想要重溫曾經的撫摸。
陸誠顏的手下滑,一把攬住沈語琴的腰肢,依舊那麽柔軟,那麽容易貼近自己的身體。兩個人的唇逐漸靠攏在一起,輕輕地觸碰,小心地試探着彼此的力度。
五年裏,彼此的唇都沒有再被其他人品嘗過,可是當兩人再度黏合在一起時,雙唇似乎有了生命力,再也不願輕易分開了。從幹燥到濕潤,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漸漸變得頻率一致。陸誠顏的手也沒閑着,在夢裏曾經游走過好多次的路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從容應對,每一次的轉移陣地都能聽到沈語琴的輕咛。
“嗯,你,輕點!”沈語琴對于陸誠顏的粗魯進攻有些不滿,費力地扯開些距離才将這幾個字艱難吐出來。
“嗯,知道。”含糊不清的應答,襯托着陸誠顏的急切。
壓抑了五年,這五年裏,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倘若從來沒有經歷過,那麽陸誠顏的心,也許還是一張白紙。她可以熬過每一個寂靜的夜晚,也可以度過每一天沒有沈語琴的日子。
但是她的心與身體都在深宮中迷失了,就算是握着令牌逃亡,爾後背靠兩大門派東山再起,登上武林盟主寶座,也不曾再找回過自己遺落在宮中的東西。可是陸誠顏知道,自己是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過去的生活了,所以她只能逼迫自己去忘記,不要再抱期望。因為她沒有資格,更沒有能力要求千城公主為了自己,放棄一切。
而這一切,在五年後的今天出現了轉機,千城公主雖然冷落了她一次,可是今晚的主動,讓陸誠顏無法再逃離。她也舍不得逃離,就算沒有明天,她也想把今日過好,她想在今夜重溫舊夢。
柔軟的手感,一次次沖擊着陸誠顏的大腦,讓她頭皮發麻,全身酥軟。因為千城公主卧房的布置與從前一樣,陸誠顏就算是閉着眼,也能輕車熟路地将她帶到了床邊。
墨色長發飄落,滿屋玫瑰馨香,充斥在陸誠顏鼻間的,是此起彼伏,錯落有致層次不同的香氣。卻無一例外地将其死死抓住,不給她半點逃離與清醒的機會。
“這裏,可以嗎?”陸誠顏的手終于将夢裏懷念的地方逐一到訪,最紅落到了自己最喜歡的地方。
沈語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她屏住呼吸,咬牙哼了一聲:“快點!”
陸誠顏的心頭突然一緊,悶哼了一聲,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沈語琴閉着雙眼,感觸格外敏感,對于陸誠顏的這個反應也察覺到了。睜開迷蒙的雙眼,吃力地問:“你,怎麽了?”
陸誠顏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好像在與什麽做着争鬥。不過很快她就做出了選擇,微笑着答:“沒什麽,我會很快的!”
說完,便不再給沈語琴懷疑的機會,沿着舊時記憶,一路曲徑通幽地前去采花。這一路的風景,似乎比五年前更為旖旎,溫暖的感觸絲毫未變,指尖的緊致之感令陸誠顏想笑又想哭。
她想笑着回應這份久違的幸福,可是卻更想哭着感慨這五年來的牽腸挂肚和無人能懂的寂寞。然而沈語琴的激烈反應卻沒有讓陸誠顏又笑又哭,反而是無法自控地叫了一聲:“啊!好疼啊!”
沈語琴綿長的呼吸從鼻間逸出,過了許久才慢慢平複下來,這才想起剛才陸誠顏的吼叫。輕笑道:“我都沒說什麽,你疼什麽疼?”
陸誠顏正心滿意足地趴在沈語琴身上,聽到頭頂傳來這麽一句話,由不得委屈巴巴地擡頭看她。
看着陸誠顏那小眼神,沈語琴忍不住擡手扶額。頭上的汗正源源不斷地滲出,身上的粘膩感也愈加明顯。
“剛剛你夾得那麽緊,我能不疼嗎?”陸誠顏見沈語琴似乎并不願搭理自己,只好輕聲嘀咕。
這話在這種時候說,雖然不算是抱怨,但是配着陸誠顏那張臉和委屈的口氣,仍是讓沈語琴的身體再次出現了反應。暖流兀自湧出,灼熱了她的靈魂。
“陸誠顏,你!”沈語琴自己也羞于啓齒說自己被陸誠顏弄得狼狽不堪,只好狠狠地叫她名字。
陸誠顏這幾年在武功造詣上進步明顯,可是在這親密之事上,可以說是日漸生疏,甚至是倒退明顯了。若不是沈語琴也是情動難耐,是絕對不可能容忍她毫無章法地魯莽進擊的。
“可不可以,再來一次啊?”陸誠顏見沈語琴似乎恢複得差不多了,便稍稍用力往上挪了挪身體,滿懷期待地問。
“這麽快?”沈語琴的音量擡了上去,很是意外。
“嘿嘿,我剛才就說了,我會很快的!”陸誠顏有些不好意思,自從勤加練習武藝後,她的體力早就不是五年前的狀态了。剛才那一場,對她來說,不過是個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