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房間的隔壁,雖然她很擔心這個船的隔音效果不好晚上會聽到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
好像是她多慮了。
房間四壁雖然是木頭,可是敲一敲牆壁能感受到中間卻是實心的鋼筋。啧啧,白胡子海賊團真是大手筆。整個房間比莫莉在島上的房間小,也就只能夠容納一張書桌,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櫃,一盞落地臺燈和站在房間裏小小的自己。哼,明明自己對面有更大的房間空着的說。
莫莉忽略了自己為什麽在潛意識裏知道對面有空房的這個問題,打開了房間中唯一的窗戶準備透透氣。她向窗外一看,驚喜地發現她房間所處的位置正在莫比迪克號船頭的左側方。
莫比迪克號的前行的風景,通過她接受萬千世界的眼一覽無遺。
這是很好的房間了,莫莉對這間房之前發的牢騷一掃而空。
她趴在窗口看着跟随航船飛行的海鷗,最終沉醉于俯瞰這大海壯闊景色,莫莉閑适地像貓兒一般,發出了滿足的咕哝嘆息聲。
坐标莫比迪克號,太陽東升西落,但是夜晚還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 來不及解釋了!快上船!莫莉上了老爹的船以後要開始學東西了,命運也要發生改變了,想想都有點小激動呢,怎麽找借口給馬爾科營造一種媳婦兒養成的感覺呢…我先去琢磨琢磨【頂鍋蓋跑】卧槽第一次出現河蟹詞彙因缺思廳!
☆、異樣
太陽半沉在海裏,天色昏昏沉沉的。自知已經盯着遼闊無際海面很久的莫莉終于收回對大海的目光。她開始閉目養神,仰卧在屬于自己的小床上。
自上次重新刷新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以來,莫莉在這艘船上已經完成了她目前來說最重要的兩個心願。一是離開那個小島,為自己在這個世界謀生而尋求更多的技能創造環境,二是與自己所發生共鳴的這艘大船相遇。而後者已經承載着自己開始人生新的篇章。
黃昏時分,逢魔時刻,當然,也是開飯的時刻啦。
發呆的莫莉聽見艾麗莎的敲門聲,便從床上騰空而起,畢竟新鮮的東西都顯得十分有趣,就像埋藏在航路深處的寶藏一般,引得各路海賊擠破頭都要出海去發掘。
打開門卻看到欠揍的蠢老爹半摟着自己的艾麗莎老媽,豎着兩根閉攏的手指對着自己打起招呼。
“喲!我可愛的女兒喲!良宵苦短!我們去赴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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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莫莉面無表情關上了門。
科恩蠢老爹你在自己的女兒面前說什麽良宵苦短真的好麽!我還只是個孩子啊!莫莉覺得還沒去嘗試自己已經抱有很大期待的宴會之前,她已經被科恩喂飽了一半的狗糧。不過還好她的艾麗莎老媽是正常的,不出意料的下一秒門外發出了老不正經的科恩被艾麗莎制裁的慘叫聲。
“莫莉,媽媽帶你去。”艾麗莎再次扣起了莫莉的門。
“好的,媽媽。”莫莉表示自己老媽威武,态度端正地打開了門,挽上了艾麗莎的胳膊。看着身後對着前面的母女伸出了爾康手并且還有最後一口氣的老父親,莫莉轉過身去對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甩頭和艾麗莎走上了甲板。
“啧啧,真難看啊科恩,沒想到你原來在家裏的地位是這樣。”從其他房間中走出來了一位頭戴大禮帽的男士,靠着門邊撫摸着自己臉上的小胡子打趣道。
“要你管!吃你的飯去,比斯塔!”科恩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看不見的灰塵,回頭對這位男士做出了與莫莉剛才如出一轍的鬼臉,快步離開了幹部們所住的船艙。
“艾麗莎寶貝~小莫莉~等等我啊~”追在母女身後的科恩在甲板上游移大喊,說是為了趕上她倆,其實也是帶有為了炫耀自己有着如此完美的妻子和女兒的私心。甲板上其他的海賊成員無不怒目而視這個行走的狗糧派發機,紛紛假裝站在路中央的各處擋住了科恩前進的腳步。
以至于慢了很多步的科恩來到長條的飯桌前,不是很懂為什麽只是分開了一會兒艾麗莎和莫莉看自己的眼光就不對勁了。
————————
讓我們把時間倒退十分鐘。艾麗莎和莫莉走到了長長的飯桌的邊緣,現在還沒有到開飯的時間,廚房中還在準備,飯桌上稀稀拉拉的坐着一堆人。
薩奇一大早就在馬爾科的囑咐下準備着科恩一家人的接風宴會,當他主持着廚房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宴會的菜品擺桌已經到尾聲的時候,他眼尖地看到桌子邊上站着兩名女性,一大一小。
沒有在最開始去迎接科恩一家子的薩奇瞬間就明白了這是科恩家的媳婦兒和女兒,他走了過去。
“你們好,科恩家的兩位明珠。”磁性的聲音中帶着一點輕佻,他對兩位女士行了一個禮,微笑着說,“我叫薩奇,是白胡子團第四番隊隊長,有什麽事情可以為你們效勞的嗎?”
“你好,我是科恩的妻子艾麗莎,她是我的女兒莫莉。”老媽很有禮貌地回應薩奇。而莫莉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薩奇那放浪不羁愛自由的發型上。
這根長長的法棍面包發型真是不讓人聯想他在廚房工作都不行。
在莫莉沉默發呆思考法棍的一萬種做法的時候,薩奇将她母女倆引到了今天主賓的位置。有幾位已經坐在位置上的成員眼尖地湊了過來,靠近了她們做起了自我介紹。
整個飯桌上還沒開飯就已經染上了其樂融融熱熱鬧鬧的氛圍,有的人為了加速氣氛的熟絡,毛遂自薦開始給艾麗莎講起了科恩這幾年在船上的八卦。
首當其沖的就是報告科恩的情感狀況。艾麗莎和莫莉很樂意豎着耳朵當聽衆。
“嫂子其實你一點都不用擔心科恩大哥,”戴着牛角頭盔的阿特摩斯正經臉道,“我每次看到科恩隊長不是從控制室出來就是從機械室出來就是從馬爾科隊長的房間裏出來,根本沒有時間跟我們這群人去觊觎護士班的護士小姐姐。”喂,大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麽愛好暴露了。
“對!對!嫂子,我們科恩隊長每天都沉迷與鍍船膜和檢查船艙,其他時間都交給吃喝拉撒睡沒時間想其他的!”
“不過————”
果然是好話以後必有轉折,正抱着剛才薩奇小哥搬來給自己的一個不知道叫什麽的瓜啃着的莫莉這樣想到。
“科恩隊長經常去馬爾科隊長的房間我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
這位大漢開始敘述某天某月某日某個媒體所發的報道的八卦內容【就是某個正在吃瓜的女主角搞出來事】。周圍的人一聽到,興奮地炸了。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說起他們一二番隊隊長的二三事。甚至有人表示在科恩房間門口親耳聽見了科恩隊長指控馬爾科隊長說把他當兄弟看,可是馬爾科隊長卻想上他。
因缺思廳。
艾麗莎現在臉上的表情很精彩。莫莉吞下了一口瓜瓤在內心表示:真是日防夜防,男小三難防。
好死不死的下一秒科恩就出現在大家的面前,其他隊員作鳥獸散,只留科恩看到這樣空氣微妙的一幕懵逼。他擡眼望向杵在那的薩奇投去詢問的眼光,薩奇笑嘻嘻地給他慫了個肩,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後來的艾麗莎溫柔如水,收回了剛才異樣的眼神,莫莉埋頭把自己手上的瓜咬得咔哧響。科恩才戰戰兢兢地坐在艾麗莎的旁邊,這個時候,人大多數都到齊了。
愛德華·紐蓋特坐在宴席中央,聚會還沒開始就已經喝上了酒壺中的美酒。飯桌上的衆人吵吵嚷嚷,很多人已經開始奇怪為什麽還不開席。
良久。
“咕啦啦啦。”白胡子開了口,宴席上的人騷動的聲音漸漸放低,“馬爾科在哪裏?”他縱觀整桌,也沒有發現自己心愛的兒子的身影,原來這才是他遲遲不肯開席的原因。
有幾個一番隊的成員離席到船艙裏去找人去了。
莫莉聽見了白胡子的問話以後,內心那種怪異的感覺極速騰升,接下來的狀況使她措手不及,僵直地坐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她知道馬爾科在哪裏。
不是在她來之前遇到過馬爾科,而是不知道為什麽在白胡子渾厚的語調中的同時她的腦海中刻畫出了一幅莫比迪克號的構造圖,構造圖不受莫莉的控制放大再放大,她能夠清晰地看見馬爾科在自己房間裏伏案核對桌上的文件。而且莫莉知道很快馬爾科房間的門就會被他的隊員敲開。
這是什麽情況?
莫莉內心驚慌,這樣的事态發展完全超出了目前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她想要停止對馬爾科身邊境況的窺探,細密的汗水浮上額頭。突然間她的眼睛灼痛,莫莉被激得立刻閉上了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腦海中的畫面停止了,莫莉腦袋的運作也停止了。
與此同時馬爾科從船艙上帶着那幾個隊員回到了甲板上,“抱歉,老爹,各位我來晚了。”馬爾科走到白胡子面前點了點頭,坐在了科恩和白胡子之間。
“咕啦啦啦啦!”白胡子舉杯,“我的兒子女兒孫女回來了!一家人團聚了!”
“噢!”全船一千多號人發出了歡呼聲,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浪花,所有人都投入到了這一次盛大的宴會之中。
莫莉除外。
顫抖的小手一次又一次撫去額頭上和臉上的汗水。莫莉覺得現在她的頭疼得像是腦漿要炸裂,不是因為剛才莫名其妙腦海出現畫面所引起的,而是因為現在的莫莉正在抗拒這種能力。她的心也慌,這樣未知的事态到底是人為還是超自然現象,她不敢妄下定論,不論是哪種她都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是否會對自己造成危險或者是生命的威脅。就在她緊緊地攥着手中的杯子發抖的時候,被坐在對面的馬爾科看見了。
這個小女孩是不是太緊張了?馬爾科垂眸打量,發現小女孩顫抖的模樣就如同一只受驚的小獸,蜷縮在桌子的一角。他感到奇怪,之前小莫莉跟随自己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哦?】,性格特點最多也只是害羞而已,怎麽會顫抖到了這種地步。如果不是因為這裏是在莫比迪克號上,老爹在自己身邊,馬爾科會覺得莫莉正處于什麽危險之中。
“小莫莉。”馬爾科緩緩開口,盡量将聲音放得輕柔,對面的小女孩條件反射擡頭,一對受怕的眼眸撞進馬爾科的瞳孔中,雖然下一秒這種情愫被她給不自然地隐去。
她是在害怕,可是為什麽呢?壓抑着內心的疑惑,他開口繼續剛才的話語:“宴席可能會開很長,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可以離席喲咿。”他舉起手中的酒杯,提示她大人的世界中還有喝酒這項娛樂活動,未成年人沒必要一直停留在宴席上。
莫莉知道馬爾科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她感激他內心的纖細。她站起來對着艾麗莎耳語了一聲,艾麗莎向她點點頭,然後莫莉走到馬爾科和白胡子之間,對着白胡子勉勉強強擠出一個笑容,“白胡子爺爺晚安,馬爾科哥哥晚安。”白胡子聽見後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多說什麽。
莫莉在嘈雜的宴席中離開,現在一心只想換一身衣裳投進被褥的懷抱。
半晌沒出聲的白胡子端詳着另一端宴席沒有焦點的盡頭,又灌下了一桶美酒。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的指正!蠢啾這個寒假才入坑的海賊,有很多白胡子海賊團的情報都不熟悉!如果發現了文章裏面有問題,說出來窩會及時改的!_(:з)∠)_你們不要嫌棄窩,我對小馬哥的愛一片赤誠。
☆、精靈
昏昏沉沉的莫莉扶着牆回到房間,翻出了一件寬松的白襯衫換上。雖然剛才在甲板上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她現在連最後掙紮着去船上的澡堂欲/望也沒有了。怕是再出現更多的影像來攪亂她的思想,現在就在這艘船上,她哪裏也不想去。
一個小小的女孩直直地墜入床褥裏,被柔軟的棉被所包裹着,莫莉緩緩地合上了眼睑。
嗡嗡嗡嗡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就在莫莉的耳邊響起。
莫莉皺起眉頭。
“吶,你是誰。”眼前一片黑暗的莫莉從自己的正前方傳來了軟軟糯糯的聲音。有什麽東西纏繞上了莫莉的腳踝。
“為什麽?”軟軟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一直在不知所雲着什麽,萦繞在莫莉的四周。
“什麽為什麽?”看不見實體,莫莉只是覺得腳踝上的滑膩感又多了幾分,漸漸的攀上了她的小腿。她向黑暗中的聲音試探着,想要與之進行交流。
“明明我們都是一樣的,為什麽要害怕抵觸呢?”害怕什麽?莫莉覺得這個聲音的來源并沒有惡意,她的潛意識是這麽認為的。“你能讓我看看你嗎?”莫莉抱着希望能夠見到這軟糯聲音的屬于者。
“……”
突然就沒了聲音,莫莉的四周又回歸了死寂。
“你好?你還在嗎?”人是受不了寂寞的,莫莉試探着向前走了幾步,四處張望着,想要尋找着什麽光源或者出口。每走一步,身體上附着的液體越向上,現在莫莉覺得下半身都被溫熱的水流所包裹住,但是她并不抗拒。
“今天的影像是你給我看的嗎?”莫莉開口繼續說道,像是自言自語,“我對你沒有惡意的哦,能出來解釋一下嗎?”莫莉不再繼續前行,溫熱已經覆蓋到了下颌的地方,她有些胸悶。
嗡嗡嗡嗡的聲音又出現了。
莫莉看着包裹住自己的水正在漫延着,剛才的潛意識告知她這東西對自己沒威脅,當她的鼻腔完全被水體浸沒的時候,莫莉仍然可以張口呼吸。只是她一頭碧藍色的頭發随着水流波動擺動着,就像是一朵朵浪花,暗暗地泛着光澤。
“感受到了嗎,你正在被大海所承載着。”這次軟軟的聲音從莫莉的四面八方都傳來。“我們都是大海的孩子呢。”莫莉意識開始模模糊糊的,也許是因為水流的波動使得她太舒服了。
“好了。”當水完全沒過了莫莉的頭頂,軟糯的聲音突然變得清冷。莫莉漸漸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面前站着一個人。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莫莉發現這個人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她伸出了手,穿過溫潤的流水,覆上了對方的臉蛋,另一個自己也做着同樣的動作。
有點冰。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眼前的‘莫莉’啓唇,“因為,我是你,但是你不是我。我能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不能改變你。”
“我們倆都在科恩的精心呵護下成長。”真正的莫莉沒有出聲,靜靜地聽着來自對面的人的自白。“簡單來說,我能夠聽屬于你的意識,作為交換,我借助你的思想和靈魂來成長。另一方面,我只是你的附屬品,在你沒來到這艘船上之前,我只是一個靈體。”‘莫莉’頓了頓,補充了一句:
“莫比迪克號的靈體。”
傳說,“船之精靈”是一艘船經過船員相互關愛,愛惜船身而産生的精靈。
在和船員親密到一定情況下船為了報恩便化身為一個拿着木槌、穿着雨衣,像船員一樣的“人”。
船之精靈的出現經常伴随着大霧,他時常在船即将遇到危機的時候出現通知船員,幫過不少的大忙。
這是生活在島嶼上的孩童通過漁夫們的口中所聽見的童話故事,莫莉沒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也會遇上。
“不是遇上,也許,你心中想的船精靈就是你自己。”‘莫莉’對着自己微笑了一下,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抱住了莫莉。“我只是回歸到了自己的主意識中,莫比迪克號就交給你了,我知道,你愛它。”
兩個小女孩的身體在黑暗中散發出淡淡的光芒,意識體的莫莉從背部開始在時間的流逝中化為光點聚成的光影漸漸消散。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我的本體卻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光影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這簡直就是海上奇遇記。
嘩啦。當光影完全消失的剎那,覆蓋着莫莉的流水如同肥皂泡一樣破碎,四散開來,接着一陣狂風吹過,吹散了莫莉一頭碧藍的碎發,吹散了空中的水汽,吹離了禁锢莫莉四周的黑暗。昏暗的光亮出現在莫莉的眼前,她定神觀察四周,卻發現自己不在屬于自己的小房間裏。
她赤着腳站在莫比迪克號的船頭上,也就是那只一成不變每日微笑着的鯨魚頭頭頂。平時,這裏只能是船長的專屬席位。
宴會已經散去,甲板上只剩幾個喝得爛醉的船員倒地不起暗暗呓語。昏黃的燈光不能照亮整艘船的境況,可是莫莉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有多少次海浪拍打在莫比迪克號的船舷上,有多少人已經在船艙內入睡,還有多大的風從船身上空刮過。
整個莫比迪克號上所發生的事情她都能感受得到,仿佛是身臨其境。莫莉閉上眼睛,呼吸着海上腥鹹的空氣,她的身體從沒有感覺到這麽輕松過,仿佛她只是個靈魂。
只是個靈魂?莫莉突然皺起了眉頭,打量着自己。這時候,她發現她除了赤腳以外,身體還散發着淡淡的熒光,特別是自己的頭發。
難道說,她現在只是個意識體?
莫莉雙手交疊,發現左右手可以觸碰彼此,至少五感是存在的。她意念一動,下一秒發現自己來到了自己房間的門口。
好家夥,雖然可以碰到東西,但是也可以憑借自己想法自由穿梭。看着隔壁自家老爹老媽的房間,她邁腿走了進去,嗯,身體能夠穿過門板。
……然後默默地退了出來。這個時候她不該打擾這對夫妻的。
下一刻莫莉就想到了馬爾科小哥。在剛才的宴席的影像中,她知道馬爾科的房間坐落于隔着自己有五六個房間之外的一間房中。
可是自己這副模樣會不會被人看到,雖然照理說自己只是一個靈體,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可是萬一這種小說一樣的設定不按常理出牌怎麽辦?
莫莉在這樣想的時候,本來穿着的白襯衣突然變成了一件白色鬥篷,兜帽正好遮住了莫莉半張臉,莫莉瞬間明白過來了為什麽傳說中的船精靈總是穿着‘雨衣’。
現在她正在馬爾科的門口杵着,深呼吸了一口氣,接着邁出腿穿牆而過。莫莉稍微貼近房門背後的陰影,暗中觀察。
夜已經深了,看似剛剛洗完澡的馬爾科還在燈光下面核對他宴會前沒有看完的文件賬本。莫莉就這樣大剌剌地站在馬爾科的面前,他的眼睛動也不動一下。看來是沒有發現作為‘船精靈’的莫莉。
可是…
嗷嗷嗷嗷,靈體會不會流鼻血啊!
距離馬爾科洗完澡已經有那麽一段時間了,可是水汽仍然在這個男人四周環繞着。他的頭頂着一張拿來擦幹頭發的毛巾,但是還有水滴順着發尖從他的耳垂和首筋劃過,停留在馬爾科的鎖骨上。
好一幅美人出浴圖。莫莉擦了擦靈體根本不存在的口水。
本來馬爾科的日常打扮就是上半身一件敞開的襯衣,暴露了自己完美的腹肌和人魚線。剛剛洗完澡的馬爾科索性連襯衣都不穿,只穿了一條短褲坐在木桌前。
肱二頭肌和肱三頭肌很完美地怒張着,連接成了完美的線條。背後的蝴蝶骨隐隐地凸顯出來,為光潔無暇的後背增添了幾分色/氣。四角形的身材配合着精瘦的腰腹,簡直就是完美地诠釋了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視線再下到尾椎骨,挺翹的屁……不不不她不能再看下去了。罪過罪過,她現在還是個十歲的孩子,思想怎麽可以這樣這麽不端正。
嚴肅!
莫莉為了轉移注意力,将視線投射到馬爾科正在專心致志看的文件上。小小的腦袋湊過去,莫莉仿佛能夠感受到近在咫尺的馬爾科的鼻息和自己的鼻息交纏在一起的微麻感。
她趕緊後退三尺遠,幾乎貼在了門上。這時候,莫莉的耳朵和臉頰已經紅透了,再加上是靈體的狀态,簡直是紅得透亮!
此地不宜久留,留久了本體可能會上火。
莫莉确認了最後一眼馬爾科确實是感覺不到自己存在的,立刻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身上的鬥篷帶走了房間的一部分空氣,空氣中有絲絲涼意。
馬爾科眉頭一動,仿佛感覺到了什麽,擡頭看了看進門的方向。但是并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垂下了眼睑繼續看着手中的賬本。
—————— 一夜無夢。
不是莫莉不想做夢,只是她在昨天晚上重新刷新了對自己的認識度,不僅是擁有了一個可以游走的靈體,還變成了一個女流氓!
昨天她熱血噴張地從馬爾科的房間裏面回來以後,趕緊蹿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面撫平自己內心的野獸。【…】
罪過罪過。
其實她還發現,意識體的情緒是可以影響到本體的。比如她現在就盯着床上看起來睡得很死的自己,聽着從自己身體中傳來的心髒活力跳動聲,看着自己臉上浮現着的兩坨可疑的紅暈。只是…她的意識回不了身體裏。
為啥?!!!
這是莫莉在人生中第一次體驗看着自己睡覺,直到天空中泛起了魚肚白她才能感受到回歸到了身體中的舒适。一晚上沒有睡覺的莫莉當然是一夜無夢,不過還好,身體得到了休息,相反的,她的心很累而已。這時候莫莉趕緊翻了個身,給自己補了一場回籠覺。
不管之前莫莉遇到的一系列神奇的事,至少她現在安心下來了。這樣的狀況雖然她也是一臉懵逼摸不着頭緒,可是對她的人生安全沒有構成威脅就行。既來之則安之,這樣的新情況後面可以慢慢摸索,讓她先好好睡一覺再說!
莫比迪克號在海中沉浮的幅度好像稍微小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啊哈!沒想到吧!趕上了今天的第二更!主要是我太蠢水喝多了胃脹氣根本就睡不着…同時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把這一章碼了出來owo 說不定明天我就葛優癱了【躺平】
☆、吃瓜
嘭!
嗯…床上的人翻了個身。背對着窗戶繼續睡。
砰砰砰!啪!
誰踏馬大清早的在放炮!鬧魂啊!莫莉從床上坐了起來,頭頂上還捎帶着幾根放浪不羁的呆毛。還沒完全清醒的莫莉,閉着眼睛感受着外面的動靜。
她發現甲板上黑壓壓的一片,一排排船員站在船邊面向大海。卧槽,這麽大清早的,難道這個海賊團有集合做早操的規矩?莫莉的瞌睡清醒了一半,扣着頭頂,昨天還是風平浪靜的,今天這人頭攢動的景象委實壯觀。
一定是有什麽人搞了大新聞。
随便從衣櫃裏面摸出了一條棕褐色裙子套上,莫莉抓了抓被臺風席卷了的頭發。
剛出門的轉角就撞上了一個看起來就很兇的人魚大叔,他長的跟上次莫莉在島上遠遠看見的鯊魚魚人有些相似,可是這個大叔要…壯實一點。
“早…早上好。”莫莉不經意之間有一些緊張,她靠在其他房間的門上,上次的魚人海賊還是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回憶。
魚人大叔定睛一看,發現是科恩家的小女孩,本來是下癟的嘴角向上擡了幾分。
……不大叔你還是別笑了,你魚尾紋都出來了。
“早上好,小莫莉。”大叔揮了揮他和身體不相符合的小手手,“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啧啧,小手手有點萌,莫莉僵硬的背放松了幾分。
“睡得很好哦,魚人叔叔。”談話間外面又傳來了幾聲悶悶的爆炸聲音。“外面發生了什麽嗎?”莫莉趁勢問道。
那謬爾,也就是這位鯊魚魚人大叔,被這一聲軟軟的叔叔叫得暈乎乎的,臉上浮現出了一點點的紅暈。他不自覺地摸上了莫莉的頭,“不用擔心小莫莉,只是有其他海賊團的人不小心撞上了我們海賊團而已,如果是壞人的話,叔叔一定會把他打飛的!”
撞上了還得了!莫莉選擇性無視掉那謬爾後面那一句讓人無力吐槽的話。如果有船撞上了或者有入侵者,莫莉第一時間肯定會發現,然而入侵者一旦沒有挨着船身,莫莉是感受不到的。看樣子不知道是哪個海賊團的人作死來挑戰這海賊勢力的權威,還沒有達到能夠入侵上船的地步。
莫莉和那謬爾一同上了甲板,看到船頭一群人在向遠處眺望着,莫莉發現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在離着莫比迪克號有十海裏的正前方有兩艘船相向對峙,你開一炮,我開一炮,你丢個手榴彈,我砸個流星錘,看起來硝煙四起,好不熱鬧。
“這什麽情況?”那謬爾魚人大叔問着前面的伸長脖子的一個隊員。那個隊員轉過來發現是八番隊隊長,他趕緊行了一個禮說道:“報告那謬爾隊長,我們也不知道!”前面有的隊員也轉過來點點頭表示附和。
合着你們是一群不明真相的圍觀吃瓜群衆啊!白胡子海賊團的船員都這麽有前途嗎?
莫莉為船上不缺吃瓜群衆而感到欣慰。也對,如果說有敵襲自己應該感受得到,站在了望臺上值班的人也會提前發出警報。莫莉現在正在漸漸适應自己作為一個船精靈的身份,慢慢地發掘着自己和莫比迪克號之間的聯系。
可是為什麽明明外面有騷動,出來圍觀的大多數是一些隊員,而番隊隊長也只有那謬爾大叔陪着自己出來,其他的隊長都不在這裏。
其實回想起來那謬爾大叔也只是看到好奇的自己才陪同自己出來的,本來他可能也只是為了回房間,莫莉在心中給他發了一張好人卡。
她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能量氣場大的地方,仍然是集中在幹部的船艙宿舍裏,另外一個地方集中在白胡子的房間附近。而她老爹簡直是海賊界的一股清流,這大早上的居然蹲在最底層的控制室。
不愧是白胡子海賊團,這一點海上小小的漣漪還驚動不了他們。
睜開眼睛的莫莉有點無語地看着前面擋着莫比迪克號航路的兩艘海賊船,你們打歸打好了,為什麽要作死在白胡子海賊團面前班門弄斧呢?
閑着也是閑着,莫莉準備在這個地方蹲一會兒跟着這些人一起吃瓜。
那謬爾看見這個可愛的小侄女露出了無聊的神色,坐在甲板上的木頭板凳上望着那邊小打小鬧的戰場。他見聞色霸氣一動,薩奇那邊的廚房早飯好像還沒好,這個小侄女又跟他隊裏那些五大三粗的魚人不一樣,有這麽一個小女孩在自己身邊的感覺真的不一樣,他心底萌生出帶着這孩子下海去玩一玩的心理。
“小莫莉,”看着小女孩的小臉蛋對着自己,粉粉嫩嫩的。“想要去海上玩一玩嗎?我們可以去近一點的地方看一看。”那謬爾指着那邊的兩艘船。
嗨呀!有人能夠提供吃瓜特等席!簡直吃出了新高度新水平!莫莉聽見魚人大叔這麽說,當然是眼睛發亮,立即點頭答應下來。
那謬爾蹲下來示意莫莉坐在他背部的魚鳍上。莫莉小心翼翼地抓住那謬爾身上的棒球衛衣。
魚人大叔毫無預兆地跳下了船。莫莉不小心驚得輕呼出了聲。
瑪德,賊刺激。
坐在那謬爾背上的莫莉感受着自己被身下的魚人大叔帶着,像箭一樣飚射了出去。明明還有足足十海裏的路程,他們只花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戰區邊緣。
因為兩方的船還在交戰中,那謬爾雖然對于這種小打小鬧已經見慣不慣,可是考慮到背上還有一位可愛的小侄女,他謹慎地移動到了兩艘船的後方,剛剛好能聽見兩邊的船員在叫嚣對罵着。
“去你的帕姆斯!不要以為帶一個珍獸的帽子就以為你是海上最萌的海賊了!白胡子是不會稀罕你的!”說着這邊的海賊頭子向對面的海賊船開了一炮。
“你說什麽!你看清楚了,老子頭上的這珍獸是全航路最萌的動物!這是我們在最東邊的島嶼發現的!是歷史性的大事件!”咽不下這口氣的海賊船長轉身吼道:“小的們!把老子的阿姆斯特朗炮拿出來給成天養貓的布迪龍看看!幹/他娘的一炮!”
“什麽!老子頭上頂着的可是一頭幼年雄獅!我到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麽樣!”對面的海賊叉腰又罵回去,“只有我才能認白胡子老爹為master!”然後又開始放火箭。
“湊不要臉!白胡子老爹能是你叫的嗎!”
莫莉和那謬爾就這麽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兩位船長你罵一句我開一槍的回合制戰鬥,總結全文中心就是:這兩位船長通過對對方精辟的人身攻擊和蹩腳的武器恐吓來阻止對方投入到白胡子海賊團的門下。
這個瓜不甜,莫莉憋嘴。
莫莉拍了拍那謬爾大叔的頭:“叔,我們回去吧,該開飯了。”那謬爾的嘴巴靠在水下,只能悶悶地應了一聲,轉身離開。反正他也只是想給小莫莉展示自己在海上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