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搜身
對于顏絮被提前評選為年度優秀學生這件事,整個學校幾乎都很崩潰——自趙天荷在所有校友群裏賣力的宣傳完她的‘光輝事件’後,整個學校除了過于宅和故步自封的學生,幾乎沒有人不認識顏絮了。
一個下藥迷倒校草大人的女人不被記過給個處分就算了,居然還評委年度優秀學生?!一時間A大教委處的門檻險些被一大堆搞不清楚狀況的學生踏破,弄的主任汗流浃背的罵走這群不服不忿的‘正直人群’,心想這顏絮路人緣怎麽這麽差?她封個年度優秀學生,居然這麽多抗議的。
但女主角本人其實也不怎麽想要這個年度優秀學生,顏絮一覺醒來面對自己成為‘明日之星’的場景簡直有些難得的惶恐,她憑借着記憶回想起書裏寫的這女炮灰所在的班級——還是因為跟女主一個班書裏才提到,結果一進去就被冷嘲熱諷了一頓——
還是那個長相細眉吊眼,看着就極為刻薄的趙天荷,她似乎是堅定的‘女主黨’,願意為韓秋白赴湯蹈火的那種,見到顏絮立刻開啓戰鬥模式,抱肩冷笑:“喲,這不是我們豔照門女主角麽?”
好家夥,她這麽瘦的身子倒是中氣十足,說話聲音大的生怕整個屋裏有人聽不着似的,一下子鬧哄哄的全班學生都安靜下來了。愛看熱鬧是人類的本質,頓時一群八卦黨摩拳擦掌的看着顏絮。
但趙天荷這段位的對于顏絮來說真不算什麽,想她顏絮在‘嘴炮’方面,還真沒怯場過。顏絮幾乎都沒看趙天荷,從容的在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下,淡淡的說:“豔照門男主角更出名,你們去找吧。”
偌大的屋子裏頓時陷入一片寂靜,半晌後趙天荷才咬牙切齒的開口:“恕我直言,像你這麽不要臉的女人還真少見!”
“哈哈。”反正是罵之前的女炮灰,顏絮完全沒有什麽憤怒的感覺,反倒看着趙天荷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音:“怎麽少見,你不就是一個?”
“你!”
“荷荷。”正當趙天荷氣的忍無可忍要沖上來的時候,旁邊面容憔悴的韓秋白攔住了她,聲音微弱的說了一句:“算了吧。”
“秋白,你也太好脾氣了!”趙天荷死死的瞪着顏絮,相當為韓秋白不值了。
“啧。”不遠處的顏絮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頗為感慨的發嘲諷:“趙同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男人被睡了呢,這家夥上蹿下跳的,瞎激動個什麽勁兒。”
顏絮在槍林彈雨中負重行走,跟一群老油條侃大山調情的時候,估計韓秋白趙天荷這群大學生都在吃奶呢!哪能抵得住她的直白?重點是顏絮還特別有理有據,一下子就讓沒有立場管閑事的趙天荷啞口無言,臉都憋紅了:“你……你……”
“別你你你的了。”顏絮拍了拍手,站了起來:“趁着老師沒來,我今天就跟你說明白,都是一個班的,別以後見到我就來來回回那麽幾句廢話。我顏絮做過的事情我承認,你要是想報複随時歡迎,但是要在把髒字兒挂在嘴邊上,你就小心挨揍。”
在此之前,顏絮和陸聞方的照片被大肆傳播,且誰都知道陸聞方是被下藥的,顏絮怎麽看都應該是心虛的那方才對,誰都是這麽想的。可誰成想一個周末過去終于見到了風暴中心的女主角,一點預想的場面都沒發生,顏絮反而特別的理直氣壯,一副我就這樣不服來幹的态度,讓趙天荷和韓秋白氣的俏臉蒼白!
“你!你太不要臉了,賤人,我要打死你……啊!!”趙天荷也是一個急性子,被顏絮這麽夾槍帶棒的嘲諷一通,臉上根本挂不住,氣的就要沖上去扯顏絮的頭發,但是沒想到顏絮的動作快的出奇,風吹葉落間手起手落,一個巴掌就重重的扇在趙天荷的左臉上,直把她打的俏臉通紅眼冒金星,腦瓜子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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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始作俑者還皺眉甩了甩手:“啧,真疼。”
打人的人都閑手疼了,可想而知被打的,趙天荷有幾秒鐘都是愣住了,直到身邊一群人嗡嗡的讨論聲入耳再加上韓秋白在旁邊不住的拽她才回神——
“我艹!你敢打我!從小到大沒人敢打我!”趙天荷根本不懂得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氣的雙眼通紅,舉起巴掌就要反擊,卻被顏絮眼快手穩的死死抓住手腕,頓時痛的她又是一聲痛呼。
“那我就讓你體驗一下這種感覺。”顏絮淡定的接上了她的話,冷笑着:“我說過,你在唧唧歪歪的罵人就小心挨揍,我說到做到,你再罵一句,我就再打你一巴掌。”
趙天荷又驚又怒,臉色蒼白,嘴唇被潔白的牙齒咬了又咬,顯然內心是糾結萬分。但不知道她是不是真被顏絮身上這股子氣勢吓到了,饒是吞吞吐吐了幾次,也沒法說出那滿肚子的髒話。眼睛轉了轉,神經又感知到被顏絮抓着的手腕越來越疼,忍不住不斷叫疼。
這時候如夢初醒的看熱鬧同學才反應過來,連忙都圍過來勸。顏絮微微一笑,從善如流的放開了趙天荷,結果剛剛松手的一剎那,狗改不了吃屎的趙天荷依然擁有人生一大錯覺——我能翻盤!
她趁着人多雜亂,偷偷從下面伸手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把要将顏絮推到身後的鋼筋桌子上——
結果近在咫尺的顏絮眯了眯眼睛,趙天荷心中一沉頓時感覺有些不妙,只見在玻璃透過的太陽光在眼前劇烈一閃,趙天荷電光火石間感受到手背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忍不住慘叫出聲:“啊!!”
這一系列的動作太急太快,所有人還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什麽,就只見人群中心的趙天荷捂着不知道怎麽就流血了的手背哭嚎着蹲在地上:“疼!疼死了嗚嗚嗚!”
莫名其妙的見了血,周圍的學生都有些慌了,四手八腳的圍上去問怎麽了怎麽了,只有顏絮淡定的把手中剛剛從桌子上摸過的鋼筆用廢紙包住,扔在身後的垃圾桶裏面。
“是顏絮!”趙天荷淚流滿面的擡起頭,強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聲音顫抖的控訴:“是她故意傷我的!”
“哈哈,小姐。”顏絮無辜的撇了撇手:“剛才咱們兩個被同學隔的老遠,我能隔空揍你啊?這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剛才的場景,的确是勸架的同學把兩個人分開了将近一米,且根本沒有人看到趙天荷和顏絮之間的動作,所以哪怕顏絮是人民公敵的身份,也沒人能睜眼說瞎話的站在趙天荷那一邊,都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她。
趙天荷看到沒人信她,更來氣了,歇斯底裏的大吼着:“你們不信我?!就是顏絮用不知道什麽東西劃破我的手的!她身上絕對有利器!”
有跟趙天荷關系好的女同學都覺得她是失心瘋了,忍不住伸手悄悄拉了拉她,小聲說:“天荷,剛才顏絮真的沒有靠近你啊。”
“對啊,你們兩個離的那麽遠。”
“還是趕緊送醫務室吧。”
七七八八的讨論聲中顏絮沖趙天荷眨了眨眼,志得意滿的模樣更是将趙天荷氣的胸口快要炸開,她幾乎是有點失去理智了,不分差別的攻擊着周圍所有的同學。
“喂,你們班!幹嘛呢?!”正當趙天荷化作一條咆哮的瘋狗到處咬人的時候,路過班級的導員就看到了聚衆圍觀吵嚷的一幕,連忙快步走了過來打斷這場鬧劇,看到蹲在地上手上全是血哭的無比凄慘的趙天荷忍不住一愣。
“導員!”結果趙天荷看到了他,仿佛看到了什麽救星一樣,連忙被旁邊的韓秋白扶起來控訴着:“導員,顏絮估計劃破我的手!還打我!”
“啊?”導員有些懵逼,低頭看了看趙天荷的傷口,白皙的手背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不斷往出冒血,看起來的确挺慘的,還有臉,不知道怎麽都腫了。導員先是沉下臉罵了一句:“同班同學打架?你們可真出息!”
他罵完這一句又轉頭看向顏絮:“是你打的同學嗎?”
“導員。”顏絮客氣的解釋着:“那一巴掌的确是我打的,但是是趙天荷先一口一個賤人罵的我,假如導員要怪我我也無話可說,但是趙天荷先挑釁!至于她手背上的口子,跟我一點關系沒有,我離她特別遠,一群同學都可以證明。”
一群同學就這麽強迫被當證人了,導員找了個平日裏老實巴交的學生問了下情況,學生按照事實經過說了,同時也承認的确沒看到顏絮傷趙天荷。
趙天荷臉色發白,神經質的死盯着顏絮,咬牙說:“導員,我确定就是她故意的!您不信找找她身上,絕對有利器!”
聞言,導員不禁有些為難的皺起了眉頭。
理論上沒有證據,他們是不可以随便對學生進行搜身的,而且顏絮又是被剛剛評選為年度優秀,不好惹的很。但是趙天荷又是實實在在的傷了,且傷的不輕,她還一口咬定就是平日裏關系不和的顏絮傷的她,作為學校和班級的管理者,顯然不能置之不理。
他忍不住有些求助的看向顏絮,後者果然意料之中的挑了挑眉,冷聲說:“抱歉,我不接受,就算是學校也不可以無憑無據的搜學生的身,這是侵犯個人隐私權。”
她這麽一說更堅定趙天荷認為顏絮身上絕對藏有利器的理由了,趙天荷幾乎是眼睛放光,恨不得跳腳激動的指着她說着:“就是她,絕對是她!導員,你看她,都不敢讓搜身!”
顏絮冷哼:“你算老幾啊,你受傷還得搜我身,用不用全班同學都給你搜一遍啊?”
趙天荷叽叽喳喳的叫着:“不用全班同學,就你傷我的,就需要搜你一個人!”
“呵。”顏絮戲谑的挑了挑眉,看向導員:“要是搜我了,沒搜到怎麽辦?”
導員看顏絮這邊似乎有松口的跡象,硬着頭皮調劑兩個女生的矛盾,平板的說着:“如果沒有,趙同學應該跟你道歉。”
“她道歉就跟放屁一樣,能值幾個錢?”顏絮冷笑着‘大放厥詞’,一早準備好的臺詞爆豆似的倒出來:“搜身,可以,兩個條件,第一,要是找不到兇器,趙天荷要當着全校面前跟我道歉。”
趙天荷忍不住身形一僵,然而她認定了兇器就在顏絮身上,咬牙點頭:“可以,你不用吓唬我抵賴。”
顏絮微微一笑,說出她惡趣味準備的,或許能把趙天荷和韓秋白氣死的第二個條件:“第二,我讨厭別人碰我,要搜我的身,只能讓陸聞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