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chapter 36
除了郝麟以外，其他三人都将票投給了汪然，三位金主代表人将集體的一票也投給了他。
統計結束之後，大屏幕上的票數柱已經拉開了差距。
觀衆投票結束，汪然最終以153324票壓過了楊文庭的120013票，取得了第一場PK的勝利。
這樣的結果在意料之中，楊文庭走回座席，其餘四個人都站起來迎接他。
第二場PK的選手由第一場PK的勝者指定。
唐之銘問汪然：“小汪，誰來參與第二場PK由你決定，想好名字後告訴我。”
汪然沒有遲疑多久便道：“我想好了。”
“他是——”
汪然深吸一口氣，說：“我們的隊長，常束容。”
“好！歡迎坦克七號的隊長常束容，請到舞臺中央來，也請我們Chasers的吳澤上場！”
吳澤和隊友們一一擊掌，跑下了座席，去到了主持人的身邊。
唐之銘看看兩人，又看向臺下：“既然是角色對位，想必大家也都已經明白，接下來要出場的兩個人要PK的是RAP這一項，我們先來問問小常隊長，你對馬上要進行的表演有什麽想說的？”
常束容道：“我已經準備得很充分了，等待着的就是這一刻，我相信自己能夠發揮到最好，希望能給大家帶來更精彩的表演。”
“太棒了，足夠自信，”唐之銘豎起了大拇指，又轉向吳澤，“阿澤，面對這麽強勁的對手，會不會緊張？”
吳澤燦然一笑：“不緊張。”
“心态這麽好？”
吳澤語氣輕快地道：“比不過也沒有關系，因為大家都知道人家比我強，如果輸了其實也沒有什麽好丢臉的，自己盡力就好。當然，如果能贏的話就更好了。”
不只是唐之銘哈哈大笑出聲，連不茍言笑的郝麟都不由失笑，常束容也現出了一臉笑意，觀看直播的網友們對吳澤與衆不同的賽前言論表達了充沛的善意。
“心态真好呀，說得對，真的不丢臉，兩個人都超級好的。”
“我們阿澤真是渾身少年氣啊，加油鴨~”
“沖鴨！！！！白澤寶寶們別打瞌睡，都準備投票啦！！！”
“團粉也來了！這一刻我們都是白澤寶寶！！”
常束容和吳澤的表演內容是魯哲當年的成名作《狂忠刀》，說唱元素搭配中國風，當初也是火遍了大江南北。
吳澤最開始拿到表演內容的時候心中頗有些微妙，但也知道魯哲人雖讨厭，作品還是挺有說服力的，他曾經還不太清楚對方為人的時候也很喜歡《狂忠刀》這首歌，索性也不多想，全心投入。
但常束容的表演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大概是贏不了的。
常束容的聲音在rapper中很有辨識度，音色沒有話說，節奏也拿捏得很準。《狂忠刀》中的flow已經足夠變化多端，但是他又加以一定程度上的改編，聽着更有一番別樣風味。
盡管算不上有負擔，吳澤站在等待區看着對方的表演，仍不免有些失落。
常束容的表演結束，他帶着心中那一分的失落走到臺上，燈光轉暗，臺下人頭攢動，吳澤聽到有不少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同時也看到了閃着白光，寫着自己名字的燈牌在後排晃動，忍不住鼻頭一酸，那股失落便随之沒有了。
技不如人，已預知自己會敗，也不能失了心氣。才剛說了那一番話，如何能這麽快就洩氣，自己不該這樣子。
燈光再度亮起時，他已經帶上了全部的勇氣，眼尾都帶上了一分紅。
彩光閃耀，樂音振聾發聩，吳澤在舞臺上放聲演唱，自進入節目組以來頭一次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全情投入，不在乎輸贏，只在乎此刻的舞臺。
他也因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表演結束的那一刻渾身仍在發抖，熱血翻湧不停。
“阿澤我愛你啊！！”
“你是最棒的！！！”
“好聽！！”
吳澤喘着氣笑了，他将手放在胸口，在澎湃的掌聲中深深鞠躬。
兩人都回到舞臺上，吳澤看到常束容朝自己張開雙臂，心中一動，也擡起雙臂，兩個對手擁抱了彼此。
唐之銘向魯哲問道：“魯老師，這是你的歌，你最有發言權，對兩位選手的表現有什麽評價想說？”
雖然是直播，沒有機會去看網絡上的評論，但兩個人的表現能分出高下，魯哲也淡定地肯定過常束容，同時點出了吳澤的不足。
第二場PK的票數不多時也揭曉了。
吳澤的票數令所有人驚訝，他雖然161238票輸給了常束容的166232票，但這樣的票數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唐之銘說：“恭喜常束容以166232票贏得了本次PK的勝利，同時也感謝吳澤給我們帶來如此精彩的表演！！”
走向四個站起來為自己鼓掌的隊友時，臺下的觀衆有不少在喊着他的名字，吳澤聽着聽着，剛跨上臺階就鼻子一酸，嘴角撇下，眼淚就流了下來。
唐延上前抱了抱他：“哭什麽？”
吳澤哭得更兇了：“嗚嗚嗚，不知道，就想哭，可能是太高興了，票數太高了。”
聲音傳到觀看直播的觀衆耳中，憐愛之情油然而生。
“天吶，吳澤也太可愛了吧。”
“啊呀呀，之前就是因為他身上那股少年氣投了他，現在又多了一點喜歡了。”
“不哭不哭！現在這些都是你應得的！你值得更好的！！”
……
而另一部分網友則在讨論比賽勝負。
“哦吼，又是跟上次一樣啊，不知道這次Chasers還能不能完成逆襲呀。”
“這就得看程南和鄧元天的表現了，我覺得不太容易，畢竟坦克七號的實力可是DAHA比不了的。”
“這很難逆轉吧我看，實力差距不大。”
“實力差距雖然不大，但是票數差距也不大啊，第二場和平局差不多，我感覺還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沒可能都無所謂了，好好看比賽吧。”
比賽進行到這裏，林奔的心跳得飛快，他拿一本書遮住了圖像，撂下耳機，推開身下的座椅走到辦公室新買來的菩薩前，雙手合十鄭重其事地鞠了一躬，默念着：菩薩保佑五個小孩拿到冠軍，保佑保佑……
默念三遍，他轉回到座椅前，戴上耳機拿開書，頂着突增的血壓繼續看直播。
“小常，第三場PK你想派出哪位隊友？”唐之銘問道。
常束容的目光掠過肖傑與孫成飛，說：“肖傑。”
“OK，那麽接下來就有請坦克七號的肖傑和Chasers的程南一同來到舞臺之上！”
伴奏聲中，程南站起身，其他人都了解他的性格，除了鄧元天以外沒人會做出擁抱之類的動作，就只擡起手和他擊掌。
鄧元天坐在最外面，走到他面前的時候，程南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鄧元天望着他，擡起右手和他的手相碰了一刻。
沒有言語鼓勵，亦沒有擁抱，有的只是和其他人一樣的簡單擊掌。
自從三天前的那場發燒開始，兩個人的關系就處在這樣的平淡中。
程南的面色有一絲異動，他停頓了一秒，往前走去，渾身的冰寒氣質與現場的火熱氛圍形成鮮明的對比。
兩人都站在自己身邊，唐之銘按照慣例詢問：“對決之前，肖傑有什麽話想說？”
肖傑微微一笑：“我會盡可能發揮出自己最佳的水平，絕不讓我的粉絲們失望。”
後排的粉絲立刻尖叫起來，坐在第一排的許多前對手卻都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程南呢？”
“我會加油。”
舞臺留給肖傑，幾分鐘後，音樂聲一起，他勾唇一笑，又掀起粉絲們瘋狂的吶喊。
“啊啊啊啊，阿傑愛你！！”
“哥哥酷斃了！！！”
肖傑與程南表演的舞蹈是郝麟拿到世界冠軍時的表演段落，舞種是popping。
表演這種舞蹈需要肩頸，胸腹，手臂和腿腳共同配合，渾身上下的肌肉相互配合，做出令人瞠目結舌的震顫，視覺娛樂性極強。
肖傑顯然是個中高手，他的動作随着音樂自然過渡，震顫與停滞與節奏契合極好，令觀衆們驚呼不已。
程南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帶着旁人看不出來的缥缈虛晃。
他已經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鄧元天不是因為全力備戰決賽而收斂了那分熱情，而是真的冷淡了他。
或許稱不上是冷淡，因為他還會和自己說晚安，兩個人會一起吃飯，說話，但是程南清楚，現在就是和之前有所不同。他們對話的時候，他能夠從鄧元天的目光中望見懷疑，遲疑和無法名狀的失望。
對方在失望什麽？是終于覺得與他相處實在無趣，亦或者是因為別的？
肖傑的表演結束，燈光晃了一圈回到原點，他向臺下觀衆鞠躬致意，輪到程南上場。
音樂聲再度響起，他循着肌肉的記憶本能地做着動作。
郝麟只看了半分鐘便忍不住拊掌叫好，眼中流露出贊賞來：“太有天賦了。”
程南聽到臺下的尖叫與歡呼不停，喧嚣聲中，他轉頭的那一刻看到鄧元天低着頭，不曾往舞臺上投過視線來。
他的思緒紊亂成狂躁的飓風，風速令所有的念頭變得飄忽不穩。
于是在這樣的飄忽不穩中，動作驟然間失調，地板過于光滑，腳下一打滑，身體已經失衡。
人們眼睜睜地看着臺上的青年突然傾倒下去，現場的喧嚣聲頓時變成了一陣驚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