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古怪
“咱們……就這麽走了?”
坐在出租車裏,錢小萊戳了下身邊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然呢?”
蕭爝轉頭看她。
“是高家辦喪事,難不成你還想跟着答禮?”
錢小萊被他怼的一噎,頓時也沒了好聲氣。
“是你自己答應高管家,說會等他回來的,咱們現在走了合适麽?”“有什麽不合适的。”
蕭爝嗤笑一聲。
“社交場合的客套話,當真的才是傻子吧。”
“再說我是遺囑執行人,委托人後事還沒辦就私下接觸繼承人,這還能說得清嗎?當然是早走早好,也給高家人留點時間緩沖一下,明天還有重頭戲呢。”
“咱們的行李會直接送到酒店,酒店城郊關曲山上,隸屬味美集團旗下的産業,我們要在那兒住好一陣子,直到遺産全部處理完畢才能回海都。”
“一旦程序開始,再想出去就不方便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去嘗嘗南廣菜,也沒算是白來一趟。”
說着,他就開始刷手機看點評。
“不是,你等等。”
錢小萊聽的一頭霧水。
“你說咱們要在南廣住一陣……不是就讀個遺囑嗎?怎麽今天還沒念完?“
Advertisement
聽她這麽說,蕭爝默默放下了手機。
他轉過頭,單手支撐在頰邊,面無表情的瞪她。
“錢小萊,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接委托。“
“為錢。“
錢小萊想也不想的答道。
“好。“
蕭爝點點頭,忽然伸手捏住她一邊臉上的軟肉,眼神兇狠。
“那你覺得,白手起家的高信德董事長是和你一樣腦子進水麽,他花一大筆錢就為請我朗誦他的遺囑?“
“你才腦子進水!都說了別揪臉,揪松了就完了。“
錢小萊氣呼呼的從魔爪下搶救回臉蛋,沒好氣的問道。
“你賺了多少?“
“很多。“
蕭爝笑的意味深長。
“高董是個成功的商人,他知道我值這個價。“
他頓了頓,難得耐心的給她講解。
“遺囑執行人的職責包括将遺囑人的遺産清理登記并造冊,依遺囑的指定對遺囑進行分配,發生糾紛時甚至可以以訴訟當事人的身份參與訴訟。”
“高信德手裏掌着味美集團68%的股權份額,其生前在成立的離岸海圖信達半年前拿下的北侖特島的經營權,這個項目一旦建成收益非常可觀,再加上高董個人名下的不動産及銀行賬戶現金等等,這些財産都被列為遺産待分配。“
“你以為就只是遺囑的事?“
錢小萊讪笑。
長長的一大串,她聽着都暈。高家果然是巨富之家,還有什麽海島開發權,說出來都夠吓人。
只聽蕭爝繼續說道。
“那是你不了解高家。”
“高家二代三代加起來三十多號人,絕大部分都在味美集團和海圖信達工作。他們不持股不分紅,全部按照職位領薪水,婚喪嫁娶買房換車的費用都得向高信德申請,再由味美集團支付。所以高家的財富都集中在高信德手中,所有人都是在給他本人打工。“
“現在高信德離世,他手中的股份和財産都要分配,你覺得這會是個小工程麽?“
當然不是。
錢小萊默默的想着。
難怪高家人都那麽激動,這算是打工仔翻身做主人了!
“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她一臉疑惑的問道。
“高董年紀也不小了,總該考慮一下接班人吧。我不是嘴壞,但一直把持着公司大權,一旦有個閃失,公司不就亂了嘛!”
“再說,他這樣做高家其他人沒意見麽?“
“目前看來是沒有。”
蕭爝漫不經心的刷着手機。
“高信德是個奇才,從他創立味美至今,他從未做錯任何一個決策,高家上下包括集團內部都被他壓制住了,沒人敢反抗。”
“也虧得這樣,要不這麽複雜的家庭關系早就分崩離析。何況這些年高信德也沒虧待兒孫,給的都是集團關鍵崗位,每個人都要從基層做起,能做到什麽位置全看個人本事,沒能力的廢柴趁早離開,還有信托給的零用錢花天酒地。”
“至于海圖信達……”
他擡眼看向窗外。
“這是高信德最後一個大動作。北侖特島位置絕佳,國內丘山港建成後,北侖特島将成為距離華國最近的國際度假島嶼。這個項目一旦成功,高家子孫後代盡可坐享金山,高信德可以說是眼光神準了。”
兩人一路閑聊,很快找到了家道地的私房菜館。
還沒等菜上來,錢小萊的手機就響了。
她看了一樣來電顯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誰啊?“
蕭爝問她。
“是高孝誠。“
她接起電話,嗯嗯啊啊的應了好半天,這才按下了挂斷鍵。
“他找你幹什麽?“
蕭爝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說要請我吃飯。“
“那你答應了嗎?”
“怎麽可能!”
錢小萊驚呼。
“他也算是繼承人吧,我可是你的助理,這才公布了一份遺囑,我怎麽可能和他去吃飯!我也是有職業道德的啊!”
“你記得這點就好。“
蕭爝點了點頭,難得給了她一個表揚的眼神。
“你是我的助理,任何行動都要跟我保持一致,高家人員複雜,我們又處于封口浪叫,盡量不要和他們有過多接觸。”
“不過高孝誠也不算繼承人,高董的財産分配應該只針對高家二代,他們這些三代的小毛頭應該還沒入眼。“
呵呵,說人家是毛頭,你還沒有高孝誠年紀大呢。
“這麽說,你看過高董的遺囑了?“
錢小萊好奇的問,卻見蕭爝輕輕搖了搖頭。
“并不全是。”
“第一份遺囑是公開的,我和三位見證人都看過。但後兩份遺囑卻是密封的,附條件執行,所以裏面究竟寫了什麽,我也不清楚。”
真的?
錢小萊狐疑的看着他。
她總覺得這裏面有貓膩。
別的不說,如果作為見證人的高誠達提前就知道高信德第一封遺囑內容,那在車上的時候他為什麽還會表現出驚訝的模樣?這解釋不通!
除非……
她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蕭狗蛋正淡定的切着盤中的龍蝦,想也知道是問不出什麽了。
奇怪,真奇怪。
高家的事處處都透着古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