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已換

更新一般都在晚上,其餘時間不是修文,就是防盜,不用誤點~~

梳洗完畢, 元繡就帶了紅燕直奔九卿所在的院落。正巧, 九卿剛剛走出了院子, 就看到了元繡, 頓時臉上一喜,快步上前兩步, “阿繡,你也起了?”

“你都起了, 我自然也是起了。”元繡說完, 雙目圓睜, 話裏帶了幾分焦灼,“你這腿還沒好全, 怎麽就下地了?身邊的人都是如何照看的?我得告訴趙管家, 讓他扣一月工錢!”

九卿伸手很想攔住她,但是吧,元繡又是個不能讓人碰的, 他只好讪讪收回手,“不用了, 是我逼他的, 你也不需要知道是哪個了。非要罰他, 不如罰我好了。”

“罰你作甚?”

九卿臉上挂笑,半真半假道,“錯了,自是該罰。我有錯,阿繡, 你罰我吧。”

元繡只當他想要隐瞞那個伺候的小厮才說出了這番話,自然沒往心上去。她摸了下袖邊兒說道,“既然你不想我罰他,那便罷了,此事揭過。你還沒養好就下地,小心走着走着摔缺了,那你後半輩子可就得躺在床上過了。”

“那敢情好,到時候我與阿繡成婚。下半輩子躺在床上,就由你照顧了。”九卿悶笑道。

元繡沒說話,就是皺着眉看他。

跟着元繡的紅燕,年紀輕,膽子大,看元繡不說話,不知道打哪兒來的一股湧起讓她上前一步說話,“江公子好貧的嘴,小姐是在關心你呀,你怎能如此說——”

“紅燕,退下!”元繡沉聲道,“我來這裏是要問問,你這院子裏丢了什麽?”

“一把扇子,雖然不算多貴,但是憑空丢了,屋子還亂作一團,早晨起來可是吓死我了。”九卿摸了摸身上,心有餘悸地說道,“起來我還跟烏泗好好确認了一番,才肯定了沒有缺胳膊少腿。聽說有些大盜就喜歡在入室偷盜後收一些東西留作紀念,或是手指、腳趾,又或是頭發、指甲之類,唉,幸好這位大盜沒這癖好。”

元繡深吸了口氣,“大家沒事就好,你既然也要出門,就和我一同去見阿爹罷。”

兩邊彙合,都朝着元老爺大堂而去。走了一會兒元繡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似乎也曾經聽到某些異動。她睡眠淺,夜裏時常翻來覆去,很容易驚醒。昨天晚上她聽到些動靜,曾經睜開眼睛,掀了簾子看過,還以為是風吹過窗紙的聲音,現在細細想來,也許正是那賊人正在作案!

也不知哪個賊是男是女?可聽說大多數的賊都是男人罷,也就是說,昨晚上讓一個男人進了裏屋,要是他有個什麽歹心,那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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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元繡忽然站在了路中間,不動了。不僅如此,還臉色煞白,睫毛不停抖動,似乎是驚吓過度的模樣。

“怎麽了怎麽了?小姐,你可別吓我!”紅燕也被吓到了,連忙伸手去扶元繡。可手指才剛剛碰上她的衣袖,立馬就被揮開。

“別碰我!”

“阿繡,你這是?”九卿上前一步,但仍是在一個不會引起元繡反彈的距離外,“要不要先回屋子歇着,不然讓人先去跟元老爺說說罷。”

“我去我去,小姐勞煩公子你看着。”紅燕就要跑,可是剛出去幾步就被叫住。

“你回來,紅燕。這處只你一個姑娘,你要是走了,你家小姐哪個照看?還是快些回來,好好看着。就由烏泗去!”說完九卿跟身後安靜跟着的一個長得有些瘦弱的少年低聲說了兩句,那個少年點頭,連聲答是,小跑着出去了。

“扶阿繡回院子吧,我也跟着去瞧瞧。”說完又改口,“不對,也別扶了,跟着一起走罷。”

“讓我緩緩,緩緩就好了。”元繡有些恍惚,額頭還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這在清冷的早晨,出的有幾分反常。

“真的沒事?”九卿拔高了聲音問。

“走吧,去見阿爹,我想看看他怎麽樣了。”元繡撫着胸口,從懷裏抽出手帕擦了擦汗,“昨晚似乎并非你我二人的院子遭賊,而是全府大範圍的失竊,不明白有什麽目的,還是得去看看。”

“沒事就好,吓到我們了。”

“不管花多大的人力物力,都一定要将那元府的盜賊捉出來咳咳咳……”元繡說的太過激動,一下子嗆到了,猛烈咳嗽起來。她阻止了他人的關心,一個人孤獨地朝前走去,所有人都走在她身後,默默地看着那個單薄的背影踽踽獨行。

九卿輕嘆一口氣,“都跟上吧,就這樣好了。”

他雖知道的不确切,但也明白元繡會如此是因為那個進了元府引得人心惶惶的家夥。至于那個家夥,九卿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

“阿爹,你沒事吧?”在看到坐在屋子裏喝茶的元老爺,元繡連忙提起裙角跑上前去,扶着桌角上下打量,“看起來似乎沒什麽要緊的,這就好。”

“繡兒,你臉色有些蒼白。莫不是也受驚了?應該不是,這個賊人行竊,似乎有用其他手法使我們入睡。昨天晚上我跟紫苑都睡得太沉了些,實在有些非同尋常。”

聽到元老爺說的話,元繡勉強勾了一下嘴,“是嗎?看起來大家是全都中招了。”她環顧了一下,“屠九叔呢?我還有些話想問他呢。”

“他不跟在我身邊,大概還在柴房。剛才我好像看到你院子裏一個人朝那裏去了,是不是我看花了眼?”

屠九是個奇怪的人,當初受了重傷倒在路邊,是元老爺大發善心将他帶回的。此後的十年,他除了名字再不肯吐露過往分毫。對元府盡心盡力,甚至連元老爺給他準備的屋子都不肯住,而是待在柴房。平日裏沒有要事,就在那裏負責劈柴,提供廚房燒火用的柴火。

來的路上正巧碰到紅玉,不過沒記起來名字,元老爺也就沒有叫住她。

元繡點頭,“那是我貼身侍女,我讓她去問屠九叔一些事情的。”她找了張凳子坐下來,早晨被吓得渾身發軟,面色煞白,又走了長長一段路,現在有點累的站不住了。

他們坐了一會兒,有仆從端了幾小碟子點心送上來。大夥也沒什麽心情吃,光是等着。結果紅玉沒等到,反倒是等來了李連湘。

“什麽?你沒有被盜?”元老爺驚地站起身,連手邊的茶水都碰倒了,“怎麽會?府裏無一落空呀。難不成是因為你剛剛來府裏,那些踩點的小賊還沒有得到你入住的消息,所以你那邊幸免于難?”

“也許。”李連湘有點驚訝,“竟然是如此大面積,我覺得對方偷得并不是那些他拿走的東西。”

她說完,元繡跟着點頭。

“我同意,如果真的是直奔財物來的普通毛賊。既然有本事無聲無息進了每間屋子偷東西,又為什麽不要之前的東西,看着就像是随手拿的一般。”元繡用帕子捂了下嘴,悶聲咳嗽。早晨太涼了,她似乎有點着涼,“他将東西翻得亂七八糟,很可能是在找什麽東西。阿爹,我們府裏有什麽特別的又或者是十分貴重的東西麽?有這本是的人,大概是沖着一樣東西來罷。”

元老爺聞言,楞了一下,“貴重的東西……”他手指無意識的搓了搓,“這些事情你們先不用煩心了,我已經派人去通知李大人。我還懇求李大人在這幾天能夠派些捕快衙役來幫幫忙,還有重金求身懷功夫的人前來擔任護院。”

“九卿的話我是不用擔心了,我一把--年紀了也是無所謂了。至于繡兒和連湘,我這就讓屠九去找幾個會功夫的女子來做你們侍女,這樣一來,我就不用擔心了。”元老爺說完早上深思熟慮的結果,頓時松了口氣。

他最怕的還不是什麽東西丢了,而是本來已經十分脆弱的女兒,再受重創。

“姑父,若是府內有什麽要緊的東西,還是換個地方加緊看管罷,免得那賊子再來,偷走了。”也許是因為她所處的小院沒有受到牽連,所以此刻的李連湘非常的冷靜。“大家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先不要管那人還會不會回來,別先把自個兒累倒了。”

說話間,一個丫鬟走進來,福了福身子,“老爺,早膳已經準備好了,是否現在就去用膳?”

元老爺嘆了口氣,“還能怎麽樣,先去吃飯吧,大家今天都起的很早,也餓了,填飽肚子再圖後計。”

“阿爹,用過早膳後我會跟連湘出府一趟,去綢緞莊拿件衣服,我坐馬車出去。”

“去吧去吧,多出去走走對你也好。”元老爺話說完又覺得哪兒不對,“家裏頭剛做過衣服,你怎的又要去綢緞莊?缺了什麽,我在讓師傅來給你做幾套?”

元繡搖頭,“不是,之前定了一個,你不要管了。”

說完一群人帶着随身仆從去了花廳用膳,吃完後,元繡拉着李連湘坐上馬車就走了。

早上街道來往的人還較少,許多鋪子剛剛開張沒多久。也正因為此,元繡挑了這個時候出門。車子在綢緞莊的門外停下,那店裏的夥計正在拆門板,見到元繡立馬笑了。

“元小姐,今兒個您怎麽又來了?是來取那件衣服的?我師傅都已經交代好了,您快跟我進來吧,外頭天涼。”小夥計年紀不大,但是看着十分機靈。客人還沒開口,就已經将她來意道出。

兩人下了馬車,走進店內,看到夥計從櫃子裏拿出來一個包袱,正打開拿出一件淡紫色的衣裳,空中攤開,抖了抖上面的一些沾着的毛邊,“您瞧,看看可有哪出不滿意?”

這鋪子不愧是永定縣最出名的店,針腳十分細密,裁剪也很流暢。聽說後臺請了十個繡娘在做衣裳,才能趕得及第三天出貨。元繡這衣服早就做好了,可一直被耽擱了沒來拿,現在才來,都積壓許久了。

元繡放下衣裳就要去付餘下的款項,李連湘接過那衣服摸了摸,“夥計,這不是女子款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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