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金主
為了預防公良逸一個不爽,把人揍一頓的情況下,袁書柒趕緊救場,笑容可掬:“小哥,萬事好說,有些話別往心裏去,幫我們引見引見?”
屠钰立馬塞了一錠銀子給看門小哥,道:“麻煩小哥了。”
還好我有‘金主’。
否則這銀子花得如流水,師父不得炸毛?自己不得去喝西北風?
果真是花別人的錢,一點都不心疼。
不外,這麽一來好像,的确,有點……吃軟飯,小白臉Σ( ° △°|)︴
想到這,屠钰有點慌。
得了銀子的看門小哥,咳了咳幾聲,正聲道:“既然幾位這麽有誠意,那我就大發一下善心,去通報一聲,至于......見不見,就是我家老爺的事了。”
屠钰微笑道:“好說,麻煩小哥了。”
看着背影漸行漸遠,公良逸才道:“钰,煥枭給了你多少銀子?”
聞言,屠钰笑面輕僵,讪笑:“我可以不說嗎?”
怕說出來,你可能會打我。
“不可以。”公良逸敲了敲屠钰的腦瓜子。
好吧,是福是禍,躲不過。
果然不應該接受某人的強塞銀子。
屠钰捂着被敲了的腦袋,小聲道:“十幾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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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逸:......
“公良,無礙的,長老他銀子多。”袁書柒出聲道。
“那他給過你銀子???”公良逸幽幽道。
袁書柒噎了一下,還真沒有......
屠钰弱弱道:“我錯了,我還給他就是了。”
公良逸挑眉,道:“我讓你還了嗎?他銀子多,你就使勁花,花窮他最好不過了。”
叫你搶我的人。
“哈?”屠钰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時,看門小哥從府內走了出來,笑容滿面,鞠躬盡瘁:“原來是貴客,快裏邊請,裏邊請。”
貴客?想了想,應當就是先進去的仇桀幹的事。
若不是明府戒備森嚴,布滿了天羅地網,按照以往,屠钰早就翻牆了,哪裏會在這裏花銀子,費口舌。
明驕甯真不是一般的謹慎。
随着領路人,七拐八拐的,來到了正廳,遠遠的,屠钰就望見了仇桀。
“啊,該死,抛下我就跑了。”屠钰心中埋怨着。
進了門,三人作揖,簡單報了姓名,明驕甯回禮。
入座後,屠钰擡眼看去,這時,他才看清了明驕甯,歲月似乎沒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還是一如當年般,神采飛揚。
看來明深的事,并沒有給他打擊。
而仇桀,屠钰壓根不知道他做了什麽,這可讓自己怎麽接茬啊!
“幾位的來訪,令明某深為愉悅,不知屠道長有何想與明某商讨的?”明驕甯道。
被指名道姓的屠钰把想好的托詞,從容不迫的說了出來:“是這般由來,聽聞明老爺近來有所困擾,我等不才,出來游練,定是見亂必除的。”
明驕甯正色道:“道長即這麽說,是然已看出明某近來遭受鬼魅纏繞了。”
公良逸心道:“可不嘛,你兒子纏的。”
心裏是這麽腹诽着,面上卻是一副浩然正氣。
“明老爺可否說一說何時出現的?”屠钰道。
好在明驕甯再怎麽鬼魅伎倆,也終究是個人,會生老病死,會被鬼纏身,到底還是要請人來解決事端。
“是這樣,大約五年前吧,我兒子自刎後,怪事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生起,但并無傷亡,我就擱着了,直到近兩年來,時常有人發病,成了瘋子,特別是女人,于是我便把所有女人的趕走了。”明驕甯簡約道:“道長,可是我那兒子出來作亂了?”
這明驕甯心也是忒大了,事發五年才想來解決,有些不符他那謹慎的作風啊。
他也不曾多說明祎,以及他屢次殺人的事,潦草的講了明深是自刎,卻不曾講是他逼的。
“即是如此,那麽貴子出何原由自殘?又如何安葬?”屠钰道。
明驕甯道:“在此之前,明某還有一個兒子,但卻是內人與他人私通生下的,這個私生子妄想弑殺我,卻被我的兒子一劍殺死,再過不久,我這個兒子也想弑父,沒得手,就惱羞成怒的自刎了,他死後,我便将他水葬了,順水而去。”
屠钰道:“水葬?”
水葬的話,那就能說通明深為何到井水去了,明驕甯說的話的确沒有一句是假,只是全程隐瞞了他幹的‘好事’罷了。
“因他的生母就是死于水中,他母子情深,我便順水推舟,讓他們母子團聚了。”明驕甯嘆息道。
“明老爺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啊。”屠钰笑道。
“盡所職罷了。”明驕甯道。
仇桀淡淡道:“天色已晚,明日再查。”
屠钰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明驕甯道:“那是自然,還望您能與明某做做生意。”
“可行。”仇桀道。
“如此便好,來人,送幾位去客房。”明驕甯道。
出了門,屠钰閉上了嘴。
“煥枭,久仰。”公良逸道。
仇桀淡淡道:“嗯,若是想要回屠钰的話,那就放棄這個念頭吧。”
公良逸:......
“不會,他跟着你,我放心得很。”公良逸話中有話。
“那便好。”仇桀道:“書柒,別老是沒事有事到處跑。”
“晚輩受訓。”袁書柒畢恭畢敬道。
......
屠钰一進門便看到了本應該在隔壁房中的仇桀。
他此時不再是白道袍,換回了黑袍子,正在桌子上泡着茶。
屠钰有些無言以對,徑直繞過他,站在窗前,望着明深時常盯着看的明月。
房中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連泡茶水聲都停了下來,寂靜的可怕。
“生氣了?”仇桀問道,語氣依舊淡漠如水,沒有任何波瀾。
沒有回答。
仇桀垂了垂眼簾,繼續道:“小孩子心性。”
屠钰:......
到底誰小孩子心性?!
屠钰有些無語,直接道:“你怎麽出手了?發那麽大的火氣?”
他問的自然是荒廟中的事。
仇桀拂袖離去後,屠钰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他這是在怄氣,屠钰也是沒能明白,他無緣無故發什麽火氣,誰惹他不快了。
冥思苦想後,他依然沒能想明白,他也沒做什麽,女鬼也沒有,他也不是沒揣測過自己跟女鬼的對話。
總而言之,他決定攤開來講,多猜無益。
“嘈雜。”仇桀眼皮都沒動一下,淡淡道。
“......”
屠钰嘆了口氣,無奈道:“哦。”
他也想發火,批判仇桀:就算你身在高處,也不能這樣。
心覺這人也太無理取鬧了,偏偏他卻一丁丁點火氣都沒有,無從質問,指責他,最後滿是無奈。
仇桀放下茶杯,直視着屠钰道:“怕什麽?我可以賠你更多。”
屠钰覺得這人就是橫行霸道慣了,認為破壞完後,再賠了幾次磨練就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種态度過于消極。
他蹙眉道:“多少都補不回,恕我直言,你這點得改。”
“哦?那你認為我得怎麽改?”仇桀笑了笑,反問道。
屠钰見他讨問,以為他受教,要改,便舒展眉頭,和顏悅色道:“那你先說說,怎麽樣,你才會有這種暴躁的心情?”
仇桀直勾勾的看着笑吟吟的屠钰,緩緩道:“這個可就不好說了。”
“為何?”屠钰道。
這種事情他都不清楚,那自己這個外人怎麽可能清楚。
仇桀笑了笑,道:“無解。”
屠钰:......
“你玩我吧?”屠钰扯了扯嘴角。
“未曾,你可不能冤枉我。”仇桀無辜的攤了攤手。
屠钰啞言,須臾,才道:“我不跟你講了,你回你的房去。”
“不回。”仇桀拒絕。
“好吧,那你有話快講。”屠钰無語道。
仇桀道:“我沒有想講的。”
“那你想幹嘛?”
“不知道。”
“......”
屠钰再次想起荒廟那樁事,對于一個怨氣極強,寄生在石堆裏的女鬼不可能會自裁,他清楚得很,自己絕對沒有動手,眼下只有旁邊這位幹得出來了。
“是我。”仇桀不以為然的承認道。
屠钰一時竟無言以對,自己什麽都沒說,就被看出心思來了......難道他要質問仇桀為什麽,還是指責他不守信用,把說好給他練手的邪物,給搶先殺了,再不然就是繞回原先的話題......
不,還有一個。
“你怎麽抛下我了。”屠钰心中悶悶道。
緘默之後,屠钰才不知所雲的擠出話來:“行吧,我不知道怎麽回答......”
仇桀閉口不言一陣,才道:“今後不會了,我的錯。”
“......”
屠钰嘆了口氣道:“你跟明驕甯達成書面協議了?”
“我在淮遼,有幾座酒樓,幾座布莊,幾座錢莊,幾座首飾......大概就這麽多吧,想不起來了。”仇桀蹙眉道。
屠钰:......
這是多有錢啊!
淮遼是明府所在的城,是主幹,以明驕甯的勢力,本可改居過去,也會有更好的出路,壓根不必死賴在這裏,可他去依舊盤踞在這裏,不曾離去。
所以仇桀就是打着做生意的口號進來的???
利潤充足,确鑿誘人。
“一半是,一半不是。”仇桀注目着屠钰道。
再次被看穿想法的屠钰,支支吾吾道:“明驕甯生性多疑,你如何能讓他全然信任我們?”
如若可以,屠钰也想直接把明深除了算了,再把明驕甯殺了便是,不讓他為禍人間,毋必如此繞繞彎彎,只可惜,明深的執念過于強烈,還壓抑了五年,就算殺了明深,他還是會重生,出世。
殺,重,死循環,重蹈覆轍。
除了化解他的執念,別無選擇。
以是,來繞這個彎子。
“信與不信,他的命,必收無疑。”仇桀淺然道。
切實,以仇桀的能力,對付明驕甯輕而易舉,哪怕他再陰險狡詐,詭計多端。
至少,屠钰是這麽認為的,或許是仇桀給他的印象過于神秘,強大。才以至于,相信他無所不能。
屠钰道:“明驕甯放了所有姨娘,我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明驕甯是個極端的男人,對于自己的女人,寧願殺害,也不願放過。
否則,這對不上他先前對其他姨娘的做法,因一點雞皮蒜毛,就對他人趕盡殺絕。
“你沒發現?”仇桀道。
屠钰緊縮眉頭,想了想道:“發現什麽?”
思來想去,好似也沒什麽,就是極端的人,突然不極端了,謹慎的人,變得遲疑。
不,不是沒什麽,根本就是有太多問題了,如若明驕甯一改從前,不再謹慎,那他府內怎麽還依然戒備森嚴,而他那種趕盡殺絕的秉性,早已刻入骨子裏,改不掉,戒不掉。
事發五年,怪事不斷生出,他怎又能坐視不管,豈不是放任自己的資物,受他人插手,管轄,要知道明驕甯是個喜歡掌握一切的人,才有實在感。
所以......
“他......非人物了?”屠钰驚詫道。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一時爽,碼字要死不活……(;???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