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追妻火葬場
之前的賭約，在場的人大多數都聽到了，宋應為壓下心中的震驚，忽然間異常後悔，若早知道是這個結局，當時就該換一個賭注，現在等同于宋應為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僅睡不到季陵了，還連帶着享受了一把全盤敗北的滋味。
宋應為看着季陵眼底那簇透亮懾人的光，只能感嘆一句，自己計劃有誤。
不能睡季陵這麽漂亮的人，對宋應為而言俨然就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至于是否真的就這樣放棄了，宋應為則思考着，他不能睡季陵，難道還能阻止季陵主動爬他床上來。
左不過是錢多錢少的事，先前他給季陵錢，買季陵一天的時間，季陵收錢收得爽快，所以宋應為在表情怔然了片刻後，狐貍般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
他的想法，和當初齊衡的幾乎一樣，覺得拿錢就能搞定季陵。
“當然，我說話算數。”宋應為颔首道。
季陵也微笑，他知道旁邊齊衡在看他，那目光是季陵相當熟悉的，季陵現世那會，作為演員時，有許多他的粉絲，當粉絲們見到他時，差不多就是這種癡迷愛戀的表情。
他們喜歡他，然後大聲呼喊他的名字，只為了他能夠回應他們一下，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眼神，都會心滿意足。
雖然不知道齊衡是具體什麽時候開始對他情感改觀的，變得像他那些粉絲們一樣迷戀他，季陵還是回眸瞧了齊衡一眼，只是這一眼淡漠到了極點，如同看陌路人。
季陵是名演員，科班出身的演員，他從來都非常清楚，用什麽樣的面孔姿态去吸引別人，讓他人喜歡他，無論男女。
這具身體，雖然不如季陵曾經那副男人味足，較為偏中性的美，然而正是這種豔麗的美，如果要故意做出什麽姿态來，反而更具有視覺沖擊力。
季陵尤記得他曾出演過一部同性戀電影，和他搭戲的另一名男演員是個筆直的，但在和他搭戲後，戲拍完，對方還沒走出，真的喜歡上了季陵扮演的那個戲中的角色。
作為曾經的合作夥伴，季陵花時間陪那人聊過幾次，幫助對方從虛假的感情裏走出來。
不是季陵自诩多厲害，那是他的實力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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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到齊衡那裏，随後又淡淡地移開，回到宋應為面上，并在随後，季陵唇角的笑容加深。
他什麽都沒說，表現出來的是寧願對宋應為笑，也不願意對齊衡有多少好臉色。
這讓原本只是想過來看看季陵會怎麽應付宋應為的齊衡，心情瞬間就落到谷底，臉色甚至可以用陰沉來形容。
齊衡剛找的小情人，隐約察覺到齊衡這會不太對勁，他試着去碰齊衡的手，齊衡一個冷冰冰的眼神瞥過去，把小情人身體給定住了。
宋應為拿空杯子倒了杯酒，遞給季陵，季陵搖搖頭，說他胃不好，不能喝酒。
這讓宋應為回憶起前面見季陵的那次，于是關心道：“都這麽久了，還沒好？”
“嗯，有點嚴重，可能要調養一年左右。”季陵這話宋應為不知道緣由，但齊衡是清楚的。
孩子出生要十個月，不正是一年左右嗎。
宋應為沒再打桌球了，把杆子交給了其他人，旁邊有座位，他讓季陵坐着聊，季陵表現得都很從容淡定，若不認識季陵的人，絕對不會想到季陵曾經在會所做過少爺，靠賣身體賺錢，只會認為季陵身份和宋應為他們差不多。
例如齊衡身邊那個相貌和季陵有些相似的男生，他見到季陵那會，就覺得有些怪異，當發現齊衡一雙眼，一開始還有遮掩，現在完全不掩飾地盯着季陵目光灼灼，男生意識到，怪不得他看季陵的臉像是在哪裏見過，原來是他和季陵有些相像。
所以齊衡這是，因為得不到季陵，所以找他來做替身了？
不得不說，男生這個猜測，對了一半，齊衡先前之所以不選季陵，因為季陵肚子裏有別人的種，加之齊衡又挺喜歡季陵這個類型的，對其他類型提不太起興趣。
自認自己發現了盲點，男生也被剛才季陵表現出來的那一幕幕迷人的姿态給俘獲到了。
他走到季陵面前，特別和善地和季陵套近乎：“你好。”
季陵掀起眼皮，這人他知道，是齊衡帶來的人。
季陵和男生沒有矛盾，所以也淡笑着。
男生随後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後視線緊盯着季陵的臉，像是才發現一般，裝作特別驚訝。
“哎，我發現我們兩長得還挺像的。”被季陵的美色所惑，男生好像都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他說這些話，其實不符合他的位置。
“是挺像的。”
關于這一點，季陵來的時候，就敏銳發現了。
宋應為目光在季陵和男生的臉上來回游移了一番。
得出他的結論：“不過還是季陵你略勝一籌。”
對于宋應為的誇贊，季陵笑笑，不做置喙。
反而是男生覺得宋應為這話不對：“不是略勝，是根本不能比，我要是有季陵這一半好看，我都滿足了。”
“仿虎仿皮難仿骨。”宋應為直接來了這麽一句。
季陵和男生都轉臉看看他，這句話原句是畫虎畫皮難畫骨，被宋應為給改了一下。
男生還打算說什麽，身後一股巨大的低氣壓忽然傾軋而來，導致男生背脊發涼，他脖子僵住，緩緩轉身過去，不知道齊衡什麽時候來到了他身後。
似乎這時男生才記起來自己什麽身份，齊衡凝視着他的眼眸，仿佛他只是一個冰冷的物件，不是鮮活有生命的人一樣，男生倒抽了口冷氣，愣愣地立在那裏，到齊衡再靠近時，男生找回點力氣，立刻往旁邊讓開。
雖然站到了旁邊，男生一顆心還是駭地砰砰砰直跳，無比懊惱自己剛剛做的事，怎麽能把齊衡這金主給忘記了。
如果真的惹齊衡生氣的話，男生不敢想象那會是什麽後果。
齊衡盯着季陵的視線，只是更加陰郁，季陵看得出齊衡在生氣，不過這會的齊衡和十多分鐘前已經不一樣了。
他情緒控制得太不好，讓季陵知道齊衡對他動了點心，這是因愛而産生的憤怒，所以別說一點，季陵半點都不怵齊衡。
季陵略微挑眉看着齊衡，嘴唇輕抿着，以眸光詢問齊衡有什麽事。
宋應為也覺得奇怪，齊衡這樣子，分明就是相當在意季陵的，前面齊衡不是說季陵和他沒關系嗎，現在是什麽情況。
齊衡眸光沉暗到屋裏的燈光，都像融化不進去，他忽然一把抓住季陵手腕，然後将季陵給拉了起來。
用的力道不小，季陵甚至踉跄了一下，季陵臉上的平靜，頓時有裂開的痕跡。
季陵冷着眼看向齊衡，齊衡視線往季陵腹部上看，險些忘記季陵肚子裏還有一個，但齊衡這人不擅于道歉，所以只是手腕上的力量輕了些。
“……齊衡。”宋應為在齊衡抓着季陵的手後，像是終于看不下去，笑容只在唇角，他懶懶地出聲。
齊衡眼瞳微緊：“上次的話我收回。”
宋應為想了一下，約莫知道齊衡指的哪一句。
“不是吧？”宋應為裝作不知道。
齊衡把季陵拉到懷裏，目光裏都是高高在上的俯視意味：“這個人不行。”
兩人都沒把話攤開來說，現場畢竟還有其他人，但彼此視線裏都隐隐有針鋒相對的意味。
宋應為擡了點眸，看到齊衡額角邊被一摞頭發遮住的地方，那裏有條車禍留下的疤痕，和他有點關系。
“行吧，下不為例。”在短暫的沉默對視後，宋應為選擇讓一步，畢竟比起床上的人來說，多年來的友情更重要。
齊衡拉着季陵的手，帶着人走了出去，一屋子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對于這個發展，顯然錯愕不已。
包括那名本來是跟齊衡來的，齊衡一走，他就形單影只了，宋應為看着男生的側臉，是和季陵挺像，他朝男生招招手，對方走他面前，宋應為扣着人的腰，往腿上一摁。
捏着男生的下颚左右看，評價道：“是挺像的。”
“齊衡那裏有舊人了，你這個新人不如來跟我？”
男生和齊衡在一起沒幾天，甚至沒來得及爬上齊衡的床，換一個勾搭對象，對他這樣的身份來說，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男生往宋應為懷裏一靠，用行動來做回應。
走出臺球廳，齊衡把季陵拉到他車上，快步走到駕駛位并坐進去。
季陵低頭輕輕揉手腕。
汽車發動起來，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季陵餘光瞥了眼齊衡，突然有點同情齊衡了，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喜歡他，難道忘記了他懷着孕，孩子爸爸還不知道是誰。
齊衡想來接盤嗎？
季陵不差那個錢，自己一個人養孩子足夠了。
汽車往尚東陽光開，不是開去季陵的房子，而是齊衡購置的房産，這兩天堂妹齊苑回學校上課去了，家裏沒有其他人，請來的傭人不住在這邊，因為齊衡喜歡相對獨立的空間。
下了車，齊衡站在車前，季陵解開安全帶，卻不是立馬下來，隔着車窗玻璃他和齊衡目光遙遙相視。
他知道齊衡有什麽企圖，但這場他們兩人間的交鋒，在齊衡為他動心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齊衡處于下風。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季陵都不會喜歡齊衡，季陵喜歡的情人，是有互相尊重為前提的。
這個大前提齊衡不滿足，其他的那些人，孩子可能的爸爸們，同樣也是。
季陵想自己是不是該明确告訴齊衡，他的真實想法。
嘴角微揚，季陵決定還是算了，齊衡這樣的人，他這邊什麽想法，估計左右不了對方。
但說不說是一回事，他會不會配合，又是另外一回事。
沒有人能夠強迫他，這一世，沒有誰。
作者有話要說： 虐渣一點點來，狗頭肯定要打爆，到時候你們可別同情他，啦啦啦～
虐渣渣真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