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皇後薨,皇帝哀傷欲絕,幸得麗妃在一旁溫柔勸解,帝大喜,封麗妃為麗貴妃,掌後宮鳳印。

司夏聽到這話時,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木雙笙倒是極為譏諷地笑笑,“我這一位父皇還真是風流,發妻屍骨未寒,他竟然……”

司夏只得默默走上前去,溫聲細語地安慰着,好生勸解了一番才勉強将眼前之人安慰好了,司夏默默看了看皇宮那個方向,看來,母後薨之前的那一番話是早已料到今日皇帝的作為了,司夏只能默默地低下頭,看着面前人,高處不勝寒,幸好眼前之人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否則,今日皇後的處境可能就是她的處境,向來只見新人笑……

“表嫂,”安寧郡主看着司夏,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三日後,我就要回邊塞了,今日特來向表嫂辭行。”安寧說着,眼中是難以掩飾的落寞,懇求父親讓自己回來,結果自己受了一身傷回去,眼角帶着些許悲涼,也許,京都卻是不适合她,還是邊塞的快意恩仇來的爽烈些。

“安寧,”司夏也知道安寧心意已決,更何況,安寧進京确實久了,并且一直住在涼王府,雖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但還是風言風語不斷,想來,她心裏也是十分困擾的,既然這般,司夏只得點頭,“這般也好,你父親大概也甚是想念你。”安寧郡主确實不适合京都生活,這裏充滿了算計,充滿了人心之間的較量,想來都不是可以灑脫不羁的地方。

“正是如此,”安寧看着眼前的司夏,嘴角微微上揚,“表嫂不必為我感到惋惜,大概是那毒箭讓我知道了,有些執念原來是可以放下的。”

司夏看着面前的安寧,眼中那股偏執不知道是被她掩飾起來,還是真的如她所說,可以放棄呢,司夏只是笑笑,忍冬想的真是沒有錯,笑容早已成為了司夏的面具,帶着微微笑意,司夏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木雙笙在一旁看着,“安寧似乎長大了。”木雙笙看着安寧,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就不再說話,眼中挂着淡淡的離別之意,原來長大之後真的就不在一起了。木雙笙笑着,小時候,他就想着,要是大家都可以在一起永遠永遠不分離該多好,可是太子哥哥有自己的東宮了,他有涼王府了,安寧去邊塞了,雖說還可以在一塊,可是有什麽早已随着時間湮滅不見了。

三日後,安寧離開,風塵滾滾,安寧回頭看了一眼,終究還是沒有看到心中那個人,只得走了,不是她不願意留下,是太子表哥希望她離開,安寧垂眸,這也算是為太子表哥做了一件事情吧。

太子看着宮門的方向,幾次欲往,最終還是止住了腳步,只是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他和安寧,最終都回不去了,他給不了安寧最想要的,只能放手,心中一片蒼涼,心,仿佛瞬間老了,原來那個位子,真的要舍棄自己最想要的,才可以拿到。

司夏看着安寧離開,握緊了木雙笙的手,“安寧會不會真的放開了?”聲音缥缈,像是在問自己一般,又像是在問木雙笙,木雙笙斂眉,“我不知道。”淡淡的語氣,“若是安寧可以放手,那必定是極好的。”

司夏也點了點頭,那一日的偏執看着雖似昙花一現,但是,仍讓人觸目驚心,木雙笙說那不是第一次,之前的安寧比起現在更加肆無忌憚一些,也給太子添了諸多麻煩,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安寧竟然再也沒有插手太子殿下的婚事,但是,安寧也不再活得那般肆意妄為,倒有些小心翼翼,看着讓人有些心疼。

大概,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吧。

皇後娘娘薨了,安寧郡主走了,但是日子還在繼續。

皇帝獨寵麗貴妃,麗貴妃獨大,她所生的四皇子也随之水漲船高,在朝堂之上甚至隐隐有幾分與太子分庭抗禮的樣子。近幾日,太子殿下憂心不已,數次來找木雙笙商議朝堂之事,司夏看着木雙笙眉間的疲憊,料想朝堂之上肯定棘手無比,想着想着,司夏竟然想起了皇後娘娘薨後,南方大旱,鬧起來饑荒,要不是發生在皇後娘娘薨後,司夏還真不知道發生了饑荒,畢竟她前世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涼王妃,即使發生了饑荒,皇室和官員所受的影響并不大。

“忍冬,”司夏想起了這件事情,自然要好好謀劃一下,“我們的醉仙閣有盈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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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醉仙閣生意紅火,倒是賺了不少,小姐想要做什麽?”忍冬問着,醉仙閣一直都是她在經營,她也樂得為小姐做事,自然盡心盡力把醉仙閣做的紅紅火火的。

“把醉仙閣裏面所有的盈餘全部拿去買糧食和藥材,注意要隐秘些,找個偏僻的地方把糧食和藥材儲存起來,這件事一定要做的隐秘,”司夏說着,看着眼前的忍冬,對忍冬,她是信任的,“忍冬,之後不久可能會有饑荒和瘟疫,我們多儲存些糧食和藥材總是沒錯的。”

“是,小姐。”忍冬對于小姐的話向來都是言聽行從,“忍冬立刻去辦。”

司夏看着忍冬的背影,那個侍衛跟在忍冬身後,不敢靠近,司夏只是微微一笑,帶着些許意味,看來忍冬還沒有原諒某位人呢,當時林陽來找她的時候,她便說了,忍冬的事只能忍冬自己做主,司夏原本以為忍冬會很快原諒眼前的人,沒想到小丫頭還有些記仇呢,微微搖了搖頭,他們小情人之間的樂趣,她還是不要去插手的比較好,這樣想着,嘴角的笑意更甚,看着竟然有幾分真意在其中。

走進書房,木雙笙還坐在哪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眉頭緊鎖,“雙笙?”

“阿夏?”木雙笙看着眼前的人,“你怎麽來了?”

木雙笙說着,放下了手裏的東西,“這幾日,是不是悶壞了?等我忙過了這一陣就帶着你出去轉轉,可好?”

“我不是那個意思,”司夏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南方大旱在前世确實發生了,可是現在還一旦跡象都沒有,她要怎麽告訴木雙笙南方會有大旱,緊随着大旱就是瘟疫,“我只是有件事情想要與你說,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信我。”

“只要你說,我就相信。”木雙笙說着,眼神之間滿是認真的光芒,司夏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這畢竟事關社稷蒼生,早些預防總是沒有壞處的,司夏這般想着,嘴角微微抿着,不自覺地輕輕咬着自己的下唇,有些猶豫。

“若是你不願意說,可以等之後,”木雙笙看着司夏這般糾結,淡淡笑着,“我不急。”

司夏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雙笙,南方會大旱。”

“南方大旱,”木雙笙有一瞬間的怔愣,“怎麽可能,南方想來風調雨順,今年更是雨水充沛,怎麽可能大旱。”木雙笙倒不是懷疑什麽,只是陳述一個事實,南方若是大旱,為何沒有奏章,為什麽現在沒有半點風聲,木雙笙看着司夏的神色不似開玩笑,只能正了正臉色,“你是說真的?”

“嗯,”司夏點頭,“南方會大旱,而且還會發生瘟疫。”

或許是司夏的臉色過于嚴肅,或許是木雙笙真的相信她的每一句話,木雙笙聽到這話,微微皺眉,“你先別着急,我派暗衛過去看看,若是真的,怕是又是一場禍事。”微微一嘆,幹旱,瘟疫,天下必定大亂,這後面怕是司夏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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