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蛇君的結局(二合一)
“我怎麽可能睡着?”傅情看着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心裏忍不住笑,嘴上也忍不住笑,她不裝睡怎麽套路他,“你神志不清的昏過去了,好痛苦的求我救救你,我心那麽軟,肯定不能見死不救。”她細細的手指輕輕撫摸在他蒼白的臉頰上,又輕佻又暧昧的瞧着他說:“我一直在替你療傷,你沒感覺到?你可是跟我親熱了一整晚。”
他的耳朵不可抑制的紅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有一種再次被她套路的羞怒感,偏她還笑的洋洋得意用另一個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問他,“你沒感覺傷口都不疼了嗎?這麽多傷,得親熱多少會才能好成這樣呀……”
“你這個女人……”他又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盯着她氣道:“這麽随便嗎?随便到可以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主動親熱?”
“那可不是。”傅情笑眯眯的望着他說:“說我放蕩可以,但不能說我随便,我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願意跟他親熱的,你讓我跟佘婆婆親熱我寧願立刻去死,得是你這樣的,差一點兒也不行,可這世界上哪有跟你能比的人?也就只有你一個這麽好的人才能配得上讓我主動放蕩。”
彈幕裏——
路過:哈哈哈我的媽傅總開始說騷話了,這誰頂得住生氣!
前夫控:野爹争口氣快把你的憤怒值刷滿啊!別再被刷下去了!是個男人就立刻憤怒百分百!
水軍:哈哈哈哈傅總你悠着點,別在這個世界把憤怒值給刷下去你就繼續不能見野爹了!
顏控:好像不會哎,穿越世界裏都不能确定這個人是不是蘇野弟弟,不能刷憤怒值吧,我看傅總的系統裏憤怒值都是灰色的。
總裁控:是不能在不确定這個人是不是蘇野的時候刷憤怒值,但是傅總你這樣說騷話會被他認出來你不是蜜娘了吧?這樣沒關系?
有什麽關系?傅情心想蘇野現在估計已經開始懷疑穿越的這個系統了,她和蘇野現在雙向懷疑對方是這劇本裏的哪個人,她覺得沒必要裝蜜娘了,猜出來就猜出來,反正系統只規定她不能透露不能說,別人猜出來也不是她的錯。
系統:“……”
她立刻糊弄系統的眨了眨眼對蛇君說:“昨晚你保護我的那一刻我突然想開了,既然我逃避不了做你新娘的命運,那我就接受,至少在這個宅子裏我能依靠的人只有你。”這個理由還算合理吧?
她又說:“而且你不變成蛇的時候也沒有那麽可怕,雖然對我兇了一點,但是我好好待你,做你的新娘,你肯定舍不得總是兇我對不對?”
對不對?她這是……再向他服軟撒嬌?
他看着她驚呆了,怎麽睡一覺起來這個女人跟換了個人似得突然想通了?她這個女人……說起這些不知羞恥的話都不會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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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時之間竟是氣也氣不起來,卻又覺得不能不氣,紅着耳朵丢開她的手,翻身坐了起來下床就走。
“你去哪兒啊?”傅情也跟着坐了起來,伸手拉住了他的袍子,可憐兮兮的跟他說:“我一個人留下會害怕,你氣歸氣,不要把我放在這裏。”
他站在那裏被她的話逗的心裏想笑,什麽叫把她放在這裏?她把自己當一件東西嗎?是不是得他別在褲腰上?
他忍不住扭過頭去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去說:“你也知道怕?”
傅情也擡眼望着他,抓着他袍子的手慢慢去勾他袖子下的手,跟他說:“怕,因為知道世上有鬼,所以格外怕鬼,怕的要命,老公要好好保護我。”
他的眼神飄了一下,耳朵根一直紅到了臉頰上,她叫老公叫的倒是順口!
彈幕裏——
路過:哈哈哈野爹就問你頂不頂得住?
前夫控:傅總你現在是古代人,該叫夫君!
顏控:穿越前穿越後都是兩口子,叫老公沒毛病。
他看着她将手指從她掌心裏抽出來,卻到底是沒有甩開她拽着他袖子的手,直起身說:“那你就跟着吧。”
說完走的很冷酷。
傅情拽着他的袖子跟着他往外走,到門口被剛下過雨的冷風吹的哆嗦了一下,抱住了他的手臂,緊緊挨着他,他也沒有推開她。
傅情小心翼翼看外面,“他們……不會又在院子裏活動吧?”
倒是沒有。
雨停了,但天陰蒙蒙的一直沒有亮起來,明明陰雲後是一輪太陽,可那太陽仿佛月亮似得沒有溫度,沒有光。
她抱着他的手臂一路往回廊裏走,竟然一路上真沒再見到那些骷髅人,看來蛇君那一吼還是很有效的。
他最後拐進了書房裏,傅情好奇的扭頭去看這書房,倒是個正正經經的書房,也沒有什麽煉丹爐什麽春宮圖,不是都說蛇|性|淫嗎?堂堂一個蛇君居然如此正經。
手指間的袖子忽然被抽走了,傅情抓了個空,忙問:“你去哪兒?”見他轉過身朝書房裏面走去,又忙跟了上去。
他聽着她緊緊跟着的腳步聲,到底是沒忍住偷偷勾了嘴角,她也有這麽依賴他,半秒也離不開他的一天。
他停在書桌旁的衣架上,拿了一件自己的披風丢給了她。
黑色細絨的披風,接在手裏沉甸甸暖乎乎的,傅情裹在自己身上抿嘴沖他笑,“夫君怕我冷呀?”
“怕你凍死沒人替我療傷而已。”他嘴硬的道,伸手摸到了書櫃第四個上放的一個黑匣子,果然摸到了一個小圓環,“過來。”
“恩?”傅情系好披風走了過去。
他伸手抓起她的手,伸到了那黑匣子後面。
傅情的手指碰到了那小圓環頓了一下,“這是……”
“機關。”他在她耳邊低聲說:“拉一下這面牆就會打開,牆後面是條通道,可以直接通向鎮子外。”
傅情驚了一下,扭頭對上他藍幽幽的眼睛,劇本裏……沒有寫這個機關密道吧?還是她沒看到?他為什麽要突然告訴她這個?
“只有你知道。”他低低補了一句,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告訴其他人,卻沒有再說什麽把她的手抽了回來。
“你……”傅情剛要問他什麽意思,房門外忽然傳來了佘婆婆的聲音。
“請蛇君已度天罰,請蛇君沐浴更衣。”佘婆婆站在門外低着頭說,她身後還跟着兩個丫鬟。
她們請着蛇君和傅情再次回到了喜房裏,喜房的屏風後已經盛滿了熱水,霧氣騰騰的将屋子裏的空氣打濕。
傅情拽着蛇君的胳膊偷偷去觀察他們的手腳,是人的手腳,不是骷髅。
佘婆婆忽然轉過頭來看住了傅情,“請夫人伺候蛇君沐浴,老奴便先退下了。”
其中一個小丫鬟将喜房中的香點了上,那香也不知是什麽香,濃郁的令人頭腦昏昏,混在霧氣中變是十分暧昧。
佘婆婆帶着小丫鬟退下,關上了房門,“咔噠”一聲。
她居然将房門在外面鎖上了?
房間裏只剩下傅情和蛇君,蛇君站在浴桶前看着她,使壞似得挑了挑眉,張開了雙臂,“伺候本君沐浴還需要人教嗎?”
他居然還真要她伺候他寬衣解帶?
傅情看着他,他那副樣子得意的很,微微歪頭發出一聲:“恩?”
真會裝逼!
“會,當然會了夫君。”傅情笑眯眯的伸手去解他的腰帶,在他腰上摸了半天沒摸出來結打在哪裏,古代人的衣服這麽麻煩的嗎?
她問直播間裏的觀衆們,結果按照她們教的拉拉扯扯半天還是沒解開,急的她恨不能上牙去咬開算了。
蛇君擡手抓住了她的手,涼冰冰的手指持着她的手放在了腰帶的那個結上,手把手的教她怎麽打開那個結,解開他的腰帶。
腰帶解開順着傅情的手指掉在地上,他黑色的袍子就散了開,露出他被血浸透的裏衣和裏衣下光潔的胸膛。
“還要我教嗎?”他問她。
“不、不用了。”傅情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身經百戰卻有些臉紅了,她伸手慢慢的脫下他的外袍,外袍掉在地上……
直播屏幕突然黑了——
路過:???
顏控:???
前夫控:???不是還沒脫完?
傅情站在他面前臉紅的自己都感覺燒起來了,他黑色外袍裏竟然是……沒有穿褲子的。
也是……那麽一條黑色大尾巴在屁股後面好像沒法穿衣服……
“還沒看夠?”他戲谑一般的逗她。
她忙擡起頭來,紅着臉又去替他脫掉帶血的裏衣,手指碰在他冰冷的肌膚上,她第一次這麽深刻的懂了“寬衣解帶”這四個字是多麽的色情。
她的臉好燙,身子也好燙,感覺自己跟吃了藥似得……
他跨進了浴桶裏,黑色的大尾巴搭在浴桶邊,又擡頭看傅情,“下一步呢?”
“下一步?”傅情一愣,慌忙反應過來,下一步給他洗澡。
她忙走了過去,手指探進水裏去撈毛巾給他擦身子,溫熱的水蔓延上她的手背,那熱氣熏的她好熱。
“你的臉紅什麽?”他靠在浴桶裏故意問她,“很熱嗎?”
不止熱,還腿軟……
她扶着浴桶,額頭開始冒汗,太奇怪了這太奇怪了,她還不至于如此饑渴!看見蘇野就腿軟!
“怎麽不回答本君?”他細白的手臂搭在浴桶上,幽藍的眼睛隔着霧氣看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可他搭在浴桶外的黑色大尾巴輕輕慢慢的撩開傅情的黑披風卷住了她的腳踝。
他卷的很輕很輕,那涼涼柔柔的觸感讓傅情又怕又腿軟,低低抽了一口氣,“你不要用尾巴……”
他帶起“嘩啦”一片水聲,忽然閃到她面前伸出濕漉漉的手摟住了她的脖頸讓她低頭,親了上去,他的舌尖熟門熟路的撬開她的唇齒去找她的舌尖,尤嫌不過瘾的伸出另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腰,幾乎要将她拽進浴桶裏,緊緊密密的與她接吻。
傅情被吻的天旋地轉,再也站不住的歪在他身上,等他松開了才聽他在耳朵邊低低呢喃道:“不要什麽?你知不知道佘婆婆為什麽鎖門?知不知道她為什麽讓你替本君沐浴?知不知道……那香爐裏點的是什麽香?”
什麽香?她聞的難受。
她身子一輕被他托着腰抱緊了浴桶裏,溫水“嘩啦”從桶裏溢出去,她的披風和白大褂全被水浸透熱乎乎的貼在她身上,她被他摟進了懷裏,托起臉來四目相對。
“那香是讓你愉快的為我孕育靈胎的香。”他輕輕撫摸着她的臉,低頭又輕輕的親她,與她揉在一起的啞聲說:“我很想你,你知道嗎?”
他……就是蘇野對不對?
傅情被他吻的意亂情迷,幾乎要和他一起化在水裏,伸手摟住了他的腰他的背,回應他的吻,想要往他身上去,卻被他抱着輕輕按回了浴桶上。
“不行。”他抱着她也難耐的傳出一口氣,貼在她的臉上親親她,低低啞啞的說:“不可以……”
“為什麽?”傅情纏在他身上,雙眼裏霧氣蒙蒙,“為什麽不可以,我是你的新娘……”
他卻壓着她不許她亂動,一雙眼睛混着愛|欲|情|欲和舍不得的看她,輕輕蹭在她的唇上輕聲跟她說:“懷上靈胎你就真的無法離開了……”
“什麽意思……”她聽不懂,只覺得身體裏火在燒,她難受的厲害。
他忽然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壓在了她的唇上,那腥腥的血流進她嘴巴裏,冰冰涼涼的。
她吞咽下去,他才又吻上來,混着他的血依依不舍的吻她,傅情只覺得她渾身軟下來,思緒越來越散,只聽見他在耳朵低低呢喃的跟她說:“匕首在枕下,密道在書房第四格,記住了嗎?什麽也不要怕他會保護你……”
她還沒将這些語句思考明白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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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醒來只感覺有人抱着她,冰冰涼涼的手拍了拍她的臉低聲叫她,“蜜娘?蜜娘……”
那聲音……是蘇野?
她睜開眼果然看見眼前那人黑色的頭發下架着一副銀絲眼鏡,一雙藍幽幽的眼睛,是蘇……蘇默,他在這裏叫蘇默。
彈幕裏——
路過:傅總可算醒了!突然黑屏我已經是要穿越回去了,沒想到之後還有蛇君的聲音!
匿名123:傅總到底發生了什麽!突然黑屏後你好像就昏過去了,聽聲音好像你和蛇君啥也沒發生啊!他好像抱你出來給你穿上了衣服,然後……就沒了?
傅情忙先摸了摸身上,她穿着寬大的裏衣和黑袍,好像是蛇君的衣服,“我昏迷了多久?”她問直播間裏。
總裁控:我們不知道穿越世界裏的時間是怎麽計算的,好像挺久的?
“總算找到你了。”蘇默将她扶了起來,“我叫了你很久,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傅情坐起來發現自己還在喜房裏,在床榻上,香爐裏的香早就燃盡了,屋子裏還殘留着一點點甜香。
屏風後溢出來在地上的水還在,但水已經涼透了。
外面的天黑透了,隐隐有悶雷聲傳來,遠遠近近,這是……天黑了?還是天陰了?
蛇君不在。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傅情腦子有些混亂,眼前這個人是蘇野?那蛇君呢?
“我和你在花轎裏昏迷了,醒來後我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密室裏,費了些功夫才逃出來找你。”蘇默将她從床榻上扶下來低聲說:“別問那麽多,先離開這裏,這個地方怪的很。”
他拉着傅情的手就要往外走。
剛到門口,一道閃電透過陰雲霍然劃下來,照亮了整個屋子,緊随而來的響雷聲震的地動山搖“轟隆隆”的像是劈在傅情的頭頂,震耳欲聾,傅情腳底板都在發麻。
她吓的捂住耳朵,蘇默已經拉開了門,“快走,趁着現在。”
他緊緊拉着傅情跨出了房門,冷冷潮潮的夜風吹的傅情渾身發抖,她擡頭看見庭院上空的陰雲濃重的要将房頂壓塌一般,那陰雲之中是滾動的閃電,那麽近,近到下一秒就要劈在他們身上一般。
回廊下的紅色燈籠被風吹的晃動,庭院中沒有人,只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分不清是風聲還是有什麽東西在花木後抖動。
“走。”蘇默抓緊她跑進回廊裏。
她被帶的踉跄跑出去,陰雲後一道閃電劈下來“轟隆”一聲炸在她身後,她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聲,猛地僵了住回頭看向了書房。
那聲音……是蛇君的聲音,從書房傳來的。
“走啊!”蘇默拉了她一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趁現在沒有人。”
“不,逃不出去。”傅情的衣襟被夜風吹的抖動,“逃出這扇大門我們就會被抓回來,他們就在外等着我們。”那些骷髅人,全鎮子的活死人,他們就在外面,只要他們逃出去那扇門就會像劇情裏一樣被抓住。
傅情忽然想起來蛇君在昏迷之前跟她重複的那兩個詞:匕首、密道。
他是在暗示她逃出去的辦法?蛇君說的那個他指的是蘇默?那匕首……又是什麽意思?
“快走!有人來了!”蘇默聽見了“咯咯”的腳步聲,慌忙拉進傅情就往大門跑。
卻是來不及了,喜房後的那扇門被人撞了開,佘婆婆從裏面跌跌撞撞的走出來,風将她的衣服吹緊貼在她裏面的骷髅上,白森森的骷髅手,白森森的骷髅腳,連那張臉皮也忘了帶一般,一張長長的骷髅臉裏黑洞洞的塞着兩顆眼珠子,咕嚕嚕盯住了傅情,牙齒咯咯噠噠的作響:“抓住她,快抓住她,別讓她逃了……抓住新娘子!”
她怪叫起來,庭院裏的美人蕉後、花木後、土壤裏無數的骷髅爬了出來,咯咯作響的扭過頭來盯住了傅情和蘇默,朝他們湧出來……
傅情的手指涼透了,脊背冒出一層一層的冷汗,不對的……這樣逃不出去。
她拽着蘇默的手猛地回頭往喜房跑。
“去哪裏!那邊沒有路!”蘇默想拉她,卻被她拽着強行跑回了喜房。
佘婆婆幾乎是同一瞬間湧到門口,蘇默猛地擡腳踹在她身上,直将她踹飛出去骨頭散了一地,卻又咯咯的站了起來,骨頭一個個自動歸位……
佘婆婆他們……殺不掉,她們已經死了,沒辦法除掉她們……
傅情奔到榻邊摸到了枕頭下的匕首,果然還是那把新婚之夜她摸到的銀色匕首。
“你在找什麽?”蘇默看着湧過來的骷髅忙問傅情。
傅情已握着匕首快步走了過來,一個家丁打扮的骷髅從門外陡然沖了進來撲向她。
“小心!”蘇默閃身過去一把抱住了飛撲而來的骷髅,哐的将他按在了牆上,卻被那骷髅尖利的手指猛地抓住了脖子,一下子就摳出血來,幾乎要摳斷他的喉嚨,身邊人影一晃,傅情沖了過來舉着手裏的銀色匕首朝着那骷髅的腦袋猛地紮了下去。
一刀捅穿。
她握着匕首的手都在抖,死死盯着那骷髅,沒有死……也沒有變化,它依舊發出怪叫死死的抓住蘇默的脖子,這匕首對它們沒有用……那蛇君的意思?
蘇默擡手抓住了她握匕首的手,将那匕首|拔|出|來,一刀斬斷了骷髅的手骨,他掙脫開将脖子上的半截手骨丢在地上,拽着傅情踹開湧上來的骷髅人沖出了屋子。
庭院裏已經是密密麻麻的骷髅人,那大門外也正在往裏湧。
夜空之中閃電一下響過一下,仿佛要将這鎮子全劈了毀了,讓所有人永不超生。
“去書房!”傅情抓住蘇默的手就往書房跑。
“那個蛇君在書房……”蘇默想提醒她去書房是自投死路,可發現現在無聊哪條路都是九死一生,只好任由她拉着往書房跑。
一道閃電劈下“轟隆”一聲炸在了書房之上,裏面傳來了悶聲慘叫。
果然是……他在受天罰。
閃電之下那屋檐上的瓦片掉了下來。
“小心!”蘇默拉了她一下,讓她躲開,她只是遲疑了一下甩開了蘇默的手毫不猶豫奔進了書房。
夜風将她的黑袍和黑發鼓吹起來,她像是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撲進閃電之中。
“蛇君!”她捂着耳朵跑了進來,她讨厭打雷!太讨厭了!
閃電将書房照亮,她看見書桌前流着血的黑色大尾巴,再往前是倒在血泊裏的人,正是蛇君。
她眼睜睜看見一道閃亮的光劈在他身上,随後爆發出一聲巨大的雷電聲,震的她腳底板發軟,捂着耳朵踉跄跌坐在了那裏。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所謂的天罰……像是一把把帶着光和電的刀子,在将他千刀萬剮。
為什麽?為什麽……
“蛇君!”那閃電消失,她慌忙要朝他爬過去,卻被背後的人一把抓了住。
“別過去!你瘋了嗎?那個是要害死你的罪魁禍首!”蘇默緊緊抓住她的肩膀,“這個鎮子裏所有的骷髅活死人說不定就和他有關,我查過這個鎮子的相關資料,兩百多年前這個鎮子裏的人一夜之間全死了,之後這個鎮子離奇的消失了,是徹徹底底消失了,在這座山裏在原址上全部找不到這個鎮子的一磚一瓦,一個鎮子怎麽可能憑空消失?現在又憑空出現在我們面前?”
蘇默盯着血泊裏的蛇君,“一定和他有關。”
傅情仰頭去看他,這個蘇默……是蘇野嗎?還是蛇君才是?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道閃電再次劈下,血泊裏的蛇君發出難以言喻的悶叫聲,他的背在一瞬間血肉模糊。
巨響之中蘇默忙捂住了傅情的耳朵,傅情被震的渾身發抖眼淚掉了出來,太痛苦了……他這樣太痛苦了,比殺了他還痛苦……
傅情推開蘇默撲向了蛇君,将他從血泊裏吃力的抱了起來,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他的身上、臉上、黑發上……她碰到的每個地方都是血,她抖得厲害叫了他一聲:“蛇君……”
他那雙眼睛就睜了開,藍幽幽的瞳孔望見她愣怔了一下,他看到她手裏的銀色匕首,看到在不遠處充滿敵意盯着他的蘇默,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你是來殺我的嗎?”
“不是,當然不是,我不要殺你,為什麽要殺你?”傅情心裏慌的語無倫次,窗外的悶雷讓她擔心下一道閃電随時會劈下,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我該怎麽救你?”
蛇君望着她有一瞬間的驚愕,随後不知道為什麽苦笑了一聲,擡起血淋淋的手指向了蘇默,“你不是要跟這個男人走嗎?本君會殺了他,會讓他生不如死,你還要救本君?”
“蜜娘我們快走!”門外的骷髅人怪叫着想湧進來,蘇默忙伸手要去拉傅情。
血泊裏的蛇君陡然眼神一寒,閃身而起一把扼住了蘇默的脖子瞬間将他按在了書桌之上,抓起書桌上的剪刀眼睛也沒眨一下的一刀插進了蘇默的掌心裏,将他的手掌釘在了桌子上。
“啊!”蘇默爆發出一聲慘叫。
傅情整張頭皮都炸開了,她吓壞了,看着那剪子紮下去,血從桌子上留下來,眼淚湧了出來,撲過去抱住了蛇君的手臂。
“本君說過,會殺了這個男人,會讓他生不如死。”蛇君看着她,虛啞着聲音語氣卻冷極了,“他哪只手碰了你,本君就會将他哪只手的皮肉刮幹淨,哪條腿要帶你走,本君就挑斷他哪條腿的腳筋。”他望着傅情蒼白的臉,流着淚的眼睛,像是不忍心一般伸出手指替她擦了擦眼淚,卻留下一道血痕,“他兩只眼睛看了你,那眼珠子一定要挖出來,他是不是叫了你的名字?你是本君的新娘,你的名字也只能本君叫……”
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藍色光芒的鱗片,像是魚鱗又像是他尾巴上的蛇鱗……他似乎真的怒了、瘋了。
傅情怕極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蘇野,這樣的……人,他的占有欲、報複欲,病态到要毀滅所有接近她的人……
他忽然拔出了那把剪刀,在蘇默的尖叫中又要再次紮下去。
“不要!”傅情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哭的發抖:“放了他,放了他……我沒有要跟他走,我會留下來,我不離開你……你放了他……”
她腦子裏一片混亂,她分不清誰才是跟着她穿越進來的真正蘇野。
“是嗎?”他瞧着她的眼淚輕輕皺了皺眉,“為什麽要為他哭?你在為他傷心嗎?”
她忙搖頭,下巴就被他捏了住,他啞聲跟她說:“他該死,本君不會放過他,除非本君死了。”
他一把抖開了傅情的手,抖的傅情踉跄後退兩步,看着他擡手按住了蘇默的眼鏡鏡片冷聲說:“那就先從他的眼睛開始,他就不該看你。”
傅情腦子炸開了一般,她在那一瞬間猛地攥緊手裏的匕首上前,魯莽而笨拙的一把抱住蛇君的脖子,将匕首抵在了他喉嚨。
他居然沒有掙紮沒有躲閃,那麽輕而易舉的讓她得了手,明明她拿刀的手還在發抖,他卻任由她押着松開了蘇默。
“你走。”傅情渾身抖的厲害,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她猛烈的呼吸着讓自己鎮定下來,看着蘇默說:“書櫃第四格是通道,你從通道走,離開這裏,離開這個鎮子。”
“那你呢?”蘇默捂着留着手掌盯着她,“殺了他,我們一起走!”
“你走!”傅情厲聲道:“不要管我馬上走!”
“蜜娘……”蘇默又叫她。
“走啊!”她不想聽他勸她,發抖的咬着眼淚說:“我本來就是他的新娘,我本來就屬于這個該死的鎮子……”
她手下的蛇君嘆出了一口氣,一口長長的氣,她感覺到他貼在匕首上的喉嚨在動,啞聲跟她說:“你不屬于這裏,跟他走。”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下的蛇君撲身倒在了她的匕首上,那鋒利的匕首割開他的喉嚨,鮮血從他喉嚨裏湧出來噴濺在了傅情的手背上,她大腦在那一剎那一片空白。
這匕首對他來說居然削鐵如泥,而他居然就這麽割斷喉嚨倒在了她的面前,她甚至連抱住他都來不及……
為什麽!為什麽!
窗外電閃雷鳴,傅情想要伸手抱住他,卻抱了個空,他像是一條蛇一樣化在了她的手臂裏,蒼白的臉對她笑了笑說:“別再回來了……”
她聽見系統的聲音,“倒數三秒,将您傳送回去,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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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情猛地醒來,陷在松軟的床上一身一身的冷汗,一口一口的喘息着,眼前在發暈。
彈幕裏瘋了——
前夫控:卧槽!這不會就是這個電影的結局吧!我不接受!爛尾劇本啊!怎麽能這樣!
顏控:我看哭了5555好虐啊,為什麽要虐我蛇君和傅總!不要這樣啊!
總裁控:這個劇本如果是這樣的結尾真的有點爽……手刃摯愛簡直是我永恒的虐點和爽點!讓我來猜猜,該不會蛇君的設定是只有那把匕首,或者只有他的新娘可以殺了他吧?!開始的時候傅總用一把鋼筆就能劃傷他,還讓他暴怒,是不是因為傅總就是可以輕而易舉傷害他,殺了他!
路過:卧槽!總裁控你……牛!這是什麽神奇腦洞!治愈他殺了他!我的媽!我心中的頂級cp!
匿名123:啊啊啊我仿佛看了一個爛尾電影!傅總霸霸求求你快去找編劇吧!暴打編劇也要讓她把結局給你寫出來!解釋清楚!
傅情緩出一口氣,再點開系統欄想要使用“穿越”道具再穿越回去,系統提示她:“該世界已結束,您如果選擇再穿越回去,只能穿越回離開那一幕,然後再次被傳送回來。”
居然不能再穿越回去了,因為她這個世界已經把情節走到了劇本的最後,所以不能再進去了嗎?上個世界是還沒有結束,蘇野沖回去自己補上了結局,而這個世界,她拿到的是個沒有結尾的劇本。
靠!
傅情翻身坐起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早上六點,她立刻打電話給宋明。
宋明那邊似乎被吵醒,迷迷糊糊的“喂?”了一聲。
“編劇在哪兒?”傅情直接說:“把編劇的手機號和地址給我,我要去找她。”
宋明驚了一下,“大小姐,現在才早上六點你找編劇幹啥啊?編劇昨晚開會敲劇本敲到淩晨三四點才睡,你發發善心讓人家睡一會,不然猝死了算工傷。”
“劇本結局了嗎?”傅情問他,“編劇寫完了嗎?”
“……”宋明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天,大小姐你不會是來催稿的吧?怎麽,看劇本還看上瘾了?”
“你少廢話!”傅情來氣道:“回答你金主爹的問題。”
“寫完了寫完了,昨晚熬夜寫完的。”宋明笑着說:“金主爹,你發什麽起床氣。”
“發給我。”傅情說:“三分鐘後我要看到結局。”
作者有話要說: 蘇野:哎,夢裏發發脾氣還得被刀子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