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賊作亂

次日一大早,公主府的車隊就開始整裝待發。

蕭元起了個大早,打着呵欠坐在梳妝臺前由輕盈為她梳着滿頭青絲。

“呀,殿下,您的手?”

直到清洗的時候,輕盈才發現蕭元的手上有一個大口子,吓得不清,聲音都有些發顫了。蕭元本人卻莫不在意,擺了擺手,“随便包紮一下就行了,不要大驚小怪的。”

“諾。”

當即退出去,去了幹淨的溫水和消炎止痛的藥粉以及白紗布。

蕭元支着手等輕盈包紮妥當,摸了摸手上的紗布,問:“馬車備好了?”

“諾,殿下用過早膳便可以起程了。”

蕭元笑,聲音有些冷,“走吧。”

“現在就走?”

輕盈有些跟不上蕭元的思路,但是殿下已經站起來了,她也就提起裙子,快步的跟上去,只覺得自己越來越遲鈍了,常常不能跟上殿下的思路。

“殿下,沒有看到他,他的東西也不見了。”

出了公主府的大門,方簡跟随在孟光長公主一側,壓低聲音禀報着,他們找遍了長安城的所有角落,卻沒有發現景行止,原本以為迎接他們的是孟光長公主的勃然大怒,誰知孟光長公主只是點了點頭,旋即沒有再問一句,便在侍女的攙扶下登上馬車。

“老大,殿下這是?”

方簡心中也是迷惑不解的,瞅了那人一眼,“殿下的心思是你我能夠揣測的?用心辦事就是了!”

他的聲音全然沒有再蕭元面前的恭謹柔順,帶着男子的粗犷和爺們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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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簡。”

孟光長公主清顏冷傲的聲音從馬車中飄出來,方簡臉色立刻一遍,像只溫順無比的小狗,“殿下。”

“告訴哥哥,一切如常。”

“諾。”

雖是諾,卻依舊不知道殿下在做什麽算盤。

出京往脂蘭郡的路只有一條,那處必經回長安時遇到的山賊點,蕭元在馬車中小睡了一覺。

輕盈搖着扇,看着馬車裏的冰盤,明明天氣就好熱着,殿下卻要去脂蘭郡避寒?

正發呆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停得十分急促,将蕭元驚醒了。

“殿下,無事吧?”

蕭元擺了擺手,“怎麽了?”

“奴婢下去看看。”

輕盈當先躬身退出馬車,過了好久也不見回來。

這時,蕭元聽見馬車外的刀劍相擊的聲音,唇間居然露出一抹詭異莫測的笑容,她粉嫩的手指敲打着馬車裏的車案,心情愉悅無比,面上的嘲諷之色愈甚。

在此時,馬車簾突然被人掀開,滿面塵土的壯漢看着馬車裏含着笑容的少女癡了,就在少女的臉色快要從舒暢變成不悅的時候,他打了個冷顫,大喊一聲,“大哥,這裏有一個女人。”

那聲音,如果仔細去聽,其實是發着顫的。

離得遠些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英俊男人,穿着比其他山賊略要講究一些,面相白淨,身上扛着一把大刀。

聽到男子的話,扛着大刀得意洋洋的走了過來,看着馬車中眉目如畫的少女,心裏咯噔響了一下。

“是個美人,帶回去。”

他轉身對身後的那群弟兄們說,“全都帶走,今晚上老子洞房花燭夜。”

蕭元唇上的笑容越發的重,在男子粗厚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從馬車中一把扯出來的時候,一聲呻吟聲不知從哪個馬車裏的那個箱籠中傳了出來。

“老大,箱子裏面還有個人!”

蕭元笑容愈發的明豔動人,男子的手越發的冰冷,他輕輕咳了一聲,才拉高嗓子喊道:“抓起來。”

手下們得了令,紛紛上前。

景行止從一個裝着衣服的大箱子中慢慢站起來,伸展了腰身,看清身邊的一切,待見到長劍相對的時候,他揚起眼,将目光落在蕭元身上。

他看到蕭元被一個類似山賊頭子的人扯在身側的時候,眼睛黯了黯。

“元兒。”

他叫了一聲,山賊們便将刀劍比劃的更緊,勒在他脖子上的長劍已經劃破他的皮膚,流出了少量的鮮血。

“別怕。”

若不是知道此時不能笑,蕭元是真想放聲大笑的,她怎麽會害怕,這是她一手安排的好戲,她怎麽會怕。

“你們手上的是我南國尊貴的孟光長公主,你還不趕快放了我們!”

人群中,不知是大聲喊了一句,原本散漫的山賊大驚失色,面上兇狠顯露無疑,為首的頭子,笑道:“這筆可大發,弟兄們,把財物收好,殺了他們,我們便亡命去吧。”

山賊們四顧,臉上都露出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看着身邊的俘虜,臉上露出大殺特殺的預兆。

“慢着,你們殺了他們,這麽多人,遲早還是會被發現的,本宮的禁軍就在前面探路,他們若發現遲遲沒有跟上去,定會回來查看的。你們有把握趕在禁軍撤回之前殺光所有人嗎?”

“大哥,他說得有道理。”

蕭元微微一笑,道,“你不如将本宮一人抓去,就如你所說,今夜就與你成婚,到時你就是驸馬了,本宮總不可能殺夫吧?”

“元兒。”

這一聲,蕭元聽得極清楚的,景行止叫她元兒?元兒是他能叫的嗎?他也配嗎?

少女被縛住雙手,抱上馬背,帶着那些財物,與山賊們一起消失在樹林間。

“景行止,這怎麽辦啊?”

輕盈急得紅了眼,到底還是孟光長公主身邊的侍女長,并沒和別的侍女一樣,只知道哭哭啼啼。

“方大人他們在前面,這一時半會怕是趕不來的。”

景行止翻身上馬,“我去。”

輕盈眼珠子揪着景行止快馬而去的背影,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朗聲道:“好了,別哭了,繼續上路吧。”

那些或驚恐地顫抖的,或嚎啕不止的或癱軟在地上的,全都熟練的拍幹淨身上的灰塵,拿好自己的東西,有條不紊的繼續上路。

“殿下,多有得罪。”

在飛馳的馬背上,蕭元手上綁着的繩子早被解開,身後的男子一邊縱着馬,一邊請罪。

“你叫什麽名字?”

“臣齊磊。”

“此事了解之後,本宮會好好賞賜你和你的弟兄們。”

“謝殿下。”

“大哥,他跟上來了。”

“好好演。”

“諾。”

齊磊一馬當先,飛快的駕着馬沖進已經大換血的山賊老窩,翻身下馬欲要扶蕭元,誰知少女是會騎馬的,動作潇灑爽利的翻身而下,比那些武将的女兒還要飒爽幾分。

“在下景行止,是長公主的老師。”

“來人,将他抓起來。”

“慢着,”齊磊步履生風的快步而來,對着景行止拱了拱手,倒有些棄戎從筆的書生模樣,“既然是長公主的老師,那便請進來為我和公主主婚吧,我是粗人,就怕怠慢了長公主。”

他嘿嘿一笑,眼中有精光閃過,“只是我山寨中還有老小,若老師也學我挾持長公主這一招,那我···”

景行止眼光閃了閃,過了很久才說:“我是出家人,不會濫殺無辜。”

“這可不行,魯和尚也是號稱和尚,那樣不照做。”

景行止臉色黯了黯,沒有看見蕭元的人影,他突然揚起了一只手,雖然長公主說過她有辦法讓景行止身體虛弱使不出武功,但是年前這個人在南國中有多高深莫測?衆山賊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就等着合力進攻。

“嗯····”景行止咬着牙問,“這樣可以了嗎?”

齊磊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這個在他面前只手打折了自己的一只胳膊,這人,究竟是為了什麽啊?

景行止汗如漿出,嘴唇烏紫,完全契合蕭元計劃。他吃了那疊糕點,明知到使自己犯忌,但是他想起前世,蕭元親手做了糕點,他卻一口都沒有吃,便不忍心,盡數吃光了。

想到自己可能會衰竭到連床都起不來,又怕因此蕭元将他留在長安,一早變躲進了大箱子中。

此時拼着全力趕來,又這番折騰,他再也無力支撐,眼前發白,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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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把更新時間改到早上七點,這樣可以一邊上學一邊看,一邊吃早飯一邊看,一邊擠公交一邊看,我覺得我好貼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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