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節課的時候你怎麽突然出教室了?” (1)

“我上課的時候在卷子背面畫畫被門口的班主任發現,被叫出去談話來着。難怪說世界上有兩種喜歡貼在窗戶上的奇怪生物,壁虎和班主任啊。我以前被叫出去過那麽多次你都沒注意到過嗎?現在才發現?”

“我坐第二排,上課很少回頭注意你們在幹嗎。話說都只剩這麽幾天了你還堅持不住好好聽課啊?”

“就是因為只有這麽幾天了才學不進去嘛,感覺學不學都是那個樣子了。哎,可心,你怎麽不走了?”

“你們看到了麽?就在那裏。”方可心落在衆人後面,偷偷指着旁邊,小聲地說。

不遠處站着的是一個奇怪的人,看起來和方可心她們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染得暗紅色的頭發有點長,衣着打扮更是別具一格。腰上還別着一個纏滿了繃帶的大頭棍子。有點像是動漫裏走出來的人物,擺着歐洲最時興的那種扮雕塑的街頭藝人的pose,頭微微揚起望着某處,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個男孩不在繁華的街道廣場搞行為藝術,玩cosplay,卻選在這個普通的居民區,還真是有點匪夷所思。若是以前一定停下來好好欣賞一下,可惜中考臨近,哪有心情多做停留。方可心只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什麽也沒有啊。你看到什麽了?”同學問方可心。

“就是那個……”方可心突然停頓,考慮起自己所看到的。

那個剛剛還以為是個coser的男生,居然做了幾個奇怪的動作,好像演默片一樣假裝有個麻袋又抗又抱,還時不時的搖頭。這是一段表演嗎?為什麽這麽奇怪呢?

旁邊樹下乘涼的爺爺奶奶們對這個另類的少年視而不見,依然聊着那個誰家女兒工作特好,這個誰家的小孫子長得讨喜之類的事。這完全不是居委會大爺大媽們的性格啊。

難道只有自己能夠看得到?仔細觀察下可以發現,那的人影顏色暗淡、若隐若現。方可心突然想到今天早上老爸說在鏡子裏看到貞子的事情了,可能自己和老爸一樣壓力太大太辛苦,所以出現幻覺了。要是讓大家知道自己出現這樣奇特的幻覺,肯定當成考前精神崩潰了。還是什麽也別說的好。可是越這麽想越是覺得那個人确實真真切切的站在那裏。

哎,快點考完試吧,不然我就要瘋了。方可心想着,快走幾步跟上大家:“沒有什麽,是我眼花了,有點走神。咱們走吧。”

方可心回到家裏,把書包放在自己卧室的書桌上,透過桌前的窗戶居然能夠看到樓下那個奇怪的男生,而且他似乎正望着自己這個方向。方可心被一股詭異感吓得後退了一步,幾乎被椅子絆倒,等她站定的時候,那個男生樣子居然在她眼前無比的清晰。因為他正躬身踩在窗臺上,一手推開窗戶,另一只手撐住桌子支撐身體,差不多是和她鼻尖對着鼻尖了。有點逆光,但是離得這麽近,方可心都能看清他濃密的睫毛有多長了。

琥珀色的眼睛,薄薄的嘴唇,瘦削的下巴,尖尖的耳朵。暗紅色的長發很好看地披到後背,黃棕色的肩披斜圍着有幾分浪人味道,雖然膚色偏黑相稱,卻依然很俊朗的樣子。

左手腕上三個裝飾着什麽動物的牙齒的金屬環相撞嘩嘩的響,和脖子上挂着的項鏈配成一套。

“果然不尋常,就算我隐身你也能看到我,是不是?”羽狼察覺到方可心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眼睛,突然明白了她被選中的原因。自己本來像假裝成一股大風刮入,然後悄無聲息的突然現形吓她一跳,沒想到居然會被看見。不覺笑着露出了尖尖的虎牙。

說的什麽話?你的□□對我隐身可見了也不能這樣突然的出現在我家窗臺上吧!!!說到底你這貨是哪裏冒出來的啊,我□□裏沒加過你這號人吧?方可心這樣萬馬奔騰地想着,身體卻還是被吓得僵硬做不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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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狼四處望了望,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卻不見方可心的父母來看。“只有你在家嗎?”

“誰說的,我爸媽都在。”方可心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這人意圖闖空門,一定不安好心,不管他是怎麽來的,保護好自己才是關鍵。

“你撒謊。”羽狼側耳一聽就确認沒有其他人在了,對于方可心蹩腳的謊言感到有一點好玩和好笑。

完了,這回中考也不用複習了,估計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方可心這麽想,掙紮了沒幾下就被羽狼制住,剛想喊“打劫啦救命啦”,窗口處的風突然而猛烈,玻璃都被震碎,風呼嘯着湧入屋內,迷得她睜不開眼睛,房間裏的家具事物也随之被吹得傾倒雜亂,屋子裏像是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龍卷風,原本落在一旁的卷子翻飛起來擋住了視線,只覺得身體被抱住,那股風旋轉範圍快速收緊把她牢牢地壓在羽狼的胸口,這黑色旋風猛烈,她的驚呼聲來不及傳出,就被卷出窗外,直沖雲霄。頭暈目眩的方可心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怎麽那麽像是高老莊裏豬八戒抓高翠蘭的手段啊???

“放開我,你到底是什麽人!?”方可心的诘問聲無力地消失在天際。

十分鐘之後,方可心的媽媽下班回到家中,只看到女兒卧室內一片混亂,方可心不知所蹤。半個小時之後,方永華終于抱着一只大黑貓急匆匆地趕回來。夫妻倆聯系了女兒的同學以及班主任,又動員很多人找遍各處,卻依然不見女兒的蹤影。那只借來的大貓,掃掃尾巴,踮腳踩在各種雜物上到處嗅了嗅。又不畏碎玻璃地蹿到桌子上。大黑貓望向夜空的眼睛裏閃出異樣的光。

方永華看着它的動作,思索着女兒還有可能去到哪裏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自己的文章看着好小白啊

☆、妥協

中午時分,亞人世界的天空上,朵朵白雲間,一個展開黑色羽翼的少年擁着一個花季的少女,沒有默默含情的溫存,兩人之間是寂靜無言。經過了一天半的聲嘶力竭鬼哭狼嚎的鬥智鬥勇之後,倆個人都相當的狼狽,而且由于幾乎沒怎麽休息,兩個人都很疲憊了。但是方可心還沒有放棄反抗,羽狼還沒有放棄飛翔。

雙臂僵硬,雙翼酸痛的羽狼,真心在忏悔自己最初下的決定是錯的,如果一開始用一種騎士版的出場,號稱是魔法世界的邀請,如今一定不會是這樣的局面。這次羽狼帶着個女孩飛得太慢了,而且穿越世界的時候因為方可心的不配合而降落位置有偏移,距離艾魔街還有好遠。遠得仿佛看不到盡頭。兩人如今綁架與被綁架者的敵對狀态,并不像之前預想的那樣省事兒,礙于西擇法師的囑托,自己沒辦法對方可心下重手,不然這丫頭早成亡靈好幾遍了。羽狼一聲嘆息:“累死我了,壞人不好當啊。”

方可心身上帶着傷,沒精打采地諷刺他:“一個學魔法的人怎麽會這麽沒有力氣啊?”

“有法術可用練體力做什麽,而且我端着這麽久了,你知道自己有多沉嗎??為了你不會死掉,我都不敢飛太快,不然我昨天就回來了。”羽狼也無精打采地回應,咕嚕嚕,肚子叫了。“我都飛一天了……我容易嗎?”

“既然我們都累了,那就降落一會兒休息一下吧?”

“不行,中間都停了三次了,這樣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啊。”

“綁架的,你快放開我,我要上廁所!你放我下去。”

羽狼有點暴脾氣了,自己辛辛苦苦的來接人,雖然什麽都沒解釋就直接強制手段劫人是自己的不對,可這小姑娘也太難對付了,中間幾次想尿遁而跑不說,拉拽中還折了自己幾根羽毛,他最愛惜的就是自己的羽毛了。于是板着臉不再搭話。他才不上當呢。

又過了幾分鐘,喊狼來了的孩子這次是真的有些尿急,憋得直想哭,顧不得害怕,一頓亂捶。“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羽狼本來就感覺僵硬手軟,這一動之下抱着方可心的手就松開了。

方可心“啊”了一聲!地心引力無情地拉扯着她,飛快下墜。

這個時候方可心忽覺腰間一緊,原來是羽狼袖子裏飛出一個繩子探到方可心身上,如蛇一般盤繞,很快她的上半身都被纏繞成線軸一樣。繩子的另外一端被羽狼系在自己身上,兩人就這樣一上一下地吊着,繼續這并不愉快的飛行。

突然的驚吓終于讓方可心放棄了掙紮,如果他真心要傷害自己,自己死了無數次了,還是放棄了吧,妥協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自己最初是被綁架這件事吓到了,但現在想想,突然出現的這個畏首畏尾的綁架者,奇怪的裝扮,黑色的翅膀,那個纏滿繃帶的棒子放射出的打人綠光,太多超過自己常識的東西需要弄清楚了。“那個。。。你說你是誰來着?”

羽狼已經累屁了,耷拉着腦袋面無表情的說:“剛才說過四遍了。”

方可心柔聲柔氣地說:“光顧着喊了,沒聽清。你再說一遍吧。我這回好好聽着。對不起,我知道你沒想傷害我,我不逃跑了,你帶我去哪裏我都認了。”嘴上這麽說着,心裏懷疑自己有斯德哥爾摩症的傾向了,“掙紮太累了,反抗不了就只能接受吧。”

終于妥協了!羽狼感覺渾身的戰備狀态被撤銷,心情立即輕松起來。低頭見她因為偷跑而被自己幾次魔法攻擊的狀況,比自己的慘狀好不到哪裏去。也有點覺得自己闖入人家裏欺負人在先,又仗着法術欺負弱小,略顯理虧。于是放下為自己羽毛生的氣,臉上的神色也緩和了下來:“那你安靜的聽着。不要再想逃跑的事情了。”

“好。”方可心有氣無力地答應了。

羽狼一邊揉肩膀一邊飛過低空的雲彩,夠時間讓她了解一些情況了。

“我是羽狼,艾魔街西擇法師的手下,其實這次抓你我也是奉命行事。西擇法師希望你可以成為他的學徒,将來繼承艾魔街的管理。”

“等等,能告訴我艾魔街是什麽樣的地方嗎?”信息量略大,方可心只能一點點的問。

“這要從頭說起了。你們所生活的世界被稱為人類世界,我們現在所在的是亞人世界。雖然從名字就能感覺出這個世界亞人族數量最多,但其實亞人世界的強大種族還有很多,各族各自立國,相互之間的關系非常敏感,如果想要進行貿易還是很頭疼雙方信用問題,以及商人安全問題的。後來有個亞人族的偉人提出在一個沒有任何種族占據的地方建立一個城市,就是繁榮城,所有種族的商人都可以在這個城市裏進行絕對公平的交易,而且安全。沒有那麽龍蛇混雜,這可是關系到國與國之間的信任,信用能夠來此的必然是經過批準的。艾魔街是繁榮城的一塊比較大的街區。”

“你是什麽……生物?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會法術嗎?”

“我正要說。我是艾魔街唯一非亞人族。我是天生的有實體的鬼,不同于亡靈,你看我的樣子和人類相差不多,而且樣子俊朗潇灑帥氣,也是因為我是高級鬼,大多數血統下鬼或者一身綠毛頭頂長角或者紅面獠牙雙眼外凸,都不如我好看。我能被西擇法師任用,留在艾魔街一部分,也是這個好相貌的原因。這個世界的所有種族都會你所說的‘法術’,雖然天生的水平差異很大。你可能不知道,你們人類中也有不少會法術的,只是在人類世界并不公開。聽說過去每年都會有幾個人類被帶到繁榮城成為店主的學徒,這已經是傳統了。繁榮城毀掉之後,很少有人類過來。”

方可心自動屏蔽了羽狼的自吹自捧和最後一句□□,只關注到神秘有趣的部分,不再計較自己被捆着吊在半空的不适感,仰着頭看着費力得看着羽狼:“這裏就是我們所說的魔法世界?你早說啊,我肯定很配合。”

“我也在後悔。”看到她一臉興奮的樣子,羽狼很是無語。“不過你別高興地太早,我們要去的地方沒你想象的那麽好。十幾年前發生了一系列戰争,繁榮城已經被摧毀了,艾魔街雖然逃過一劫,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你以後在艾魔街生活所能夠依靠的只有三個人了。第一個是街主西擇法師,也就是你将來的老師,他的名字是裕澤佑。第二個是兵器店的店主,有名的武器大師。第三個自然是我,雖然出了這些小插曲,我還是希望你以後能和我合作愉快,畢竟現在艾魔街能取你性命的人太多,你會一直需要我保護的。”

“艾魔街很危險嗎?”

“小心一點就沒事。店主們的背景都被調查的很清楚,只是他們只顧自己,沒辦法依靠。黑船幫那邊比較不可靠,很可能混有淺月的人。那可是亞人界有名的暴動分子。到了之後你首先要學習亞人族的語言。艾魔街的其他人并不會人類的語言。之後學習什麽,都是街主的安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于一個父母尚在準備地好好的要中考的女孩紙,果然還是沒有到異世發展的覺悟的,綁匪再帥在年輕,也不過是讓她更加想要嘗試逃跑罷了

☆、在雲端

“要學語言啊?”想到自己的英語水平,方可心對于語言的學習有點發憷,“你能說句亞人語言聽聽嗎?”

“&¥#@¥!#@*%@……%@*%&#%$^”羽狼講,“這是‘我們就快要到了,看看風景吧’的意思。”

“看來我起碼兩年以內沒有學習魔法的機會了。”方可心哀嘆自己即将面臨的囧境,真是躲得了備戰中考,躲不了語言學習啊,從一個火坑跳入了另一個火坑。

方可心看到遠處一些船停在海岸線上,這是一個很長的海岸線。她不清楚地理上是如何區分的,不過如果這片陸地不算是大陸而算是一個島嶼的話,可比剛剛兩人停靠過的其他幾個島嶼大很多。從高空看來,岸邊有不少小積木似的黑房子,來來往往的人小得像螞蟻一樣。

“這裏就是黑船幫的地方了,黑船幫的人在海上是海盜,在岸上是黑幫,雖然街主和他們簽訂了契約,向他們繳納保護費以求平安,但黑船幫內部龍蛇混雜,肯定混有不少淺月的人,有時候敵友分辨不清,我們還是小心為妙。這裏不是我們呆的地方,比較不安全,我們會直接在艾魔街的中心降落,以後你也盡量不要往邊上來活動,千萬切記。”

兩人腳下的風景慢慢變成荒野,起伏的矮山是荒野上小小的各種綠調色塊。又離得近些,能看清那些高高的柱子不是特意建造的地标建築,而是某些原有廟宇高樓的殘存遺跡;風吹草底露出黑黑白白的也不是牛羊,而是一些戰火摧毀下的斷壁殘垣。看樣子原來這裏是很繁華,如今卻如此荒涼破敗,當真是戰火無情。方可心有些害怕了,她生活在和平的年代,沒見過這樣的陣仗,見到這些破磚爛瓦直接被幻想出來的戰争場景所震撼。

“這裏原來也有很多街道,全都被毀了。”羽狼顯露出惋惜的神色,但馬上插開話題,“我們不會再飛很久了,你看到一個巨大的門的時候我們就到了。”

方可心累了,任憑羽狼吊着她飛。果然不出一個小時,憐看到了一個高大的門框,白色石膏雕花、婦女造型浮雕像、大大小小的各色寶石白玉鑲嵌着,那造型的精美比凱旋門要更為華貴,更為寬大。看其周圍,八面環山,郁郁蔥蔥的山丘連綿到天邊,陽光透過飄動的雲有節奏的成束射在草地上。

但是羽狼并沒有從那門下通過,而是從旁邊飛入的。方可心覺得就像是故宮裏面只有皇帝能走正門,踏那白玉浮雕臺階,大臣們卻只能從側門入、側面走。這樣想想倒是也不算委屈,多少讓她的虛榮心落了空。

“這扇門是通往黑暗界的魔法通道,不過戰後已經被用法術封住了。原本繁榮城有32扇門,通往其他各個種族的城市,但是現在,只有這個還算完好,而且伫立着。。。過了防護層就是艾魔街了。”羽狼解釋道,穿過某處時用方可心聽不懂的語言說:“身份檢測,鬼族羽狼帶着人類一只,之前西擇批準過的。”

方可心只覺得氣壓一緊又一松,眼前一藍又一亮,剛才還是空空山谷的地方,卻出現了一個破敗的小村莊。房屋整齊,街道筆直,從上空看着城市規劃的到很不錯,主幹道路交叉之處還有個小廣場和一座圓頂的白色廟宇似的建築。但是整個地方都給人一種暗淡破敗的感覺,方可心安慰自己:白天沒有燈光的環繞,很多城市從高空之上看的感覺都像是廢墟,也許離近了看就會發現。

羽狼帶方可心飛近街漸漸變成低空飛行,方可心越加看清艾魔街兩側的門窗磚瓦以及肮髒的街道,不禁大感失望。和歷史遺跡抑或錦繡山色比較起來這破落村莊一般的街道實在不能算是好旅游地。很多店被改成了酒館。

她內心不禁暴漫起來:“這哪像是華麗絢爛的魔法世界,哪裏有神秘的魔法學院?哪裏有高聳恐怖的哥德式高塔呢?明媚湖畔的歐式城堡呢?什麽都木有啊!!!”

方可心意識到自己在羽狼綁架自己一路飛來之後就應該覺悟了啊,如果真是什麽好地方怎會需要如此綁架劫人。根本沒有傳說中的3/4車站,也沒有成群的巫師,只是羽狼小朋友的形象确實不錯,讓她有了一瞬間的松懈,現在看來這地方和方可心假想中的設定完全不符啊。要不是此刻抱着自己飛行的東西是非人類無疑,她真的要懷疑自己是被拐騙到山溝溝裏面當童養媳來了。

方可心繼續內心咆哮:“不對,誰說非人類不能搶童養媳了?還是不對,這麽帥氣的羽狼沒有道理需要搶女孩啊?啊呸!我腦子裏在想些什麽!!!話說艾魔街這些人到底打得什麽主意?這樣的地方讓我繼承玩逆襲?難道我是他們預言中的救世主或者改變世界的關鍵人物?難道我有女主光環響應國家號召提前當個中學生村官兒或者鄉村女教師?這樣的狀況,再怎麽崛起也頂多變成社會主義新農村啊……還有那群左青龍右白虎的黑社會是怎樣??黑社會還是海盜?哦,對了,羽狼說那是惹不起的黑船幫。窮山惡水出刁民,也許西擇是看起來像是學究的惡棍。未來命運堪憂啊。”

他們在中心的廣場上慢慢降落了。憐還沒等看清周圍的環境就被羽狼拉着快步進入了那白色的圓頂廟宇樣的建築物裏。

“你不會拿我這個活人祭祀吧?”方可心猛地用撐住門,盡力掙紮還是被拽了進去。

“你想象力太豐富了。我覺得我這麽保護你是為了用大老遠飛來飛去只為抓個祭品啊?這棟樓名叫浴血澤,是街主的府邸,也是艾魔街主要的辦公場所。”羽狼覺得這個人類思想還真是跳脫,果然和亞人有很大的文化差異。以後的相處日子恐怕會很多問題啊。“你忘了答應過我的,絕不逃跑。你放心,我也答應過一定要保護你,我對冥河起誓,如果背棄誓言我願我的靈魂立即被收割。你放心好了,雖然艾魔街如今的情景看起來很差,但是我相信西擇法師不會讓你過的太苦的。”

方可心委屈的被拉着進去。羽狼剛入樓內就感到一股爪風撲面而來,連忙飛起閃避鋼爪鋒芒。方可心身上的繩索還沒被解開,一下子帶得竄起來。

“昭華你別沖動!聽了解釋再說。羽狼你快下來,你別把我的學徒弄傷了啊!”一個一身藍色星月魔法袍的白發白胡子的老頭連忙出聲勸和,拉住了前面藏藍精裝的中年男子。

作者有話要說: 編不出來外星語怎麽說……

☆、夢蝶

羽狼和方可心從房梁上下來之後,那個白胡子魔法師連忙解開方可心身上的繩索,查看方可心的雙肩上的勒痕,又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滿眼的心疼,方可心都覺得不好意思了,老人家這種慈愛的眼光最讓她無法抵禦。老法師終于開口痛心地說:“羽狼,你這次真的有些過分了。”

“你們不要生他的氣,其實我自己把羽狼折騰得也挺慘的,他沒辦法才這樣對我。”方可心揣測着他們的話接口道,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說完就在心裏狠狠的罵自己,真的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你不用為他說話,你根本不了解他。”銅昭華竟然聽懂了方可心的話,并用蹩腳的人類語言憤憤地說:“羽狼,你指使你的女鬼随便抓人,甚至‘殺了變成鬼帶回來也行’,是不是你說的?你去樓上自己看看,那個可憐的女孩驚吓過度到現在還沒有醒。你就是這麽對待人類或者亞人的生命的嗎?你別忘了這是艾魔街,公約協議只有亞人族可以統治這裏,只有物格族可以幹涉艾魔街各項事務,鬼族可沒有這些權利。”

“殺了變成鬼帶回來”這事情說的過于恐怖,方可心驚得馬上閉了嘴,和羽狼的距離也狠狠地拉開。銅昭華這話說的比較重,是把羽狼完全當成敵對來指責了。他和西擇法師同樣是亞人族,死後都會變成亡靈,如此一來小小的問題就涉及到亞人與鬼族種族矛盾的問題了。羽狼臉色有點難看,他知道是自己不負責任了些說過那樣的話,以至于讓銅昭華認為他不夠珍視生命,甚至公開指責他對西擇法師有不臣之心。雖然同是為西擇法師所用,銅昭華從來都不完全信任出身鬼族的羽狼,這回羽狼可真是倒持幹戈授人以柄了。但他可不會這樣輕易被趕走,總還是要為自己辯護的。現在首先是要看看那個女孩兒的情況,只要她還沒事,銅昭華的火氣一消了,這事情就會有回轉的餘地。

衆人從走廊裏就能聽到女子的哭聲,二樓某房間床上躺着一個纖挑身材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女孩兒,抿緊嘴角臉色蒼白,看起來沒什麽生氣的樣子,那哭聲卻不是她發出來的。方可心環顧四周尋找哭聲,卻吓了一跳,牆角躲着一個滿頭長發的渾身血痕的白衣女子,如果不是哭聲太過震天而是幽幽的哭泣聲的話一定真是要吓出人命來了。牆角裏的正是女鬼栗子抱着頭痛哭流涕。看到羽狼進來就抱住了他的大腿。“少爺,我都是按照你說的做的啊,我沒有任何不好的企圖啊。”

羽狼一揮就把栗子收到了手心裏,省的她呱噪煩自己。上前查看一番,感覺這女孩子的魂魄還牢牢地呆在軀殼中,應該沒有什麽生命危險,“西擇法師,您看她的情況如何?”

“按理說只是受驚過度,我已經給她吃過藥了,卻不見什麽好轉的跡象。我們只能再等等了。羽狼,這個女孩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會把她抓來?”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羽狼看準維護自己的機會,把許夢蝶的養母用筆仙方式聯系鬼神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把許夢蝶的生活情況說的無比凄慘,就像他親眼所見自己再不把她帶回來她就要被其養母和妹妹弄死了似的。

“這也不能說明她在人類世界一定過不下去了,你把她抓來不一定是在幫她。而且你也知道亞人世界對于人類的态度,艾魔街就算要接收人類也是必須有師生契約證明學徒身份才合規矩,不是什麽人都能留在亞人世界的。”西擇法師說道。銅昭華聽了這樣的情況唯有嘆息,略帶愧疚地拍拍羽狼的肩膀說:“我知道你是好心了,但下次別再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西擇法師,你可不可以行行好把她當做學徒一起接收?”

“有一個方可心就夠了,畢竟我的學徒以後是要繼承艾魔街的,我不想多生事端。倒是昭華你可以把她留下,你不是手下也沒有學徒嗎?正好和你學習武器的制作。”

“可她是個女孩,又不一定有法術能力,跟着我學習武器制作不太好吧?”銅昭華略顯為難。卻又有點于心不忍。“好吧。總不能讓她落到壞人手裏。”

剛才銅昭華和西擇法師對話用的都是亞人通用語,方可心是一個字都沒聽懂,只是清楚了羽狼的解釋,心下的同情感蓋過了緊張,也不禁想到: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也被誰詛咒出賣給鬼怪的呢?她只得倚着床頭看着那個女孩緊閉的雙眼低聲地類似自言自語地說:“你也是被從家裏抓來的嗎?咱們兩個以後可要相依為命了。”然後覺得手指緊了緊,原來自己的手被那女孩的手悄悄握住,再一看,那女孩眼睛睜開一條細縫,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看着自己。還沒來得及方可心做出反應,談話的衆人就被樓下傳來到的敲門聲吸引了注意。

“方可心,你留在這裏,不要随便走動,我們下去看看。”西擇法師說。方可心這才注意到,這三個人都是會人類語言的只不過熟練程度不同,羽狼的最好、西擇法師其次、銅昭華的最蹩腳,不過三個人大多數時候用她聽不懂的亞人語言,這點很讓人郁悶。

羽狼懶得走樓梯,進了走廊就翻身從二樓躍下去開門,銅昭華和西擇法師穩穩地走在後面。三人一走遠,床上躺着的那個女孩攀着方可心的手臂就坐起來了,滿眼“我可見到親人了”的淚水一個勁得往下落。

“你剛才也聽到了,你有什麽打算嗎?你想回去嗎?”

“我,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你也聽到了,那女人和她女兒這樣對付我,我一點都不奇怪,她們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想趕我走。我爸爸也不管我不關心我,我還不如待在這裏,一輩子都不回去了。5555”

方可心摟着她的肩膀,想到自己的父母,心裏也覺得沉甸甸的,他們一定還不知道自己的下落呢,以他們的脾氣現在肯定急得找翻天了,不知不覺眼淚也落了下來。“我倒是想回去,可惜恐怕再也回不去了,一路上我逃跑好多次都失敗了。以後咱們兩個恐怕真要相依為命了。”

兩個女孩子相對抹了一會兒眼淚,才互通了姓名各自介紹認識起來。方可心才知道,這女孩名叫許夢蝶,原本和自己住在同一個城市裏。剛洗完澡回到寝室就聽到收音機莫名其妙的自己響了起來,發出嘈雜刺耳的聲音,怎麽關也關不掉,之後就是鬼故事裏面的情節一樣,一個女人的聲音和她說話說要帶她走,後來還真從收音機裏爬出來了一個女鬼,頓時就把她吓暈了。等醒來之後就一直在這個屋子裏躺着,聽到了那個女鬼被那個帶着鋼爪的男人呵斥,又受到了老法師的悉心照顧,但她一直裝睡來着。

“夢蝶啊,夢蝶,你的名字起的真好,不知道咱們兩個是‘莊生曉夢迷蝴蝶’,還是‘蘇武蝴蝶夢中家萬裏’了。”方可心偷偷的感慨了一下,暗自傷感。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遇到好姐妹一號

☆、信息

羽狼三人回來的時候,看到房間裏就是這樣一番景象:兩個女孩在床邊執手相看淚眼,泣不成聲。心中不免唏噓,這樣年紀的孩子就要遠離家鄉來到這個地方,實在有些于心不忍,不過這一念頭稍縱即逝,大家更為許夢蝶的蘇醒而松了一口氣。

“老爺爺,我沒有地方好去了,請你們留下我吧。”老法師再次檢查了女孩的傷勢之後,許夢蝶拽住老法師的袖子楚楚可憐的說。

“我正打算勸你,這樣倒是正好,和可心一起留下來也能做個伴。剛才已經有人看到你們進入艾魔街了,必須要将你們早作安排以防不測的。”

“他們也真是夠警覺的,這麽快就探到了消息,知道了街主繼承人的事。”羽狼疑惑地說。

“你吊着個人在天上飛好像雜耍一樣,誰會看不見。”銅昭華斜觑了一眼,“這次怎麽忘了隐形,太不小心了吧?”

羽狼很是尴尬的看看方可心道:“方可心她能看透我的隐身,所以我離開人類世界之後我就懶得隐形了,倒是忘記會洩露了行蹤。”

“沒有關系,他們早晚都會知道的,倒不如主動告知一下。羽狼你和昭華出去一趟,通知各個店主和黑船幫,告訴他們,以後這兩個人類女孩以學徒的身份留在艾魔街,明天就舉行契約儀式,讓他們來觀禮。”西擇法師倒是對于方可心的異能并不驚奇,早有所知。“然後羽狼回來,帶她倆去韓彩嫣那裏買兩套衣服換上,人類的裝扮實在太紮眼了。昭華就先回店裏吧,以後許夢蝶和方可心一起住在浴血澤,每天早上你領去教導。還有,明天的契約儀式你們也各自準備好。”

“是。”羽狼拍拍方可心的肩膀,轉身和銅昭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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