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把她惹哭

這回沈緣福總算有了反應, 搖着頭要推開陸景之。

陸景之放松了力道, 讓心上人離開自己一段距離, 卻沒有完全放手, 依然摟着心上人纖細的腰肢。

“我, 我不是,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發洩出來後方才那陣後怕的情緒已經消退不少, 沈緣福也能冷靜下來了。

許是方才的情緒過于激動, 以至于現在雖然眼淚已經停了, 身體依然有規律地抽動着打着嗝, 連帶着說話也一抽一抽的連不起來。

知道自己的反應過于丢人, 可實在是控制不住,沈緣福用雙手将臉捂起來, 把腦袋埋得低低的,因為空間狹小, 沈緣福的頭頂抵在了陸景之的胸膛上。

“好,我知道,不是故意的。”

陸景之輕輕拍着心上人的背, 深邃的眼眸裏如一汪深泉輕輕蕩漾起的漣漪, 一點一點溫柔地泛開。

不是沒有見過沈緣福狼狽的樣子, 卻從沒有見她哭得這麽傷心過,陸景之的心也跟着微微抽疼起來,又酸又漲。

自從知道陸景之的身份後,在陸景之面前的沈緣福大多是隐忍着自己的情緒, 不想輕易讓他發現。

哪怕是陸景之想方設法地逗弄她,陸景之也依然能感覺到她對自己有幾分保留。

這還是沈緣福在陸景之面前第一次如此真實地釋放出自己的情緒,讓陸景之見到了一個更鮮活的心上人,覺得自己似乎離心上人更近了一步。

沈緣福雙手遮掩下滿是淚水的臉上淩亂地貼着幾縷發絲,雙唇由于驚吓一片慘白,全無血色。

殺人這種事沈緣福從未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甚至沈緣福一直覺得離自己很遙遠,可就在剛剛,自己差點殺了一個人!

不說那個人是陸景之,就單單說自己差點殺了人,這對沈緣福的三觀就是不小的沖擊。

滿院子裏的雪還沒有化,月光映照下明晃晃的光反照在窗柩上,透過窗柩照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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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金簪打磨得光滑,尤其是尖銳的尾部,金簪刺向陸景之心口時一閃而逝的光芒幾乎要晃了沈緣福的眼。

那一幕深深地烙在了沈緣福的心裏,一閉上眼睛就一遍又一遍地在眼前回放,到後來畫面幾乎演變成了金簪已經刺進了胸口,只餘下短短一截金簪露在血肉之外,讓沈緣福觸目驚心。

兩個人維持着這個姿勢誰也沒有再開口,就這麽緊緊依偎在一起。不知過去了多久,陸景之感受到懷裏的心上人情緒平靜了不少,這才停下了輕撫心上人背部給她順氣的動作。

陸景之雙臂放開了摟着心上人的姿勢,改為雙手輕抓着心上人的雙臂,稍微拉大了兩人的距離。

沈緣福的腦袋不再抵在陸景之的胸膛上,卻依然低着頭不願意擡起來。

“低着腦袋脖子不酸嗎?要我給你揉一揉?”

說着陸景之做出一手要覆上沈緣福脖頸的動作。沈緣福低着頭,烏發散落在兩肩上,正好那段纖長的脖頸落入陸景之眼中,蒼白微弱的光線下更顯雪膩光潔,讓陸景之心頭一動。

沈緣福頭往旁邊一偏,堪堪躲過了陸景之的手掌。

“不酸。”

聲音裏帶着厚厚的鼻音,不再如剛才那般哽咽,頗有股我見猶憐的味道。

沈緣福不敢再低着腦袋,微微擡高了一點頭來,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狼狽不堪不能見人,雙手依然不願意拿下來。

陸景之來了許久,還沒有好好看過心心念念了許久的心上人的容貌,怎麽會甘心離開。

雙手拉住沈緣福的手腕,陸景之并沒有并沒有用什麽力氣,輕易就将沈緣福的雙手拉開,露出想念已久的面容來。

雖沈緣福的頭是擡起了一點,可從陸景之居高臨下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光潔的額頭上沾滿了發絲。

陸景之捏住沈緣福的下巴,迫使沈緣福擡起腦袋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剛剛差點傷了陸景之的緣故心裏有愧,今日沈緣福格外的溫順,随着陸景之的動作一點兒沒有反抗。

沈緣福不僅是額頭上貼了好幾縷發絲,臉上也幾乎貼滿了發絲,看不清發絲下容貌。

陸景之一點點撥開那些礙眼的發絲,露出的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卻讓陸景之呼吸一滞。

心上人的臉頰上黏黏膩膩地滿是淚水,唇色幾近蒼白,眼睛又紅又腫,烏黑的眼珠噙滿淚花,像是挂滿露珠的野葡萄,又黑又亮。

正好那雙黑葡萄怯生生地看向陸景之,四目對視下似乎要印進陸景之的心裏。

陸景之的心口又開始抽疼起來,比自己挨了打還難受。

不忍心再看心上人的這幅樣子,陸景之一把将她摟進懷裏。

“你個小妖精,生來就是為了治我的。”

說話時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陸景之想要不管不顧把這個小妖精帶回去,就放在自己眼前,無論自己做什麽都帶着,只要自己一想她,一擡頭就能看到她的笑。

這股**是從未有過的強烈。

可是現在還不可以,京城裏的布局正是關鍵的時候,自己不能分心。最多再等兩三個月,到時候事情一結束就要把這個小妖精給拿下。

重又埋進陸景之懷裏,沈緣福臉上緊貼着的衣裳有些許涼意。沈緣福這才反應過來是方才在他胸膛上哭泣時留下的淚水已經沾濕了他的衣裳,不禁有些赧然。

小妖精?

這是沈緣福兩世裏第一次聽到自己和這個詞聯系在一起。

陸景之的話太過于暧昧,讓沈緣福不得不往那方面想,卻又不敢完全相信陸景之是真心喜歡自己的。

對于陸景之,沈緣福一直沒有安全感。

不僅僅是因為受劇情的影響,雖說劇情的确是造成沈緣福對陸景之沒有安全感最大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陸景之的出現的确打破了自己原本安逸的生活。

自從遇上了陸景之,沈緣福經歷了人生裏一次次的驚心動魄,這些都潛意識裏讓沈緣福覺得是因為陸景之的緣故。

被勒得太緊,沈緣福有些喘不過氣,微微有些掙紮。陸景之一松手,沈緣福便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下次我送給你的東西,你不想要就扔了,不要給別人,我不喜歡,記住了嗎?”

陸景之想要忘記方才事,不想再追究心上人為何會拿着金簪直刺向自己想心口。

雖想不通心上人為何作出要殺自己的舉動,可現在有的是機會讓她動手,她沒有再對自己動手,不是嗎?

哪怕心上人确實是存了心要殺自己,可自己已經深陷進去了,既然做不到遠離她,那何必還糾纏在這件事情上。

沈緣福點點頭,整個人都有些怏怏地。

不滿意心上人的答複,陸景之捧着心上人的臉讓她正對着自己。

“我沒聽到你的回答。”

被迫使看向陸景之,沈緣福卻差點沉溺在陸景之那雙溫柔的目光裏。

一直都知道陸景之長得極為俊秀,放眼整個永修縣無人能出其右,有棱有角的俊顏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鬓若刀裁,浩浩中不失儒雅君子之氣。

蒼白的臉上漸漸染上兩抹紅暈,沈緣福想要低下腦袋,卻被陸景之的手束縛着,只能垂下雙眸不去看他的眼睛。

陸景之自然沒錯過心上人的反應,心情也好了許多。

低頭在沈緣福耳邊低聲又重複了一遍,邊說陸景之邊故意吹着氣,近距離仔細看着心上人的耳朵一點點泛紅,顏色一點點加深,一副不聽到心上人的回答不罷休的模樣。

“記住了。”

陸景之的這個動作也正好讓自己的耳朵暴露在心上人的唇邊。

沈緣福回答的聲音很輕,陸景之聽見了,軟綿綿的聲音傳進耳朵裏,格外好聽。

不知是說話時吹出的風,還是因為這軟綿綿的聲音,讓陸景之挨着心上人的那只耳朵裏有些酥/癢。

“我能親你嗎?”

這個想法從還沒進門時就一直在陸景之的腦海裏徘徊。

陸景之原本想着若是心上人睡着了,就偷偷親一下。若是心上人沒睡着,就說幾句話,臨走前再偷親一下。

可是現在,陸景之怕貿然親上去會把心上人惹哭。

我能親你嗎?

我能親你嗎!

沈緣福的臉一下子爆紅。

這……這個怎麽能直接問出口!

這讓自己怎麽回答!

陸景之的話讓沈緣福暫時忘記了剛才的事,滿腦子都是我能親你嗎?

“那就是同意了?”

沒有拒絕,那不就是默認了?

看着心上人手足無措的樣子陸景之心情很愉悅。

不等沈緣福做出反應,話音一落便覆上了心上人的雙唇。

俗話說一回生,兩回熟,更何況陸景之在第一次時便無師自通做得極好,現在早已極其娴熟。

陸景之不停地吮吸舔咬心上人的雙唇,方才沈緣福蒼白的唇色讓陸景之看得極為刺眼。

反複舔咬着的動作讓沈緣福覺得兩片唇辨有些疼,輕輕拍打了一下陸景之的胸膛,陸景之沒有再伸入,點到即止放開了心上人。

這回再捧起心上人的臉頰,臉色紅潤,雙唇鮮豔微腫,眸子裏水光盈盈,一掃方才蒼白無助的模樣,極為誘人。

陸景之對自己的努力成果很滿意。

即使陸景之已經離開了自己雙唇,可沈緣福依然覺得唇瓣上微微有些刺痛,該不會是破了吧?

雙手撫上唇部上下輕輕來回撫摸,沈緣福突然想起上次發熱昏睡時醒來似乎也是這種感覺,心裏疑惑更加放大。

有心想問問陸景之,可這種事怎麽問出口?

萬一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個夢,這不是明擺着告訴人家自己做了個夢,不僅夢中有他,而且在夢裏人家還對自己這樣那樣嗎!

想了想,沈緣福換了一個委婉的問法。

“你……你以前有沒有進過我屋子裏?”

也難怪沈緣福會懷疑,方才陸景之進來後就表現出對這個房間很熟悉的模樣,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來這裏。

這自然不是陸景之第一次來,不僅不是第一次,還是來過好多次。

可陸景之不清楚心上人為何會突然這麽問自己,是自己哪一次來時暴露了行蹤?

陸景之倒不是怕被沈緣福知道那幾次都是自己闖入的她的閨房,而是這種時候黑歷史自然是能少一點是一點,萬一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心上人一生氣吃虧的豈不是自己?

若是将來成親後說出來,那叫情趣。若是現在說出來,那就是夜闖人家閨房的淫賊!

陸景之回憶着究竟除了今早的那次外還有沒有哪一次讓自己露出了馬腳,等會兒答話的時候也好避開她沒發現的那幾次,省得自己說漏了嘴。

聽陸景之沉默着沒有回答,沈緣福心裏就有數了。

他多半是曾經來過這裏的。

可他來過又不能證明就是那次啊!

沈緣福糾結着怎麽繼續問出口,突然又想起了早上的那朵臘梅。那次的夢不能問,臘梅總沒事吧。

沈緣福清了清嗓子。

“早上我枕頭邊多了一朵素心臘梅,我家沒有種這種臘梅。”

聞言陸景之松了口氣,不是被拽下玉佩的那次就好。

“我半夜回的永修縣,一到就立馬急着想要見見你,所以一大清早就迫不及待來找你了,誰知你還沒睡醒。”

陸景之訴說着自己的思念,倒讓沈緣福羞得不好再問下去。

這個人,分明是他闖入了自己房間,說得倒像是自己的過錯一般。

不過,梅英居然沒有發現?

“那時候我房間裏有其他人嗎?”

“沒有,就你一個,睡得可香了。”

若非郭信說梅英日日與心上人同睡一間屋子,陸景之一回來便要直奔沈府去了,哪至于等到早上。

便是現在知道心上人極有可能尚未睡着,可若是現在不來,再晚些梅英就該回來了。

這麽看,那個梅英真的是礙眼的很呢。

聽見梅英不在沈緣福放下了心,可是又好奇他是怎麽進來的。梅英出去時自己分明聽到了翡翠的聲音,自己房間門口翡翠是一直守着的。

雖然沈緣福沒有問出口,可那疑惑的眼神陸景之一眼就看懂了,輕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

“不是說過你的花盆對我一點兒用也沒有嗎?”

沈緣福一臉尴尬,難怪那時他說這方法沒用時這麽肯定的語氣,原來是已經親身試過了。

心裏頭的一個疑問解除了,可這并不是自己最想問的那個啊!

“那你……就來過我屋子一次?”

說出口沈緣福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沈緣福想問的是,除了這次你還有沒有來過我的屋子裏,沒想到沒過腦子的話問出來變成了這個。

意思是一個意思沒錯,可哪能這麽問啊,他誤會了怎麽辦?

果然陸景之聽成了另一個意思。

“就一次?你這是嫌我來得太少?”

陸景之輕笑着一把拉過沈緣福摟在懷裏,将兩個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兩人相觸的地方傳來陸景之的體溫,沈緣福幾乎要被燙着了,微微掙動了兩三下,卻換來陸景之更緊的禁锢,臉也越湊越近,幾乎要親上來。

“不是,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唔……”

剩餘的話全部被陸景之吞入口中。

沈緣福的眼睫毛一眨一眨間刷在陸景之的眼睑上,說話的時候又時不時碰到陸景之的嘴唇,把陸景之的自制力全部瓦解了。

雖然說陸景之原本就沒有準備克制住自己,這正合自己心意。

挑弄着心上人的粉嫩小舌,陸景之驚喜地發現心上人雖說沒有主動,卻也并沒有抗拒自己,甚至會順着自己的動作與自己交纏在一起。

巨大的喜悅充斥在陸景之心上,正準備下一步動作,忽然耳邊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向這邊跑來,步伐輕巧,腳下風聲呼呼作響,移動速度極快,必是梅英了。

已經來不及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梅英要來捉.奸啦~(≧▽≦)/~

現在連酥/癢都是和諧詞,那篇番外就算放上來小天使們也只能看到一個大大的“鎖”字(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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