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關起門來
“你放開!”
話音剛落, 陸景之倒真的放開了沈緣福的手, 可是下一秒, 腰肢間被有力的臂彎一鈎,沈緣福被那力道帶着往前跨了一小步, 正好撲進了陸景之的懷裏。
撲進陸景之懷抱前沈緣福忙擡起了雙手, 手臂正好抵在陸景之的胸口上, 硬是把兩人隔開了一段距離, 可想要以此推開陸景之是絕對不可能的。
沈緣福氣惱極了,明知道自己在做無用功,可心裏的那口氣還是讓沈緣福用力在陸景之胸膛上推了兩下,沒推開卻也發洩了怒氣,這才作罷。
陸景之段位太高,沈緣福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可也不想再被他牽着鼻子走了,幹脆不再開口, 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貼在陸景之的胸膛上沒動,省得再被陸景之的話給繞進去。
淡淡的青竹香順着鼻腔鑽入, 浸潤了沈緣福的五髒六腑, 格外清新甘冽,這久違的味道讓沈緣福有些貪戀,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幾口。
感受到懷裏的身軀漸漸軟和下來, 一動不動地伏在自己胸口上,陸景之不由得收緊了雙臂,将下巴抵在了懷裏人的頭頂上。
“別和我怄氣了, 真的,熬了幾宿都沒有方才你和我怄氣這麽一會兒累人。”
沈緣福心裏鄙夷着陸景之每次一到這種時候就打溫情牌,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卻不得不承認這招的确有用,自己的心的的确确因着陸景之的話而更加柔軟起來。
自過年前開始,陸景之常常熬夜的事沈緣福是知曉的,光看着陸景之雙眼下的烏青便能輕易看出來,三月沒見,陸景之眼下烏青比過年時更深了。
除去已經過去的将近一年的時間,離陸景之成功輔佐新帝繼位還有兩三年功夫,照這樣熬下去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
沈緣福心裏擔憂着,可陸景之的那些事沈緣福知道自己插不上嘴,便沒有開口提起,只想着今後要好好給他補一補,否則非得早衰不可。
至于陸景之說的讓自己別再怄氣這件事,沈緣福一想到這,消下去的火氣又有些死灰複燃的跡象,心裏稍稍有些惱怒起來。
“誰讓你威脅我的?若不是你這回太過分,我也不會和你……生氣。”
原本沈緣福想順着陸景之的話脫口而出“怄氣”兩個字的,可臨說出口卻又覺得這詞說得自己像小孩子鬧脾氣一樣,便換了一個詞。
威脅?
陸景之失笑,聽着沈緣福聲音裏略帶些賭氣的語氣,就像一只即将要炸毛的小貓一樣,不禁将摟在沈緣福纖腰間的手移到她腦袋上,用手掌揉了兩下她柔順的青絲。
還是回憶了一番,陸景之才明白過來沈緣福指的威脅是什麽。
【同意這門婚事,不然……你會後悔的!】
這種程度的話在陸景之眼裏哪裏稱得上威脅?
說起來陸景之倒還真有過那個心思,可是對着心上人那張臉龐,什麽狠話什麽威脅,一見面便通通抛諸腦後,哪怕陸景之被氣到是去理智,這些會讓沈緣福傷心的狠話陸景之是一句也說不出口。
這不過是陳述事實的話,陸景之嘆氣,算了,她說是威脅就是威脅吧。
“好,是我的錯,我不該兇你,我道歉,我該死,別再生我的氣了,好嗎?”
陸景之語氣裏帶着無奈,仿佛哄小孩一樣,讓沈緣福甚是不滿,雙手夾在兩人之間動彈不得,便提起一腳狠狠往陸景之腳上踩了一腳。
沈緣福擔憂陸景之會對付沈家,因此那些話聽在她耳朵裏便多了那麽一層威脅的意思,哪怕此時想起來也真怕陸景之會出手對付沈家。
沈緣福平時力氣不大,可用盡了力氣一腳踩在陸景之的腳趾頭上,那突來的疼痛也不容小觑,讓陸景之眉間一皺。
陸景之沒有躲開,而是伸出手往沈緣福的腰肢間左掐一下右掐一下,懲罰起沈緣福來。
陸景之手上沒用力,沈緣福也不覺得疼,可那正好是沈緣福的癢癢肉,□□的感覺刺激着沈緣福,偏偏在陸景之的束縛下沈緣福沒地方可以避開,只能扭着身體躲閃着。
“哈……別,癢……哈哈……陸,陸景之快停,停下……”
陸景之自然是不會聽的,有逗弄了一陣,見差不多了,陸景之這才停了下來。
而沈緣福則在陸景之胸膛上大口喘着氣,身上仿佛還有千千萬萬只螞蟻噬咬着,癢得很。
陸景之也繃直了身體一動不動地喘着粗氣,平息着全身上下沸騰叫嚣着的血液。
低頭看了一樣懷裏人,杏腮桃頰,媚眼如絲,淚光連連,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些的陸景之功虧一篑,只覺得身下脹疼得厲害。
已經三四個月沒有得到纾解的身體經不起一點逗弄,方才吵鬧間身下的大兄弟早已迫不及待地挺直待命了。
陸景之不禁後悔,真是平白給自己找罪受!
“我在這裏不能久留,我們這事兒你說怎麽辦?”
陸景之動情而沙啞的聲音聽得沈緣福耳熱,又不是什麽都不懂的閨閣姑娘,沈緣福自然知道陸景之此時是何情況。
耳朵一點點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陸景之忍不住用兩指揉捏着小巧的耳垂,才碰到便被沈緣福頭一偏躲開了。
陸景之也不再繼續逗弄她,見沈緣福不說話,心知她是動搖了,反倒開口催促。
“怎麽不說話?”
下巴被陸景之捏着,沈緣福被迫擡起頭,看着陸景之的眼睛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沈緣福心裏極度矛盾着,一方面不忍心再拒絕,可是另一方面卻又讓她說不出同意的話來。
其實沈緣福心裏也清楚此時和劇情的發展已經完全不同了,也不大可能因為自己同陸景之定親就重走劇情的老路。
更何況劇情裏沈緣福一過完年便已經和陸景之在永修縣訂了親,此時自己哪怕在京城定親也算是和原本的劇情發展不一樣了,但沈緣福就怕那個萬一。
別的沈緣福也許可以賭,拿家人來賭,沈緣福賭不起。
但是,原本所定的兩年之期是按劇情裏顧凝煙和陸景之離開永修縣算的,現在自己和陸景之都離開了永修縣,那個日期還作數嗎?
現在自己是在京城,如果把在京城的兩三年劇情算上,再加上原本應該屬于永修縣劇情的一年,那就是還要等三四年。
想到這兒,沈緣福突然似乎有些想通了。
按照這個說法算下去,還可以算上以陸景之為首的一派輔佐新帝登基後稱霸朝野的劇情,自己豈不是要等一輩子也不能安心?
再這般猶猶豫豫怕這怕那的,一輩子豈不是都沒有一個合适成親的日子?
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吓了一跳,似乎得到答案的沈緣福心裏激動起來。
突然唇瓣上的異樣感覺打斷了沈緣福的思緒,低頭一看,陸景之指腹輕撫着自己的下唇瓣,粗粒的感覺摩擦過嬌嫩的唇瓣,讓沈緣福全身不自在起來,偏過頭躲開了陸景之摩挲着自己唇瓣上牙痕的指腹。
原來是沈緣福想得太入神,不經意間牙齒便咬住了唇瓣,沈緣福想事情的時候向來有這個習慣。
以陸景之的眼力,自然看出沈緣福搖擺不定間已經偏向了自己,便又加了把勁。
“嫁給我,凡事都依你,關起門來你想對我怎樣就怎樣,我絕無二話,我名下的一切全部歸到你名下去。一年裏我們在家裏住上半年,岳父岳母那裏再住上半年,若是你想在岳父岳母那裏多住些時候也成。
還有什麽要求你說,我能做到的自然都會答應你。你說這麽便宜的事,你上哪找去?還有什麽好考慮的?”
陸景之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完全不似新手上路,光是那情意綿綿的嗓音便已經讓沈緣福招架不住,更別說再配上陸景之那近在咫尺的俊俏臉蛋兒,沈緣福心裏的天秤不禁又稍稍偏了些許。
可是這話聽起來沈緣福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關起門來?
雖沈緣福知道陸景之指的是私底下的意思,畢竟男人在外頭總要些顏面,可一想到自己每次關起門來和陸景之幹的那些事,還是忍不住想歪了。
沈緣福的雙頰紅暈愈發濃深。
當然,到後來沈緣福才知道自己并沒有想歪,陸景之這種人哪裏還需要顧慮在外頭的面子什麽的,他的的确确就是那個意思,并且這也是陸景之生平裏為數不多說到卻沒有做到的事。
倒是反過來,裏頭外頭颠倒一下,陸景之确實做到了。
“那我們定親後,沈家還是會好好的,對嗎?”
猶豫過後,沈緣福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這時候在沈緣福心裏陸景之的承諾還是很金貴的,若是有了陸景之的保證,只要他承諾沈家會無事,沈緣福便相信他不會再出手對付沈家。
陸景之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聲,哪怕陸景之再是會猜人心思,也不會猜出沈緣福是在防着自己對付沈家,一番思索後只以為沈緣福是怕自己現在所做的事連累到沈家。
“若是我保證沈家會平安無事,你便真心實意願意嫁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成親後的某一天,沈緣福又被折騰了一夜,起來後咬着被子怒罵:“你個騙子!你明明說關起門來凡事都依我的,我說不要了你為什麽不停?”
陸景之(望天):我已經很克制了,可這真的辦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