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趙博厚老師一口氣介紹了不少人,跟這些人比起來,趙博厚老師這個副教授是在學術界的名氣要弱多了,不過奚諾心裏卻早已經有了決定,而且随着趙博厚老師的這些話,她的那個決定也越堅定,眼裏也浮現越明顯的笑意。
在趙博厚老師終于停了之後,奚諾脆聲說道:“就在趙老師這裏挺好的,趙老師很好,實驗室裏的師兄師姐他們也都是熟悉了的,實驗室以後也會發展得更好,我想繼續留在實驗室。”
趙博厚老師眼睛一亮,嘴角也忍不住翹了起來,嘴裏卻還是說着:“真的想好了?”
奚諾便也笑着道:“是想好了的。”
從那麽多老師裏面贏了出來的趙博厚老師心裏高興,卻還是說道:“其實你現在也還是本科生,等到研究生時候你還可以再考慮考慮,能跟着陳院士是很不錯的機會。”
趙博厚老師臉上都是笑,也不再說這個話題了,轉而說起接下來奚諾做的課題的事。
其實奚諾從來沒有考慮過要去其他實驗室的事情,當然如果趙博厚老師不歡迎她的話就另說了,而現在是趙博厚老師歡迎,她也就不去其他老師那裏,畢竟她做實驗研究更多的還是靠她自己,不那麽需要其他老師的指導。
這天奚諾還又和杜蕊芯魏平露她們見了面一起吃晚飯,吃飯時候,杜蕊芯還說着:“聽說有些學生做的東西被老師給占了的,你以後也要多長個心眼。”
魏平露道:“就是,我們這些不發文章的人以前都沒關心過這個,你就不一樣了,別成果被人搶了。”
“你們說的這種事挺少的,我見到那幾個老師都還好。”
杜蕊芯一副你太天真的模樣,“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誰知道?我聽說那些教授們也可需要科研成果的,水平不怎麽樣的文章人家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不過咱們奚諾的可不是水平不怎麽樣那檔的。”
魏平露交際圈挺廣,她可是特意跟懂的人打聽了JournalofPharmacology是個什麽概念,也從別人那裏切實感覺到了她的這個學霸室友有多牛,這時候便說道:“蕊芯說的對,萬一你要是再做出來什麽可好可厲害的研究,那不是眼饞人嗎?那心思不堅定的可不就跟你搶了?”
奚諾以前他們那世界科研成果的署名權是沒有能被人給搶走的,個人的智腦記錄什麽的管理的都很嚴,還沒有魏平露和杜蕊芯說的這種情況,不過奚諾又不是真的單純的過分,魏平露和杜蕊芯這麽一說她也就明白了。
想起來先前趙老師想為她介紹其他老師時所說的話,奚諾搖了搖頭笑着道:“別人我不知道,不過我現在跟的趙博厚老師不是那樣的人。而且我第二篇被接收的文章還是趙老師幫着我修改了的,趙老師也沒有添他的名字。”
奚諾還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的,趙老師幫了她挺多,先不說他學術水平怎麽樣,但他無疑是一個心性赤誠的好老師的,奚諾不願意惡意去想他的。
杜蕊芯聽奚諾這樣說,便道:“那就好,研究生學姐都說跟對一個好老師很重要。”
奚諾第二篇被接收的文章的質量也同樣是不差的,而那家期刊雖然沒有Pharmacology那個名氣那麽大,不過也還不錯,趙博厚老師其實也是缺這樣的文章的。
那篇文章上的作者署名只有奚諾一人,若是趙博厚老師想在上面加上自己的名字其實也不過分,不搶第一作者的身份當個通訊作者也很不錯,有些老師就是這樣做的。
只是趙博厚老師其實在某些方面是有些固執的,他覺得自己沒有對那篇文章做出什麽實質性的技術性的貢獻,便也沒想過仗着老師的身份做什麽。
所以奚諾這個新來者的運氣還是非常不錯的,第一個接觸的藥學老師就是趙博厚老師,而她現階段留在趙博厚老師的實驗室則也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呃,畢竟趙博厚老師這位奚諾未來的迷弟,現在就充分給了奚諾研究的自由,他自覺自己水平不那麽夠,在奚諾面前一點都不端老師的架子。
說完奚諾的事情,杜蕊芯還說了下他們原來班級裏的同學:“劉莉莉還來跟我們打聽你的事來着,話裏話外地說藥學專業不好,畢業工作不好找,有毒有危險什麽的,還說你到新的專業,成績肯定考不好,嘁,她怎麽想的我能不知道——”
霹靂巴拉給奚諾絮叨着的杜蕊芯被魏平露拍了一下:“跟奚諾說這些做什麽?”
奚諾在腦子裏挖出來她們說的劉莉莉是哪位,也道:“不用在意她。”這點同學的小心思還不值得她去生氣。
好吧,杜蕊芯也便不說這件事了,劉莉莉就是嫉妒奚諾,她還能不知道?她現在是看明白了奚諾的本事,現在都能讓別的院長親自要人,破格錄取,以後的成就還能差的了?
有些人就是在哪裏都可以過得很不錯,而像劉莉莉那樣的也就只能嫉妒着了。
再接下來的時間奚諾的校園生活過得還算平靜,去上上課,然後泡在實驗室,和唯一的室友也相安無事,有時候會和杜蕊芯魏平露見一下,不過因為快要期末考了,約着見的時候也不多。
而這個時候,奚諾的那兩篇文章也正式公開發表了,先不說另外一篇研究新藥的,只說那篇在JournalofPharmacology上的那一篇,确實一如那位金發女士編輯和趙博厚老師他們所想,一經發表便引來了不少的關注。
而奚諾這個作者也進入了不少人的視線,是一個以前不知道的人,再看國籍單位,Z國CX大學,還有不少人的視線在歷史院那幾個字母上面多停留了一會。
再然後奚諾這個作者就收到了不少的郵件,有國內學者的,更多的還有世界各國的研究人員,都是關于奚諾那篇文章中所提觀點的探讨,其中甚至還有一些是業內頗為權威的人物,只不過奚諾現在還沒有開始關注這些名字,也就不知道罷了,只把他們當作普通的科研人員進行學術探讨,當然就算奚諾知道,她的态度也不會有多少變化。
奚諾文章中引用到的那個最先發現那種抗生素的新療效的學者卡魯斯也是在第一時間就與奚諾通了信,卡魯斯自從發現了那種抗生素的新的意外療效之後,就一直有研究它的作用機制,只是一個個猜想出來,他又總覺得不是那麽适用。
卡魯斯也一直有關注別的科研人員對它的探讨,有提出的那麽幾種機制是有些說服力的,可後來總能發現它們的一些局限性,總覺得哪裏還是有不足,有些現象還是不能夠用那幾種機制解釋的。
當奚諾的這篇文章出來之後,卡魯斯掃了眼題目就已經來了興趣,因為是一種全新的解釋方向,讓卡魯斯立馬坐直了身體,瞪大了眼睛,期待地往下看去。
卡魯斯這一讀就入了神,讀得特別專注,有些句子都是停在那裏看了好幾遍,腦中的思考也是一刻沒有停,讀完之後整個人都很激動。
勉強克制住激動,他又把那篇文章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他覺得找到了,就是這個!
這一整天卡魯斯都沉浸于奚諾所寫的這篇文章裏,腦中困擾良久的迷霧被一點點撥開,卻又添了不少新的疑問,有許多問題想要與作者交流,卡魯斯又看了下作者的地址,若是能當面交談就好了。
奚諾收到的卡魯斯的信很長,問題很多,透過文字都能感覺到其主人的激動。
奚諾這些日子除了以前的上課,備考,做實驗這些活動之外,還增加了一項,就是給這些世界各地的科研人員寫回信。
有些人收到回信之後,還會與奚諾繼續信件往來,一來一往的學術讨論奚諾還是挺喜歡的,給這些人回信于奚諾而言并不是負擔,若是真的被他們的問題給難到了,奚諾只會興奮。
奚諾在想着又一位科研人員信中跟她提到的那個問題,唔,那個問題提得挺好的,奚諾心中已有了答案,但是還要在她自己的虛拟實驗室裏虛拟驗證下。
奚諾想事情想得入神,路上有悄悄看她的同學她當然是沒有注意到的,說起來奚諾長得很是好看,又是在大學校園裏,平日裏偷偷看她的人不少,可大着膽子跑到她跟前追求她的人還真的沒有遇到。
嗯,說起來,以前在星際世界也同樣是沒有的,不過也沒有人敢拿這事調侃她就是了。
按照奚諾以前手下的研究員的說法是,看到奚諾長相甜美的樣子是小心髒怦怦亂跳沒錯,可是被她肅着臉問了幾句實驗問題後,心髒則更是怦怦跳得緊張,不過腦子裏全是基因圖譜,抗體血清了,至于那剛才的粉色春心則是全枯了,只剩下雙腿微顫。
不過那些人曾有過的春心萌動奚諾是沒有察覺到過的,她愛制藥,那些藥劑才是她的心頭好。而且,而且奚諾自認為她對那些研究員可好了,還經常會想着是不是需要她再嚴厲些,她不像別的負責人是一點點升上來對那些年輕人而言頗為威嚴,她擔心她手下的研究員會工作懈怠。
實在是奚諾想多了,他們領域講的是本事,佩服她的人多了去了,可沒有哪個研究員會對她吩咐下去的任務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