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冬日夜晚, 溫度比白天又降了幾度。

方憶搞定一個門牌, 放下刻刀搓手哈氣。她一雙手紅彤彤的,因為這段時間老是幹這活, 還磨出了薄繭子。

秦良慶低着頭,專心致志雕刻一串葡萄。方憶從身後抱住他,下巴擱在他肩頭上, 手放進他衣服兜裏, “我餓了。”

他側頭看了她一眼,最後鑿了鑿,吹走木屑, “走吧,去吃東西。”

“好。”

就着這個姿勢站起來,方憶抱着秦良慶,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邁步, 到了停車場才放開。

晚上七點鐘,街上只有兩三家館子,選擇不多, 他們去吃砂鍋。

方憶自己動手調了半碗佐料,紅辣椒和青辣椒攪在一起, 老板好心提醒,“我們店的辣椒不是一般辣喲, 當心受不了。”

她笑,“沒事,太冷了, 吃辣的出點汗暖和暖和。”

秦良慶捉住她兩只手放到嘴邊哈氣,“回去泡熱水澡去去寒。”

她和他咬耳朵,“一起嗎?”

秦良慶低聲說,“那就不止去寒了。”

方憶眨眨眼,心情很好,唇角上揚,“算了,你還是給我暖被窩吧。”

他笑了一聲,“我的榮幸。”

方憶體質虛寒,一到冬天手腳冰涼。每晚上,他都提前到床上躺一會,有了熱氣,才讓她睡進來。

Advertisement

煮砂鍋的空時間,倆人親昵的說話。

方憶看着他笑,“還有多久過年?”

秦良慶算時間,“快了,不到一個半月。”

她問,“你想年前去我家還是年後?”

他思考了下,“年後吧。”

方憶目光有幾分考究,“為什麽是年後?”

秦良慶沒法跟她說謊,“讓你過個好年。”

她差不多猜出來了,撇嘴,“跟你說多少遍了,沒你想象的那麽糟糕,你不信我?”

他愣了愣,不是不信她,只是這是一個心結,始終惴惴不安,秦良慶并不想她為此和家裏鬧矛盾。

但他潛意識又覺得,這有點太樂觀,異想天開了。

沉默了一霎,秦良慶搖了搖頭,“我信你,你想年前?”

早晚都得見面,如果她想的話,也行。

方憶笑着“嗯”了聲,“當然越早越好。”

秦良慶說,“聽你的。”

方憶說,“不過得看他們有沒有空,年關這段時間,是最忙的時候。”

“你安排吧,什麽時候都可以。”

方憶點頭,又說,“快元旦了,我們找個近點的地方去玩三天,好不好?”

秦良慶沒意見,“想去哪兒?”

“去西山滑雪怎麽樣?開車兩個多小時就到了。去年我在朋友圈看過照片,那邊雪景挺美,而且還有家不錯的民宿,要提前預訂才能入住,我們去體驗一下,取點經。”方憶說。

秦良慶說,“好。”

“那就這麽說定了,我一會找朋友要電話預約。”

“要到號碼給我,我來預訂。”

方憶突然笑起來,看穿他的打算,“好呀。”

這時候店主端了熱氣騰騰的砂鍋米線過來,秦良慶取了筷子,用涼開水涮了涮,遞給她。

他自己則不講究,拿了一雙,倒頭在桌上磕了下就開始吃。

方憶愛他的貼心,也愛他的不拘小節。

老板所言非虛,辣椒真夠勁兒。才一口,嘴巴裏就燒起來似的,額頭起汗,辣出眼淚來。

秦良慶倒了杯茶給她。

方憶喝了口,感嘆,“好辣,但是好爽。”

吃到半途,她肚子突如其來的疼,弓腰忍耐着放下碗筷,“我不吃了。”

秦良慶看她表情有些痛苦,“怎麽了?”

方憶覺得不禮貌,搖頭,“你繼續吃。”

又是一陣劇痛,她眉心蹙攏。

秦良慶急了,伸手擦她額頭上的汗,“哪裏不舒服?咱們去醫院看看。”

她的确忍不住了,顧不得面子,“吃壞肚子了。”

秦良慶理解了,“何清她們理發店有衛生間,我陪你過去。”

方憶舒口氣,站起來,“不用,你別管我。”

說完,方憶疾步往外走,馬路對面的理發店還亮着燈。

何清正在做清潔,五分鐘前客人走了,她收拾好就可以下班。

聽見腳步聲,她正要說話,一見是方憶,張着嘴沒說出來。

方憶笑,“我借用一下衛生間。”

何清回神,往裏一指,“好,最裏面那道門。”

“有衛生紙麽?”

“有的。”

方憶說了聲“謝謝”,就進去了。

何清原地愣住,兩秒後,繼續清掃地上的頭發。

這時又有人走進來,一股濃得嗆鼻的酒氣,“何清,給我剪個頭。”

何清直起身子,看向滿臉通紅的男人,說,“楊三,這會已經下班了,我要回家宵夜,你明天上午再來。”

楊三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剪個頭發不費時間,有生意都不做,當心明兒我跟你老板告狀。”

何清看出他喝醉了,暗暗皺眉頭,和他叔楊老頭一個模樣,都是酒鬼渾人,肯定趕不走的。

她懶得跟他磨嘴皮周旋,就笑說,“那先洗個頭。”

楊三嘿嘿笑,“這就對了嘛。”

他脫了外套扔在椅子上,搖搖晃晃的,爬上洗頭椅,躺下。

何清心底嘆口氣,雖然不情願,還是認命的走過去。

楊三睜着眼睛看何清,白淨的臉蛋,低眉順眼的,在燈光下愈發溫柔美麗。

他們這兒,何清算是數一數二的标致了。

他突然有點心猿意馬,情不自禁吞了口口水。

熱水澆下來,纖細的十指穿過頭發,撓得他格外舒服。頭皮發緊,酥/癢的感覺襲遍全身,他許久沒反應的地方撐起來,瞬間起了色心。

何清壓根沒看楊三,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手上,一下一下抓着泡子給他洗頭。

冷不防的,楊三笑得不懷好意,“何清,問你個事。”

何清仍舊沒察覺到,“什麽?”

楊三自下而上盯着她,目光油膩膩的,“你們店裏提不提供特殊服務?”

何清一時沒聽懂,問,“什麽特殊服務?”

楊三假笑,“你就跟我裝,做一次多少錢?”

再不懂就是傻子了,何清當即變臉,“我們店裏沒這生意。”

楊三嘴裏撲出酒臭氣,“兩百夠不夠?你跟我搞。”

何清臉皮薄,瞬間漲得通紅,“你……”

楊三突然壓低聲音,“反正你都被那麽多人搞過了,讓我上一回又不會少塊肉,我還給你錢。”

這一句話,何清臉上幾乎血色全無,她雙手打顫,水灑到楊三臉上。

楊三舔嘴唇,擡手抹了一把。

何清哆嗦着唇,“你別亂說……”

楊三冷笑,“我什麽都知道,幫你藏着這個秘密呢,你今晚好好報答我才是。”

說着,他翻身爬起來,就去抱何清。

多年的隐秘被翻開,何清心裏又驚又慌又怕,花灑對準楊三,淋了他一身水。轉瞬被一把搶過,重重丢在洗頭盆裏。

他拽着她的手腕,她掙不開,急得淚水淌出來。因為顧忌着方憶在裏面,何清沒敢大聲說,“楊三,你別亂來,我叫人了。”

楊三捏住她兩只手腕,扯她褲子,湊在她耳邊說,“你只要敢叫,我就把你當年被人輪/奸的醜事說出來。”

他如願見到何清滿臉羞憤,恨恨的盯着他,“你胡說。”

楊三咬她耳朵,“晚上十點,海棠街胡同巷子,兩個男人上了你,我親眼看見的。”

那年黑暗的回憶湧上心頭,何清全身顫抖,胃裏直犯惡心,她推他,“求你……”

何清“啊”出聲,男人冰冷粗糙的手探進去……

衛生間關了門隔音效果好,加上外面花灑噴着水而且鬧出的動靜小,方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開了門才聽見何清壓抑的嗚咽聲,聽着像在掙紮,神經一緊,終于驚覺出事了。

方憶急忙走出去,見到的就是男人把何清按在洗頭躺椅上,一手捂着她嘴,一手撕扯她的衣服。

她想也不想,過去抓住他往後扯。

楊三沒想到店裏還有其他人,一個不察,就被拉下來,摔到地上。

方憶看清他的臉,“楊三!”

楊三也看清楚方憶,他這會精/蟲上腦,好事被打斷,惱羞成怒,一個挺身爬起來就掐住方憶的脖子。

“臭娘們,壞我好事,上次被你弄局子裏就沒找你算賬。”楊三惡狠狠的盯着她。

農村男人力氣蠻橫,動作粗魯,方憶漲紅臉,感到窒息。

她擡腿胡亂踢楊三,這時何清也從後面撲上來咬他,楊三吃痛,把方憶往前一推,重重撞在牆上。

這一撞,方憶後腦勺劇烈的疼,她顧不得疼,大口喘氣,摸出手機。

楊三惡狠狠的,搶過她手機砸到地上,“還想打電話報警?”

他剛才和何清講條件時還有點理智,這會完全紅了眼,酒壯慫人膽,大力揮開何清。

“老子今晚先搞你,城裏女人細皮嫩肉的,滋味肯定好。”

方憶保持着冷靜,惡狠狠的,“你要敢碰我一下,我保證讓你這輩子都吃牢飯。”

她是有威懾力的,楊三頓了頓。

但也只有兩秒,他目眦欲裂,“老子不怕。”

說着,一邊解自己的褲子,一邊逼攏方憶。

這時,被摔趴在地上的何清眼尖的看見對面店門口的人,她大聲叫,“阿慶哥!你快過來!”

以秦良慶對何清多年的了解,他直覺聲音不對出事了,心一咯噔,大步過來。

楊三被吓到,停止動作,把褲子提上去。

方憶本來就不怕,她知道他吃好了就會過來找她,花不了多少時間。此刻聽見何清的呼救,心完全落回肚子裏。

她甚至好整以暇的盯着他,嗤笑了聲。

楊三皮帶都來不及扣,轉身往外跑,在店門口撞上秦良慶肩膀,打了個趔趄,落荒而逃。

作者有話要說: 何清的事第7章有埋伏,還有她為啥喜歡慶哥卻不表白,為啥到現在還沒結婚,都有問題,埋得粗糙,大家見諒哈。

微博的自動回複我也知道咋設置了,之前代碼可以到微博私信哈。

謝謝你七哥哥投地雷,破費啦。

謝謝小仙女灌溉營養液:

“丫丫”

同類推薦